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選了一條淺藍色的連衣裙——程遠說過這顏色襯她膚色。"還沒好嗎？

"程遠在客廳催促，"要遲到了。"蘇雯最后看了一眼鏡子，往手腕上噴了點香水。

三年前第一次見程遠父母時，她也噴了這款香水，

那時候程遠母親拉著她的手說"這姑娘真水靈"。車?yán)锟照{(diào)開得很低，蘇雯搓了搓手臂。

程遠瞥了她一眼，把溫度調(diào)高了兩度，但兩人全程無話。收音機里放著老情歌，

歌手嘶啞地唱著"如果這就是愛情"，蘇雯盯著窗外飛速后退的梧桐樹，

突然想起上次坐在這車?yán)飼r，他們還在討論露臺上種什么植物好。

程遠家小區(qū)門口新開了家母嬰店，粉藍色的招牌上畫著卡通嬰兒。蘇雯別過臉，

但余光還是看到了櫥窗里那些小巧可愛的連體衣。"到了。"程遠停好車，

卻沒立刻解開安全帶。他轉(zhuǎn)向蘇雯，"我媽最近腰不好，要是說了什么不中聽的，

你別往心里去。"蘇雯的手指絞在一起："她說什么了？""沒什么，

就是...你知道她那個人。"程遠避開她的眼睛，"走吧。"程遠母親開了門，

臉上堆著笑，眼睛卻只看著兒子："遠啊，怎么又瘦了？"完全無視站在后面的蘇雯，

直到程遠側(cè)身把禮物遞過去："媽，生日快樂。這是蘇雯特意給您挑的絲巾。""哦，

進來吧。"老太太這才掃了蘇雯一眼，"拖鞋在鞋柜里。"客廳里已經(jīng)坐了七八個親戚，

蘇雯認(rèn)出幾個堂姐表妹，個個身邊都帶著孩子。最小的那個在學(xué)步，

搖搖晃晃地撲進程遠懷里，奶聲奶氣地喊"舅舅"。程遠的表情瞬間柔和下來，

抱起孩子舉高高，逗得小家伙咯咯笑。"看看遠子多會帶孩子，"程遠的大姨笑著說，

"什么時候自己當(dāng)爸爸??？"空氣突然凝固。

蘇雯感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聚光燈一樣打在她身上。她低頭假裝整理裙擺，手指微微發(fā)抖。

"大姨吃水果。"程遠放下孩子，遞過去果盤，生硬地轉(zhuǎn)移話題。午餐時，

蘇雯被安排在離程遠母親最遠的位置。老太太給每個人夾菜，唯獨跳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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