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珩緩緩抬起眼,對上白慈顏真誠的眸子,嘴角揚起一抹弧度。
“當真?”
白慈顏點點頭,“只是,我們,會不會不方便?”
她是有夫之婦,他是當今凌王,她要如何去給他解毒呢?被外人知道了又會如何?
南宮珩自是知道她的擔憂,安慰道,“這事兒你放心,有我。”
。.
回侯府的路上,白慈顏一直在想南宮珩身上的毒。
之前確實有傳言說三年前有人想要刺殺皇上,是凌王替皇上擋下了那一劍。
雖然沒有刺中要害,卻不曾想那劍鋒上涂抹了劇毒,凌王也因此身中劇毒。
皇上為了凌王的毒,殺了太醫(yī)院不少的太醫(yī),最后還是幾個曾經(jīng)從太醫(yī)院請辭的老太醫(yī)研究了半月有余,終于研究出了抑制毒素的辦法,這才讓凌王能夠活到現(xiàn)在。
正想著,馬車停了下來,白慈顏掀起車簾往外瞧了瞧,發(fā)現(xiàn)侯府門口圍滿了百姓。
“夫人,前面圍滿了人,過不去啊?!避嚪虻馈?/p>
兩個丫鬟也從車窗看到了侯府門口的景象,“夫人,侯府什么時候這么熱鬧了,這么多人?”
白慈顏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兒,不過既然馬車過不去,她也只能下車走過去。
擠過人群,才看到侯府門口停了好幾輛馬車,侯府的小廝正將馬車上的東西一箱箱往侯府里面搬。
站在馬車旁的花公公見到白慈顏,恭敬的朝著白慈顏躬身行禮,“咱家見過侯府夫人?!?/p>
“侯爺英明神武,如今勝仗歸來,皇上賞賜了不少好物,咱家就先恭喜夫人了?!?/p>
白慈顏看著從馬車上搬下來的一箱箱金銀財物,不由得勾了勾嘴角。
這下侯府有錢娶晚柒柒了,用不著她出錢了。
回了玲瓏閣沒多久,容嬤嬤就過來了,臉上帶著著急之色。
看到白慈顏后,啊喲了一聲,“夫人您可算回來了,老夫人的頭疼病又犯了!您快去看看吧!”
容嬤嬤是真急啊,早晨侯爺離開后,老夫人就頭疼。
她按照之前夫人教過她的法子替老夫人按摩頭部,足足按了有一個時辰,疼痛卻還是沒有半點緩解。
她剛才已經(jīng)來過三趟玲瓏閣了,桂嬤嬤說夫人出去了,具體什么時候回來不知道,這可把她急壞了。
白慈顏還沒喝一口水呢,就被容嬤嬤請到了喜壽堂。
老夫人躺在床上哎喲哎喲的喊著,看到白慈顏,立馬伸手,委屈巴巴的道,“阿慈,你終于來了,你若是再不來,我怕是要不行了?!?/p>
白慈顏看老夫人這模樣,就知道老夫人這些天定是又沒睡好。
她只要沒睡好,第二天頭疼病必犯。
白慈顏從藥箱拿出一個白瓷瓶,從里面倒出一粒黑色的藥丸塞進了老夫人的嘴里。
藥丸入口即化,又苦又澀,老夫人不由的皺起了眉。
“阿慈,你這給我吃的什么東西?”老夫人問。
“止痛的。”白慈顏說。
轉頭,又和容嬤嬤道,“大廚房有粥嗎?去給母親拿一碗過來?!?/p>
容嬤嬤有些不解,“夫人,老夫人剛說了沒胃口?!?/p>
白慈顏有些生氣,“沒胃口也要吃!”
容嬤嬤看了一眼老夫人,見老夫人依舊哎呦哎呦的喊著,一咬牙跑去了大廚房。
等再回來的時候,手上端著一碗米粥。
白慈顏坐到老夫人的床榻邊,拿著勺子一勺一勺的喂著老夫人米粥。
老夫人頭疼的不行,根本沒胃口,可是她只要說不想吃,白慈顏就會生氣。
她現(xiàn)在根本沒力氣跟白慈顏較勁兒,只能忍著難受一勺勺將米粥全部喝下去,好幾次想要吐出來,都被她生生咽下去了。
喝完米粥后,白慈顏讓老夫人躺在床上,給她掖好被角,點上了助眠的香薰。
果然,沒一會兒,老夫人就沉沉睡了過去。
以往老夫人頭疼病犯了,白慈顏過來伺候,沒個一天半天的根本沒法離開。
現(xiàn)在這前后,只花了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
還是這些東西有效啊。白慈顏不禁感嘆。
她以前是不敢給老夫人用止痛藥和安神香的,這些東西治標不治本,而且時間長了還會產(chǎn)生耐藥性,那個時候更痛苦。
容嬤嬤進來見到老夫人已經(jīng)睡著了,更加佩服夫人的能力。
白慈顏回到屋內,桌子上已經(jīng)擺上了可口的午膳。
今日大廚房的菜很豐盛,不知是因為侯爺用自己的銀錢發(fā)了月銀還是侯爺?shù)馁p賜下來了,下人們想要慶祝一番。
用過午膳后,白慈顏覺得有些累了,便屏退了下人,歇息了一會兒。
凌王府,清雅閣。
南宮珩換了一席墨藍色的長袍,端坐在桌案前,手里把玩著一塊通體雪白的玉佩。
外面響起敲門聲,他才將玉佩重新放回木盒里,冷聲道,“進來?!?/p>
夜風從屋外進來,抱拳,“王爺。”
“那群人的下落查到了嗎?”
夜風回,“回稟王爺,已經(jīng)查到了,是暗影閣的人?!?/p>
暗影閣是大盛朝第一大殺手組織,他之前和暗影閣的人打過交道,那些人的武功不像是暗影閣的。
夜風從胸口摸出一塊黑色的牌子,正面是一個暗字,背面是一個看不懂的字符,這是暗影閣的殺手特有的令牌。
“這是從那些人的身上找到的。”夜風說。
南宮珩將令牌放在手里來回的翻轉,點了點頭,“知道了?!?/p>
夜風正要離開,卻被南宮珩叫住,“對了,你讓綠箭想個法子到白慈顏的身邊去?!?/p>
“啊?”夜風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綠箭可是王爺身邊數(shù)一數(shù)二的女暗衛(wèi),現(xiàn)在讓她想辦法去侯府夫人身邊?
王爺這是想干嘛?
“沒聽明白?需要我再重復一遍嗎?”
“不用不用?!币癸L忙擺手。
待人退下后,南宮珩將一包白色粉末均勻的涂抹在令牌上,然后將令牌放到了火上烤。
令牌瞬間被火焰吞噬,一眨眼的功夫就被燃成灰燼。
南宮珩嘴角勾了勾,“果然如此。”
暗影閣的令牌才不會那么劣質呢,只是撒了一點五香粉就燒的一點不剩,看來他們是想把自己往暗影閣那兒引。
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