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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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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是拆二代。用我發(fā)小阿杰的話說,我就是"深圳特產(chǎn)"——家里拆遷分了七套房,

每月收租比我工資還高,人生最大的煩惱就是錢該怎么花。"康少,今晚蹦迪去不?

"阿杰在微信上call我。我躺在沙發(fā)上,手指飛快打字:"不去,哥今天要修身養(yǎng)性。

""修身養(yǎng)性?你?"阿杰發(fā)來一個笑哭的表情,"該不會是看上哪個妞了吧?

"我發(fā)了個神秘微笑的表情,沒告訴他真相。

其實我是被小區(qū)樓下新開的舞蹈教室海報吸引了——準確地說,

是被海報上那個穿芭蕾舞裙的姑娘吸引了。她叫青青,25歲,舞蹈教室的老師。

我第一次見她是在上周,她穿著緊身舞蹈服在落地窗前壓腿,陽光透過玻璃灑在她身上,

像給她鍍了層金邊。那一刻,我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這姑娘,我要定了。下午三點,

我準時出現(xiàn)在舞蹈教室門口。透過玻璃門,我看見青青正在指導一群小朋友。她扎著高馬尾,

露出白皙的脖頸,說話時眼角微微上挑,像只驕傲的貓。"您好,請問是來咨詢課程的嗎?

"前臺小妹問我。我整了整衣領(lǐng):"我找青青老師。"青青聽見聲音轉(zhuǎn)過頭,

看見我時明顯愣了一下。我沖她咧嘴一笑,她皺了皺眉,又轉(zhuǎn)回去繼續(xù)教課。

"青青老師課排得很滿的,"前臺小妹翻著本子,"成人班只有周三晚上有位置。

""那就周三晚上。"我掏出錢包,"先報三個月。"交完錢,我坐在等候區(qū)的沙發(fā)上,

假裝看手機,實則偷瞄青青。她教孩子時特別有耐心,

蹲下來幫一個小姑娘系舞鞋的樣子溫柔得要命。但當她直起身,目光掃到我時,

眼神立刻冷了下來。下課鈴響,孩子們魚貫而出。青青擦著汗走過來:"康先生對吧?

