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的瘋狂威脅如同懸在李薇頭頂?shù)睦麆?。一百萬?她現(xiàn)在連一萬塊都拿不出來。我“看管”得滴水不漏,公司賬戶她更是碰都別想碰。巨大的壓力讓她本就糟糕的精神狀態(tài)瀕臨崩潰邊緣,掉發(fā)更加嚴重,臉色灰敗,眼窩深陷,整日惶惶不可終日,像只驚弓之鳥。
她開始偷偷摸摸地翻找家里的值錢東西,試圖變賣首飾包包??上?,她那些值點錢的首飾,大部分還是當初我送的。我冷眼看著她像老鼠一樣在家里翻箱倒柜,心中毫無波瀾。絕望吧,掙扎吧,這只是你應得的前奏。
張浩那邊,顯然已經(jīng)徹底被逼到了絕路。食藥監(jiān)局的處罰通知下來了,巨額罰款加上可能的刑事責任,還有供應商和憤怒的顧客輪番上門堵截討債,他如同喪家之犬,東躲西藏,電話也打不通了。但這正是我要的。我要他像被逼入死角的困獸,在極致的恐懼中等待最后的審判。
時機到了。
一個陰沉的下午,天空壓著鉛灰色的云,悶得讓人喘不過氣。我通過一個隱蔽的渠道,給張浩發(fā)去了一條匿名短信,只有簡單幾個字:“想活命,今晚十一點,城南廢棄化工廠3號倉庫,一個人來。帶上勞力士。” 落款是一個他絕對想不到會出賣他的人——那個給他供貨的三流供應商的名字。
我知道他一定會來。他已經(jīng)走投無路,任何一根稻草,哪怕是帶著倒刺的,他也會死死抓住。
晚上十點,我獨自一人開車前往城南。廢棄的化工廠在夜色中如同蟄伏的巨獸,殘破的廠房輪廓在稀疏的星光下顯得猙獰可怖。3號倉庫位于廠區(qū)最深處,鐵門銹蝕,窗戶破碎,里面彌漫著濃重的灰塵和鐵銹混合的腐朽氣味。
我提前到了。穿著一身深色的運動服,戴著帽子和口罩,只露出一雙冰冷的眼睛。我找了一個能俯瞰整個倉庫內(nèi)部的高臺陰影處,靜靜蟄伏,如同等待獵物的毒蛇。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倉庫里死寂一片,只有風穿過破洞發(fā)出的嗚咽聲。十一點整,倉庫銹死的大門發(fā)出刺耳的“嘎吱”聲,被人從外面費力地推開一條縫。
一個鬼鬼祟祟、縮頭縮腦的身影鉆了進來。是張浩。他穿著臟兮兮的夾克,頭發(fā)油膩凌亂,眼窩深陷,臉上帶著驚惶和疲憊,警惕地四下張望。他手里緊緊攥著一個盒子,正是李薇送他的勞力士表盒。
“強…強哥?是你嗎強哥?”他壓低聲音,顫抖著喊道,聲音在空曠的倉庫里激起微弱的回音,“我…我來了!東西帶來了!你說能幫我的,是不是?”
倉庫里一片死寂,只有他自己的回聲。
“強哥?別…別玩了!我求你了!我真的走投無路了!”張浩的聲音帶上了哭腔,恐懼讓他幾乎站立不穩(wěn)。他摸索著拿出手機,想打開手電筒。
就在這時,我動了。
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如同一片飄落的陰影,我從高臺上一躍而下,精準地落在他身后幾步遠的地方。
“誰?!”張浩猛地轉身,手機微弱的光線晃動著照過來,映出我戴著口罩帽子的身影。他嚇得魂飛魄散,踉蹌著后退:“你…你是誰?!不是強哥?!”
我沒有回答,只是邁開步子,一步一步,緩慢而沉重地向他逼近。皮鞋踩在布滿碎石和灰塵的水泥地上,發(fā)出清晰的“咔噠、咔噠”聲,在死寂的倉庫里如同催命的鼓點。
張浩被這無形的壓迫感逼得連連后退,背脊撞上了冰冷的墻壁,退無可退。他臉上的恐懼達到了頂點,身體抖得像篩糠,聲音都變了調(diào):“別…別過來!你要錢?我…我沒有錢!表!表給你!勞力士!全新的!”他慌亂地把手里的表盒朝我扔過來。
盒子“啪嗒”一聲掉在我腳邊。我看都沒看一眼,腳步不停。
“求你了!放過我!我什么都沒做!都是…都是別人害我的!”他語無倫次地哀求,眼淚鼻涕一起流了下來。
我終于在他面前一步之遙的地方站定。冰冷的眼神透過帽檐的陰影,如同實質(zhì)的冰錐,狠狠刺向他。
“別人?”我緩緩開口,聲音低沉沙啞,帶著金屬摩擦般的質(zhì)感,刻意改變了聲線,“你指的是,偷別人女朋友,還花著別人血汗錢的你?還是指,用別人錢開店,卻賣毒咖啡害人的你?”
