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玉佩離開她身體的那一刻,一縷肉眼不可見的黑氣從玉佩中悄然溢出,消散在夜風中...
三天后,第一起命案發(fā)生了。
死者是鎮(zhèn)東頭豆腐店老板的女兒,年僅十八歲。尸體被發(fā)現(xiàn)時蜷縮在自家后院的水井旁,全身皮膚呈現(xiàn)出詭異的青灰色,眼睛大睜著,瞳孔已經(jīng)擴散,嘴角卻詭異地向上翹起,像是在笑。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雙手緊緊掐著自己的脖子,指甲深深陷入皮肉中,仿佛是自己掐死了自己。
林羽站在圍觀人群的外圍,斗笠下的眼睛微微瞇起。他能看到其他人看不見的東西——尸體周圍縈繞著一縷縷黑色的氣息,那是厲鬼留下的痕跡。更讓他不安的是,這氣息中有一絲熟悉的感覺,讓他想起了三天前那枚玉佩...
第二起命案發(fā)生在五天后。這次是鎮(zhèn)上學堂的女學生,尸體在放學回家的路上被發(fā)現(xiàn),死狀與第一個受害者如出一轍——面帶詭異的笑容,自己掐死了自己。
小鎮(zhèn)陷入了恐慌。每到夜晚,家家戶戶門窗緊閉,街上空無一人。只有林羽依然按時巡夜,銅鈴的聲音在寂靜的街道上顯得格外清晰。
第七天夜里,林羽正在整理貨箱中的物品,突然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他猛地抬頭,看見一團黑霧在不遠處的巷口凝聚成形。黑霧中隱約可見一張扭曲的人臉,正對著他發(fā)出無聲的嘲笑。
"原來是你..."林羽低聲道,認出了這氣息正是來自蘇瑤的玉佩。
黑霧突然散去,但林羽知道,這只是開始。他必須找到蘇瑤,弄清楚那枚玉佩的真正來歷。
第二天一早,林羽就來到了蘇瑤居住的小院前。院門緊閉,院內(nèi)靜悄悄的,沒有一絲生氣。林羽輕輕推開門,眼前的景象讓他的心沉了下去——
蘇瑤癱坐在院中的石凳上,臉色蒼白如紙,雙眼布滿血絲。她的脖子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幾道青紫色的指痕,而她的雙手正不受控制地向自己的咽喉移動...
"住手!"林羽一個箭步上前,從懷中掏出一張黃符貼在蘇瑤額頭上。蘇瑤的身體猛地一震,雙手垂落下來,整個人癱軟在地。
"林...林先生..."蘇瑤虛弱地睜開眼睛,淚水奪眶而出,"我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夢里有個聲音一直叫我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
林羽扶她坐好,嚴肅地問道:"蘇姑娘,你必須告訴我,那枚玉佩到底從何而來?"
蘇瑤顫抖著回憶:"父母去世那年我才七歲,玉佩是父親臨終前交給我的。他說...這是祖上傳下來的寶物,能保護我平安..."她突然想起什么,"但自從和你交易后,我開始做這些噩夢,而且...而且我好像又看見那些東西了,比以前更多、更可怕..."
林羽面色凝重:"那枚玉佩不是普通的飾品,而是封印某種邪靈的法器。你長期佩戴它,所以能看見鬼魂。交易時玉佩離開你的身體,封印被削弱了..."
蘇瑤驚恐地瞪大眼睛:"那...那些死去的女孩..."
"是邪靈在尋找新的宿主。"林羽沉聲道,"它需要年輕女性的生命力來完全破除封印。"
蘇瑤捂住嘴,淚水無聲滑落:"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沒有..."
"現(xiàn)在不是自責的時候。"林羽打斷她,"邪靈已經(jīng)盯上你了,它想利用你完成最后的解封。我們必須阻止它。"
蘇瑤擦干眼淚,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我能做什么?"
林羽看著她,第一次露出了些許贊許的神色:"首先,告訴我你父母的事,特別是關(guān)于這枚玉佩的一切。然后..."他從貨箱中取出一把古老的銅鏡,"我們需要找到邪靈的源頭。"
蘇瑤深吸一口氣,開始講述她記憶中關(guān)于父母和玉佩的片段。隨著她的講述,林羽逐漸拼湊出了一個可怕的真相——蘇瑤的父親曾是某個古老驅(qū)魔家族的傳人,而那枚玉佩封印的,是百年前被鎮(zhèn)壓的一個強大邪靈"笑面羅剎"...
"它會讓受害者在極度的快樂中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林羽解釋道,"所以死者都面帶笑容。"
蘇瑤渾身發(fā)抖:"那現(xiàn)在它自由了嗎?"
"不完全是。"林羽搖頭,"它還需要一個媒介才能完全現(xiàn)世。而你..."他停頓了一下,"你的體質(zhì)特殊,是它最理想的宿主。"
院中突然刮起一陣陰風,溫度驟降。林羽猛地站起,將蘇瑤護在身后:"它來了!"
空氣中傳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仿佛來自四面八方。蘇瑤胸前的閉目珠突然裂開,藍色的光芒消散無蹤。
"林先生..."蘇瑤緊緊抓住林羽的衣袖,聲音顫抖卻堅定,"告訴我該怎么做,我要彌補我的錯誤。"
林羽從貨箱中取出一把刻滿符文的短劍遞給她:"拿著這個,它能暫時保護你。我們需要找到玉佩的'另一半',那是徹底封印邪靈的關(guān)鍵。"
"另一半?"
"對,如果我猜得沒錯,應(yīng)該是一朵金蓮..."
話音未落,院中的古井突然噴涌出黑色的液體,一個模糊的人形從中緩緩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