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領(lǐng)兵在外征戰(zhàn)三年,歸來時卻發(fā)現(xiàn)將軍府早已變了天。
未婚夫張文謙自作主張給我收了一個義妹。
把所有的寵愛都給了這個“妹妹”。
讓她成為將軍府的團寵。
主要是他也不吃虧,給的全是我妹妹李念安的東西。
當我歸來發(fā)現(xiàn)一切都變了樣的時候。
我劍指賤人:
"竟敢動我妹妹的東西,那便用你的命來抵!"
1
我踏進將軍府大門時,四周靜得可怕。
那個曾信誓旦旦說要親自迎接我凱旋的未婚夫,此刻連個人影都不見。
可能忙,忘記了。
我這樣安慰自己。
抬腿就往棲月樓趕,那是我和念安住的地方。
遠遠看見張文謙和一個姑娘坐在梨樹下說笑,我心下一松。
難怪他沒來迎我,原來是在陪念安解悶。
看來他還記得我出征前的囑托,要好好照顧我妹妹。
可當那姑娘轉(zhuǎn)過頭來,我的心猛地一沉。
那張臉我完全不認識,
可她身上穿的確是念安最愛的煙霞裙,發(fā)間戴的是我送給念安的碧玉簪。
張文謙陪著的,竟不是我最疼愛的妹妹。
"李念安呢?"我冷聲問道。
張文謙聞言身子一顫,低著頭不敢與我對視。
反倒是那陌生女子站起身來,柳眉倒豎:
"你是何人?敢在將軍府大呼小叫!"
她揚起下巴,一副主人做派。
當她的目光掃過我染血的鎧甲,突然變了臉色,聲音立刻軟了下來。
"姐姐別生氣~"
她捏著帕子抹眼角,聲音帶著哭腔,
"都是妹妹不好,念安姐姐教導(dǎo)我規(guī)矩時,是我不懂事頂撞了她。"
她怯生生地偷瞄張文謙?:
"文謙哥哥只是想管教一下,真的沒有惡意。您千萬別怪他!"
她邊說邊用手帕掩唇輕咳,一副弱不禁風(fēng)的模樣。
可我看得分明。
她面色紅潤,氣息平穩(wěn),哪有什么病態(tài)?
這拙劣的演技,騙不過我這個在尸山血海里殺出來的將軍。
可惜,張文謙那個蠢貨最吃這一套!
果然,他立刻心疼地上前攙扶:"婉兒別怕,有我在。"
他轉(zhuǎn)頭對我皺眉道,"你別嚇著她,她身子弱。"
"咳幾聲就身子弱?"
我嗤笑道,"我在邊關(guān)見過的死人,都比她演得像。"
張文謙聞言臉色驟變,一把將蘇婉柔護在身后。
"你看看你現(xiàn)在像什么樣子!"
他指著我染血的鎧甲厲聲呵斥,
"一身血腥匪氣,哪還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模樣?蘇婉柔才是你妹妹,你怎么能這樣對她說話!"
我握劍的手猛地收緊,"妹妹?我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多了個妹妹?"
張文謙面露嫌惡:"李念安不過是個來歷不明的野種,根本不配做將軍府的小姐?"
他輕撫著蘇婉柔的發(fā)梢,語氣突然溫柔,
"婉兒可是正經(jīng)的大家閨秀,若不是家道中落,輪得到給你當妹妹?你別不識好歹!"
我眼中寒光一閃,手中劍鞘猛地橫掃,狠狠砸在張文謙臉上。
他猝不及防,整個人重重摔在地上。
"??!"
蘇婉柔尖叫一聲,想要上前,卻被我一個眼神釘在原地。
我抬腳踩住張文謙的胸口,劍尖抵住他的咽喉:
"最后問一次,念安在哪?"
張文謙嘴角滲血,眼中終于露出懼色:"在...在城外的靜心庵。"
他見我殺氣凜然,慌忙解釋:
"是李念安那丫頭心腸歹毒!她竟在婉兒的茶里下毒,被我當場抓??!這才小懲大誡。"
"下毒?"
我冷笑一聲,目光掃過裝模作樣的蘇婉柔,
"就她這副德行,也配讓我妹妹臟了手?"
話音未落,蘇婉柔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身子一軟就往地上倒去。
張文謙手忙腳亂地接住她:
"婉兒!婉兒你怎么了?!"
