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渾身骨頭像被碾碎重組過!楊孤鴻趴在冰冷潮濕的石地上,左肩塌陷,右拳白骨森森,
后背深可見骨的爪痕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呼吸都扯著胸腔,帶著鐵銹味的血腥氣直沖喉嚨。
“呃...”他悶哼一聲,掙扎著想抬頭?!皠e動!”清冷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道,
一只微涼的手按在他沒受傷的右肩上。朱雅莉跪在他身邊,撕下自己里衣還算干凈的布條,
小心翼翼地避開他后背最深的傷口,一圈圈纏繞。動作笨拙卻異常專注,
指尖因?yàn)橛昧Χ⑽l(fā)白。“嘶...”布條勒緊傷口的瞬間,楊孤鴻疼得倒抽涼氣,
“輕點(diǎn)...毒婦...謀殺親夫啊...”“閉嘴!”朱雅莉手一頓,聲音冷硬,
“再廢話把你嘴縫上!”她嘴上兇狠,手上力道卻下意識放輕了些。纏好后背,
她又去處理他血肉模糊的右拳??粗菐缀醣幌鞯粢粚悠と狻⒙冻錾腹堑娜^,
她清冷的眸子里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波動。
這瘋子...硬撼元嬰鬼爪...真當(dāng)自己是鐵打的?“喂...”楊孤鴻側(cè)過頭,
看著朱雅莉蒼白臉上沾著的血污和汗?jié)n,還有她微微顫抖的指尖,“你...沒事吧?
”剛才那一下萬鬼噬魂,要不是劍穗突然爆發(fā),兩人都得交代在這?!八啦涣恕?/p>
”朱雅莉頭也不抬,聲音沒什么起伏,“比你強(qiáng)點(diǎn)?!彼闷鹨粔K干凈的布,
蘸了點(diǎn)從儲物戒里取出的清水,開始清洗他拳頭上凝固的血痂和泥土。冰涼的水刺激著傷口,
楊孤鴻疼得齜牙咧嘴?!安?..輕點(diǎn)!這是手!不是礦渣!”“知道疼了?”朱雅莉抬眼,
冰刀子似的目光刮過他,“剛才逞英雄的時候怎么不怕?
”“老子那是...”楊孤鴻想反駁,牽動傷口,又是一陣猛咳,
“咳咳...老子那是...看那老狗不爽!”“不爽?”朱雅莉嗤笑,“一個靈海境,
去硬撼元嬰?嫌命長?”“元嬰怎么了?”楊孤鴻梗著脖子,“元嬰就能隨便放狗咬人?
老子偏要揍他!”“揍到了?”朱雅莉反問。
楊孤鴻:“......”他想起自己被打飛吐血的慘狀,悻悻閉嘴。朱雅莉不再理他,
專心處理傷口。清洗干凈,敷上止血生肌的藥粉,再用布條仔細(xì)包扎好。輪到左肩。
看著那塌陷變形、骨頭碴子都戳出來的肩膀,朱雅莉眉頭緊鎖?!肮穷^碎了?!彼曇裟?,
“得正骨?!薄罢龁h!”楊孤鴻滿不在乎,“又不是沒碎過!”朱雅莉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她伸出雙手,一手按住他肩胛,一手托住他上臂?!叭讨c(diǎn)?!痹捯粑绰?!咔嚓!
她猛地發(fā)力!將錯位的骨頭硬生生掰回原位!“嗷——?。?!”劇痛如同電流般竄遍全身!
楊孤鴻眼前一黑!差點(diǎn)昏死過去!額頭上瞬間布滿冷汗!
“操...朱雅莉...你...你公報(bào)私仇...”他疼得聲音都在抖?!伴]嘴!
”朱雅莉冷聲呵斥,動作卻不停,飛快地用夾板和布條固定住他的肩膀。做完這一切,
她額角也滲出了細(xì)密的汗珠??粗鴹罟馒櫶鄣门で哪槪聊?,
從儲物戒里掏出一顆碧綠的丹藥,塞進(jìn)他嘴里?!昂??!钡に幦肟冢?/p>
一股清涼溫和的藥力散開,緩解了部分劇痛。楊孤鴻喘著粗氣,緩過勁來。
“謝了...”他聲音嘶啞。朱雅莉沒應(yīng)聲,靠坐在旁邊的石壁上,閉目調(diào)息。溶洞里死寂。
只有兩人粗重的呼吸聲,和遠(yuǎn)處囚籠鎖鏈偶爾的晃動聲。楊孤鴻看著頭頂那巨大的寒鐵囚籠,
看著里面被鎖鏈貫穿肩胛、臉色慘白的白芷。“白先生...”他低聲喚道。
白芷微微動了一下,虛弱地睜開眼,
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孤鴻...別管我...找機(jī)會...帶圣女走...”“走個屁!