張浩如遭雷擊,猛地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你…你是…陳…陳鋒?!” 他終于認出了我的身形和眼神。
“看來你還不算太蠢?!蔽依湫σ宦暎偷靥?,一把扯掉了臉上的口罩和帽子,露出了真容。
“啊——!”張浩看到我的臉,如同見了厲鬼,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尖叫,雙腿一軟,順著墻壁癱坐下去,“鋒哥…鋒哥!饒命!饒命??!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都是李薇!是那個賤人勾引我的!是她逼我的!錢…錢也是她偷的!不關我的事啊鋒哥!”
他涕淚橫流,手腳并用地想爬過來抱我的腿求饒。
我眼神一厲,抬腳狠狠踹在他胸口!
“呃啊!”張浩慘叫一聲,被踹得仰面翻倒,捂著胸口劇烈咳嗽。
“不關你事?”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睥睨,如同在看一堆骯臟的垃圾,“拿著我的錢,睡我的女人,開你的破店,賣你的毒咖啡,最后還要威脅她?張浩,你這五年,活得挺滋潤???”
我彎下腰,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像死狗一樣從地上提起來,狠狠摜在冰冷的墻壁上!“砰”的一聲悶響。
“??!”張浩痛呼,感覺骨頭都要散架了。
“我的錢,花得爽嗎?”我湊近他,幾乎鼻尖相抵,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地獄,冰冷刺骨。
“爽…不爽…不爽啊鋒哥!我…我還給你!我都還給你!”張浩嚇得魂飛魄散,語無倫次。
“還?”我嗤笑一聲,目光落在他因為掙扎而露出的左手手腕上。那里,正戴著一塊嶄新的銀盤鑲鉆勞力士日志型,在倉庫昏暗的光線下反射著冰冷的、嘲諷的光芒。
“用我的錢買的表,戴在你手上?”我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滔天的怒意,“你也配?!”
話音未落,我右手猛地探出,如同鐵鉗般死死扣住了他戴著勞力士的左手手腕!
“不!不要!鋒哥!求求你!啊——?。?!”
張浩發(fā)出殺豬般的凄厲嚎叫,拼命掙扎。但我的力量根本不是他能抗衡的。
我眼神冰冷,沒有絲毫猶豫,右腳抬起,厚重的軍靴鞋底,帶著我全身的重量和積蓄了五年的滔天恨意,對著他手腕上那塊冰冷的金屬,狠狠地、決絕地踩了下去!
咔嚓——?。?!
一聲令人牙酸、頭皮發(fā)麻的骨頭碎裂聲,清晰無比地在這死寂的倉庫里炸響!伴隨著張浩陡然拔高到極致、然后戛然而止的慘嚎!
他那只戴著勞力士的手腕,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徹底扭曲變形!手表表面的藍寶石鏡片在巨大的沖擊力下瞬間爆裂,細碎的晶體混合著鮮血,濺射開來!手腕的皮肉被碎裂的骨茬刺破,鮮血如同小蛇般汩汩涌出,瞬間染紅了地面。
張浩眼珠暴突,身體劇烈地抽搐著,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抽氣聲,巨大的疼痛讓他幾乎瞬間昏死過去,只剩下身體本能的痙攣。
我緩緩抬起腳,鞋底沾著刺目的鮮血和碎玻璃??粗厣先缤瑺€泥般蜷縮抽搐、左手腕血肉模糊一片的張浩,聽著他瀕死野獸般的痛苦呻吟,一股前所未有的、酣暢淋漓的、如同火山噴發(fā)般的快感瞬間席卷了我的全身!
五年!整整五年的屈辱、背叛和痛苦,在這一刻,隨著那聲清脆的骨裂聲,得到了最原始、最暴烈、最徹底的宣泄!
爽!
太他媽的爽了!
我長長地、深深地吸了一口這彌漫著血腥和鐵銹味的空氣,胸腔里積郁的塊壘仿佛瞬間被沖散,只剩下一種近乎虛脫又無比亢奮的極致暢快!
我蹲下身,看著張浩因劇痛而扭曲變形的臉,聲音平靜得像在談論天氣:“痛嗎?記住這個感覺。這是背叛的代價。你的手廢了,你的店完了,你的人生,也到此為止了。等著坐牢吧,廢物?!?/p>
說完,我不再看他一眼,轉身,邁著沉穩(wěn)的步伐,走向倉庫大門。身后,只剩下張浩斷斷續(xù)續(xù)、痛苦到極致的哀嚎和嗚咽,在空曠的廢墟里回蕩,如同地獄傳來的背景音樂。
走出倉庫,冰冷的夜風吹拂在臉上,帶著自由和重生的氣息。我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聲音恢復了平日的冷靜:“喂,110嗎?我要舉報。城南廢棄化工廠3號倉庫,有人斗毆受傷,傷勢嚴重,請盡快出警?!?/p>
掛斷電話,我抬頭看了一眼被烏云遮蔽的月亮,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滿足的弧度。
張浩的戲份,殺青了。
下一個,該你了,李薇。你的“驚喜”,很快也會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