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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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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蘇晚,曾經(jīng)的金融系高材生,為了宋明那句 “我養(yǎng)你”,

把專業(yè)證書鎖進箱底做了五年全職主婦。

直到昨晚發(fā)現(xiàn)他西裝里的太平洋保險單 —— 受益人欄寫著陌生名字,保額高到刺眼,

而他出軌的富婆林曼,三天前剛發(fā)消息提醒他 “潛水意外險今天生效”。

1 深海獠牙潛水服拉鏈劃過脊椎的觸感像條冰冷的蛇,我盯著鏡子里自己蒼白的臉,

宋明正在身后調(diào)試浮力調(diào)節(jié)器,呼吸管咬嘴的消毒水味刺得鼻腔發(fā)酸?!鞍⑼?,

這套新裝備是林總贊助的,” 他指尖在減壓閥上停頓半秒,語氣帶著刻意的輕松,

“說是感謝我?guī)退孟聻I海地塊?!蔽业哪抗饴湓谒餮b褲后袋露出的半截單據(jù)上。

昨晚整理行李箱時,那張?zhí)窖蟊kU的保單從他外套里滑出來,受益人欄的字跡被水洇過,

卻依然能辨認(rèn)出不是我的名字。保額數(shù)字后面跟著一長串零,像深海里潛伏的鯊魚牙齒。

船舷外的海水藍(lán)得發(fā)黑,教練講解注意事項時,宋明的手始終搭在我的氧氣瓶閥門上。

“記住緊急手勢,” 他用氣嗓低語,溫?zé)岬暮粑鼑娫谖叶?,“萬一失聯(lián),我會去找你。

”潛伴制度里,從來沒有 “失聯(lián)后尋找” 的說法。我咬住呼吸管,

嘗到橡膠和鐵銹混合的怪味。

三天前在他手機里看到的聊天記錄突然竄進腦海 —— 林曼發(fā)的定位是這座海島,

附帶一句:“潛水意外險第七天生效,記得檢查二級頭。

”壓縮空氣涌入浮力背心時發(fā)出嘶嘶聲,宋明幫我扣緊壓鉛帶的力道幾乎要嵌進骨頭。

“深海里的光線會折射,” 他突然笑了,鏡片后的眼睛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看起來很近的東西,其實遠(yuǎn)得很呢?!比胨乃查g,冰涼的海水包裹全身。

