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黎宛宛,穿成了一本豪門真假千金文里的炮灰女配。原以為要開啟hard模式,
用我小花妖的瘦弱肩膀扛起整個家,結(jié)果我那重生歸來的親媽,一睜眼就開啟了龍傲天模式。
做生意、考大學、搞發(fā)明……她一路拳打極品、腳踢渣渣,事業(yè)搞得風生水起,
跟我說:“宛宛,你只要負責貌美如花就行!”行吧。
于是我只好心安理得地開啟了我的咸魚躺平生活,每天吃喝玩樂,順手扶個老奶奶過馬路,
幫個被欺負的小朋友出頭,陪個釣不上魚的老大爺解悶……萬萬沒想到,
我扶的老奶奶是科研界泰斗,幫的小朋友是未來權(quán)勢滔天的反派大佬,
連一起摸魚的老大爺都是頂級豪門的掌權(quán)人。他們都一臉慈愛(和寵溺)地看著我:“宛宛,
誰欺負你了跟我們說!”我:“……”就……一不小心,把自己躺成了全員團寵。
1我叫黎宛宛,是個穿書的。上一秒我還在我那靈氣充沛的花骨朵里睡大覺,
下一秒就穿成了一本豪門真假千金文里的炮灰女配。一個和農(nóng)婦親媽一起被嫌棄、被作踐,
最后雙雙凄慘離世的倒霉蛋。此刻,我正趴在一張硬邦邦的木板床上,
看著我那剛被豪門林家趕出來,就氣急攻心暈死過去的親媽,黎秀珠。她躺在那兒,
面色慘白,氣若游絲,仿佛下一秒就要跟著原情節(jié)的腳步,提前去領(lǐng)盒飯了。我嘆了口氣。
來都來了,還能怎么辦呢?雖然我只是個修行尚淺的小花妖,身子骨也瘦弱得跟豆芽菜似的,
但護住我這便宜親媽,應該不成問題。我伸出小手,
剛準備調(diào)動體內(nèi)那點兒可憐的靈力給她續(xù)命?!安洌 蔽覌?,黎秀珠,
她突然從床板上彈了起來!那動作,利索得像個詐尸的。她睜開眼,
那雙原本總是盛滿懦弱和驚恐的眸子里,此刻燃燒著兩簇我從未見過的熊熊烈火?!傲旨遥?/p>
林夢瑤!”她咬牙切齒,一字一頓,聲音里淬著冰碴子,“這筆賬,我黎秀珠跟你們沒完!
”我:“……”我默默收回了我的小手。這情況,好像……跟我預想的不太一樣?2我媽,
黎秀珠,好像變了個人。她不再哭了,也不再念叨著什么“都是我的命”。她下床,
環(huán)顧著這間家徒四壁、破風漏雨的小平房,眼神里沒有了絕望,
反而是一種淬煉過的冷靜和……嫌棄?“宛宛,餓不餓?”她回頭看我,
聲音雖然還有些沙啞,但語氣已經(jīng)截然不同。我呆呆地點了點頭?!暗戎!彼f完,
就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那背影,挺得筆直,像一棵準備迎戰(zhàn)風雪的白楊。沒過多久,
她回來了,手里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條,上面還臥著一個金燦燦的荷包蛋。天知道,
自從被林家“接”到城里,塞進這個貧民窟的小院后,我們娘倆就沒見過葷腥。
我看著那碗面,饞得口水直流。黎秀珠摸了摸我的頭,眼神復雜得讓我看不懂。
她說:“宛宛,媽媽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我一邊吸溜面條,一邊豎起耳朵聽?!霸趬衾铮?/p>
媽媽去了三十年后,看到了很多新奇的東西,也看到了……我們很慘的下場。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讓人信服的力量。我嘴里含著面條,含糊不清地“唔”了一聲。
我懂,我懂。不就是重生嘛,小場面,我在話本里看過好多回了?!八?,宛宛,
”她盯著我,目光灼灼,“從今天起,媽媽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我們了。
”我用力地點了點頭,把最后一口面湯喝得干干凈凈。行,媽媽,你負責拳打南山猛虎,
腳踢北海蛟龍。我負責……給你加油。3第二天,我媽一大早就出門了。
她說她要去“創(chuàng)造我們的第一桶金”。我有點擔心,畢竟她身上全部的家當,
加起來可能都湊不齊五十塊錢??晌覌屪屛曳判模f她腦子里的東西,比金山銀山都值錢。
我信了。于是,我一個人乖乖待在家里,用我小花妖的天賦,
跟院子里的幾棵野草聊了一下午的天。傍晚時分,我媽回來了。她看起來有些疲憊,
但眼睛亮得驚人。她從一個破舊的布袋里,倒出了一大堆花花綠綠的紙片片。“這是什么?
