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圈沉穩(wěn)前輩影帝受(顧楓)X年下新人演員小狼狗攻(唐樓)】閃光燈如暴雨般傾瀉而下,
在《暗光》電影開機發(fā)布會的舞臺上織成一片流動的光網(wǎng)。顧楓站在舞臺中央,
左手自然垂在西裝褲縫邊,右手虛虛搭著臺側的扶手,
嘴角掛著那抹被媒體稱為“教科書級”的微笑——弧度精準到三分疏離、七分溫和,
既不顯得過分熱絡,也不至于怠慢任何人。二十八歲,三座影帝獎杯早已為他鍍上金身。
從藝術片到商業(yè)巨制,從暴戾的黑幫大佬到溫潤的民國學者,他像一塊可塑性極強的琉璃,
總能在不同的角色里折射出令人驚嘆的光芒。此刻被數(shù)十臺攝像機包圍,他眼皮都沒抬一下,
仿佛那些灼熱的鏡頭不過是窗外尋常的日光。“顧老師,
”前排一位戴黑框眼鏡的記者率先搶到提問機會,聲音因激動微微發(fā)顫,
“這是您首次與新人演員合作主演,請問您對唐樓先生的表演有什么期待嗎?
”問題拋出來的瞬間,所有鏡頭齊刷刷轉向舞臺另一端。唐樓就站在那里,身形挺拔如松,
一件深藍色高定西裝襯得他肩寬腰窄,領口露出的銀色鎖骨鏈隨著呼吸輕輕晃動。
他比顧楓高了小半頭,像一株迎著風的白楊,自帶一股蓬勃的銳氣。聽到自己的名字,
唐樓微微側過臉。他的皮膚是那種冷調的白,在閃光燈下近乎透明,
一雙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卻沒什么笑意,反而透著點漫不經(jīng)心的銳利。出道兩年,
他憑借一部小成本網(wǎng)劇爆火,靠的就是這張兼具少年氣與破碎感的臉,
以及劇中那句被剪輯成無數(shù)短視頻BGM的臺詞——“你看,連光都在騙你”。
顧楓的目光與唐樓在空中短暫交匯,碰撞出無聲的火花。他收回視線,
指尖在扶手上輕輕點了點,聲音透過麥克風傳遍整個會場,
低沉得像大提琴的最低音:“每位演員都有自己的特色,我相信導演的選擇。
”這話答得滴水不漏,卻又明顯帶著敷衍。臺下立刻響起一陣細碎的議論聲——誰都知道,
顧楓從不輕易夸人,尤其是對這種“流量出身”的年輕演員。導演張明坐在兩人中間,
臉上的笑容有點僵硬。他清了清嗓子,正要接過話頭打圓場,唐樓卻忽然往前邁了半步,
將話筒湊到唇邊。他的動作很輕,卻瞬間將所有注意力重新拉回自己身上。
“我很感謝顧老師給我這個‘學習’的機會?!碧茦堑穆曇舯阮櫁髑辶列?,
尾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上揚,他特意在“學習”二字上加重了語氣,像是在強調什么,
“畢竟能和影帝對戲,是每個新人的夢想。不過——”他頓了頓,
再次轉向顧楓:“我可能會用一些您不太熟悉的方式來詮釋這個角色,
希望到時候不會讓您太驚訝?!爆F(xiàn)場瞬間安靜了半秒,隨即爆發(fā)出更劇烈的騷動。
記者們的相機快門聲幾乎連成一片,像無數(shù)只蟬突然振翅。誰都沒想到,
這個剛冒頭的新人敢當眾叫板顧楓。顧楓臉上的微笑淡了下去,
他瞇起眼睛——這是圈內人都知道的信號,意味著這位影帝的耐心快要耗盡了。
他見過太多想靠炒作上位的新人,用各種博眼球的方式碰瓷前輩,唐樓這招“劍走偏鋒”,
在他看來不過是故技重施?!氨硌莶皇菢诵铝?,”顧楓的聲音冷了下來,
“而是對角色本質的理解和呈現(xiàn)。我期待看到唐先生不只是‘靠臉吃飯’的真本事。
”“靠臉吃飯”四個字,像一顆炸雷在會場中央炸開。記者們的眼睛瞬間亮了,
提問聲此起彼伏:“顧老師是覺得唐樓的演技配不上這個角色嗎?”“唐樓先生,
您對顧楓老師的評價有什么回應?”“兩位是否因為角色分配產(chǎn)生了分歧?
