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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谷深處的風(fēng),裹挾著冰川億萬年的刺骨寒意,如同無形的冰刃,刮過嶙峋交錯的亂石堆,發(fā)出嗚咽般的尖嘯,在死寂中更添幾分凄厲。那股純凈得如同初雪消融、又帶著草木清冷芬芳的妖氣,正是從這片被巨大冰川陰影徹底吞沒的亂石深處幽幽傳來,如同黑暗深淵中悄然綻放的一朵孤絕冰蓮,散發(fā)著微弱卻不容忽視的氣息。

阿丑佝僂著腰背,枯槁的身軀在凜冽寒風(fēng)中微微顫抖,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臟腑撕裂般的劇痛,帶著濃重血腥味的白氣從他口鼻中噴出又瞬間消散。然而,他那雙深陷眼窩里剛剛重新點燃的、微弱如風(fēng)中殘燭的暗紅余燼,此刻卻如同被無形的磁石牢牢吸住,死死釘在妖氣傳來的方向,瞳孔深處翻涌著驚濤駭浪般的驚疑與駭然!

“草木妖靈……純凈到……這種地步?!”他嘶啞破碎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如同破鑼在冰面上刮擦,刺耳難聽,“這……這鬼地方……怎么可能?!黑石山外圍……連根像樣的靈草都長不出來!這氣息……這氣息……”他渾濁的眼珠瘋狂轉(zhuǎn)動,試圖在漫長而混亂的記憶碎片中搜尋匹配的對象,最終卻化為更深的茫然與一絲潛藏的、連他自己都不愿承認(rèn)的、源自求生本能的貪婪,“……難道是……上古遺種?!老天爺開眼了?!”

李長壽沒有回應(yīng)阿丑的驚疑與嘶吼。他平靜的目光穿透彌漫的風(fēng)雪和冰川投下的巨大、仿佛凝固的陰影,落在那片怪石嶙峋的谷地深處。意識深處,幽藍光幕上的提示依舊清晰:

【目標(biāo)鎖定:純凈草木妖氣源(狀態(tài):極度虛弱·本源受損·自封沉睡)】

【威脅等級:極低(非攻擊性)】

【建議接觸工具:【園藝剪·靈巧型】(需兌換)】

他微微側(cè)過頭,視線短暫地掃過阿丑那張因驚駭、劇痛和貪婪而扭曲得不成人形的枯槁臉龐,又落在他腰間那根依舊牢牢捆綁著沉重鐵墩、沾滿污雪的破布繩子上。然后,他平靜地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穿透了風(fēng)雪的嗚咽,落在阿丑耳中如同冰錐刺入:

“阿丑?!?/p>

兩個字,冰冷而直接,瞬間刺穿了阿丑混亂嘈雜的識海。

阿丑猛地一個激靈,如同被無形的鞭子狠狠抽中,枯槁的身體瞬間繃緊,每一根神經(jīng)都拉響警報!他艱難地扭過頭,布滿血絲、幾乎凸出的眼睛死死釘在李長壽身上,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漏氣聲,帶著濃重得化不開的警惕和一絲被強行壓制的、瀕臨爆發(fā)的暴戾:“小……小子!你又想干什么鬼名堂?!”那碗“枯木逢春湯”帶來的詭異生機還在他體內(nèi)艱難流轉(zhuǎn),如同懸絲吊命,卻也讓他對這邪門到骨子里的小子更加忌憚如蛇蝎!每一次接觸,都讓他感覺自己離未知的深淵更近一步!

“繩子?!崩铋L壽的目光落在他腰間糾結(jié)的破布繩結(jié)上,語氣毫無波瀾,“解開。”

“解……解開?!”阿丑先是一愣,隨即眼中爆發(fā)出難以置信的荒謬和幾乎要沖破胸膛的暴怒,“你想讓老子把這該死的鐵疙瘩扔了?!做夢!老子拖了一路!拖到這鬼門關(guān)!這是老子的……”他嘶吼著,枯瘦如同雞爪的手指下意識地死死攥住腰間的破布繩結(jié),青筋暴起,仿佛那粗糙的繩結(jié)是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象征著某種堅持或執(zhí)念的救命稻草。

“不解開,”李長壽的聲音依舊平靜無波,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仿佛規(guī)則般的穿透力,“就拖著它爬過去?!彼种噶酥改瞧l(fā)著純凈誘人妖氣、同時也被巨大冰川陰影籠罩、如同巨獸之口的谷地深處,“爬著去?,F(xiàn)在?!?/p>