我跟著宋明下潛,珊瑚叢在探照燈下呈現(xiàn)出詭異的熒光色。我刻意落后半米,

清楚看見他趁轉(zhuǎn)身調(diào)整浮力的動作,飛快地旋了下我的備用氣源閥門。深度計指向三十米時,

我的主氣源突然發(fā)出刺耳的排氣聲。氣泡瘋狂涌向上方,我猛地看向宋明,

他正做出 “上升” 的手勢,自己卻停在原地,嘴角在面鏡后咧開一個無聲的笑。

備用氣源果然不出所料地堵塞了。

我摸到綁在腳踝的應(yīng)急氣瓶 —— 那是我凌晨拆開包裝重新調(diào)試過的備用裝備,

瓶身還留著我刻下的微小劃痕。我沒有上浮,反而扳動腳蹼向更深的海溝游去。

宋明的身影在視野里逐漸模糊,我在珊瑚礁的陰影里翻出防水袋里的錄音筆,按下播放鍵。

“…… 二級頭的單向閥我做了手腳,

三十米深度會自動鎖死……” 宋明的聲音混著海浪聲傳來,“到時候就說她擅自脫離潛伴,

氧氣耗盡……”我對著錄音筆無聲地笑了,吐出的氣泡在探照燈下碎成銀末。

看了眼手腕上的潛水電腦,

decompression stop(減壓停留)的倒計時正在跳動。

當(dāng)宋明終于意識到不對勁,回頭尋找時,只看到一串緩慢上浮的氣泡。

我在他看不見的角度比了個手勢 —— 不是求救信號,

是我大學(xué)時參加潛水社學(xué)到的 “危險解除” 手勢。上船時,宋明的臉色比海水還青。

“你去哪了?” 他抓住我的手臂,指節(jié)泛白。我扯下面鏡,海水順著發(fā)梢滴落在甲板上,

在陽光下折射出彩虹?!拔铱吹揭恢荤殍?,” 我輕輕掙開他的手,語氣平淡,

“它好像在朝我笑呢。”衣柜里的潛水服還在滴水,我拉開抽屜,

把那張保單和錄音筆放進防潮盒。窗外的海鷗掠過海面,

想起宋明說的折射效應(yīng) —— 或許從一開始,我看到的愛情,就只是深海里扭曲的幻影。

手機在這時震動,是陌生號碼發(fā)來的彩信。照片里,宋明正幫林曼戴上潛水帽,

兩人的影子在沙灘上依偎成一個完整的圓。我刪除信息,點開通訊錄,

找到備注 “李哲” 的號碼。撥號的瞬間,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像極了深海里沉穩(wěn)的聲吶,

每一次震顫,都在宣告狩獵的開始。2 暗網(wǎng)獵手電話接通的瞬間,

海浪拍打船板的聲音恰好漫過聽筒。李哲的聲音帶著電流的沙沙聲,

像砂紙磨過生銹的鐵:“蘇小姐,按照您的要求,我在碼頭三號倉庫等您。

”我對著鏡子擦掉臉上最后一點防曬霜,露出原本的膚色。五年婚姻像層厚重的粉底,

遮住了我眼底的光,也磨鈍了金融系練出的直覺。直到深海里那串瘋狂的氣泡,

才把我從溫水煮青蛙的夢里嗆醒。倉庫鐵門推開時,鐵銹簌簌落在肩頭。

李哲叼著煙坐在監(jiān)控屏幕前,煙霧繚繞中,十幾個畫面同時跳動。

他指了指最左側(cè)的屏幕:“宋明昨晚沒回酒店,去了林曼的海景別墅。

”畫面里的時間戳顯示凌晨兩點。宋明扶著林曼走進玄關(guān),

手滑進她睡袍領(lǐng)口的動作被夜視攝像頭拍得清晰。我盯著林曼脖頸間那條鉆石項鏈,

突然想起上周宋明說 “公司年會抽獎中的”,送給我時還包裝得像模像樣。

“這是林曼的資產(chǎn)清單,” 李哲推來一疊文件,指甲在 “盛景地產(chǎn)” 的字樣上敲了敲,

“表面是家族企業(yè),實際在做地下錢莊生意。你丈夫幫她洗錢,抽成 15%。

”我翻開銀行流水復(fù)印件,心臟猛地一縮。三年前我媽給我的那筆嫁妝,

被分三次轉(zhuǎn)入了一個陌生賬戶,簽名欄的 “蘇晚” 兩個字,

模仿了我在超市會員卡上的潦草筆跡。最后一筆轉(zhuǎn)賬日期,

恰是宋明送我 “周年紀(jì)念” 手鐲的前一天?!氨kU受益人叫張莉,

” 李哲調(diào)出戶籍信息,照片上的女人眉眼和林曼有七分像,“林曼的遠(yuǎn)房表妹,

常年定居開曼群島,名下有三家空殼公司?!变浺艄P在口袋里硌著肋骨,

宋明在深海里的聲音突然鉆進腦海:“ 等拿到錢,就說是意外” 我按住發(fā)抖的手指,

原來他連后路都鋪好了,連替罪羊都找得如此周全。倉庫角落的打印機突然嗡鳴,

吐出張照片。宋明和林曼站在游艇甲板上,他正幫她調(diào)整比基尼肩帶,

背景里的海島輪廓和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重合。李哲說這是今早六點拍的,

那時我正在假裝熟睡,聽著他在浴室里哼著小曲刮胡子。“需要查林曼的稅務(wù)記錄嗎?