我們成人班是零基礎(chǔ)教學,你確定要學芭蕾?""確定啊,"我站起來,比她高出大半個頭,

"青青老師教什么我都學。"她嘴角抽了抽:"我是正經(jīng)教舞蹈的。

""我也正經(jīng)來學舞的啊,"我一臉無辜,"你看我這誠意,三個月學費都交了。

"青青盯著我看了幾秒,突然笑了:"行,那周三晚上七點,別遲到。"她轉(zhuǎn)身要走,

又回頭補充,"記得穿運動服,別像今天這樣花里胡哨的。

"我低頭看看自己的紀梵希T恤和Gucci運動鞋,這叫花里胡哨?周三晚上,

我提前半小時到了教室。推門進去時,青青正在獨自練舞。她穿著黑色舞蹈服,

在鏡子前旋轉(zhuǎn),像一片被風吹起的羽毛。音樂突然停了,她從鏡子里看見我,動作戛然而止。

"來得挺早。"她關(guān)掉音響,臉頰因為運動泛著紅暈。"想多跟老師學習學習。

"我晃了晃手里的運動飲料,"給你帶的。"青青沒接:"上課期間不喝東西。

"她指了指更衣室,"去換衣服吧,其他學員快到了。"成人班一共六個人,

除了我全是女生。當我在把桿上艱難地抬腿時,

聽見后面兩個姑娘竊竊私語:"那個男生好帥啊""聽說是拆二代"。

青青敲了敲把桿:"注意力集中!康辰,腿再抬高一點。""老師,我韌帶可能要斷了。

"我齜牙咧嘴。"斷不了,"青青走過來,突然按住我的背往下壓,"深呼吸,放松。

"她身上有淡淡的茉莉香,手指冰涼但有力。我疼得直抽氣,

卻莫名希望這個動作能再久一點。下課時,我的腿已經(jīng)不聽使喚了。青青收拾著音響線,

頭也不抬地說:"你柔韌性太差,得加練。""那老師給我開小灶唄,"我湊過去,

"私教課多少錢一節(jié)?"青青終于抬頭看我,眼睛亮得驚人:"你真想學?""比珍珠還真。

""那明天下午三點,單獨來。"她遞給我一張名片,"我家還有個練功房,比教室方便。

"我接過名片,心跳突然加速。名片上印著"林青青"和一個龍華區(qū)的高級小區(qū)地址。

第二天我提前到了青青家樓下,拎著兩杯奶茶。她住在28層,開門時穿著居家服,

頭發(fā)隨意扎著,比在教室時柔和許多。"進來吧,"她側(cè)身讓我進門,"不用換鞋。

"她家裝修得很簡約,客廳被改成了練功房,整面墻都是鏡子。角落里擺著一架鋼琴,

琴蓋上放著幾個藥瓶。"你彈鋼琴?"我好奇地問。

青青迅速把藥瓶收進抽屜:"小時候?qū)W過。"她指了指地板,"先熱身。

"接下來的兩小時簡直是酷刑。青青比在教室嚴厲十倍,我的腿都快抬不起來了,

她還不停說"再來一次"。但當她示范動作時,我又看呆了——她的身體像水一樣柔軟,

每個動作都美得像幅畫。休息時,我癱在地板上喘氣:"老師,你學舞多少年了?

""二十年。"青青坐在地板上,小口喝著我?guī)淼哪滩瑁?三歲開始學。

""難怪這么厲害。"我看著她纖細的腳踝,上面有道淡淡的疤痕,"受傷了還跳?

"青青下意識摸了摸疤痕:"習慣了。"她突然問,"你為什么來學舞?

""因為..."我本想說是為了追她,話到嘴邊改了口,"想培養(yǎng)個愛好。

"青青似笑非笑:"是嗎?"她起身去廚房倒水,我趁機環(huán)顧四周。

客廳書架上擺著不少舞蹈比賽的獎杯,還有幾張她和一位老婦人的合影。"那是我奶奶,

"青青端著水回來,"去年去世了。""抱歉...""沒什么,"她語氣平靜,

"她是我唯一的親人。"我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青青看了看表:"今天就到這里吧,

你進步挺快的。"我起身告辭,走到門口時她突然叫住我:"康辰。""嗯?

""明天還來嗎?"她問得很隨意,但手指緊緊捏著杯子。我笑了:"來啊,風雨無阻。

"接下來的一周,我天天下午都去青青家報到。她教得認真,我學得拼命,雖然渾身酸痛,

但進步神速。我們漸漸熟絡(luò)起來,休息時會聊聊天。她喜歡古典樂和黑巧克力,

討厭雨天和芹菜。我發(fā)現(xiàn)她笑起來左邊臉頰有個小酒窩,生氣時會不自覺地咬下唇。

周五那天,深圳下暴雨。我冒雨趕到她家,渾身濕透。青青開門時嚇了一跳:"你傻啊,

這么大的雨不會改天再來?""答應老師的事怎么能反悔。"我甩了甩頭發(fā)上的水。

青青嘆了口氣,遞給我一條毛巾:"去洗個熱水澡,別感冒了。"我愣住了:"在這洗?

""不然呢?"她指了指浴室,"我去給你找件干衣服。"洗完澡出來,

青青已經(jīng)煮好了姜茶。我穿著她給的oversizeT恤(她說這是前男友留下的,

我聽了莫名不爽),坐在沙發(fā)上小口喝姜茶。"你爸媽呢?"青青突然問。"在惠州養(yǎng)老,

"我說,"拆遷后他們嫌深圳太吵,搬去那邊住了。""七套房都給你了?

"我點頭:"每月收租夠我混吃等死了。"青青輕笑:"典型的拆二代。""但我有工作啊,

"我辯解,"在朋友公司掛了個閑職,主要是不想太廢。""為什么告訴我這些?

