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欧美一区二区三区在线播放,伊人网久久网,婷婷久久亚洲,日韩天堂久久,亚洲最大久久,国产毛片一区二区三区,免费看成人啪啪

第7章

昊天武神 姚麗文 351327 字 2025-08-17 07:47:42
>>> 戳我直接看全本<<<<

冷。

刺骨的冷。不是風(fēng)雪刮臉的冷,是那種往骨頭縫里鉆的陰寒。

楊孤鴻眼皮沉得像壓了兩座山,勉強(qiáng)掀開條縫。

入眼是片晃眼的青玉穹頂,雕著密密麻麻的冰紋,寒氣絲絲縷縷往下滲。身子底下硬邦邦的,像是塊萬年玄冰,凍得他傷口都麻了。

他試著動了下手指頭。

“咔嚓...”

不是骨頭響,是手腕上那圈冰藍(lán)色、刻滿符文的金屬鐐銬在摩擦。寒氣順著鐐銬往里鉆,凍得他經(jīng)脈都發(fā)僵。

“醒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楊孤鴻艱難地扭過頭。

一個穿著天青色道袍、面皮刻薄的老頭,正背著手站在三步外。眼神像兩把冰錐子,在他身上刮來刮去。老頭身后還站著倆年輕道士,腰挎長劍,面無表情,跟倆冰雕似的。

“這是...哪?”楊孤鴻喉嚨干得冒煙,聲音嘶啞得像破鑼。

“天劍宗,執(zhí)法堂?!崩项^聲音平板無波,“罪徒楊孤鴻,殘殺外門弟子,屠戮凡俗,玷污圣女...罪證確鑿!還不認(rèn)罪伏法?!”

“認(rèn)罪?”楊孤鴻咧開嘴,露出沾著血絲的牙,想笑,卻扯動了腹部的傷口,疼得他倒抽一口涼氣,“老子...殺的都是...該殺之人...”

“放肆!”老頭身后一個年輕道士厲喝,“死到臨頭還敢嘴硬!”

老頭擺擺手,制止了年輕道士。他往前踱了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楊孤鴻:“凡骨賤命,也敢攀附仙門?朱師侄一時糊涂,被你妖言蠱惑。今日,本長老便替宗門清理門戶,斷你癡心妄想!”

他抬起枯瘦的手,指尖一點冰藍(lán)寒芒吞吐,對準(zhǔn)了楊孤鴻的丹田:“廢你修為,斷你經(jīng)脈,押入寒冰獄,永世不得超生!”

寒氣逼人!楊孤鴻瞳孔驟縮!他能感覺到那股陰寒刺骨的力量,鎖定了他的氣海!這老東西,要徹底廢了他!

操!動不了!那該死的冰鐐銬凍得他渾身僵硬!連抬根手指都費勁!

就在那點寒芒即將點落的剎那——

“且慢!”

一個清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朱雅莉踏著冰霜走進(jìn)來。她換了一身素白的長裙,左臂纏著厚厚的繃帶,臉色比之前更蒼白了幾分,但那雙眸子依舊清冷如寒潭。她看都沒看那執(zhí)法長老,徑直走到楊孤鴻身邊。

“雅莉!你還要執(zhí)迷不悟?!”執(zhí)法長老臉色鐵青。

朱雅莉沒理他。她蹲下身,看著楊孤鴻那張糊滿血痂、焦黑龜裂的臉,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她從袖中取出一枚龍眼大小、通體瑩白的丹藥,丹藥表面流轉(zhuǎn)著淡淡的星輝。

“張嘴?!彼曇魶]什么起伏。

楊孤鴻看著她,又看看那丹藥。操,這白得晃眼的小娘皮,又想干啥?毒藥?

“死不了。”朱雅莉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補(bǔ)了一句。

楊孤鴻一咬牙,張嘴。

丹藥入口即化,一股清涼溫和的氣流瞬間涌入四肢百?。「共康膭⊥春徒?jīng)脈的灼燒感頓時減輕了不少!連那冰鐐銬的寒氣似乎都被驅(qū)散了幾分!