” 李哲熄滅煙頭,“她去年那筆跨國并購案,賬面做得太干凈,反而像擦過的玻璃,

一照就露餡?!蔽蚁肫鸫髮W(xué)時幫教授做過的反洗錢課題,指尖在文件上劃出稅務(wù)漏洞的位置。

那些被遺忘的知識突然蘇醒,像沉睡的獵手聞到了血腥味?!安?,” 我抬頭時,

看見李哲眼里閃過一絲驚訝,“重點查離岸賬戶的資金流向。”離開倉庫時,

陽光把影子拉得很長。手機收到陳默律師的消息:“信托基金的流水已固定,

偽造簽名的鑒定報告三天后出?!?我回了個 “好”,點開購物軟件,

把收藏夾里的 CFA 教材結(jié)算付款。路過免稅店時,瞥見櫥窗里的紀(jì)梵希高定海報。

曾經(jīng)覺得這種奢侈品華而不實,現(xiàn)在卻突然明白,精致的鎧甲從來不是為了取悅誰,

而是為了在刀光劍影里,活得體面且鋒利。宋明的電話恰在此時打來,

背景音里有海浪和女人的笑聲?!鞍⑼?,林總請我們?nèi)ニ瓮С燥垼?他的語氣甜得發(fā)膩,

“穿我給你買的那條白裙子好不好?”我看著鏡子里素面朝天的自己,

想起李哲監(jiān)控里林曼珠光寶氣的模樣?!昂冒?,” 我對著聽筒輕笑,

指甲在手機殼上掐出月牙形的印子,“不過我剛買了條新項鏈,配白裙子應(yīng)該很好看。

”掛掉電話,我走進珠寶店,指著柜臺里那對珍珠耳釘。導(dǎo)購說這是剛到的限量款,

我刷卡時想起宋明車?yán)锬侵还铝懔愕亩h(huán) —— 原來有些東西,從一開始就是湊不齊的。

走出店門,海風(fēng)掀起我的長發(fā)。遠(yuǎn)處的游艇閃著銀色的光,像頭伏在海面的巨獸。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錄音筆,按下保存鍵。狩獵游戲,才剛剛開始。

3 血色蝴蝶登船梯在腳下輕微晃動,白裙子被海風(fēng)掀起一角。我摸了摸耳垂上的珍珠耳釘,

冰涼的觸感順著神經(jīng)爬向心臟 —— 這是用追回的第一筆贓款買的,

每一顆珍珠的弧度都經(jīng)過精密測量,像我此刻計算好的每一步棋。宋明站在甲板上向我揮手,

定制西裝熨帖得沒有褶皺。他身后的林曼倚著欄桿,香檳杯在指尖轉(zhuǎn)得慵懶,

頸間的鉆石項鏈在陽光下晃眼,像極了監(jiān)控里那條 “年會獎品”。“阿晚今天真漂亮。

” 宋明過來牽我的手,指尖的溫度讓我想起深海里的氧氣瓶閥門。我不動聲色地避開,

走向林曼時故意撞了下她的手肘,香檳潑在她雪紡裙上,暈開深色的花?!氨?,

” 我拿出絲帕遞過去,目光掃過她手腕上的表,“百達(dá)翡麗的星空系列,

去年限量發(fā)售時我在瑞士看過,沒想到林總也喜歡這種低調(diào)的款式?!绷致男θ萁┰谀樕稀?/p>

李哲的報告里寫著,這塊表是用洗錢款在黑市拍的,來源見不得光。

宋明趕緊打圓場:“林總對腕表很有研究,不像阿晚你,平時只戴我送的銀鐲子。

”他說這話時,我正把玩著新戴的鉑金手鏈,鏈節(jié)上刻著的 CFA 縮寫被衣袖遮住。

上周剛收到的教材已經(jīng)看完前三章,金融市場的邏輯像拼圖般在腦海里歸位,

比五年婚姻的瑣碎清晰百倍。侍應(yīng)生端來魚子醬時,

林曼突然輕笑:“聽說蘇小姐以前是金融系高材生?怎么甘心做家庭主婦?