”楊孤鴻咬牙,“老子來就是救你的!”他掙扎著想坐起來?!袄蠈?shí)待著!”朱雅莉睜開眼,
冷聲呵斥,“你現(xiàn)在動一下,骨頭碴子就能戳穿肺!”“那怎么辦?”楊孤鴻煩躁,
“干等著?等那老狗帶更多人來?”朱雅莉沉默。她何嘗不知道危險?趙魘逃了,
絕不會善罷甘休!黑獄深處,還不知道有多少高手!以他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兇多吉少!
“喂!”楊孤鴻突然看向她,“你那劍穗...還能用嗎?
”朱雅莉瞥了一眼他殘劍上那枚黯淡無光的斷發(fā)劍穗,上面那道血色紋路也淡了許多。
“劍魂護(hù)主,消耗的是本源劍意?!彼曇舻统?,“短時間內(nèi)...無法再用。
”“操...”楊孤鴻低罵一聲。希望破滅。兩人再次陷入沉默。壓抑的氣氛在溶洞中彌漫。
“咳咳...”楊孤鴻又咳了兩聲,牽扯到傷口,疼得他直抽冷氣。
朱雅莉看著他痛苦的樣子,眉頭微蹙。她猶豫了一下,從儲物戒里拿出一個水囊,遞過去。
“喝點(diǎn)水。”楊孤鴻一愣,接過水囊,咕咚咕咚灌了幾口。清涼的水滑過喉嚨,
緩解了干渴和血腥氣?!爸x了?!彼税炎?。朱雅莉沒說話,收回水囊。目光掃過他胸口。
那里,還殘留著她之前畫的那個歪歪扭扭的血色心形。血跡已經(jīng)干涸發(fā)黑。
但不知為何...朱雅莉感覺自己的心口,似乎也隱隱傳來一絲灼熱感。是情蠱?
她下意識地捂住胸口。“怎么了?”楊孤鴻注意到她的動作?!皼]事。”朱雅莉別過臉,
聲音冷淡。她強(qiáng)行壓下心頭那絲異樣,繼續(xù)閉目調(diào)息。但很快!那絲灼熱感非但沒有消失,
反而越來越強(qiáng)烈!像是有團(tuán)火在胸口燃燒!“呃...”她悶哼一聲,額頭滲出冷汗?!拔梗?/p>
毒婦!你怎么了?”楊孤鴻察覺不對。朱雅莉沒理他,雙手死死捂住胸口,身體微微顫抖。
她能感覺到!體內(nèi)沉寂的情蠱!在剛才她情緒劇烈波動后!再次躁動起來!
而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一股難以言喻的燥熱和空虛感,如同潮水般席卷全身!
“不...不行...”她緊咬下唇,試圖壓制。但情蠱的力量如同附骨之蛆,
瘋狂侵蝕著她的理智!“朱雅莉!”楊孤鴻掙扎著想爬起來,“你到底...”話沒說完!
朱雅莉猛地轉(zhuǎn)過頭!那雙清冷的眸子,此刻竟蒙上了一層詭異的暗紅色!眼神迷離!
帶著一種陌生的、近乎妖異的媚態(tài)!“熱...”她聲音沙啞,帶著一絲難耐的喘息,
“好熱...”她無意識地扯開自己的衣領(lǐng),露出雪白的脖頸和精致的鎖骨。胸口處,
那個歪歪扭扭的血色心形印記,此刻竟散發(fā)出淡淡的紅光!與情蠱的躁動遙相呼應(yīng)!“操!
”楊孤鴻瞳孔驟縮!情蠱發(fā)作了!而且...似乎被那血心印記刺激了!“朱雅莉!醒醒!