“星髓續(xù)脈丹?!”執(zhí)法長老眼珠子一瞪,聲音都變了調(diào),“朱雅莉!你竟敢將如此珍貴的宗門寶丹,給這罪徒服用?!你...你眼里還有沒有門規(guī)!”

“我的東西,”朱雅莉站起身,終于看向執(zhí)法長老,聲音依舊平靜,“給誰,不勞長老費心?!?/p>

“你!”執(zhí)法長老氣得胡子直抖。

就在這時——

“哈哈哈!好!好一個郎情妾意!”一個油滑輕佻的聲音,突兀地在門口響起。

一個穿著錦緞華服、搖著描金折扇的年輕人,慢悠悠踱了進(jìn)來。他面皮白凈,眉眼帶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透著一股子刻薄。身后跟著兩個氣息深沉的黑衣護(hù)衛(wèi)。

“云嵐宗少主!”執(zhí)法長老臉色微變,連忙拱手,“不知少宗主駕臨,有失遠(yuǎn)迎...”

云嵐少主擺擺手,折扇一收,目光饒有興致地在朱雅莉和地上的楊孤鴻身上掃來掃去,最后停在楊孤鴻那張血污狼藉的臉上,嘖嘖兩聲:

“雅莉妹妹,這就是你挑中的道侶?”他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譏誚,“嘖嘖嘖...這臉...這身板...這味兒...隔著三丈遠(yuǎn)都熏得慌!礦坑里爬出來的泥腿子,也配碰你這朵冰蓮花?”他折扇指向楊孤鴻,聲音陡然拔高,尖利刺耳:

“礦奴舔過的破鞋!本少接盤都嫌臟——?。。 ?/p>

“轟——!”

一股邪火猛地從楊孤鴻腳底板直沖天靈蓋!燒得他眼前血紅!他猛地抬頭!血紅的眼珠子死死釘在云嵐少主那張油頭粉面的臉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你...再說...一遍?”他喉嚨里滾出野獸般的低吼,手腕上的冰鐐銬被他掙得嘩啦作響!

“喲?還不服氣?”云嵐少主嗤笑一聲,折扇輕搖,“怎么?本少說錯了?你一個下賤礦奴,渾身臭泥爛血,不是舔過礦坑的破鞋是什么?雅莉妹妹冰清玉潔,被你這種臟東西碰過,本少就是接盤,也嫌惡心!懂嗎?”

“夠了!”朱雅莉清叱一聲,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冰寒,“云嵐少主,請注意言辭!”

“言辭?”云嵐少主夸張地攤手,“本少實話實說??!雅莉妹妹,你可要想清楚,跟了本少,你就是云嵐宗未來的宗主夫人!跟了這坨爛泥...”他折扇嫌惡地指了指楊孤鴻,“你只能跟著他一起爛在臭水溝里!”

他往前一步,湊近朱雅莉,壓低聲音,帶著威脅:“別忘了,婚約已定!三日后便是吉時!你爹娘,還有你天劍宗上下的前程,可都系在你一念之間!”

朱雅莉身體微微一僵,攥緊了袖中的拳頭,指節(jié)發(fā)白。

楊孤鴻死死盯著云嵐少主那張近在咫尺的、得意洋洋的臉。那張臉,跟王扒皮臨死前那張扭曲的胖臉,在他腦子里重疊!一股狂暴的戾氣在他胸腔里瘋狂沖撞!燒得他渾身血液都在沸騰!

“老子...”他嘶聲咆哮,用盡全身力氣,猛地從地上撐起半個身子!手腕上的冰鐐銬被他掙得冰屑四濺!“老子...宰了你——?。?!”

“放肆!”執(zhí)法長老厲喝!一股強(qiáng)大的威壓猛地壓向楊孤鴻!

噗!

楊孤鴻剛撐起的身體被狠狠壓回冰面!一口鮮血噴出!

“哈哈哈!就這?還想殺本少?”云嵐少主笑得前仰后合,“爛泥就是爛泥!趴著吧!廢物!”