”唐樓的指尖微微收緊,他能感覺到背后經(jīng)紀人劉奇快要噴火的目光,卻還是挺直了脊背,
臉上甚至擠出一抹淺淡的笑:“時間會證明一切?!倍潭塘鶄€字,沒有憤怒,沒有辯解,
卻像一根細針,輕輕刺破了顧楓刻意營造的壓迫感。發(fā)布會在一片混亂中結束。
顧楓率先離場,助理小林緊隨其后,手里的平板電腦屏幕亮著,
長的藤蔓一樣往上竄:#顧楓唐樓不和# #顧楓說唐樓靠臉吃飯# #暗光開機火藥味#。
點進話題,粉絲已經(jīng)撕成了一片紅海?!皸鞲?,您看這個……”小林把平板遞過去,
聲音發(fā)虛。屏幕上,顧楓的粉絲“楓葉”們正在瘋狂控評:“我家哥哥說的是大實話!
唐樓除了臉還有啥?”“某些新人能不能別碰瓷影帝?
”而唐樓的“糖粉”則不甘示弱:“顧楓是不是怕被比下去?。俊薄白任覙怯醚菁即蚰?!
”顧楓沒看,只是淡淡地說:“開車?!焙谏谋D奋嚻椒€(wěn)地匯入車流,隔絕了外面的喧囂。
顧楓靠在后座,閉上眼睛捏了捏眉心。他不是沒見過狂傲的新人,
但唐樓身上那股勁兒很奇怪——不是單純的自負,反而像一種小心翼翼包裹著的倔強,
像只炸了毛卻沒什么攻擊性的小獸。更讓他煩躁的是,剛才在舞臺上,當唐樓直視他的時候,
那雙眼睛里的光太亮了,亮得他心里莫名地竄起一股火。是嫉妒嗎?顧楓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他已經(jīng)站在這個行業(yè)的頂端,沒必要嫉妒一個剛起步的新人。那是為什么?
車窗外的霓虹在他臉上投下明明滅滅的光影,顧楓忽然想起試鏡那天。他作為監(jiān)制之一,
坐在評審室的最后一排,看著唐樓演那場主角被背叛的戲。沒有夸張的哭腔,
沒有激烈的動作,那個年輕人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眼眶泛紅,嘴角卻扯出一個極淺的笑,
眼神里的破碎感像玻璃渣子,密密麻麻地扎進人心。當時他就想,這個演員有點意思。
可今天在發(fā)布會上,唐樓的鋒芒畢露又讓他覺得刺眼。或許是太久沒遇到對手,
他潛意識里不想承認,
這個年輕人身上確實有某種他已經(jīng)失去的東西——那種不管不顧的沖勁,
那種對表演近乎偏執(zhí)的真誠?!皸鞲纾瑥垖У碾娫?。”小林把手機遞過來。顧楓接起,
語氣緩和了些:“張導?!薄懊魈焐衔缡c,老地方,我請你和小唐吃飯。
”張明的聲音透著疲憊,“這電影對你們倆都重要,我不希望開機就鬧得這么難看。
”顧楓沉默了片刻。他知道導演的意思?!栋倒狻肥遣繎乙善?,
講述兩個身份對立的警察在追查連環(huán)殺人案時,從互相猜忌到彼此救贖的故事。
他和唐樓飾演的角色本就是針鋒相對的關系,要是戲外真的撕破臉,
恐怕會影響整部戲的質感?!拔抑懒??!鳖櫁髡f,“我會準時到。
”唐樓坐在回酒店的車上,指尖無意識地劃著手機屏幕。他的微博評論區(qū)已經(jīng)炸了,
粉絲們在下面刷著“樓樓加油”“我們相信你”,也有不少黑粉混在里面,
用惡毒的語言攻擊他的長相和演技?!澳惘偭藛幔俊苯?jīng)紀人劉奇終于忍不住爆發(fā)了,
他把手里的文件夾往座位上一拍,“顧楓是什么人?你敢當眾跟他叫板?嫌自己死得不夠快?
”唐樓沒說話,只是把手機屏幕按滅。他知道劉奇是為他好,
但他受不了顧楓那副居高臨下的樣子。從電影學院畢業(yè)那天起,
他就憋著一股勁——他不想做曇花一現(xiàn)的流量,不想被人說“只會靠臉”,
他想站在那個最高的舞臺上,告訴所有人,他唐樓不僅有臉,更有演技?!拔覜]叫板,
”唐樓的聲音很輕,“我只是不想被他看扁?!薄氨凰幢庥衷趺礃??
”劉奇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你現(xiàn)在需要的是資源!是人脈!