他抬頭怒視我,"你看看把她嚇成什么樣了!"
我收劍入鞘,轉(zhuǎn)身大步離去。
今天要不是急著找李念安,我定要他們血債血償。
2
我騎馬趕到靜心庵時,天色已經(jīng)暗了。
這地方表面是個清凈的尼姑庵,其實是專門折磨人的地方。
那些尼姑有的是手段,能讓一個人外表看著沒事,內(nèi)里卻已經(jīng)廢了。
推開柴房的門,一股霉味混著血腥氣沖得我皺眉。
念安蜷縮在角落里,像是睡著了。
但我一眼就看出不對勁。
她的臉色白得嚇人,嘴唇發(fā)青,呼吸微弱得幾乎看不見。
我伸手去摸她的額頭,燙得嚇人。
年前我走時,她還活蹦亂跳地往我包袱里塞點心。
現(xiàn)在卻像個破布娃娃一樣癱在我懷里,連哼都不會哼一聲。
要不是我提前回來,恐怕連她最后一面都見不到了。
我抱著她往外走,心里已經(jīng)想好要怎么讓那些人付出代價。
等我回到棲月樓時,整個院子燈火通明。
張文謙和一群大夫都圍在蘇婉柔床前,那女人正躺在念安的床上哼哼唧唧。
"哎呦...文謙哥哥。"
蘇婉柔虛弱地拉著張文謙的袖子,
"姐姐肯定不是故意的,她就是太著急了。等她回來,你就跪著求她原諒吧。"
這話聽著是在勸,實則字字都在拱火。
張文謙果然炸了,猛地站起來:
"妻為夫綱!她是將軍又怎樣?還不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今天我非要振夫綱!"
“一個女子整天打打殺殺,還有沒有點婦道!為了李念安那個野種這樣大動干戈?"
“這樣的悍婦,要不是看在兩家世交的份上,我早就退婚了!
我在門外聽著這番顛倒黑白的話,怒火直沖腦門,抬腳就踹開了房門。
"砰"的一聲巨響,房門重重撞在墻上。
蘇婉柔還躺在李念安的床上裝病,見我抱著奄奄一息的李念安闖進來,嚇得尖叫一聲。
我二話不說,一把將蘇婉柔從床上拽下來扔在地上。
她摔得七葷八素,假病裝成了真痛,趴在地上直哼哼。
張文謙見狀大怒:"你瘋了嗎?!"
他沖上來就要跟我理論。
我冷笑一聲,抬腿就是一腳,直接把他踹飛到院子里。
他摔了個狗吃屎,半天爬不起來。
"文謙哥哥!"蘇婉柔哭喊著要往外爬。
張文謙狼狽地爬起來,卻第一時間沖過去扶起蘇婉柔:"婉兒別怕!"
他轉(zhuǎn)頭對我吼道,"有什么事沖我來!婉兒是無辜的!"
張文謙扶著蘇婉柔站起來,指著我鼻子罵道:
"你看看你現(xiàn)在像個什么樣子!三年邊關(guān)風(fēng)吹日曬,又老又丑,要不是念在婚約,誰愿意娶你這樣的悍婦!"
"再敢對婉兒動手,我立刻寫退婚書!讓你這輩子都嫁不出去!"
聽著張文謙這番忘恩負義的話,我只覺得可笑至極。
三年前他不過是個窮酸書生,是我傾盡所有資助他讀書趕考,又親自向皇上舉薦,才讓他有機會金榜題名。
后來邊關(guān)告急,也是我主動請纓領(lǐng)兵出征,為的就是給他這個新科狀元在朝中站穩(wěn)腳跟。
如今倒好,我替他守住了江山社稷,他卻在后院糟踐我的妹妹。
將軍府的門楣是靠我的戰(zhàn)功撐起來的,現(xiàn)在反倒成了他嫌棄我的理由。
那些在邊關(guān)風(fēng)吹日曬的歲月,每一道傷痕都是為了保護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能安穩(wěn)度日。
看著張文謙摟著蘇婉柔那副嘴臉,我突然覺得這三年付出的真心全都喂了狗。
我沒有理會張文謙的叫囂,小心翼翼地將李念安安置在床上。
大夫診脈后說,雖然傷勢嚴重,但好在沒有性命之憂,好好調(diào)養(yǎng)就能恢復(fù)。我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轉(zhuǎn)身時,正對上李念安怯生生的目光。
她見我神色冰冷,而張文謙只顧著扶著自己被踹的腰。
她走到桌邊,端起茶杯,遞到我面前。
"姐姐,你一路奔波,先喝口水吧。"
“怎么?我稀罕別人給我端茶送水嗎?”