朱雅莉猛地轉(zhuǎn)身!她看著地上劇烈喘息、目眥欲裂的楊孤鴻,又看看囂張跋扈的云嵐少主,清冷的眸子里,第一次閃過一絲復(fù)雜難明的情緒。她深吸一口氣,像是下了某種決心。

她走到楊孤鴻身邊,蹲下。無視執(zhí)法長老和云嵐少主的目光,從袖中取出一枚巴掌大小、通體瑩白、刻著復(fù)雜劍紋的玉符。玉符入手溫潤,散發(fā)著淡淡的寒氣。

她將玉符,輕輕塞進(jìn)楊孤鴻那只被冰鐐銬鎖住、還在微微顫抖的手里。

“拿著?!彼曇艉艿?,卻清晰地傳入楊孤鴻耳中,“別來...你我...終究云泥別?!?/p>

說完,她站起身,不再看楊孤鴻一眼,轉(zhuǎn)身走向門口。

“雅莉妹妹!這就對了嘛!”云嵐少主得意地笑著,跟了上去。

楊孤鴻躺在冰冷的玄冰臺上,手里死死攥著那枚溫潤的玉符。玉符上,還殘留著她指尖的微涼。他血紅的眼睛,死死盯著朱雅莉消失在門口的背影,盯著云嵐少主那囂張的背影。

“云...你...別?”他喉嚨里滾出沙啞的音節(jié),帶著血沫子。

他猛地低頭,看向手中玉符。玉符背面,一行娟秀的小字,在寒光下清晰可見:

“愿君如星,遙映即可。”

“遙映...即可?”楊孤鴻咧開嘴,露出一個染血的、猙獰的笑容,“老子...偏要...捅破這天!”

他猛地攥緊玉符!一股狂暴的、焚燒一切的意志,在他瀕臨崩潰的經(jīng)脈里瘋狂沖撞!

咔嚓!

手腕上那圈冰藍(lán)色的鐐銬,竟被他硬生生崩開一道細(xì)微的裂痕!

同時,他體內(nèi)那股沉寂的星流,像是被徹底點燃,轟然爆發(fā)!

“呃啊——!”

劇痛席卷全身!經(jīng)脈寸寸崩裂的聲音,在他體內(nèi)清晰炸響!

“呃啊——?。。 ?/p>

楊孤鴻的嘶吼在冰冷的執(zhí)法堂里炸開!不是人聲!是瀕死野獸被活剝皮時碾碎喉嚨的慘嚎!

他蜷縮在玄冰臺上,身體像被扔進(jìn)油鍋的活蝦,劇烈地弓起、抽搐!皮膚底下,無數(shù)銀白星點瘋狂爆裂!每一次爆裂,都伴隨著清晰的、令人牙酸的“咔嚓”聲——那是經(jīng)脈寸寸崩斷的脆響!

暗紅色的血混著焦黑的皮肉碎屑,從他龜裂的傷口里噴射出來!濺在冰冷的玄冰臺上,滋滋作響,冒著青煙!

一股狂暴的、焚燒一切的灼熱氣息,混合著刺鼻的血腥和焦糊味,瞬間彌漫開來!

“走火入魔?!”執(zhí)法長老臉色劇變,下意識后退一步!那狂暴的星焰氣息讓他都感到心悸!

“保護(hù)少主!”云嵐少主身后的兩個黑衣護(hù)衛(wèi)臉色凝重,瞬間擋在他身前,周身靈力鼓蕩!

云嵐少主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折扇都忘了搖,看著玄冰臺上那個血焰噴發(fā)、不成人形的身影,臉上那點輕佻的譏笑徹底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絲驚懼:“這...這賤種...怎么回事?!”