” 她的指甲在桌布上劃著圈,“宋明說你連股票都不會炒呢?!蔽也嫫鹨活w魚子醬,

慢條斯理地放進嘴里:“以前覺得數(shù)字太冰冷,不如煙火氣暖心。

” 眼角的余光瞥見宋明端杯的手緊了緊,“不過最近重讀《國際金融法》,

發(fā)現(xiàn)洗錢案例比電視劇精彩多了,特別是利用離岸公司做嵌套交易的手法。

”林曼的臉色瞬間褪了色。宋明慌忙舉杯:“阿晚開玩笑呢,她就是看了幾本暢銷書。

”“是嗎?” 我轉(zhuǎn)向林曼,語氣天真得像在討教,

“那林總肯定知道開曼群島的‘經(jīng)濟實質(zhì)法案’吧?聽說沒達(dá)到實質(zhì)運營要求的公司,

今年會被強制注銷呢?!奔装迳系娘L(fēng)突然靜了。李哲今晨發(fā)來的郵件里,

恰好附了張莉名下三家公司的注冊地址 —— 全是同一間虛擬辦公室,

連門牌號碼都懶得換。宋明突然咳嗽起來,像是被香檳嗆到。我遞過紙巾時,

故意把錄音筆從口袋滑到桌下,踢進他的皮鞋邊。那支筆還在工作,

剛才的對話已經(jīng)清晰收錄,包括林曼那句沒來得及收回的 “你少裝蒜”?!皩α?,

” 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從包里拿出份文件,“陳律師說這份信托變更協(xié)議需要宋明簽字,

