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的便利店,死一樣寂靜。我趴在收銀臺上,眼皮重得像掛了鉛。
貨架上的燈管發(fā)出單調(diào)的嗡鳴,把泡面包裝映得慘白。就在這時,我看到一張紙條。
它就躺在收銀臺的凹槽里,仿佛憑空出現(xiàn)。紙質(zhì)泛黃,邊緣卷曲,像是被人反復(fù)揉搓過。
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捏了起來。上面是用紅色墨水寫的字,筆跡潦草而用力,
幾乎要劃破紙背?!疽?guī)則一:當(dāng)穿紅雨衣的人問“幾點了”,必須回答“凌晨三點”。
】我皺了皺眉,什么惡作?。靠戳艘谎蹓ι系膾扃?,時針分針精準地疊在“3”上。
還沒等我把紙條扔進垃圾桶,門口的風(fēng)鈴“叮鈴”一聲脆響。我抬頭。
一個穿著鮮紅色雨衣的人站在門口,寬大的帽檐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一個蒼白的下巴。
雨衣的料子很奇怪,明明店里沒開空調(diào),那紅色卻像濕漉漉的,往下滴著水。不,不是水。
是血。我的心臟猛地一縮。他(或者她)緩緩朝我走來,每一步都踩在我的心跳上。
一股濃重的鐵銹味混雜著腐爛的氣息撲面而來?!皫c了?”沙啞的聲音從帽檐下傳來,
像砂紙摩擦著生銹的鐵板。我的喉嚨瞬間干涸,大腦一片空白。
那張紙條上的紅字在我眼前瘋狂跳動?;卮稹1仨毣卮稹!傲琛璩咳c。
”我?guī)缀跏菙D出這幾個字,聲音抖得不成樣子。話音剛落,面前的紅雨衣人猛地一顫。
“咯咯咯……”一陣令人牙酸的骨骼錯位聲響起,他的脖子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向后仰去,
然后,從下巴到鎖骨,一道血線猛然裂開。那不是脖子,那是一張嘴。裂縫里沒有喉管,
沒有血肉,只有密密麻麻、森白尖銳的牙齒,像食人魚的利齒,還在微微開合。
我嚇得魂飛魄散,一屁股跌坐在地,渾身冰冷。就在這時,口袋里的手機瘋狂震動起來。
我顫抖著掏出,屏幕上不是來電顯示,而是一行血紅色的倒計時。
【7天00時00分00秒】我還沒從驚恐中反應(yīng)過來,門口的風(fēng)鈴又響了。
“叮鈴——”我驚恐地抬頭,以為那個怪物又回來了。門口站著的,卻是住在我隔壁的鄰居,
周深。他是一家小公司的程序員,平時溫和有禮。但此刻,他臉色慘白如紙,
額頭上全是冷汗,手里死死攥著一張和我一模一樣的、泛黃的紙條。他看著我,嘴唇哆嗦著,
指了指我手機上的倒計時?!澳恪阋彩盏搅??”我和周深背靠著便利店的玻璃門坐著,
誰也沒說話。凌晨的冷風(fēng)從門縫里灌進來,卻吹不散那股血腥味。地上的血跡,那個怪物,
都消失了。仿佛一切只是我的幻覺。但我們手機上同步跳動的血色倒計時,
和兩張一模一樣的規(guī)則紙條,都在宣告著噩夢的真實性。“我們……報警?
”周深的聲音發(fā)虛,帶著哭腔。他顯然被嚇壞了。我搖頭,指了指監(jiān)控器。屏幕上,
我正百無聊賴地趴在收銀臺打盹,什么紅雨衣,什么裂開的脖頸,根本不存在。“沒用的,
”我聲音干澀,“這東西,只有我們能看見?!敝苌铑j然地垂下頭,雙手插進頭發(fā)里,
痛苦地呻吟??謶窒癯彼?,一波波沖擊著我的理智。但我知道,現(xiàn)在崩潰沒有任何意義。
我們被卷進了一個無法理解的詭異事件里,唯一能做的,就是想辦法活下去?!耙?guī)則。
”我拿起那張紙條,“既然有規(guī)則,就一定有規(guī)律。我們必須遵守?!敝苌钐痤^,
眼神里充滿了絕望:“遵守?遵守的下場就是看著那種怪物在你面前裂開?下一次呢?
下一次是不是輪到我們裂開?”他的話讓我遍體生寒。就在這時,
我和他的手機同時“滴”地響了一聲。倒計時下方,出現(xiàn)了一行新的紅字。
【規(guī)則二:請在天亮前,將貨架上所有過期的商品清理干凈?!壳謇磉^期商品?
我和周深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困惑和一絲微弱的希望。
這個規(guī)則聽起來……很正常。就像便利店的日常工作。難道只是一個有驚無險的考驗?