顧楓一句話就能讓你在圈里舉步維艱,你懂不懂?”唐樓轉過頭,看向窗外。夜色濃稠,
路燈的光暈在玻璃上拉出長長的殘影。他想起三年前,自己還是個跑龍?zhí)椎模?/p>
在一部古裝劇里演一具“尸體”,躺了整整一夜。那天晚上下著雨,片場漏雨,他渾身濕透,
卻不敢動一下,怕被導演罵。凌晨收工時,他在走廊里撞見顧楓。那時顧楓剛拍完夜戲,
穿著戲服,手里拿著劇本,正低頭和助理說著什么。燈光落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
認真得讓人不敢打擾。唐樓躲在柱子后面看了很久,心里只有一個念頭:有一天,
我也要站在他那樣的位置上,用演技說話。沒想到三年后,第一次正式見面,
竟是這樣劍拔弩張的場面。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屏幕上跳出“張導”的名字。
唐樓深吸一口氣,接了起來。“小唐啊,”張明的聲音比在發(fā)布會上溫和了許多,
“明天上午有空嗎?我約了顧楓,咱們三個一起吃個飯,聊聊劇本。
”唐樓捏著手機的手指緊了緊:“好,我準時到?!睊炝穗娫?,
劉奇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些:“張導是真心想捧你,明天吃飯的時候態(tài)度放軟點,
跟顧楓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碧茦菦]應聲。道歉?他不覺得自己有錯。但他也知道,
為了這部戲,他必須暫時收起棱角?;氐骄频攴块g,唐樓把自己摔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fā)呆。
手機屏幕又亮了,是好友發(fā)來的消息:“樓哥,網(wǎng)上都吵翻了,你沒事吧?
”唐樓回了個“沒事”,然后點開了顧楓的百度百科。頁面拉得很長,
從出道作品到獲獎記錄,從慈善活動到商業(yè)代言,每一項都寫得滿滿當當。
他翻到顧楓的第一部電影,那是部小成本文藝片,顧楓在里面演一個沉默寡言的少年,
憑著那雙干凈又憂郁的眼睛,拿到了當年的最佳新人獎。唐樓點開電影片段,畫面有點模糊,
但顧楓的表演卻極具穿透力。看著屏幕上那個青澀卻眼神堅定的少年,唐樓忽然覺得,
現(xiàn)在的顧楓和那時的他,好像隔了一層厚厚的玻璃——能看見彼此,卻摸不到溫度。
“時間會證明一切?!碧茦菍χ諝廨p聲說,像是在給自己打氣。他起身走到書桌前,
攤開《暗光》的劇本。這是他爭取了三個月才拿到的角色,
一個表面玩世不恭、實則內心背負著沉重秘密的年輕警察。他在劇本的空白處寫滿了批注,
有些地方甚至畫著簡單的情緒示意圖——這是他從大學時就養(yǎng)成的習慣,
用最笨的方法去貼近角色。窗外的月光透過紗簾灑進來,在劇本上投下一片朦朧的光暈。
唐樓的指尖劃過“顧楓飾陸哲”那行字,忽然想起發(fā)布會上顧楓冰冷的眼神,
心里那股不服輸?shù)膭艃河置傲松蟻?。那就比一比吧。他想?/p>
看看誰才是真正能讓角色活過來的人。第二天上午十點,城南的私房菜館。顧楓到的時候,
唐樓已經(jīng)坐在包廂里了。他換了件簡單的白色T恤,外面套著件灰色連帽衫,
頭發(fā)軟軟地搭在額前,少了昨天的銳氣,多了幾分少年氣??吹筋櫁鬟M來,
他只是抬了抬眼皮,沒說話。顧楓在他對面坐下,將外套遞給跟來的小林,
開門見山:“昨天的事,我話說重了。”唐樓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他會主動提。
他捏著手里的茶杯,低聲道:“我也有不對?!睔夥丈晕⒕徍土诵?,卻還是有點尷尬。
幸好張張明及時趕到,手里還拿著一疊修改后的劇本?!皝淼猛υ绨 !睆埫餍χ?,
把劇本推到兩人面前,“先不說別的,咱們聊聊這場戲。
”他翻開的是電影里的第一場對手戲——兩個主角在案發(fā)現(xiàn)場第一次見面,
因為辦案理念不同而發(fā)生爭執(zhí)?!斑@里,”張明指著唐樓的臺詞部分,
“顧楓飾演的陸哲是個老警察,性格沉穩(wěn),
注重證據(jù);唐樓飾演的沈雨是個剛從警校畢業(yè)的新人,熱血沖動,相信直覺。
你們的沖突不能只停留在表面,要演出那種‘道不同’的根本矛盾?!鳖櫁鼽c頭:“我理解。
陸哲的傲慢不是針對沈雨,而是對所有‘不專業(yè)’的排斥。