我媽那筆錢打算轉(zhuǎn)去做女性創(chuàng)業(yè)基金?!彼蚊鞯耐酌偷厥湛s。文件上的簽名欄旁,

附著偽造簽名的鑒定預(yù)覽版,紅色的 “存疑” 印章刺得人眼睛疼。他捏著筆的指節(jié)泛白,

林曼在桌下踢了他一腳,高跟鞋跟敲得甲板咚咚響。夕陽把海面染成血色時,我起身告辭。

宋明想送我,被林曼用眼神制止。走下登船梯的瞬間,我回頭看見他們在爭執(zhí),

林曼的手狠狠甩在宋明臉上,鉆石手鏈在空中劃出冷光。手機在口袋里震動,

陳默發(fā)來消息:“已凍結(jié)宋明名下所有賬戶,發(fā)現(xiàn)他偷偷轉(zhuǎn)移了五百萬到瑞士銀行。

” 我回復(fù):“查收款方,應(yīng)該和林曼的**有關(guān)?!甭愤^游艇俱樂部的櫥窗,

看見鏡中的自己。白裙子依然素凈,但眼神里的光已經(jīng)回來,像深海里重新亮起的探照燈。

剛才在甲板上故意掉落的錄音筆,此刻正躺在宋明的西裝口袋里,

繼續(xù)收集著他們的驚慌失措。街角的花店正擺出新到的紅玫瑰,我買了一束。

回到酒店插進花瓶時,發(fā)現(xiàn)其中一朵的花莖上有刺,像極了我此刻不能再柔軟的心。

CFA 的網(wǎng)課視頻還在電腦上播放,講師講著衍生品定價模型,那些曾經(jīng)被遺忘的公式,

現(xiàn)在成了我最鋒利的武器。狩獵游戲,該進入下一回合了。4 鏡中深淵酒店房門被敲響時,

我正在做現(xiàn)金流折現(xiàn)模型。筆記本電腦屏幕的藍(lán)光映在臉上,CFA 教材攤開在膝蓋上,

那些曾經(jīng)讓我頭疼的貝塔系數(shù),如今像棋盤上的棋子,清晰地排列出攻守邏輯。

宋明站在走廊里,襯衫領(lǐng)口歪著,眼角帶著淤青 —— 林曼的鉆石手鏈果然沒留情。

他手里捧著個蛋糕盒,奶油在顛簸中蹭到了緞帶:“阿晚,我買了你最愛的黑森林。

”我側(cè)身讓他進來,目光落在他西裝口袋上。那里微微鼓起,錄音筆還在工作,

昨晚游艇上的爭吵聲應(yīng)該已經(jīng)存滿內(nèi)存。他換鞋時動作遲緩,

鞋底沾著的紅泥讓我想起李哲今早的消息:林曼在郊外有處私人莊園,種著大片罌粟。

“對不起,” 他把蛋糕放在茶幾上,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度大得像要捏碎骨頭,

“昨天林曼喝醉了,我不該讓你受委屈。”我看著他眼底刻意擠出的紅血絲,

突然想起五年前求婚時,他也是這樣握著我的手,說要讓我做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那時我信了,像相信數(shù)學(xué)公式不會騙人一樣,堅信愛情的恒等式?!靶磐袇f(xié)議簽了嗎?

” 我抽回手,拿起桌上的文件。晨光從落地窗斜照進來,

在 “存疑” 印章上投下菱形的光斑,“陳律師說今天必須回復(fù)?!彼蚊鞯暮斫Y(jié)滾了滾,

伸手去拿文件的動作突然頓住?!鞍⑼?,我們談?wù)劙?,?他試圖擁抱我,

古龍水味里混著陌生的香水味,“那筆錢…… 我們留著生孩子好不好?”我后退半步,

恰好避開他的觸碰。電腦屏幕上的模型計算完畢,

內(nèi)部收益率顯示負(fù)數(shù) —— 就像這場婚姻,投入越多,虧損越慘?!拔覌屃艚o我的錢,

” 我關(guān)掉文件,“不養(yǎng)白眼狼。”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手指關(guān)節(jié)捏得發(fā)白。