"青青盯著我,"不怕我圖你錢?"我笑了:"老師要是圖錢,

私教費就不會只收我200一小時了。"青青沒說話,低頭玩著茶杯。雨點敲打著窗戶,

房間里安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其實..."她突然開口,

"我知道你是為什么來學舞的。"我心跳漏了一拍:"為什么?""男人都這樣,

"青青抬起頭,眼神有點冷,"覺得舞蹈老師身材好,想泡。"我放下茶杯,

直視她的眼睛:"一開始確實是。但現(xiàn)在不是了。""那是什么?""我想了解你,

"我實話實說,"不只是舞蹈老師林青青,

還有會煮姜茶、討厭芹菜、奶奶去世后一個人生活的林青青。"青青的眼睛亮了一下,

又迅速暗下去:"別說得那么好聽。""不信?"我掏出手機,

"你看我連你課表都背下來了。"她瞥了一眼我的手機,突然笑了:"笨蛋,

那是上周的課表。"氣氛突然輕松起來。窗外雨停了,陽光透過云層照進來,

落在青青的側(cè)臉上,給她鍍了層金邊,就像我第一次見她時那樣。"下周開始,

"青青站起身,"每周三節(jié)課,不能再多了。""遵命,老師。"我做了個芭蕾行禮的動作,

滑稽得把她逗笑了。臨走時,青青送我到門口。我鼓起勇氣:"老師,明天有空嗎?

請你吃飯。""明天我要帶少兒班。""那晚上呢?"青青猶豫了一下:"...晚上可以。

""七點,我來接你。"我趕緊定下時間,生怕她反悔。電梯門關(guān)上前,

我看見青青還站在門口,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我長舒一口氣,感覺這一周的腿沒白疼。

回到家,阿杰發(fā)來微信:"康少,消失一周了,該不會真泡到那個舞蹈老師了吧?

"我回了個得意的表情:"正在進行時。""牛逼??!"阿杰秒回,"長得怎么樣?

"我想了想青青在陽光下跳舞的樣子,回道:"美得像個夢。"2周六晚上六點五十,

我站在青青小區(qū)樓下,手里攥著兩張歡樂海岸的餐券。深圳的夜風帶著海腥味,

我對著后視鏡第三次整理頭發(fā)時,手機震了?!钢苯由蟻怼埂嗲嗟亩绦?,

后面跟著門禁密碼。電梯里我聞到熟悉的茉莉香,她家門縫透出暖黃的光。推門瞬間,

我愣在玄關(guān)——青青穿著露背的黑色連衣裙,正在給腳踝系銀鏈子,

脊椎骨像串珍珠從后頸滑進衣料里。"看夠沒?"她頭也不抬,聲音比舞蹈課上軟三個度。

我遞過餐券:"老師今天不像老師。""今天我是林青青。"她終于抬頭,眼線挑得像貓,

唇色比平時艷,"幫我戴項鏈?"當她轉(zhuǎn)身時,我注意到她后頸有塊拇指大的淤青。

銀鏈扣怎么也扣不上,我的手指蹭到她皮膚,她突然顫了一下。"練舞傷的?

"我碰了碰那塊淤青。青青猛地轉(zhuǎn)身,差點撞到我鼻子:"康辰。"她眼睛在暗處發(fā)亮,

"你知道什么是病嬌嗎?""動漫里那種?愛你愛到想殺你的?""我比那種還糟。

"她突然抓住我手腕,指甲陷進肉里,"我會先殺掉靠近你的女人。"我大笑起來,

直到看見她瞳孔在輕微震顫??諝馔蝗荒蹋墒謺r,我腕上留著四個月牙形的白印。

去餐廳的路上她異常安靜。歡樂海岸的噴泉在放《梁?!?,水幕里穿梭著激光蝴蝶。

我講著拆遷戶的糗事想活躍氣氛:"...后來那哥們發(fā)現(xiàn),

他新買的保時捷卡宴還沒拆遷補償款利息值錢..."青青突然打斷我:"你前女友什么樣?

