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念腦袋疼得要炸開了一樣,感覺里面像是塞了無數(shù)顆小石子,隨著心跳一下一下地撞擊著腦殼。
太陽穴處的血管突突地跳,就像有只小鼓在耳邊不停地敲,怎么死了還這么難受。
沈之念艱難的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舊土坯房,墻是黃泥摻著麥秸糊的,墻面已經(jīng)開裂了,沈一念還沒反應(yīng)過來,窗戶紙發(fā)出“嘩啦”的響聲,她猛然坐起,又一陣頭暈眼花。
她環(huán)顧四周,她正躺在一張土炕上,土炕西側(cè)放著一排箱子,土坯房墻上釘了幾個歪歪扭扭的釘子,掛著洗得發(fā)白的藍布褂子、草帽,毛巾。
她突然驚醒,這不是她18歲下鄉(xiāng)住的房子嗎?死了怎么會來這?她伸出手,擰了自己一下,好疼!這不是夢!“難道老天爺聽著了我的遺憾?給了我再來一次的機會?”沈一念低聲道。
上一世,她遇到了同為知青的孔旭東??仔駯|能言善道,對她百般殷勤,用甜言蜜語將她的心緊緊包裹,讓她在異鄉(xiāng)感受到溫暖,在孔旭東的花言巧語下,她逐漸迷失了自我,對他言聽計從。
不僅如此,她還將家里寄來的補貼全部交給了孔旭東,為了給孔旭東贏得回城的機會,委身給大隊長李建國,孔旭東回城后娶了車間主任的女兒,早把她拋之腦后。
她因為一直沒有回城機會,嫁給了村里的王喜民。然而,這段婚姻卻成為了她人生中的一場噩夢。
由于她并非完璧之身,這在當(dāng)時的農(nóng)村社會中被視為一種恥辱。王喜民和他的母親對她百般刁難,不僅對她惡語相向,還經(jīng)常拳腳相加。
盡管遭受著如此殘酷的對待,她卻沒有絲毫反抗的勇氣。為了維持這個家庭的表面和諧,她默默忍受著一切,努力干活,希望能夠用自己的辛勤勞動換來婆婆和丈夫的認(rèn)可。
然而,命運似乎總是對她不公。盡管她日夜操勞,卻始終未能懷上孩子。這使得王喜民和婆婆對她的虐待更加變本加厲,他們認(rèn)為她是一個無法生育的廢人,對她的打罵也越發(fā)頻繁。
長期的身心折磨讓她的身體逐漸垮掉,最終積勞成疾。在她 38 歲那年,她的身體如殘風(fēng)中的燭火一般,搖搖欲墜地躺在炕上,仿佛隨時都會被一陣微風(fēng)撲滅。
回想起自己年輕時的經(jīng)歷,她不禁感嘆遇人不淑。那些曾經(jīng)的美好承諾和甜言蜜語,如今都成了一把把鋒利的劍,無情地刺痛著她的心。她懊悔自己當(dāng)初的天真和盲目,為何沒有看清那些人的真面目,為何會如此輕易地相信他們。
她希望老天爺能夠再給她一次機會,讓她重新來過,去彌補那些曾經(jīng)犯下的錯誤,去尋找真正屬于自己的幸福。
沈一念怎么也沒有想到,老天爺竟然真的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清新的空氣里似乎還混合著秸稈的香氣,讓她感到無比的舒適和愉悅。
她盡情地享受著這美妙的感覺,同時也開始活動起自己那原本健康的身體。
她伸展著四肢,感受著肌肉的拉伸和收縮,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么自然和流暢。沈一念不禁感嘆道:“活著真好??!”這句話在她心中不斷回響,仿佛是對生命的一種贊美和珍視。
她意識到,曾經(jīng)那些看似平凡的日子,其實都是如此珍貴。而年輕和健康,更是人生中最寶貴的財富。她可以盡情地去追求自己的夢想,去體驗各種美好的事物,去感受這個世界的多彩和奇妙。
沈一念決定,從現(xiàn)在開始,她要好好珍惜這次重生的機會,用心去生活,去創(chuàng)造屬于自己的精彩人生。
“嘎吱”一聲,那扇略顯陳舊的木門緩緩地被推開,發(fā)出了一陣輕微的響動。沈一念原本正低著頭,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聽到這聲響后,她猛地抬起頭來,向門口望去。
只見張芳邁著輕盈的步伐走了進來,邊走邊將手中的東西收拾起來。
她的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嘴里還念叨著:“小念啊,你可算醒過來了,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好一點呢?”
沈一念的眼神在與張芳對視的瞬間變得冰冷無比。她死死地盯著張芳,仿佛要透過她的外表看到她內(nèi)心深處的真實想法。
因為在上一世,沈一念所遭受的種種痛苦和不幸,這個所謂的好閨蜜可是“功不可沒”。
如果不是張芳一直在她耳邊夸贊孔旭東有多么好,多么優(yōu)秀,沈一念又怎么會被蒙蔽雙眼,對孔旭東死心塌地,滿心滿眼都只有他一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