我們立刻站起來,沖向貨架。我負責(zé)食品區(qū),周深負責(zé)日用品區(qū)。我借著燈光,
仔細檢查每一包薯片、餅干和面包的生產(chǎn)日期。一切都很正常。
我甚至找到了幾包下周才過期的薯片,順手理了理貨?!霸趺礃??有發(fā)現(xiàn)嗎?
”周深在那邊喊?!皼]有,都很正常!”我回答。不對。我猛地停住。
便利店每天都會檢查臨期商品,怎么可能一個過期的都沒有?這不合常理。
我的目光掃過貨架最底層,那是一排桶裝泡面。我蹲下身,拿起一桶,借著光看生產(chǎn)日期。
鋼印的日期很清晰,沒有過期。我松了口氣,準備把它放回去。就在這時,
我感覺手里的泡面桶……動了一下。很輕微的蠕動,像是有什么東西在里面掙扎。
我的手一僵,冷汗瞬間濕透了后背。我死死盯著手里的泡面桶,它又動了一下,
桶身甚至微微鼓起一個包,然后緩緩平復(fù)。我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把它扔在地上。
“怎么了?”周深跑了過來。我指著地上的泡面桶,說不出話。他疑惑地撿起來,掂了掂。
“沒問題啊?!本驮谒f話的瞬間,那桶泡面的塑料封膜突然“刺啦”一聲自己裂開了。
一股難以言喻的腥臭味彌漫開來。我們兩個低頭看去,只見桶里根本沒有什么面餅和調(diào)料包,
而是一團團糾結(jié)在一起、微微蠕動的蒼白色觸手,上面還掛著黏膩的涎水。
周深“哇”地一聲吐了出來。我胃里翻江倒海,強忍著惡心,看向整個貨架的泡面。
它們都在輕微地……起伏。“這些……”我聲音顫抖,“這些就是‘過期’的商品。
”天亮前,我們必須把這些東西,全部“清理”掉。用手。便利店的垃圾桶已經(jīng)裝不下了。
我和周深吐了不知道多少次,最后幾乎是麻木地將那些蠕動的東西一桶桶搬到后巷的垃圾站。
黏膩的觸感仿佛還殘留在指尖,怎么洗都洗不掉。天邊泛起魚肚白時,
手機上的【規(guī)則二】終于消失了。我們成功了。代價是,這個世界在我們眼中,
變得更加扭曲。便利店貨架上的商品,在我眼里都蒙上了一層詭異的陰影。
我總覺得那些薯片包裝袋上的人臉在對我笑,笑得不懷好意。周深的情況比我更糟,
他幾乎不敢看任何東西,雙手抱著頭,不停地念叨:“是假的,
都是假的……”我們回到了各自的公寓,幾乎是逃回去的。我家就在他對門。
踏進家門的那一刻,我才感到一絲虛假的安全感。手機上的倒計時還在繼續(xù)。
【5天18時32分14秒】時間過得飛快。我把自己扔在床上,卻毫無睡意。
腦子里全是那張規(guī)則紙條和蠕動的觸手。這到底是什么?是誰創(chuàng)造了這場“游戲”?
目的是什么?疲憊最終戰(zhàn)勝了恐懼,我沉沉睡去。夢里,我又回到了那家便利店。
紅雨衣的怪物,裂開的嘴,蠕動的泡面,輪番上演。最后,畫面定格在監(jiān)控屏幕上。
屏幕里的“我”,正趴在一具看不清面目的尸體上,瘋狂地啃食著。我尖叫著從夢中驚醒,
心臟狂跳。窗外已經(jīng)天黑了。我睡了一整天。手機上,倒計時依舊。沒有新規(guī)則。這種等待,
比出現(xiàn)新規(guī)則更讓人煎熬。我起身走到窗邊,下意識地看向?qū)﹂T。周深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
透不出一絲光。他怎么樣了?一種強烈的不安攫住了我。我們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
他的狀態(tài)直接關(guān)系到我的生死。我走出家門,敲了敲他的門。沒人應(yīng)。我又敲了幾下,
聲音大了些。“周深?你在嗎?”里面?zhèn)鱽硪魂囅はに魉鞯穆曇?,過了好一會兒,
門才開了一條縫。周深探出頭,臉色比昨天更差,眼窩深陷,布滿血絲。他看到是我,
似乎松了口氣,把門拉開?!斑M來吧?!彼依镆黄墙?,外賣盒子堆在墻角,散發(fā)著餿味。
他指了指沙發(fā),自己卻徑直走到電腦前,死死盯著屏幕?!澳憧?。”他聲音沙啞。我走過去,
看清屏幕上的畫面時,渾身血液都凝固了。那是便利店的監(jiān)控錄像,和我夢里的一模一樣。
畫面上,穿著便利店制服的“我”,正背對著鏡頭,趴在一個模糊的人形上,
做出啃咬的動作。旁邊,“周深”站著,面無表情地看著。
“這……這是什么時候……”我的聲音在發(fā)抖。“今天下午,我黑進了便利店的系統(tǒng)。
”他指了指屏幕右下角的時間戳,“就是我們清理完那些‘東西’之后。