”他低吼!朱雅莉仿佛沒聽見。她眼神迷蒙,臉頰泛起不正常的紅暈,身體如同水蛇般扭動,
一步步朝著楊孤鴻爬來?!敖o我...”她聲音帶著蠱惑的喘息,
“給我...解藥...”“解你個頭!”楊孤鴻頭皮發(fā)麻!他現(xiàn)在重傷在身,
動一下都疼得要命!這毒婦要是撲上來...他娘的!真成狗了!“站??!”他厲喝,
“再過來老子不客氣了!”朱雅莉置若罔聞。她爬到楊孤鴻身邊,滾燙的身體幾乎貼了上來。
灼熱的呼吸噴在他臉上。帶著一股奇異的甜香。“礦痞...”她眼神迷離,
手指顫抖著撫上他的臉頰,“你的血...好香...”“操!”楊孤鴻渾身汗毛倒豎!
這他媽是要吸干他?!他猛地抬手!想推開她!但左臂骨折!右拳重傷!根本使不上力!
“滾開!”他只能用肩膀去頂!砰!朱雅莉被頂?shù)靡粋€趔趄!但下一秒!她眼中紅芒更盛!
如同被激怒的野獸!猛地?fù)淞松蟻?!“呃!”楊孤鴻猝不及防!被她狠狠壓倒在地?/p>
后背傷口撞在冰冷的石地上!劇痛鉆心!“你他媽...”他疼得眼前發(fā)黑!
朱雅莉卻仿佛感覺不到!她騎在他身上,雙手死死按住他的肩膀!滾燙的身體緊貼著他!
猩紅的眸子死死盯著他的脖子!“血...”她喉嚨里發(fā)出野獸般的低吼,
“給我血...”她猛地低頭!張開嘴!露出雪白的牙齒!朝著楊孤鴻的頸動脈!狠狠咬下!
“血...給我血...”朱雅莉猩紅的眸子死死鎖定楊孤鴻的頸動脈!
雪白的獠牙帶著森森寒光!狠狠咬下!腥風(fēng)撲面!死亡的氣息瞬間籠罩!“操?。?!
”楊孤鴻瞳孔驟縮!全身汗毛倒豎!重傷的身體爆發(fā)出最后的本能!他猛地一偏頭!嗤——!
鋒利的牙齒擦著他脖頸的皮膚劃過!帶起一道血淋淋的口子!火辣辣的疼!“呃??!
”楊孤鴻悶哼!朱雅莉一口咬空!更加暴怒!喉嚨里發(fā)出野獸般的低吼!
雙手死死掐住他的肩膀!指甲深深陷入皮肉!劇痛讓楊孤鴻瞬間清醒!
他看清了朱雅莉眼中那完全陌生的、被情欲和嗜血支配的瘋狂!情蠱!徹底失控了!“毒婦!
醒醒!”他嘶吼著,右拳血肉模糊的骨節(jié)狠狠砸向朱雅莉的太陽穴!砰!沉悶的撞擊!
朱雅莉身體晃了晃!眼中紅芒一閃!似乎恢復(fù)了一絲清明!
“礦...痞...”她聲音顫抖,帶著痛苦和掙扎,
“...走...快走...”但下一秒!情蠱的兇戾再次占據(jù)上風(fēng)!“血?。。?/p>
”她嘶吼著!更加瘋狂地?fù)湎聛恚堥_嘴!再次咬向他的脖子!這一次!更快!更狠!
避無可避!楊孤鴻眼中閃過一絲絕望!完了!真要交代在這了!被這毒婦吸干血!憋屈!
就在獠牙即將刺破皮膚的瞬間!嗡——!楊孤鴻胸口!
那個朱雅莉之前畫下的、歪歪扭扭的血色心形印記!突然!毫無征兆地!爆發(fā)出刺目的紅光!
紅光如同活物!瞬間蔓延!化作一道道細(xì)密的血色紋路!爬滿楊孤鴻的胸膛!
也映紅了朱雅莉撲來的臉!“呃啊——?。?!”朱雅莉像是被烙鐵燙到!
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尖叫!身體猛地一僵!眼中瘋狂的紅芒劇烈閃爍!她捂住自己的胸口!那里!
同樣的位置!同樣的血色心形!此刻也爆發(fā)出灼熱的紅光!與楊孤鴻胸口的紅光交相輝映!
如同兩團(tuán)燃燒的火焰!情蠱的力量被這詭異的紅光瘋狂引動!在她體內(nèi)橫沖直撞!
帶來撕裂般的劇痛!“不...不要...”她痛苦地蜷縮起來,身體劇烈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