朱雅莉的腳步在門口頓住。她沒有回頭,但垂在身側(cè)的左手,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身后那股狂暴、灼熱、卻又帶著一絲熟悉氣息的星力波動。那股力量,曾在她左臂肆虐,也曾與她并肩破敵。

“星力...反噬...”她低不可聞地自語,清冷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復(fù)雜。她沒再停留,加快腳步,消失在門外。

“雅莉妹妹!等等我!”云嵐少主回過神來,趕緊追了出去。

執(zhí)法堂內(nèi),只剩下執(zhí)法長老和兩個年輕道士,以及玄冰臺上那個正在經(jīng)歷非人折磨的身影。

“長老!這孽障...”一個年輕道士看著楊孤鴻身上越來越盛的星焰,有些不安。

執(zhí)法長老眼神陰鷙,死死盯著楊孤鴻:“哼!強(qiáng)行引動異種星力,自毀經(jīng)脈!這是自尋死路!倒也省了老夫動手!”他嘴上這么說,右手卻悄然掐了個法訣,一股陰寒的靈力暗暗凝聚。此子太過邪門!絕不能留!

楊孤鴻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被從內(nèi)部撕裂、焚燒!每一條斷裂的經(jīng)脈,都像被塞進(jìn)了燒紅的烙鐵!劇痛!灼燒!撕扯!他眼前陣陣發(fā)黑,意識在崩潰的邊緣瘋狂搖擺!

娘親凍僵的臉...小石頭咳血的樣...王扒皮炸開的腦漿...云嵐少主那張刻薄譏笑的臉...還有朱雅莉塞給他玉符時,指尖那冰涼的觸感...

“云泥...別?”

“遙映...即可?”

“操...老子...不認(rèn)——!??!”

一股滔天的不甘和暴戾,混合著焚燒的星焰,轟然沖垮了他最后的理智!

嗡——!

他體內(nèi)爆裂的星點猛地一滯!緊接著,以一種更加狂暴、更加無序的方式,瘋狂地朝著他斷裂的經(jīng)脈涌去!不是修復(fù)!是焚燒!是熔煉!

嗤嗤嗤——!

斷裂的經(jīng)脈被狂暴的星焰強(qiáng)行包裹、灼燒、熔接!每一次熔接,都伴隨著更劇烈的、深入骨髓的劇痛!像是在用燒紅的鐵水澆灌傷口!

新的經(jīng)脈在星焰的熔煉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扭曲、生長!不再是凡人脆弱的脈絡(luò),而是閃爍著銀白星芒、如同燒熔后又強(qiáng)行冷卻的琉璃管道!粗糲!扭曲!卻蘊(yùn)含著爆炸性的力量!

“呃...呃...”楊孤鴻喉嚨里滾著血沫,身體抽搐的幅度越來越小。不是痛苦減輕,而是身體在極致的折磨下開始麻木。他焦黑的皮膚下,那新生的、琉璃般的經(jīng)脈網(wǎng)絡(luò),正閃爍著不穩(wěn)定的銀芒。

“怪物...真是怪物...”執(zhí)法長老看著楊孤鴻身上那逐漸穩(wěn)定下來的、卻更加詭異的星焰波動,眼中殺機(jī)暴漲!此子絕不能留!否則后患無窮!

“孽障!受死!”執(zhí)法長老不再猶豫!右手猛地拍出!一只巨大的、完全由玄冰凝聚而成的森寒手掌,帶著凍結(jié)靈魂的寒意,狠狠拍向玄冰臺上的楊孤鴻!

冰掌未至,刺骨的寒氣已將地面凍結(jié)!連空氣都發(fā)出咔咔的凍結(jié)聲!

這一掌,蘊(yùn)含了執(zhí)法長老金丹中期的全力!勢要將楊孤鴻連同那詭異的星焰,一起拍成齏粉!

楊孤鴻躺在玄冰臺上,身體還在微微抽搐。新生的琉璃經(jīng)脈傳來陣陣撕裂般的脹痛,星焰在體內(nèi)奔流不息,灼燒著他的血肉。他感覺到了頭頂那毀滅性的寒意!

躲不開!動不了!

他猛地睜開眼!那雙被血痂糊住的眼睛里,燃燒的星芒瘋狂旋轉(zhuǎn)!

“來啊——?。?!”他喉嚨里爆發(fā)出嘶啞的咆哮!不是恐懼!是挑釁!是燃燒生命的最后瘋狂!