“?。?!”阿丑的呼吸猛地一窒!枯槁的臉龐瞬間漲成一種極其詭異的紫黑色,仿佛全身的污血都涌上了頭!胸口的劇毒傷口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撕扯,痛得他眼前發(fā)黑,金星亂冒!拖著這五六百斤、深陷雪泥的鐵疙瘩……在這深雪覆蓋、亂石嶙峋的絕地里……爬過去?!這比直接一刀殺了他還要痛苦百倍!這該死的小混蛋!絕對是故意的!是赤裸裸的報復(fù)!是把他最后一點尊嚴(yán)踩進泥里的羞辱!

他枯瘦的手指死死摳進繩結(jié)里,指節(jié)捏得咯咯作響,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牙齒咬得幾乎要碎裂,喉嚨里爆發(fā)出野獸瀕死般的低沉咆哮,卻硬是一個完整的字也罵不出來!因為李長壽那雙平靜得如同萬年寒潭、深不見底的眼睛,冰冷地告訴他——這混蛋絕對做得出來!而且絕對會平靜地看著他像一條蛆蟲般在雪地里掙扎爬行!

屈辱!滔天的、足以焚毀理智的屈辱如同滾燙的巖漿,灼燒著他殘存的每一寸靈魂!但……那冰川陰影深處純凈到極致的草木妖氣,如同世間最誘人、最致命的毒餌,又讓他心底深處那點貪婪和不甘如同野草般瘋狂滋長!上古遺種!哪怕只是一絲渺茫的可能!也可能是他掙脫枯寂絕毒印這索命枷鎖、重獲一線生機的唯一希望!

最終,那深入骨髓的求生本能和對那未知“遺種”的巨大貪婪,如同沉重的磨盤,碾碎了他所有的屈辱和憤怒。他猛地低下頭,枯瘦的手指如同泄憤般,帶著一種近乎自虐的瘋狂,粗暴地撕扯、摳挖著腰間的破布繩結(jié)!那動作,仿佛不是在解繩子,而是在撕扯自己的皮肉,剝離自己最后一點可悲的堅持!

嘩啦!

沉重的鐵墩失去了最后的束縛,發(fā)出一聲悶響,轟然砸落在冰冷的雪地上,濺起大片污濁的雪沫,深深地陷入雪泥之中,像一個被遺棄的墓碑。

阿丑佝僂著腰,劇烈地喘息著,每一次吸氣都如同破風(fēng)箱在拉扯,每一次呼氣都帶著濃重的血腥。他艱難地抬起頭,布滿血絲、幾乎要滴出血來的眼睛死死盯著李長壽,眼神里只剩下刻骨的怨毒和一絲被徹底碾碎、踩入塵埃的絕望,聲音嘶啞如同從地獄縫隙中擠出的鬼泣:“走……走?。。?!”

李長壽不再看他,仿佛只是處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轉(zhuǎn)身邁步,朝著那片被巨大冰川陰影籠罩、妖氣源頭的亂石堆深處走去。深及小腿的積雪發(fā)出沉悶的咯吱聲,每一步都留下深深的、孤寂的腳印。阿丑咬緊牙關(guān),牙齦幾乎滲出血來,拖著如同灌了鉛、隨時會散架的雙腿,深一腳淺一腳地跟在后面,每一步都伴隨著骨骼摩擦的細微咔噠聲和壓抑不住的、從喉嚨深處溢出的痛苦呻吟。

越往深處走,光線愈發(fā)昏暗陰森。頭頂巨大的冰川如同垂天之云,散發(fā)著亙古不化的、仿佛能凍結(jié)靈魂的森森寒氣。嶙峋的怪石在濃重的陰影中扭曲成各種猙獰詭異的姿態(tài),如同蟄伏的巨獸骸骨,無聲地訴說著歲月的殘酷。空氣中那股純凈的草木妖氣卻愈發(fā)清晰可辨,帶著一種奇異的、仿佛能撫慰靈魂的清涼力量,竟讓阿丑體內(nèi)那如同萬蟻噬心、烈火焚身般的劇毒痛楚,都似乎被這清流沖刷,減弱了一絲絲微不可察的折磨。

終于,在費力地繞過一塊形如斷首巨龍、散發(fā)著不祥氣息的巨大黑巖后,眼前豁然出現(xiàn)一小片被高聳冰川和犬牙交錯的巨巖環(huán)抱、相對平坦的冰雪洼地。

洼地中央,厚厚的積雪覆蓋下,赫然矗立著一株……形態(tài)極其古怪、散發(fā)著濃重死寂衰敗氣息的“樹”!