沉默在房間里蔓延,只有墻上的時鐘在滴答作響,像在倒數(shù)某個節(jié)點。突然,

他從口袋里掏出個藥瓶,倒出兩粒白色藥片:“醫(yī)生說你最近睡眠不好,我給你帶了助眠藥。

”藥片在陽光下泛著可疑的光澤。我想起李哲發(fā)的照片,

林曼的私人醫(yī)生三天前給過宋明一個同樣的藥瓶。“謝謝,” 我接過藥片扔進垃圾桶,

“我對青霉素過敏,你忘了?”宋明的瞳孔猛地一縮。這個謊言我用了三年,

每次他想給我 “補身體” 時都管用。原來他從來沒記過我的過敏史,

就像沒記過我真正喜歡的蛋糕是抹茶味,不是黑森林。門鈴再次響起,

陳默提著公文包站在門口。他掃了眼宋明,把一份文件放在我面前:“蘇小姐,

瑞士銀行那邊有結(jié)果了,收款賬戶屬于林曼的**合伙人。” 文件上附著轉(zhuǎn)賬記錄,

用途欄寫著 “封口費”。宋明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想去搶文件的手被陳默按住。

“宋先生,” 律師的聲音冷得像冰,“偽造簽名涉嫌詐騙,洗錢罪的量刑標(biāo)準(zhǔn)是五年起。

”我看著宋明癱坐在沙發(fā)上的樣子,突然覺得很陌生。這個曾經(jīng)在辯論賽上舌戰(zhàn)群雄的男人,

如今像堆被戳破的爛泥。手機在這時震動,李哲發(fā)來段視頻:林曼的莊園里,

幾個工人正在燒毀罌粟田。“對了,” 我拿起包準(zhǔn)備出門,“下周家庭聚會,

記得帶你媽喜歡的龍井?!?婆婆最恨林曼破壞別人家庭,

這段錄音或許能讓她看清兒子的真面目。走到電梯口時,

陳默低聲說:“保險單的補充協(xié)議找到了,宋明加保了五百萬,生效日期是明天。

”我按下負(fù)一樓的按鍵,電梯門倒映出我挺直的脊背。鏡中的女人穿著剪裁合體的套裝,

頭發(fā)利落地挽在腦后,

耳垂上的珍珠耳釘閃著冷光 —— 再也不是那個圍著圍裙煲湯的家庭主婦了。車庫里,

我的車旁停著輛陌生的奔馳。車窗降下,陸則穿著軍裝坐在駕駛座上,

手里拿著個證物袋:“蘇小姐,國際刑警需要你協(xié)助調(diào)查林曼的跨境堵伯案。

”證物袋里的錄音筆正在工作,

傳出宋明和林曼的對話:“ 潛水時把她的氧氣瓶換成氦氣”我拉開車門坐進去,

看著后視鏡里宋明慌張跑出來的身影。陽光穿過車庫的天窗,在地面投下斑駁的光影,

像極了人生的棋局 —— 落子無悔,勝負(fù)已定。狩獵游戲,該收網(wǎng)了。

5 女王降臨家庭聚會的紅木圓桌旁,婆婆的龍井剛泡出第一縷茶香。宋明坐在我對面,

手指反復(fù)摩挲著茶杯耳,

指甲縫里還殘留著昨天挖罌粟田的黑泥 —— 李哲說他凌晨去幫林曼銷毀證據(jù),

被巡邏隊盤問了半宿?!鞍⑼碜罱萘撕枚?,” 婆婆夾了塊紅燒肉放我碗里,

老花鏡后的眼睛掃過宋明,“是不是宋明沒照顧好你?”我還沒來得及回答,

宋明突然 “噗通” 一聲跪在地毯上,膝蓋撞得地板悶響。“媽,是我錯了!

” 他拽著婆婆的褲腳,聲音抖得像秋風(fēng)里的落葉,“我不該跟林曼來往,求您勸勸阿晚,

別跟我離婚……”茶幾上的龍井晃出漣漪。我慢條斯理地用茶針撥開茶葉,

想起上周整理舊物時翻出的結(jié)婚錄像 —— 宋明也是這樣單膝跪地,說要護我一輩子安穩(wěn)。

那時的他眼里有光,不像現(xiàn)在只剩算計的渾濁?!半x婚協(xié)議我?guī)砹恕?/p>

” 陳默恰在此時按響門鈴,公文包上的金屬鎖扣在水晶燈下反光。他把文件放在桌上,

附帶的 U 盤在宋明眼前晃了晃,“這里有您兒子和林曼的全部通話錄音,

包括他們計劃用氦氣殺人騙保的部分?!逼牌诺墓照?“咚” 地砸在地板上,

青瓷茶杯從手中滑落,碎片濺到宋明手背上。她抖著手指點開錄音筆,

宋明在深海里的聲音突然炸響:“等拿到錢就說是意外”“畜生!

” 婆婆的拐杖劈頭蓋臉打下去,宋明抱頭躲閃的樣子,像極了小時候被她追著打的模樣。

我看著他額角滲出血珠,突然想起他曾說 “媽最疼我”,原來有些偏愛,

在真相面前不堪一擊。客廳的電視突然亮起,李哲發(fā)來的實時畫面鋪滿屏幕。

林曼的莊園被警車圍得水泄不通,穿制服的警察正從地窖里搬出成箱的現(xiàn)金。

陸則的聲音從畫外傳來:“跨境堵伯團伙一網(wǎng)打盡,林曼涉嫌非法種植罌粟被抓了。

”宋明癱坐在地毯上,嘴里反復(fù)念叨著 “不是我”。我看著他西裝內(nèi)袋露出的保單邊角,

突然想起今早陳默說的話:“保險詐騙罪,數(shù)額特別巨大可判十年以上。”手機在這時震動,

是區(qū)塊鏈投資公司的合伙人發(fā)來的視頻。紅杉資本的負(fù)責(zé)人舉著意向書,

背景是納斯達(dá)克的大屏。“蘇總,估值十億的融資協(xié)議簽好了!