他體內(nèi)剛剛?cè)劢Y(jié)的琉璃經(jīng)脈,在死亡的壓迫下,竟再次瘋狂運轉(zhuǎn)!狂暴的星焰不再修復(fù),而是全部涌向他的右臂!

整條右臂瞬間被暗紅色的血光和刺目的銀白星芒包裹!皮膚寸寸龜裂!露出底下那琉璃般、卻布滿裂紋的骨骼!骨骼縫隙里,星焰噴涌!

轟——?。?!

冰掌狠狠拍落!

玄冰臺瞬間炸裂!冰屑四濺!寒氣彌漫!

執(zhí)法長老嘴角勾起一絲冷笑。結(jié)束了...

但下一秒!

他的笑容僵在臉上!

彌漫的寒氣中,一點暗紅色的星芒,頑強(qiáng)地穿透冰霧!

緊接著!

砰——?。?!

一聲悶響!

那只巨大的玄冰手掌,掌心位置,猛地炸開一個巨大的窟窿!

一道渾身浴血、燃燒著暗紅與銀白交織的星焰的身影,如同破冰而出的兇獸,從破碎的冰掌中猛地竄出!

是楊孤鴻!

他右臂的衣袖早已化為飛灰,整條手臂焦黑龜裂,琉璃般的骨骼裸露在外,裂縫中噴涌著星焰!他像顆燃燒的隕石,狠狠撞向執(zhí)法長老!

“不可能!”執(zhí)法長老駭然失色!倉促間只來得及在身前布下一層冰盾!

砰——?。?!

燃燒的星焰之拳,狠狠砸在冰盾上!

咔嚓!

冰盾瞬間布滿蛛網(wǎng)般的裂痕!

執(zhí)法長老悶哼一聲,被巨大的沖擊力震得連連后退!

楊孤鴻也被反震之力彈飛,重重摔在破碎的玄冰堆里,哇地噴出一大口帶著內(nèi)臟碎塊的黑血!右臂上的星焰瞬間黯淡下去,琉璃骨骼上的裂紋更多了,似乎隨時會崩碎!

但他掙扎著,用那條幾乎廢掉的右臂,撐起半個身子,焦黑的臉上,咧開一個猙獰的笑容,血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執(zhí)法長老:

“老...老狗...老子的骨頭...硬不硬?”

執(zhí)法長老穩(wěn)住身形,看著自己布滿裂痕的冰盾,又看看地上那個渾身是血、卻依舊桀驁不馴的身影,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眼中殺意沸騰!此子!必須死!

他雙手猛地合十!一股比剛才更加恐怖的寒氣瘋狂凝聚!整個執(zhí)法堂的溫度驟降至冰點!地面、墻壁瞬間覆蓋上厚厚的白霜!

“冰獄!封魂——!?。 ?/p>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

“住手!”

一個蒼老、卻帶著無上威嚴(yán)的聲音,如同洪鐘大呂,轟然在執(zhí)法堂上空炸響!

聲音蘊(yùn)含的力量,瞬間沖散了執(zhí)法長老凝聚的寒氣!連地面凝結(jié)的白霜都迅速消融!

執(zhí)法長老身體劇震,凝聚的靈力瞬間潰散!他猛地抬頭,看向門口,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驚駭:“宗...宗主?!”

門口,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個須發(fā)皆白、面容清癯的老者。他穿著樸素的道袍,負(fù)手而立,眼神平靜無波,卻仿佛蘊(yùn)含著整片星空的深邃。正是天劍宗宗主,凌虛子!

他目光掃過一片狼藉的執(zhí)法堂,掃過驚駭?shù)膱?zhí)法長老,最后落在玄冰堆里那個渾身浴血、卻依舊昂著頭的少年身上。

“此子,”凌虛子聲音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交由本座處置?!?/p>

“宗...宗主?!”執(zhí)法長老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鴨子,臉上血色瞬間褪盡!他倉惶收手,凝聚的寒氣噗地消散,躬身行禮時,手都在哆嗦,“此...此孽障殘殺同門,玷污圣女,罪該萬死!弟子正要...”