"水幕正好落下,燈光照亮她緊繃的下頜線。我數(shù)著噴泉節(jié)奏,說了實話:"大學談過一個,

嫌我太吊兒郎當,跟個投行精英跑了。""她眼睛大嗎?""沒你大。""胸呢?""老師,

"我湊近她耳朵,"你現(xiàn)在特別像查崗的小媳婦。"她踩了我一腳,

高跟鞋碾在我YEEZY上。疼得我倒吸冷氣時,她卻突然笑了,眼角那個小酒窩又冒出來。

后來我才知道,這是她病嬌人格切換的開關(guān)。晚餐時她吃了兩份提拉米蘇。

我舉著叉子調(diào)侃:"舞蹈老師不該控制體重?""今天排卵期。"她舔掉唇邊的奶油,

"特別想吃甜的。"我被紅酒嗆得滿臉通紅。她歪頭看我,

突然用叉子戳走我盤里最后一塊牛排:"你耳朵紅了,康少。"回去的車上她睡著了,

頭一點一點往我肩上靠。等紅燈時我偷看她睫毛投下的陰影,

突然聽見呢喃:"康辰...別像他們一樣騙我..."她手機在這時亮起。

鎖屏上是條微信:「青青,我下周二到深圳」——備注是「陸醫(yī)生」。我移開視線,

后視鏡里自己的表情像個偷糖被抓的小孩。車開到小區(qū)門口時,青青突然睜眼:"去你家。

""???""我想看拆二代的七套房。"她眼神清醒得不像剛睡醒,"不行?"凌晨兩點,

腳踩在我家大理石地面上數(shù)房間:"主臥、次臥、書房、電競房、影音室...這間干嘛的?

"她推開走廊盡頭的門。我沖過去已經(jīng)晚了。滿墻照片嘩啦啦灑下來,

全是拆遷前的老房子:巷子口的榕樹,掉漆的藍色鐵門,陽臺上曬著的校服。

青青撿起一張泛黃的照片:"這是你?"十五歲的我站在拆遷橫幅前比中指。

她突然咯咯笑起來,笑聲在空蕩的房間里顯得特別脆:"康辰,原來你是個念舊的混蛋。

""彼此彼此。"我指指她手機,"陸醫(yī)生是誰?"空氣突然變重。

青青把照片塞回我手里:"心理醫(yī)生。"她轉(zhuǎn)身往客廳走,"我每周二下午都去,

不然會做噩夢把同居人掐醒——前任說的。"我跟到陽臺,發(fā)現(xiàn)她正盯著我種的薄荷看。

深圳的夜風吹起她裙擺,她沒頭沒尾地說:"我奶奶是跳樓死的。"我遞煙的手停在半空。

"在我面前。"青青掐了片薄荷葉揉碎,"她說'青青別怕',然后就松手了。

"她把碎葉撒進夜風里,"那年我十六歲,剛拿到芭蕾舞金獎。

"我默默把煙換成薄荷糖遞過去。她剝開糖紙突然問:"知道為什么教你跳舞嗎?

""因為我?guī)洠?"因為你第一次來教室時,"她把糖咬得咔咔響,"看我的眼神像看人,

不是看商品。"后來她睡在了我客房。凌晨四點我被冰箱聲吵醒,

發(fā)現(xiàn)青青抱著膝蓋坐在廚房島臺前,面前擺著吃空的冰淇淋盒和我的相冊。"失眠?