”我好奇地問?!班]票?!蔽覌尩淖旖且种撇蛔〉厣蠐P,“80年的猴票,現(xiàn)在沒人要,
過幾年,一張就能換一套房。”我似懂非懂。反正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接下來的幾天,
我媽就像個陀螺一樣轉(zhuǎn)個不停。她用那堆猴票做抵押,不知道從哪里借來了一筆錢,
然后一頭扎進了當時還被視為“投機倒把”的服裝生意里。
她從南邊批發(fā)來最新潮的喇叭褲、蝙蝠衫,在我們這個還普遍穿著灰藍黑三色的北方小城里,
簡直就是投下了一顆時尚炸彈。林家的人很快就聽說了。那天,
假千金林夢瑤穿著她那身漂亮的公主裙,帶著幾個小姐妹,趾高氣揚地找到了我媽的攤位前。
“喲,這不是秀珠阿姨嗎?怎么淪落到在街邊賣衣服了?”林夢瑤的語氣里滿是嘲諷,
“真是丟盡了我們林家的臉?!币且郧暗睦栊阒?,這會兒估計已經(jīng)嚇得臉色發(fā)白,
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了??涩F(xiàn)在,我媽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然后對我旁邊一個正在猶豫的年輕姑娘說:“妹子,你看,這種款式,
連林家大小姐都特地跑來看,說明什么?說明時髦?。〈┥纤?,你就是整條街最靚的妹!
”那姑娘眼睛一亮,立刻掏錢買了一條喇叭褲。林夢瑤的臉,瞬間就綠了。
我躲在小板凳后面,偷偷笑出了聲。我媽,牛。4生意越來越好,我們很快就攢夠了錢。
我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帶著我搬離了那個潮濕破敗的小平房。
我們在一個環(huán)境不錯的小區(qū)里,租了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雖然是租的,但有柔軟的沙發(fā),
有干凈的衛(wèi)生間,還有能曬到太陽的陽臺。搬家那天,我媽在廚房里忙活,做了四菜一湯。
紅燒肉,糖醋魚,番茄炒蛋,還有一盆青菜豆腐湯。肉香飄滿了整個屋子。
我坐在嶄新的餐桌前,看著滿桌的菜,眼眶有點熱?!吧岛⒆?,哭什么,
”我媽把一塊最大的紅燒肉夾到我碗里,“好日子還在后頭呢??斐?,吃完了,
媽媽還有個好消息要宣布?!蔽乙贿吙兄?,一邊好奇地問是什么好消息。我媽擦了擦手,
從房間里拿出一個信封。“當當當當!”她像變戲法一樣展開,“你媽我,要去參加高考了!
”“高考?”我愣住了。我媽不是只有小學文憑嗎?“對,高考?!蔽覌尩难劬镩W著光,
“宛宛,知識才能改變命運。媽媽要上大學,學本事,以后才能更好地保護你,
給你買大房子,買漂亮裙子?!笨粗錆M斗志的樣子,我用力地點了下頭。
雖然我不太懂上大學的意義,但我知道,我媽正在一條金光閃閃的大道上,策馬狂奔。而我,
只需要抱緊她的大腿就行了。5我媽開始備戰(zhàn)高考,每天挑燈夜讀。而我,
也到了上小學的年紀。新學校離家不遠,我每天自己背著小書包上下學。有一天放學,
我抄了條近路,從一條偏僻的小巷子里穿過。剛拐進巷口,
就聽到了拳打腳踢的聲音和男孩子粗野的叫罵聲?!白屇阃道献拥腻X!打死你個小野種!
”我探頭一看,幾個比我高大的男孩正圍著一個瘦小的身影拳打腳踢。那個被打的男孩,
蜷縮在地上,一聲不吭,像一頭倔強的小狼。他很瘦,穿著不合身的舊衣服,臉上臟兮兮的,
只有一雙眼睛,黑得嚇人,透著一股與年齡不符的狠戾。
我體內(nèi)屬于小花妖的正義感瞬間爆棚。我撿起一塊小石子,
用盡全力朝那幾個大男孩的腳邊丟過去,同時扯開嗓子大喊:“警察叔叔來啦!有人打架啦!