”我的胃里一陣翻攪?!斑@不可能!我們明明回家睡覺了!”“但它發(fā)生了。
”周深猛地回頭看我,眼神里充滿了恐懼和懷疑,“或者說,在‘它們’的世界里,發(fā)生了。
”這時,我們的手機又同時響了?!疽?guī)則三:銷毀記錄著真相的三號監(jiān)控錄像帶。
】周深指著屏幕上監(jiān)控畫面的編號,正好是“CAM-03”。他突然抓住我的手,
力氣大得嚇人:“為什么是你?為什么是你趴在那上面?你到底是什么人?”他的眼神,
不再是合作者,而是審視一個潛在的怪物?!拔也恢?!”我甩開他的手,
心臟因他的懷疑而冰冷,“你也在那里!你就站在旁邊看著!”周深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松開了手,但戒備絲毫未減。我們之間的信任,在看到那段詭異錄像的瞬間,已經(jīng)出現(xiàn)裂痕。
但現(xiàn)在,我們別無選擇。銷毀錄像帶是當(dāng)前唯一的生路。凌晨一點,我們再次潛入便利店。
店里空無一人,燈光昏暗,一切都透著不祥。我們徑直走向后面的儲藏室,
監(jiān)控主機就放在那里。儲藏室里堆滿了雜物,空氣中彌漫著灰塵和霉味。
周深熟練地打開主機箱,找到了標記著“3”的錄像帶。他將錄像帶遞給我,
眼神復(fù)雜:“規(guī)則說要銷毀,怎么銷毀?”“燒了它?!蔽夷贸鲈缇蜏蕚浜玫拇蚧饳C。
我們走到便利店后巷,把錄像帶扔進一個廢棄的鐵桶里。我打著火,
幽藍的火苗舔上黑色的塑料外殼,很快,刺鼻的焦糊味升起。錄像帶在火焰中扭曲,變形,
最終化為一灘黑色的液體。手機上的【規(guī)則三】消失了。我們都松了一口氣,
但氣氛依舊凝重?;厝サ穆飞希覀円谎圆话l(fā)。走到公寓樓下時,周深突然停住腳步。
“林晚,”他叫我的名字,這是我第一次聽他叫我名字,“你有沒有想過,
這些規(guī)則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活下去,或者……玩死我們?!蔽依淅涞卣f?!安弧?/p>
”他搖搖頭,月光下他的臉顯得異常蒼白,“我感覺,它在……‘改造’我們。從精神,
到現(xiàn)實。”他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碎紙片?!斑@是我昨天找到的,在我家門縫里。
是另一張規(guī)則紙條的碎片?!蔽医舆^來,上面只有一個用紅墨水寫的數(shù)字——“七”。
“第七天。”周深的聲音壓抑著恐懼,“第七天會發(fā)生什么?”我沒有答案。
我的心沉了下去?;氐郊遥曳存i了門,靠在門上,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
周深的話和那張碎片,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我一夜沒睡。第四天在煎熬中來臨。
手機上一直沒有新規(guī)則,這種平靜,反而醞釀著更大的風(fēng)暴。下午,我餓得厲害,
準備出門買點吃的。打開門,正好看見周深也從他家出來。我們對視了一眼,氣氛尷尬。
“一起?”他勉強笑了笑。我點了點頭。我們并肩走在樓道里,沉默得可怕。
就在快到一樓的拐角時,周深突然停了下來?!傲滞??!蔽一仡^看他。他的臉上,
沒有了之前的恐懼和掙扎,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詭異的、狂熱的平靜。“規(guī)則……剛剛更新了。
”他說。我的心猛地一跳,立刻掏手機。但我的手機屏幕上,除了倒計時,什么都沒有。
“你騙我!”“不。”他緩緩向我逼近,雙手張開,像是在擁抱什么,“我的規(guī)則,
和你不一樣?!彼珠_嘴,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八f,殺死隊友,可以獲得豁免權(quán)。
”話音未落,他猛地向我撲來,雙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窒息感瞬間涌上大腦。我拼命掙扎,
指甲在他手背上劃出血痕。他的力氣大得驚人,眼神里燃燒著瘋狂的欲望。
“為什么……我們是隊友……”我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瓣犛眩俊彼笮χ?,面目猙獰,
“在這場游戲里,沒有隊友!只有獵物和獵人!我不想死!我更不想……變成它們!