那樹不高,約莫一人多些。主干異常粗壯虬結(jié),呈現(xiàn)出一種極其不自然的、如同被無形的巨手?jǐn)Q絞過千百遍的螺旋扭曲形態(tài)!樹皮干裂粗糙得如同龜裂的河床,布滿了深褐色的、如同凝固血淚的皸裂疤痕。樹冠更是稀稀拉拉,僅存的幾根枝椏也大多干枯斷裂,如同垂死老人伸向鉛灰色天空、祈求憐憫的枯爪,在嗚咽的寒風(fēng)中無助地顫抖。整株樹都覆蓋著一層厚厚的、仿佛裹尸布般的冰雪,散發(fā)著行將就木的腐朽氣息。

然而,就在這株看似徹底枯死、毫無生機的怪樹根部附近,一小片不足丈許方圓的區(qū)域內(nèi),積雪竟呈現(xiàn)出一種極其詭異的消融狀態(tài)!地面裸露著濕潤的、散發(fā)著泥土腥氣的黑色沃土,幾株極其低矮、葉片枯黃卷曲、仿佛隨時會凋零的不知名野草,竟頑強地從泥土縫隙中鉆出,散發(fā)著極其微弱的、幾乎難以察覺的、卻真實存在的生機!

而那股純凈到令人心悸、帶著草木清香的妖氣源頭,正是從這株枯槁怪樹那扭曲虬結(jié)的樹干最深處,極其微弱地、如同心臟最后緩慢而艱難的搏動般,一絲絲、一縷縷地艱難散發(fā)出來!

“這……這是……”阿丑踉蹌著沖到洼地邊緣,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那株怪樹,瞳孔劇烈地收縮、放大!他枯槁的臉上先是露出極度的失望與荒謬(就這破樹?上古遺種?!簡直是天大的笑話?。?,隨即又被一種更深的、源自靈魂的驚疑取代!因為他憑借殘存的敏銳感知,清晰地“看”到,那枯槁樹干深處,那點微弱到極致、仿佛隨時會熄滅的妖氣核心,其純凈凝練的程度,遠超他漫長生命中見過的任何草木精怪!甚至……隱隱帶著一絲……古老而不朽的天地韻味?!

“萬年……桃木妖?!”一個塵封在記憶最深處、幾乎被他遺忘、帶著禁忌色彩的名詞,如同九天神雷般轟然炸響在阿丑的識海!他枯槁的身體猛地一震,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砸中,眼中爆發(fā)出駭然欲絕、幾乎要撕裂眼眶的光芒!“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種鳥不拉屎的絕地……這種被陰煞浸透的鬼地方……怎么可能還有……還有活著的……萬年桃木???!”他聲音嘶啞顫抖,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悚和一種世界觀被打敗的茫然!

萬年桃木!天生地養(yǎng)的靈根!辟邪鎮(zhèn)煞的無上神物!蘊含無盡磅礴生機!是煉制頂級法寶、延壽續(xù)命的曠世奇珍!更是……一切陰邪劇毒的天然克星!若能得其本源木心……阿丑枯槁的心臟如同被一只無形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幾乎停止跳動!那如同跗骨之蛆、日夜折磨他的枯寂絕毒印……或許……或許真有一線徹底拔除的生機?!

貪婪!如同燎原的野火,瞬間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和恐懼!他枯瘦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著,眼中那點暗紅余燼瘋狂燃燒、跳躍,幾乎要化作實質(zhì)的火焰噴薄而出!他下意識地弓起身,如同發(fā)現(xiàn)獵物的餓狼,唯一的念頭就是撲過去!哪怕只剩下一口氣,拼著粉身碎骨,也要挖出那深藏樹心的無上圣藥!