”那幾個男孩做賊心虛,嚇得一愣,互相看了一眼,罵罵咧咧地跑了。
巷子里只剩下我和那個蜷縮在地上的男孩。我小心翼翼地走過去,
從口袋里掏出一顆大白兔奶糖,遞到他面前?!澳銢]事吧?這個給你吃?!彼痤^,
警惕地看著我,像一只受了傷的野獸。他沒接我的糖,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然后從地上一瘸一拐地爬起來,沉默地走掉了。我看著他孤單的背影,有點失落。
我叫黎宛宛。我不知道,這個連我的糖都沒要的男孩,叫沈聿。更不知道,在很多年后,
他會成為一個讓整個商界都聞風喪膽的存在。而那顆我隨手遞出的大白兔奶糖,
卻成了他黑暗童年里,唯一的一抹甜。6我媽真的考上了。而且,還是全國最好的那所大學。
消息傳開,整個小城都轟動了。一個只有小學文憑的農(nóng)村婦女,自學考上頂尖學府,
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林家的人臉都被打腫了。尤其是林夢瑤,
我聽說她在家里砸了她最心愛的洋娃娃,哭著鬧著說我媽是作弊。可惜,沒人信她。
我媽成了所有家長口中“別人家的孩子”的反面教材的正面典型——“你看人家黎秀珠,
都那把年紀了,還那么上進!”開學前,林家的老爺子,也就是我名義上的外公,
派人來找過我媽。他大概是覺得我媽現(xiàn)在有出息了,想修復一下關(guān)系。我媽見了來人,
只說了一句話:“想認回我,可以,讓林夢瑤滾出林家,或者,讓她媽滾。
”來人灰溜溜地走了。從那以后,林家再也沒來打擾過我們。上了大學后,我媽更忙了。
她一邊學習,一邊用她的“未來知識”在股市里殺進殺出,我們家里的錢,
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多。我們從出租屋搬進了自己買的大平層,
家里有了彩電、冰箱、洗衣機。我成了班里第一個擁有隨身聽的小朋友。
同學們都羨慕我有一個這么厲害的媽媽。只有我知道,我媽的目標,遠不止于此。
她書房的墻上,貼著一張巨大的規(guī)劃圖,上面寫滿了各種我看不懂的名詞。
什么“生物科技”、“人工智能”、“互聯(lián)網(wǎng)革命”……我打了個哈欠。算了,太復雜了,
不想了。還是我的動畫片比較有意思。7日子過得飛快。我升上了初中,
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小姑娘。而我媽,也已經(jīng)從大學畢業(yè),創(chuàng)辦了她自己的公司。公司不大,
叫“遠見科技”,主攻方向是……醫(yī)療器械。我媽說,健康是人類永恒的追求,這個領(lǐng)域,
大有可為。我對此一竅不通,只知道我媽每天都很忙,忙著開會,忙著搞研發(fā),
忙著全世界飛來飛去。不過她再忙,也會每天給我打電話,關(guān)心我的學習和生活。
她總說:“宛宛只要負責開開心心地長大就行了,其他的一切,都有媽媽?!庇谑牵?/p>
我心安理得地過上了我的咸魚生活。每天上學,放學,寫作業(yè),看電視。周末的時候,
就去公園里逛逛,或者去圖書館看看書。那天,天氣很好,我像往常一樣去公園散步。
走到一座小橋上,看到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奶奶,正扶著欄桿,臉色發(fā)白,看起來很不舒服。
旁邊沒有其他人。我趕緊跑過去扶住她:“奶奶,您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老奶奶喘著氣,從口袋里顫顫巍巍地摸出一個小藥瓶,可因為手抖,
藥瓶“啪”地一聲掉在了地上,藥丸灑了一地。“我的藥……”老奶奶急得快哭了。
“奶奶您別急!”我趕緊蹲下身,一顆一顆地幫她把藥丸撿起來。幸好,藥丸外面有糖衣,
沒怎么臟。我扶著老奶奶到旁邊的長椅上坐下,又跑到不遠處的小賣部,
用我自己的零花錢買了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子遞給她。“奶奶,喝點水,把藥吃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