最純恨的時候,我和小叔叔江予白互相折磨了兩年。
我恨他當初執(zhí)意收養(yǎng)我,他恨我對他生出不該有的情愫,讓他顏面盡失。
后來,我一把火燒了他精心準備的訂婚宴。
他毀了我媽留給我的遺物,將我送去監(jiān)獄里學乖。
再次相見時,他已是京中名流,正在籌備新的訂婚宴。
四目相對之下,我笑的平靜,他眉眼間卻帶著難以掩飾的嫌惡。
“林曦,只要你以后乖乖聽話,我不會再為難你的?!?/p>
“我會給你花不完的錢,再幫你找個好男人嫁了,將來你生的孩子我也會給他最好的教育!”
所有人都起哄,讓我跪下給江予白磕頭。
可沒人知道,他所說的我都已經(jīng)有了。
隔著人群,我就這樣安靜的看著江予白。
五年過去了,我的眼里再無半點悲喜。
可他眼底卻帶著我看不懂的悸動。
不知是誰從身后狠狠推了我一把,我踉蹌著腳步撲向江予白的方向。
他沒有伸手扶我,反而護著他的未婚妻往后退去,任由我狼狽的跪在地上。
那抹悸動也變成了滿眼戒備。
推我那人用腳尖踢了踢我的背。
“林小姐,跪都跪了,不如給江總磕個頭吧!”
“他都不計前嫌肯原諒你,你是不是也該有點感恩之心???”
周圍的人都跟著起哄,讓我趕緊磕頭。
我卻忍不住冷笑出聲。
當初我的確一把火燒了江予白的訂婚宴,可除了讓他損失點錢以外,沒傷害到任何人。
他卻沖進我的臥室,砸碎我媽留給我的遺物,還以學乖為借口將我送進監(jiān)獄。
我忘不了他在法庭上一臉冷漠的要求我重判。
一場牢獄之災,換來我滿身傷痕,如今還要我對他感恩戴德。
憑什么?
我冷著臉想要起身,被打斷過好幾次的腿卻怎么也使不上力。
看著我狼狽不堪的模樣,江予白笑的格外舒心。
到底還是動了惻隱之心,他伸出手將我拽了起來。
“林曦,我知道這幾年你過的不好,只要你不再對我生出非分之想,我不會不管你的!”
我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過了這么多年,他還是這么自以為是。
可如今的他,怕是連替我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我不想過多糾纏,推開他轉(zhuǎn)身向門外走去。
江予白未婚妻的哥哥蘇巖卻帶人將我攔了下來。
他挑了挑眉,笑的意味深長。
“予白,當初你的養(yǎng)女毀了訂婚宴,害我妹妹一氣之下跑去國外,你好不容易才把她哄回來,不打算給林曦一點懲罰嗎?”
江予白晃了晃手里的紅酒杯,嗤笑出聲。
“我讓人在監(jiān)獄里打斷了她一條腿,這算不算懲罰?”
我徹底愣住,僵硬的轉(zhuǎn)過頭,看向他面無表情的臉。
原來一切都是他做的,我吃過的苦,受過的罪都是拜他所賜。
指尖輕輕撫過右腿上難看的傷疤,我忽然笑出了聲。
他應該感謝現(xiàn)在的我,心態(tài)平和,無波無瀾。
否則以他如今的地位,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都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