然而,就在他腳步微動、身體重心前傾的剎那——

一股冰冷刺骨、仿佛能凍結(jié)靈魂的寒意,如同無形的萬載玄冰錐,瞬間刺穿了他沸騰燃燒的貪婪!李長壽那平靜無波、卻蘊含著無盡深邃的目光,如同跨越了空間,精準(zhǔn)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阿丑的動作瞬間僵??!如同被施了最惡毒的定身咒!一股源自靈魂最深處、比面對死亡更甚的恐懼瞬間澆滅了他剛剛?cè)计鸬呢澙分?!他想起了那碗強行吊命的“枯木逢春湯”,想起了那面讓他絕望的嘆息之壁,想起了自己此刻如同風(fēng)中殘燭、隨時會徹底崩潰的慘狀!在這深不可測、手段詭譎如妖的邪門小子面前……他有什么資格?有什么能力去搶?!那目光仿佛在說:動一下,便是萬劫不復(fù)!

李長壽的目光只在他身上停留了冰冷的一瞬,便移開了,仿佛只是驅(qū)趕了一只礙眼的蚊蠅。他邁開腳步,平靜地走向那株枯槁卻內(nèi)蘊玄機的桃木妖。積雪在他腳下發(fā)出單調(diào)而清晰的咯吱聲,在這死寂的洼地里格外刺耳。

他停在桃木妖前,微微仰頭,看著那扭曲虬結(jié)、布滿歲月與創(chuàng)傷裂痕的枯槁樹干。那股純凈的妖氣似乎感知到了他的靠近,帶著一種極其微弱的、如同嬰兒無助啼哭般的哀傷和深入骨髓的痛苦,絲絲縷縷地纏繞過來,帶著本能的親近與祈求。

意識深處,幽藍光幕無聲刷新:

【目標(biāo)確認(rèn):萬年桃木妖(本源嚴(yán)重受損·生機枯竭·自封休眠)】

【核心損傷:主干被‘九幽玄煞陰雷’余波侵蝕,關(guān)鍵木脈節(jié)點堵塞壞死,生機循環(huán)斷絕?!?/p>

【建議操作:精準(zhǔn)修剪壞死病枝,疏通核心堵塞木脈節(jié)點(需特定工具輔助)】

【特殊商品:【園藝剪·靈巧型】(兌換解鎖)】

【功能:對非生命植物及低靈智草木妖進行基礎(chǔ)修剪操作。附加微弱‘生機引導(dǎo)’效果(效果強弱取決于宿主操作精度)。】

【兌換價格:1份‘憐憫值’(需現(xiàn)場收集)+ 1份‘枯萎枝椏’(目標(biāo)物已滿足)】

“兌換?!币饽盥湎拢涠_定。

嗡……

一股極其細微、幾乎無法察覺的空間波動閃過。

李長壽攤開的手掌中,憑空多出了一把……剪刀。

那剪刀造型極其普通,甚至可以說是簡陋到了寒酸的地步。通體呈現(xiàn)一種黯淡無光、毫不起眼的灰黑色,像是用最劣質(zhì)、最普通的生鐵潦草鑄造而成。兩片刀刃短小厚實,刃口看起來不僅不鋒利,反而有些鈍拙,甚至能看到細微的鑄造毛刺。刀柄是兩根未經(jīng)打磨、粗糙硌手的圓木棍,連最基本的防滑紋路都沒有。整體看起來,就像是從某個早已廢棄的鄉(xiāng)下老農(nóng)的工具箱角落里翻出來的、蒙塵多年、銹跡斑斑的舊剪刀,丟在路上都不會有人撿。

阿丑遠遠看著,眼珠子差點從深陷的眼窩里彈出來!這……這破玩意兒?!這小子……神神秘秘地……就拿出這么一把丟人現(xiàn)眼的破剪刀?!他……他想干什么?!給這傳說中的萬年桃木妖……修剪枯枝敗葉?!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是對無上靈根的褻瀆!

李長壽沒有理會阿丑那如同見了洪荒巨獸般的驚駭眼神。他握著那把灰撲撲、毫不起眼、甚至顯得有些滑稽的園藝剪,平靜地走到桃木妖一根低垂的、已經(jīng)完全干枯發(fā)黑、如同被烈火焚燒過的焦炭般的巨大側(cè)枝旁。

那枯枝足有成人手臂粗細,扭曲虬結(jié)如怪蟒,表面布滿猙獰焦黑的雷擊紋路,散發(fā)著濃烈刺鼻的死寂與毀滅氣息。這正是被那可怕的“九幽玄煞陰雷”余波徹底摧毀生機、如同血栓般死死堵塞了下方主干關(guān)鍵木脈流通的壞死點!是整個生機循環(huán)斷絕的罪魁禍?zhǔn)字唬?/p>

李長壽伸出手,布滿凍瘡和老繭的手指,以一種近乎溫柔的姿態(tài),輕輕拂過枯枝表面那猙獰的焦黑雷紋。動作輕柔得如同撫摸沉睡嬰兒的臉頰,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專注。

然后,他舉起了那把灰撲撲、鈍拙不堪的園藝剪,對準(zhǔn)了枯枝與主干連接的根部。

咔嚓!