”變成它們?我的大腦在缺氧中轟然一響,一個被我忽略的畫面閃現(xiàn)出來。是第三天晚上,
我去找周深,在他家里,我瞥見垃圾桶里有一些紙屑。當(dāng)時我沒在意,現(xiàn)在想來,
那也是一張被撕碎的規(guī)則紙條!我看到了紙條的背面!那上面有一行字!【第七天,
你會變成他們?!吭瓉磉@才是他崩潰的根源!他怕的不是死,而是變成那種怪物!
求生的本能讓我爆發(fā)了最后的力氣。我的手在口袋里瘋狂摸索著,
指尖觸到了一個冰冷堅硬的物體。是昨天為了防身,我從便利店拿的美工刀。
我用盡全力拔出美工刀,對著他的手臂,狠狠劃了下去!刀刃劃破皮膚和肌肉,
溫?zé)岬难獮R在我臉上。周深吃痛,慘叫一聲,掐著我脖子的手松開了。我貪婪地呼吸著空氣,
劇烈咳嗽,眼淚和鼻涕糊了一臉。顧不上這些,我連滾帶爬地和他拉開距離,握緊美工刀,
刀尖對著他。他的手臂上,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正在往外冒血。他看著我,
眼神里的瘋狂褪去了一些,被痛苦和難以置信取代?!澳恪薄盎砻鈾?quán)?”我喘著粗氣,
聲音嘶啞而冰冷,“你真的相信那種東西?它們只想看我們自相殘殺!”我的腦子飛速運轉(zhuǎn)。
周深看到的“殺死隊友獲得豁免權(quán)”這條規(guī)則,很可能和我手機上沒顯示一樣,
是“它們”單獨發(fā)給他的。一個專門為他設(shè)下的陷阱。一個引爆我們之間不信任的炸彈。
周深捂著傷口,血從他指縫里不斷滲出。他臉上的瘋狂在消退,絕望卻在加深。
“我會變成怪物……第七天……我不想……”他喃喃自語,精神已經(jīng)瀕臨崩潰。
看著他痛苦的樣子,我心里沒有報復(fù)的快感,只有一片冰涼的悲哀。
昨天我們還是共同面對恐懼的隊友,今天卻已兵戎相向。這就是“規(guī)則”想要看到的。
異化我們的人性,讓我們在恐懼和猜忌中互相毀滅。“周深,”我試圖讓他冷靜下來,
“那張紙條你也看到了,‘變成他們’,這才是關(guān)鍵!豁免權(quán)是假的,
是它們?yōu)榱俗屛覀儍?nèi)斗編造的謊言!”他茫然地抬起頭,看著我,眼神空洞。“真的嗎?
”“真的?!蔽铱隙ǖ鼗卮?,盡管我自己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但現(xiàn)在,必須讓他相信。
就在這時,我們兩人的手機,再次同時響起。這一次,
屏幕上浮現(xiàn)出了一行新的、猩紅的文字。【規(guī)則四:獻祭背叛者的鮮血,
可平息‘它們’的注視?!课铱粗@條規(guī)則,又看了看周深血流不止的手臂,
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他……已經(jīng)是規(guī)則定義的“背叛者”了。而我,
剛剛用刀劃傷了他。難道說,我剛才的反擊,也在規(guī)則的算計之內(nèi)?我們每一步,
都像是被提前寫好的劇本,無論怎么掙扎,都在它們的掌控之中。
周深也看到了手機上的內(nèi)容。他慘笑一聲,眼神里的光徹底熄滅了。“看吧……林晚,
這就是代價?!彼恐鴫Γ従徎诘?,“我的血……就是祭品。我輸了。
”他的血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匯成一小灘,那紅色刺眼得讓我心慌。
“不……一定還有別的辦法!”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分析這條規(guī)則。
“獻祭”、“鮮血”、“平息注視”。這說明,“它們”一直在看著我們。周深的背叛,
激怒了它們,或者說,達到了它們想要的效果。而他的血,
是讓這場“戲劇”平息下來的道具。那么,需要多少血?要流到什么時候?他會死嗎?
我不敢想下去。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周深的臉色越來越白,呼吸也變得微弱。
而他手臂上的傷口,像是被什么無形的力量控制著,流血的速度絲毫沒有減慢。再這樣下去,
他真的會死。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他雖然攻擊了我,但也是個被恐懼逼到絕境的可憐人。
我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瘋狂的可能。“獻祭背叛者的鮮血”。
規(guī)則只說了要獻祭他的血,但沒說……必須是流出來的血。我沖到他面前,
在他驚愕的目光中,蹲下身,伸出手指,蘸了蘸地上的血。然后,我抬起手,用他溫?zé)岬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