”唐樓卻皺起眉:“我覺得沈雨的沖動不是不專業(yè),是還沒被現(xiàn)實磨掉棱角。
他的質疑應該更尖銳一點,像在挑戰(zhàn)一個既定的規(guī)則。”“尖銳不等于無理取鬧。
”顧楓反駁,“沈雨是警察,不是街頭混混,他的質疑必須基于邏輯。
”“但他那時剛經(jīng)歷同事犧牲,情緒本就不穩(wěn)定?!碧茦谴绮讲蛔專?/p>
“過于理性反而不符合角色的狀態(tài)。”兩人又爭了起來,像昨天在發(fā)布會上一樣,
誰都不肯讓步。張明卻沒阻止,只是端著茶杯,笑瞇瞇地看著他們。他要的就是這種張力。
爭論到最后,顧楓忽然笑了:“行,明天拍戲的時候,各按各的理解來一條,讓監(jiān)視器說話。
”唐樓抬眼看他,顧楓的笑容里沒了昨天的冰冷,反而帶著點挑釁的意味。
他心里那股火又被點燃了,點了點頭:“好?!辈松蟻淼臅r候,氣氛已經(jīng)緩和了不少。
張明有意無意地說起兩人的共同點——都畢業(yè)于電影學院,
都在二十五歲前拿到了重要的獎項,甚至連喜歡的導演都是同一個人?!罢f起來,
”張明看向唐樓,“你當年考電影學院的面試作品,
是不是模仿的顧楓在《暗河》里的那段獨白?”唐樓含糊地“嗯”了一聲。
顧楓挑了挑眉:“我怎么不知道?”“那時候你已經(jīng)是影帝了,
哪會關注一個考生的面試視頻。”張明哈哈大笑,“不過小唐那段確實演得好,
把你那種掙扎又絕望的感覺學了七八分?!碧茦堑念^埋得更低了,扒著碗里的米飯,
耳朵卻悄悄豎了起來,想聽顧楓的反應。顧楓看著他泛紅的耳根,心里忽然軟了一下。
他想起自己剛入行的時候,也曾經(jīng)對著前輩的電影片段反復模仿,
那種既崇拜又渴望超越的心情,他太懂了?!坝锌湛梢匝萁o我看看。
”顧楓的聲音放柔和了些,“或許能給你點建議?!碧茦敲偷靥ь^,眼里閃過一絲驚喜,
隨即又掩飾性地低下頭:“好啊。”這頓飯吃到最后,兩人雖然沒明確說和解,
但劍拔弩張的氣氛已經(jīng)消失了大半。離開的時候,顧楓主動對唐樓說:“明天片場見。
”“嗯,片場見。”唐樓點頭,看著顧楓的車消失在路口。
《暗光》的拍攝地選在城郊的影視基地。開機第一天,唐樓早上六點就到了片場。
化妝間里空無一人,他坐在鏡子前,自己對著劇本默詞。沈雨這個角色對他來說,
像是一面鏡子——表面陽光開朗,內心卻藏著不為人知的創(chuàng)傷,這種矛盾感和他自己太像了。
“早啊?!币粋€聲音在門口響起,唐樓抬頭,看見顧楓走了進來。他穿著一身黑色警服,
襯得身形更加挺拔,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線條清晰的手腕?!霸?。
”唐樓有點不自然地打招呼。顧楓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下,化妝師很快跟了過來。
他閉著眼睛讓化妝師上妝,嘴角卻帶著笑意:“挺早。”“習慣了?!碧茦钦f,
“早點來能多準備準備?!鳖櫁鳑]再說話,化妝間里只剩下刷子劃過皮膚的輕微聲響。
唐樓對著鏡子,能看到顧楓的側臉——睫毛很長,鼻梁高挺,下頜線的弧度鋒利又漂亮。
即使閉著眼睛,也自帶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場。第一場戲就是兩人在案發(fā)現(xiàn)場的對手戲。
布景已經(jīng)搭好,廢棄的倉庫里彌漫著人造的灰塵味,地上用白色粉筆圈出人形輪廓,
旁邊散落著道具警員和記者。張明坐在監(jiān)視器后面,喊了聲“開始”。顧楓立刻進入狀態(tài)。
他飾演的陸哲蹲在尸體旁,戴著白手套的手指輕輕拂過地面,眼神銳利如鷹,
仿佛能從蛛絲馬跡里找出真相?!八勒吣行裕鍤q,致命傷在胸口。
”陸哲的聲音低沉而冷靜,“死亡時間大概在昨晚十點到十二點之間。
”唐樓飾演的沈雨站在他身后,穿著不太合身的警服,臉上帶著點生澀,
眼神帶著未褪的少年氣,卻又藏著一股不服輸?shù)膱?zhí)拗。他盯著地上的粉筆輪廓,
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那是他在劇中犧牲的同事,也是他決心追查到底的原因。
“陸隊,”沈雨的聲音帶著刻意壓制的顫抖,“現(xiàn)場沒有強行闖入的痕跡,
門窗都是從內部反鎖的?!标懻苷酒鹕恚D過身看向他,
目光像手術刀一樣銳利:“所以你的結論是?自殺?”“我沒說自殺。
”沈雨抬眼迎上他的視線,語氣陡然尖銳,“但兇手一定和死者認識,甚至可能是熟人作案!