一聲極其輕微、甚至有些沉悶、如同折斷一根朽木般的脆響!

沒有光芒四射!沒有能量爆發(fā)!沒有驚天動地的異象!那把看起來鈍得連剪斷稍粗鐵絲都費勁的破剪刀,就那么平平無奇地、如同園丁剪斷一根最普通的枯草般,輕而易舉地……將那根粗壯、堅韌、飽受陰雷侵蝕、散發(fā)著濃烈死寂氣息的巨大枯枝……齊根剪斷!

斷口處光滑如鏡!平整得仿佛被最精密的儀器切割過!沒有一絲木茬毛刺!沒有一絲能量殘留或反噬!

仿佛那根堅韌無比、蘊含萬年木質(zhì)的枯枝,在那把破剪刀面前,脆弱得如同最普通的、早已腐朽的爛木頭!

阿丑的呼吸猛地停滯!心臟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用盡全身力氣才沒讓那聲驚駭欲絕、足以撕裂喉嚨的尖叫沖口而出!這……這怎么可能?!那可是萬年桃木!就算生機斷絕,其木質(zhì)之堅韌,也絕非尋常神兵利器能輕易損傷!更別說如此干凈利落、無聲無息地……剪斷?!那剪刀……那剪刀到底是什么鬼東西?!

然而,更讓他魂飛魄散、打敗認(rèn)知的景象還在后面!

就在那根巨大的枯枝被剪斷、脫離樹體的剎那!

嗡——?。。?/p>

一聲低沉、渾厚、仿佛來自大地最深處、又似遠古巨木蘇醒時發(fā)出的沉渾嘆息般的奇異嗡鳴,猛地從那株枯槁桃木妖的樹干最深處爆發(fā)出來!聲音不大,卻帶著震撼靈魂的力量!

那原本死寂、枯槁、如同蒙塵朽木、毫無生氣的樹干表面,那些深褐色的、如同凝固淚痕的皸裂疤痕深處,驟然亮起無數(shù)道極其細微、如同蛛網(wǎng)般瞬間蔓延開來的……翠綠色光絲!

光絲如同擁有生命般,在干裂粗糙的樹皮下游走、匯聚、奔騰!一股磅礴到難以想象、卻又純凈溫和到極致的生命氣息,如同被壓抑禁錮了億萬年的地底靈泉終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轟然從斷枝的根部噴薄而出!順著那被強行剪斷、被徹底疏通的木脈節(jié)點,洶涌澎湃地奔流而下!勢不可擋!

嘩啦啦……

那株枯槁的桃木妖,如同久旱瀕死的沙漠旅人驟然痛飲甘泉,整個樹干都在劇烈地、歡快地顫抖、舒展起來!覆蓋其上的厚厚冰雪簌簌震落,如同褪去沉重的枷鎖!主干上那些扭曲虬結(jié)、如同痛苦烙印的疤痕,在奔騰翠綠光流的沖刷滋養(yǎng)下,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飽滿、潤澤,散發(fā)出玉石般的光暈!一股難以言喻的、帶著清新桃木香氣的蓬勃生機,如同蘇醒的綠色巨龍,瞬間席卷了整個冰冷的雪谷洼地!連空氣都仿佛變得鮮活起來!

洼地中心那片不足丈許的濕潤泥土上,那幾株原本枯黃卷曲、奄奄一息的野草,如同被注入了神跡的生命之泉,葉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舒展、變綠、甚至肉眼可見地抽出了嫩綠的新芽!一股清新濕潤、沁人心脾的草木芬芳,瞬間強勢地驅(qū)散了空氣中殘留的血腥和腐臭,帶來了生的希望!