“本座說了,”凌虛子聲音不高,卻像冰錐子扎進(jìn)耳朵,打斷了他的話,“交由本座處置?!?/p>

他目光落在玄冰堆里那個血葫蘆似的身影上。楊孤鴻右臂焦黑龜裂,琉璃般的骨骼裸露在外,裂紋密布,星焰黯淡,卻依舊倔強(qiáng)地?fù)沃雮€身子,血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執(zhí)法長老,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喘息,像頭受傷的孤狼。

凌虛子眼中閃過一絲極淡的訝異,隨即恢復(fù)古井無波。他袖袍輕輕一拂。

一股柔和卻沛然莫御的力量憑空而生,像只無形的大手,將楊孤鴻從冰堆里托了起來。楊孤鴻悶哼一聲,感覺一股清涼溫潤的氣流涌入體內(nèi),強(qiáng)行壓下了那股焚燒經(jīng)脈的劇痛和星焰的躁動,但也將他最后一絲掙扎的力氣徹底抽空。他像塊破布似的懸在半空,只有那雙眼睛,依舊燃燒著不屈的火焰。

“宗主!”執(zhí)法長老急了,“此子身負(fù)邪力,兇性難馴!留之必成大患!請宗主三思!”

“三思?”凌虛子目光淡淡掃過他,“本座行事,何時需你置喙?”

執(zhí)法長老渾身一顫,冷汗瞬間浸透后背,噗通跪倒:“弟子...弟子不敢!”

凌虛子不再看他,目光轉(zhuǎn)向楊孤鴻:“身負(fù)異力,殺性過重。但念你凡骨求生,情有可原。”他聲音平淡,聽不出喜怒,“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即日起,囚于思過崖寒冰洞,非召不得出?!?/p>

“囚禁?”楊孤鴻喉嚨里滾出嘶啞的冷笑,“老子...何罪之有?!”

“放肆!”執(zhí)法長老跪在地上厲喝。

凌虛子卻并未動怒,只是看著楊孤鴻:“殺伐過甚,便是罪。天劍宗,容不得嗜血狂徒。”

“嗜血狂徒?”楊孤鴻咧開嘴,露出染血的牙齒,目光掃過地上那灘王扒皮炸開的污穢,又掃過執(zhí)法長老那張驚惶的臉,“老子殺的是該殺之人!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豺狼!是高高在上、視人命如草芥的仙老爺!這也叫罪?那你們這些...坐視豺狼橫行、仙爺作惡的...又算什么?!”

執(zhí)法長老臉色煞白,嘴唇哆嗦著,卻不敢再言。

凌虛子眼神微凝,深邃的瞳孔里似有星河流轉(zhuǎn)。他沉默片刻,緩緩道:“世間黑白,非你眼下所見。力量,更非屠戮之器。寒冰洞內(nèi),靜思己過?!?/p>

“靜思?”楊孤鴻猛地掙扎起來,懸空的身體晃動,“老子沒空靜思!云嵐宗那雜碎!三日后要娶朱雅莉!老子要去...”

“癡心妄想!”執(zhí)法長老忍不住抬頭,眼中滿是譏諷,“憑你這殘廢之軀?也配與云嵐少主爭鋒?擂臺之上,你連他一指都接不??!”

“殘廢?”楊孤鴻猛地低頭,看向自己那條焦黑龜裂、骨骼裸露的右臂。琉璃般的骨頭上,裂紋如蛛網(wǎng)蔓延,星焰微弱。劇痛和虛弱感潮水般涌來。

他眼中閃過一絲不甘的暴戾,隨即被更深的瘋狂取代!

“三個月!”他猛地抬頭,血紅的眼珠子死死釘在執(zhí)法長老臉上,嘶聲咆哮,聲音震得冰屑簌簌掉落:“老狗!你給老子聽好了!三個月后!天驕擂臺!老子不光要打爛云嵐雜碎那張噴糞的嘴!還要在擂臺上!親手?jǐn)Q下你的狗頭——?。?!”

“狂妄!”執(zhí)法長老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楊孤鴻,“宗主!您聽聽!此獠冥頑不靈!留不得??!”