3
自從我接手將軍府以來,帶領(lǐng)將士們百戰(zhàn)百勝,立下赫赫戰(zhàn)功。
皇上龍顏大悅,賞賜源源不斷地送進府中。
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堆滿了庫房,伺候的丫鬟仆役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我堂堂大將軍,根本不缺端茶送水的人!
蘇婉柔見我無動于衷,立刻換了一副嘴臉。
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眼淚說來就來:
"姐姐別生氣,都是婉兒的錯,婉兒不該惹姐姐不開心。"
她一邊說一邊用帕子擦著根本不存在的眼淚。
"婉兒愿意認罰,姐姐想怎么責(zé)罰都可以。"
她抬起頭,眼神卻飄向床上的李念安,
"只是...只是婉兒實在擔(dān)心將軍府的聲譽。"
她欲言又止,故意把話說一半。
"李念安妹妹雖然...雖然出身不太好..."
她裝作很為難的樣子,"但姐姐對她這么好,她應(yīng)該懂得感恩才是。"
這話明著是在說李念安不懂感恩,暗地里卻在暗示李念安配不上將軍府。
"都是婉兒多嘴了。"
她突然抬手打了自己一個耳光,"姐姐千萬別往心里去,婉兒這就去祠堂罰跪。"
說完還偷瞄張文謙的反應(yīng)。
張文謙見狀立刻沖上前,一把將蘇婉柔摟在懷里:
"婉兒別這樣!"
他轉(zhuǎn)頭對我怒目而視,"你看看你把婉兒逼成什么樣了!"
他護著蘇婉柔,卻指著床上的李念安對我吼道:
"她們都是你妹妹,你不能厚此薄彼!婉兒這么懂事,處處為你著想,你還要怎樣?"
我冷笑一聲,劍尖直指張文謙咽喉:
"我什么時候多了這么個妹妹?我怎么不知道?"
張文謙護著蘇婉柔連連后退,強裝鎮(zhèn)定道:
"我是你未婚夫,自然有權(quán)替你收個義妹!"
"有權(quán)?"
我步步緊逼,劍尖始終不離他咽喉,"我將軍府的事,何時輪到你做主了?"
張文謙被我逼到墻角,色厲內(nèi)荏地喊道:
"你...你別太過分!婉兒這么乖巧懂事。"
我收起長劍,一字一頓道:
"聽好了,我將軍府只有一個小姐,那就是李念安。這個什么婉兒,我絕不認!"
我劍尖輕挑,抬起蘇婉柔的下巴。
她那張精心裝扮的臉確實楚楚動人,我冷笑道:
"果然是個美人兒,我見猶憐啊。"
轉(zhuǎn)頭看向張文謙,我譏諷道:
"與其說是給我找了個妹妹,不如說是給你自己找了個小妾吧?"
張文謙?臉色漲得通紅:"你...你休要侮辱人!婉兒怎么可能做妾!"
"哦?"
我挑眉冷笑,"那不如我把正妻的位置讓給她?反正你們郎情妾意,我這個'又老又丑'的悍婦,也不配做你張狀元的夫人不是?"
蘇婉柔聞言眼睛一亮,卻又立刻裝作惶恐的樣子:
"姐姐別這樣說,婉兒不敢。"
張文謙急忙辯解:"你胡說什么!我從未有過這種想法!"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床上的李念安突然痛苦地呻吟起來:
"不要,蘇婉柔,我姐姐回來不會饒了你的!"
她蒼白的臉上滿是驚恐,顯然在噩夢中又回到了被虐待的場景。
我眼神驟然轉(zhuǎn)冷,劍尖直指蘇婉柔:
"說,李念安身上這些傷,哪些是你打的?"
蘇婉柔臉色煞白,慌忙擺手:"姐姐誤會了,我怎么會..."
她話未說完,我手中長劍已在她臉上劃出一道血痕。
蘇婉柔發(fā)出凄厲的尖叫,捂著臉瘋狂后退:"我的臉!我的臉!"
凄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個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