阿丑如同被無形的萬鈞巨錘狠狠砸中胸膛!枯槁的身體猛地一晃,蹬蹬蹬連退三步,腳下踉蹌,最終一屁股重重跌坐在冰冷的雪地里,震得積雪飛濺!他張大了嘴巴,足以塞進一個雞蛋,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那株正在“復(fù)活”、煥發(fā)驚天生機的桃木妖,瞳孔中倒映著那流淌不息的璀璨翠綠光華,充滿了無與倫比的驚駭、狂喜、以及一種深入骨髓的、對未知力量的……恐懼!

剪斷枯枝……疏通木脈……引發(fā)生機潮汐?!這……這他娘的是什么神仙手段?!那把破剪刀?!這邪門小子到底是什么來路?!這已經(jīng)超出了他對“術(shù)法”的理解范疇!

他猛地扭過僵硬的脖頸,看向那個依舊平靜地站在劇烈變化的桃木妖旁、手里還握著那把灰撲撲破剪刀的身影!那身影在磅礴生機與翠綠光華的映襯下,顯得如此平凡,卻又如此……深不可測!

李長壽似乎對桃木妖翻天覆地的劇烈變化毫無所覺,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微微歪了歪頭,像是在側(cè)耳傾聽風(fēng)中傳來的細微聲音,又像是在感知著桃木內(nèi)部更細微的脈絡(luò)。然后,他再次平靜地舉起了那把灰撲撲的園藝剪。

這一次,他的目標(biāo),是桃木妖主干上一處極其隱蔽、被厚厚的苔蘚和凍結(jié)的冰殼覆蓋、看似完好無損、實則內(nèi)部木脈早已扭曲堵塞、隱隱散發(fā)著一絲陰寒晦澀氣息的……細小瘤節(jié)!

咔嚓!

又是一聲輕微到幾乎被風(fēng)聲和生機潮汐淹沒的脆響!

那處看似不起眼、如同樹干上一個小疙瘩的瘤節(jié),如同被最精準(zhǔn)的手術(shù)刀切除的惡性病灶,瞬間應(yīng)聲脫落!

嗡——?。?!

更加磅礴、更加洶涌的翠綠光流如同決堤的江河,從那切除的節(jié)點處奔涌而出!整株桃木妖的顫抖更加劇烈,充滿了新生的喜悅!主干上翠綠的光絲網(wǎng)絡(luò)更加明亮璀璨,如同鑲嵌了無數(shù)顆細小的翡翠!一股濃郁到化不開的、帶著清甜醉人桃香的生機,如同實質(zhì)的瓊漿玉液般彌漫開來,甚至讓洼地周圍的空氣都微微扭曲!

阿丑癱坐在冰冷的雪地里,渾身冰冷刺骨,如同瞬間墜入了萬丈冰窟!他看著李長壽如同世間最嫻熟、最冷靜的園丁,拿著那把毫不起眼的破剪刀,在萬年桃木妖龐大而精密的“身軀”上,這里輕輕剪一下,那里隨意剪一下……每一次看似漫不經(jīng)心、輕巧隨意的落剪,都精準(zhǔn)無比地切中一處致命的壞死點或頑固的堵塞節(jié)點!每一次落剪,都引發(fā)一次更加強烈、更加震撼的生機潮汐!每一次落剪,都讓那株枯槁瀕死的桃木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煥發(fā)出更加驚人的活力與璀璨光華!

這……這哪里是在修剪枯枝敗葉?!這分明是在……重塑乾坤!是在……以凡俗之器,行逆天改命之舉??!

這小子……他……他到底是什么東西?!是神是魔?!

就在阿丑心神劇震、三觀崩碎、幾乎要被這打敗一切認(rèn)知的一幕徹底擊垮時——

“拿著?!?/p>

一個平靜得沒有絲毫波瀾的聲音,如同冰珠落玉盤,在他耳邊清晰地響起。

阿丑猛地從無邊的震撼中回過神,心臟狂跳,只見李長壽不知何時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走到了他面前。少年那沾著些許雪沫、略顯粗糙的手掌中,正捏著一小截剛剛從桃木妖上剪下來的、不足半尺長、通體焦黑如炭、仿佛輕輕一碰就會化為齏粉的……斷枝。

那斷枝毫不起眼,甚至散發(fā)著淡淡的焦糊味和殘留的陰雷氣息,與周圍磅礴的生機格格不入。

李長壽將那截焦黑斷枝遞到阿丑面前,語氣平淡得如同遞過一塊干糧:

“報酬?!?/p>

他頓了頓,目光如同實質(zhì)般掃過阿丑胸口那道依舊散發(fā)著惡臭、猙獰蠕動的恐怖創(chuàng)口,補充道:

“磨成細粉。敷傷口。一日一次。莫多。”

阿丑的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大?。∪缤痪盘焐窭桩?dāng)頭劈中!他枯槁的身體控制不住地劇烈顫抖起來,如同秋風(fēng)中最殘破的落葉!他死死盯著那截焦黑的斷枝,仿佛要將其烙印進靈魂深處,又猛地抬頭看向李長壽那張平靜無波的臉,眼中那點暗紅余燼瘋狂燃燒、跳躍,幾乎要沖破眼眶的束縛!

報酬?!磨粉敷傷口?!這……這難道是……萬年桃木妖被陰雷徹底摧毀、但依舊殘留著最本源一絲辟邪凈化之力的……雷擊木心??。?/p>

雖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截!雖然生機盡滅!但其蘊含的、那絲源自萬年桃木本源的、最精純最霸道的辟邪凈化之力……對他體內(nèi)那如同附骨之疽的枯寂絕毒印……絕對是……夢寐以求的無上圣藥??!是真正的救命稻草!!

這小子……他……他早就洞悉了一切?!他精準(zhǔn)地剪下這截特定的斷枝……就是為了……此刻給我?!他算準(zhǔn)了我的傷?!他……他一直在掌控著一切?!

一股難以言喻的、混雜著絕處逢生的狂喜、難以置信的感激、深入骨髓的驚駭、以及一種面對未知存在更深的恐懼的復(fù)雜洪流,瞬間沖垮了阿丑所有的心理防線!他枯槁如同朽木的手劇烈地顫抖著,帶著一種近乎朝圣般的虔誠,小心翼翼地、如同捧著稀世珍寶般……接過了那截焦黑的斷枝!

入手竟帶著一絲奇異的微溫!一股極其微弱、卻異常精純、帶著凈世氣息的凈化之力,如同涓涓暖流,順著他枯瘦冰冷的手指,悄然滲入他那被劇毒侵蝕得千瘡百孔、如同破布口袋的身體!那如同跗骨之蛆的陰毒,竟似乎被這暖流觸及,發(fā)出一絲細微的、痛苦的退縮!

阿丑猛地閉上眼,枯槁的臉上肌肉劇烈地、不受控制地抽搐著,喉嚨里爆發(fā)出壓抑不住的、如同受傷野獸般低沉而哽咽的嗚咽聲!兩行渾濁滾燙、積蓄了太多痛苦與絕望的老淚,如同決堤的洪水,洶涌地從他深陷的眼窩里奔流而出,混合著臉上的污垢、血痂和融化的雪水,滾燙地滴落在冰冷的雪地上!

就在這時——

轟隆隆——?。?!

一陣沉悶得如同從大地最深處傳來的恐怖轟鳴,帶著毀滅性的力量感,猛地從雪谷入口方向炸響!緊接著,是連綿不絕、震耳欲聾的山石崩塌巨響和冰雪大規(guī)?;碌目植擂Z鳴!整個雪谷都如同巨浪中的小船般劇烈地震動、搖晃起來!頭頂?shù)谋òl(fā)出令人牙酸的嘎吱聲,仿佛隨時會傾覆崩塌!

嗚——嗚——嗚——?。?!

那凄厲蒼涼、如同索命喪鐘般的號角聲,再次穿透狂暴的風(fēng)雪和崩塌的巨響,如同無形的、帶著刺骨規(guī)則之力的巨網(wǎng),猛地籠罩了整個雪谷!這一次,號角聲清晰無比!近在咫尺!帶著冰冷的、滅絕一切的殺意!仿佛地獄的大門正在轟然關(guān)閉!

阿丑猛地睜開淚眼!眼中那點剛剛因狂喜而燃起的微弱光芒瞬間被極致的驚駭和暴戾取代!他枯槁的臉?biāo)查g扭曲成厲鬼模樣,嘶聲尖叫,聲音充滿了末日降臨的絕望:

“玄煞……封山鎖脈符……徹底啟動了??!完了!全完了!快逃!再不走……就真要被永遠封死在這鬼地方,化作冰雕了?。?!”


更新時間:2025-08-17 15:5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