” 她的聲音透過聽筒蹦出來,像撒了把滾燙的金豆子。我起身時,珍珠耳釘蹭過發(fā)絲。

婆婆抓住我的手,老繭磨得我掌心生疼:“阿晚,是我們宋家對不住你。

” 她從首飾盒里拿出支玉鐲,“這是我陪嫁的,你拿著……”“您留著吧。

” 我輕輕抽回手,指尖拂過公文包里的另一份文件 —— 收購林曼商業(yè)綜合體的合同,

“我自己掙的,夠買一箱子了。”警笛聲從巷口傳來時,宋明突然沖向陽臺。

我早料到他會狗急跳墻,提前讓陳默鎖死了防盜窗。他抓著欄桿嘶吼的樣子,

讓我想起深海里那串絕望的氣泡,只是這次,沒人會給他備用氣瓶。戴上手銬的瞬間,

宋明突然回頭看我,眼底翻涌著不甘和怨毒?!疤K晚,你好狠!

”我整理著剛收到的開業(yè)請柬,紅底金字的 “女性創(chuàng)業(yè)孵化中心” 燙得人眼睛發(fā)亮。

“比起你換氧氣瓶的手法,” 我看著警車絕塵而去,“我這叫正當(dāng)防衛(wèi)。

”陸則的車停在巷口,車窗降下露出他帶著笑意的臉?!翱缇?*的資金鏈全斷了,

” 他扔來份文件,“你的投資公司正好接盤東南亞市場。”我翻開文件,

陽光透過梧桐葉落在 “CEO 蘇晚” 的簽名上。曾經(jīng)以為婚姻是人生的全部資產(chǎn),

現(xiàn)在才明白,自己才是最該重倉的潛力股。孵化中心的剪彩儀式定在下周,

設(shè)計師發(fā)來效果圖,曾經(jīng)掛著林曼巨幅肖像的地方,如今是面寫滿女性名字的榮譽墻。

我摸著手機里 CFA 考試通過的通知,

突然想起五年前藏起教材時的不舍 —— 原來有些夢想,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會回到身邊。

暮色漫進客廳時,我收起離婚協(xié)議,在最后一頁簽下名字。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很輕,

卻像敲碎了過去的枷鎖。窗外的霓虹燈次第亮起,像極了我親手點亮的星辰。

狩獵游戲結(jié)束了,但屬于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6 致命溫柔看守所的探視窗口像塊模糊的毛玻璃,宋明的臉在那端顯得浮腫發(fā)白。

他隔著玻璃比出寫字的手勢,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青 —— 這是我們大學(xué)時發(fā)明的暗號,

那時他總在圖書館隔著書架給我傳紙條。“阿晚,我知道錯了?!?他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

混著電流的雜音,像生了銹的鑰匙,“你能不能…… 能不能給我請個好律師?

”我把他寄來的懺悔信推到窗口,信紙邊緣被監(jiān)獄的消毒水浸得發(fā)卷。

字里行間全是 “年少無知”“被林曼蠱惑” 的辯解,

甚至提到我們剛認(rèn)識時他送我的那盆多肉,說 “總記得你澆水時的樣子”。

多肉早在三年前就死了,被他用煙頭燙爛了根。那天他喝了酒,

因為我發(fā)現(xiàn)他和女同事的曖昧短信,摔門而去時還踢翻了花盆。“股權(quán)轉(zhuǎn)讓書簽了嗎?

” 我從包里拿出文件,鋼筆在簽名欄敲了敲,“你名下那點盛景地產(chǎn)的股份,

夠換個好律師了?!彼蚊鞯难凵耖W爍了一下,手在玻璃上按出白霧。

“那是我最后的指望……”“還是留給你減刑吧?!?我翻開文件第二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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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18 20:17: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