凌虛子看著楊孤鴻那雙燃燒著瘋狂和執(zhí)念的眼睛,又看了看地上跪著的、氣急敗壞的執(zhí)法長老。他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仿佛看透一切的深邃。

“好?!绷杼撟油蝗婚_口,聲音平淡無波,“本座允你。”

“宗主?!”執(zhí)法長老猛地抬頭,難以置信!

楊孤鴻也愣住了,血紅的眼睛里閃過一絲錯愕。

“三個月后,三宗天驕擂臺。”凌虛子聲音清晰,回蕩在死寂的執(zhí)法堂,“你若能登臺,本座便給你一個機(jī)會。”他目光掃過執(zhí)法長老,“至于你二人恩怨...”他頓了頓,“擂臺之上,生死各安天命?!?/p>

執(zhí)法長老先是一愣,隨即眼中爆發(fā)出狂喜和殘忍的光芒!擂臺生死斗!宗主這是...要借刀殺人!不!是借這賤種的命,給自己一個名正言順除掉他的機(jī)會!三個月?這賤種經(jīng)脈盡毀,右臂半廢,能活下來都是奇跡!還想上擂臺?做夢!

“弟子遵命!”執(zhí)法長老立刻叩首,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興奮,“弟子定在擂臺上,為宗門除此禍患!”

楊孤鴻死死盯著執(zhí)法長老那張狂喜的臉,又看向凌虛子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他喉嚨里滾了滾,一口血沫子咽了下去。

“老狗...”他嘶啞地吐出兩個字,帶著刻骨的恨意,“洗干凈...脖子...等著!”

凌虛子不再多言。袖袍再次一拂。

一股柔和的力量裹住楊孤鴻,將他凌空攝起。

“思過崖,寒冰洞?!彼愿酪痪?,身影便如泡影般消散在原地。一同消失的,還有懸在半空的楊孤鴻。

執(zhí)法堂內(nèi),只剩下執(zhí)法長老和兩個噤若寒蟬的年輕道士。

“哈哈!哈哈哈!”執(zhí)法長老從地上爬起來,拍打著道袍上的冰屑,忍不住放聲大笑!笑聲里充滿了快意和殘忍,“三個月!三個月后!本長老要親手捏碎他每一根骨頭!讓他知道,螻蟻妄圖撼天,是什么下場!”

他走到玄冰臺邊,看著地上那灘楊孤鴻留下的、混著內(nèi)臟碎塊的黑血,嫌惡地皺了皺眉,一腳踢開旁邊的冰渣。

“把這臟東西清理干凈!”他冷冷吩咐,“晦氣!”

說完,他志得意滿地轉(zhuǎn)身,大步走出執(zhí)法堂。仿佛已經(jīng)看到三個月后,擂臺上那賤種被他碾成肉泥的慘狀!

思過崖,寒冰洞。

深入山腹的天然冰窟,寒氣刺骨,四壁凝結(jié)著厚厚的、幽藍(lán)色的玄冰。

楊孤鴻被那股力量輕輕放在冰窟中央一塊凸起的冰臺上。

噗通。

他摔在冰冷的玄冰上,右臂的劇痛讓他眼前發(fā)黑。

洞窟入口,一層淡藍(lán)色的光幕無聲無息地亮起,隔絕了內(nèi)外。

楊孤鴻艱難地翻過身,仰面躺在冰臺上。寒氣順著后背往骨頭縫里鉆,凍得他牙齒打顫。他抬起那只還能動的左手,顫抖著摸向懷里。

那半塊被血浸透、硬邦邦的窩頭還在。

還有...那枚溫潤的、刻著劍紋的玉符。

他緊緊攥著玉符和窩頭,冰涼的觸感硌著掌心。

“三個月...”他喉嚨里滾出嘶啞的音節(jié),帶著血沫子,“云嵐雜碎...老狗...”

他猛地張開嘴,對著幽暗冰冷的洞頂,發(fā)出無聲的咆哮!

右臂琉璃骨上的裂紋,在寒氣中閃爍著微弱的、不屈的星芒。


更新時間:2025-08-17 07:47: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