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鎏金字符于意識中浮現(xiàn),十條嶄新的情報如約而至。
秦良目光如炬,逐條審視,生怕遺漏一絲價值。
多數(shù)情報與昨日有所關(guān)聯(lián),僅有幾條顯得陌生,他的注意力便牢牢鎖定在這些新線索上。
“嘖,嫖完還想賴賬?”
目光掃過第十條,秦良鄙夷地?fù)u了搖頭。
這劉小二也算個人才,身無分文還敢尋歡作樂。
這可不是前世的時代,在這等封建王朝,賴賬的下場,輕則一頓毒打,重則直接丟了性命。
視線繼續(xù)上移。
然而,當(dāng)觸及其中一條時,他臉上的從容與期待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的狂喜。
“臥槽!
金色傳說?!”
“通脈境武者?!”
前世的國粹脫口而出。
反復(fù)確認(rèn)信息無誤,秦良喉結(jié)滾動,只覺一股灼熱直沖頭頂,口干舌燥。
通脈境!
在這天玄大陸,超凡之力是名為武者的存在,而武者的等級也是有嚴(yán)格的劃分的。
從提煉出第一縷血氣的煉血境武者開始,有著練血,練骨,練臟,化勁,通脈以及玄象。
而其中一旦達(dá)到了化勁,就已經(jīng)算是王朝的頂級戰(zhàn)力了,就好比他的父親,秦昊就是一位化勁巔峰的武者。
化勁層次的武者都如此了,通脈境更是王朝的至強(qiáng)者,每一個通脈都可以說是王朝真正的底蘊(yùn),是王朝是否能延續(xù)的根本。
秦良怎么也沒有想到在今天的每日情報之中,竟然會看到一個未來的通脈,而且還是昨天那個意外會獲得血氣果的人。
看來情報很顯然,因為它將屬于對方的血氣果給截胡了,導(dǎo)致對方的命運(yùn)發(fā)生了偏轉(zhuǎn)。
原本因吞下血氣果而發(fā)生變化的軌跡,再度回到了原點。
“或許......我可以......
”一個念頭在心底瘋狂滋生。
但沉吟片刻,他還是強(qiáng)行壓下這份沖動。
天大地大,養(yǎng)精蓄銳最大。
他需要清醒的頭腦來謀劃。
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陽光灑落床榻。
秦良起身,并未如往常般前往演武場。
踏入煉血境,基礎(chǔ)訓(xùn)練已非必需。
他再次確認(rèn)了情報內(nèi)容。
隨后,帶上護(hù)衛(wèi),策馬出城。
目標(biāo)——劉家村。
一個時辰后,熟悉的村落映入眼簾。
眼見這位貴族少爺再度駕臨,劉家村村長心頭一緊,慌忙迎上。
“村長,”
秦良端坐馬上說道:“去,找一個叫劉天明的少年。”
“是,大人!小人立刻去辦!”
村長雖疑惑,卻不敢有絲毫耽擱,轉(zhuǎn)身疾步而去。
不多時,村長氣喘吁吁地返回。
“大人,劉天明此刻在村東劉財主家,小人給您引路?!?/p>
“走?!?/p>
秦良頷首,策馬隨行。
與此同時,村東頭,劉財主宅院門前。
“啪!啪!”
“你這天殺的孽障!還我的牛來!”
憤怒的咆哮伴隨著皮鞭撕裂空氣的尖嘯。
只見一臉橫肉的劉財主,正對著蜷縮在地上的一個瘦弱少年瘋狂揮舞著鞭子。
那少年衣衫襤褸,渾身塵土,裸露的皮膚上已布滿道道猙獰的血痕。
“叫你逞英雄!老子的牛也是你能動的?天生的賠錢貨!”
財主越罵越狠,手中的力道也越發(fā)加重,鞭影如毒蛇般不斷噬咬著少年的身體。
地上的少年緊咬著牙關(guān),身體因劇痛而劇烈顫抖,鮮血浸透了破舊的麻布衣,眼看就要支撐不住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低喝從遠(yuǎn)處傳來
“住手!”
劉財主動作一滯,隨即是更盛的怒火。
“好哇!
我說你哪來的狗膽殺牛,原來還有同伙!
行,老子先抽死你,再去收拾那個雜種!”
他獰笑著,再次高高掄起鞭子!
“我說住手,你沒聽到嗎!”
這一次,聲音已近在咫尺,冰冷刺骨,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意。
緊接著,密集的馬蹄聲由遠(yuǎn)及近,如鼓點般敲在劉財主心頭。
劉財主猛地回頭,看清來人裝束的瞬間,臉色唰地慘白如紙,手中鞭子哐當(dāng)落地,整個人如爛泥般癱軟下去。
“大…大人饒命!
大人饒命?。 ?/p>
他匍匐在地,抖如篩糠,無邊恐懼瞬間淹沒了全身。
秦良卻看也未看他,徑直翻身下馬,幾步跨到少年身邊。
“你怎么樣?”
他俯身,聲音刻意放得溫和。
少年艱難地抬起頭,渾濁的眼神閃過一絲迷茫,旋即意識到眼前人的身份,本能地想要掙扎跪拜。
可虛弱的身體早已不聽使喚,一個趔趄便直挺挺向前栽倒!
秦良眼疾手快,一把將其托住。
掌心血氣微探,確認(rèn)少年只是力竭暈厥,并無致命傷,這才松了口氣。
“扶好他。”
他將少年交給身旁護(hù)衛(wèi)。
目光冷冷掃過地上那灘爛泥,秦良略一沉吟,對另一名護(hù)衛(wèi)道。
“給他十兩銀子。
記著,從今往后,劉天明與他再無半分瓜葛!”
“是,少爺?!?/p>
身旁護(hù)衛(wèi)應(yīng)聲,隨手將一錠銀子拋在塵土里。
“大人!
劉小子能跟著您,是祖墳冒青煙了!
您稍等,小的這就去取他的賣身契!”
劉財主盯著地上那錠白花花的銀子,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他手腳并用地?fù)溥^去,一把抓起銀子。
在臟兮兮的衣襟上蹭了蹭,又用牙狠狠咬了一口,臉上瞬間綻開貪婪的笑容,連滾帶爬地沖回屋里取契約去了。
秦良冷眼旁觀,未置一詞。
這種人,不值得他浪費半點心思。
若非看在少年的份上,這十兩銀子都是多余。
契約到手,秦良不再停留,帶著昏迷的少年策馬離去。
院門前,劉財主仍死死攥著那錠銀子,翻來覆去地摩挲,對著牙印傻笑,仿佛捧著的是什么稀世珍寶。
他此刻滿心狂喜,卻絲毫不知,自己剛剛親手拋棄了什么。
那是一個未來足以擎起王朝脊梁的通脈境武者!
一個注定屹立在這片大地巔峰的存在!
以他那點可憐的見識,如何能想到,家中這個他視為“賠錢貨”的奴隸少年,竟蘊(yùn)藏著如此驚天的價值?
在他眼里,一個偷吃了他耕牛的賤奴,能換來十兩雪花銀彌補(bǔ)損失,簡直是天大的劃算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