”“證據(jù)呢?”陸哲挑眉,語氣里帶著明顯的嘲諷,“沈警官是靠猜案的嗎?
”“我……”沈雨被噎了一下,臉頰漲得通紅。他確實沒有實質性證據(jù),只是憑直覺判斷,
但同事臨死前的眼神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那種強烈的違和感讓他無法認同陸哲的冷靜。
“沒有證據(jù)的猜測,是對死者的不尊重,也是對警察這個身份的褻瀆。
”陸哲的聲音冷得像冰,“如果你只會站在這里空想,不如回警校再學學什么叫‘專業(yè)’。
”“卡!”張明的聲音打破了現(xiàn)場的緊張。他皺著眉看向監(jiān)視器:“唐樓,情緒太外露了。
沈雨的憤怒應該是藏在骨子里的,不是掛在臉上的。你再收一點,
把那種‘想反駁卻被噎住’的憋屈感演出來?!碧茦屈c點頭,深吸一口氣。
剛才他太想證明自己了,反而忘了角色的本質——沈雨雖然沖動,卻不是個會輕易失態(tài)的人。
顧楓走到他身邊,遞過一瓶水:“別急。”他的聲音很輕,“沈雨的底氣不是來自嗓門,
是來自他對同事的信任。你要讓觀眾感覺到,他的憤怒不是針對陸哲,
是針對‘真相被忽視’的無力?!碧茦倾读艘幌?,接過水的手指微微收緊。
他確實太關注“和陸哲的沖突”,
反而忽略了角色最核心的情感——對同事的愧疚和對真相的執(zhí)著?!爸x謝?!碧茦堑吐曊f。
顧楓沒說話,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重拍的時候,唐樓調整了狀態(tài)。
當陸哲說出“回警校再學學”時,他沒有立刻反駁,只是死死攥著拳頭,指節(jié)泛白,
眼眶慢慢泛紅,卻硬是沒讓眼淚掉下來。那種隱忍的憤怒和不甘,比剛才的外放更有沖擊力。
“好!這條過了!”張明興奮地拍手,“就是這種感覺!”唐樓松了口氣,
后背已經(jīng)被冷汗浸濕。他看向顧楓,對方正對他點了點頭,眼神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認可。
上午的戲拍得很順利。午休時,唐樓拿著劇本坐在角落,忽然有人在他身邊坐下。“樓哥,
還在看呢?”是她的助手林小美?!班?,下午那場審訊戲有點沒把握?!碧茦钦f。
“顧老師不是在嗎?你可以問他啊。”林小美眨眨眼,
“他剛才還在監(jiān)視器里看你早上的回放呢,看得可認真了。
”唐樓的心漏跳了一拍:“他看那個干嘛?”“誰知道呢?!绷中∶缆柭柤?,
“顧老師其實人挺好的。他就是看著冷,其實心細得很?!碧茦菦]說話,
他想起早上顧楓的指點,想起昨天吃飯時他那句“有空演給我看看”,忽然覺得,
自己好像對這個影帝有什么誤解。正想著,顧楓走了過來,手里拿著兩個保溫桶。
他把其中一個遞給唐樓:“助理剛送來的,一起吃點?
”保溫桶里是熱氣騰騰的番茄牛腩和米飯,唐樓驚訝地看著他:“給我的?
”“你不是還沒吃?!鳖櫁鞔蜷_自己的那份,“下午還有硬仗要打,得吃點實在的。
”唐樓的心里忽然暖暖的,他拿起勺子,小口小口地吃著,牛腩燉得軟爛,
番茄的酸甜恰到好處,是他喜歡的味道?!澳阍趺粗牢覑鄢赃@個?”唐樓忍不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