"我拉開椅子坐下。她指著我大學啦啦隊照片:"這個女生是誰?""拉拉隊長,

追過我三個月。""你睡了?""沒,她嫌我只會跳《小蘋果》。

"青青突然把相冊合上:"康辰,我們試試吧。"月光從落地窗照進來,

她眼下的淚痣像顆小鉆石,"先說好,如果我發(fā)病,

你要么打死我要么抱住我——跑掉的話我會更瘋。"我伸手擦掉她唇邊的冰淇淋漬:"老師,

這算潛規(guī)則學生嗎?"她咬住我手指,虎牙刺進皮膚。疼得我倒抽氣時,

聽見她含糊地說:"拆二代,你現(xiàn)在是我的了。"3周二下午三點十七分,

我蹲在福田區(qū)心晴心理診所對面的奶茶店,第五次看表。

玻璃窗倒映出我滑稽的造型——棒球帽壓到眉骨,墨鏡卡在鼻梁,

阿杰說我活像準備搶劫銀行的通緝犯。"康少,"阿杰在電話里咋舌,

"你他媽真跟蹤舞蹈老師去看心理醫(yī)生?""這叫關(guān)心伴侶心理健康。"我盯著診所大門,

青青已經(jīng)進去兩小時零六分鐘。她今早穿著那條我送的香芋紫連衣裙,

現(xiàn)在卻像團被雨淋濕的紫陽花,蔫蔫地靠在候診區(qū)沙發(fā)上。玻璃門突然推開,

穿白大褂的男人送青青出來。那應該就是陸醫(yī)生,比我想象中年輕太多,

金絲眼鏡架在高挺的鼻梁上,彎腰和青青說話時,領(lǐng)帶垂下來晃啊晃。"藥量要調(diào)整。

"陸醫(yī)生遞給她一個牛皮紙袋,"睡前半片,別像上次那樣..."我猛地站起來,

膝蓋撞翻奶茶。紙袋里露出熟悉的藥瓶——和青青家鋼琴上的一模一樣。她接過時手腕在抖,

陸醫(yī)生突然握住她手腕,這個動作持續(xù)了至少三秒?;爻痰罔F上,青青反常地沉默。

我盯著車窗里我們的倒影:我拎著她的托特包,她攥著藥袋,像兩個互不相識的陌生人。

"晚飯想吃什么?"在換乘站我打破沉默。青青猛地抬頭:"你跟蹤我?"我喉嚨發(fā)緊。

她舉起手機,屏幕上是奶茶店監(jiān)控截圖——我戴著滑稽的墨鏡,

手里還拿著偷拍用的長焦鏡頭。"深圳所有奶茶店都用同一套安防系統(tǒng),

"她聲音像結(jié)冰的湖面,"我閨蜜是區(qū)域經(jīng)理。

"電梯里我坦白從寬:"我就想看看那個陸醫(yī)生...""然后呢?"青青按下28層按鈕,

"發(fā)現(xiàn)他比我大八歲,離過婚,有輕度焦慮癥,最愛吃樓下的潮汕牛肉火鍋?

"我張著嘴的樣子一定很蠢。她冷笑:"輪跟蹤狂,我才是專業(yè)的。"電梯門開時她補充,

"上周四你去南山見前女友,點了兩杯冰美式,她涂YSL12號唇釉。""那是我表姐!

從溫哥華回來...""我知道,"青青突然轉(zhuǎn)身,鼻尖幾乎撞上我下巴,

"后來我查了她ins,2018年圣誕合影里有你。"她睫毛顫得厲害,

"但你還是騙了我,你說過沒有姐姐。"我這才明白她反常的真正原因。

她鑰匙插了三次都沒對準鎖孔,我接過鑰匙時觸到她指尖,涼得像大理石。

門開后她直奔鋼琴,從琴凳暗格里抽出本黑色筆記本摔在茶幾上:"我的診療記錄,隨便看。

"翻開第一頁是五年前的日期,字跡工整得可怕:「陸醫(yī)生說我需要建立信任感。

但人類不值得信任,就像爸爸說永遠愛媽媽,卻在媽媽癌癥晚期時和小三在隔壁病房偷情。

奶奶說得對,所有愛都會變成匕首?!刮液仙媳咀?,胃里像灌了鉛。青青蜷在沙發(fā)角啃指甲,

這個動作我在舞蹈教室見過——每次有家長無故責罵孩子時。"康辰,"她突然說,

"我們分手吧。"我以為自己聽錯了。她掰著手指數(shù):"跟蹤、猜疑、試探,

我們已經(jīng)把病態(tài)關(guān)系玩成閉環(huán)了。"她試圖笑,左邊酒窩沒出現(xiàn),

"趁還沒互相折磨到血肉模糊..."我單膝跪在沙發(fā)前抓住她手腕,她指甲已經(jīng)啃出血絲。

"林青青,"我聲音啞得不像自己,"你他媽休想。

"她瞳孔猛地收縮——這是她病嬌人格覺醒的前兆。我搶先一步把她壓進沙發(fā),

她掙扎時踢翻了茶幾,藥瓶嘩啦啦滾出來。"放開!"她咬我手臂,眼淚砸在我手背上,

"你們都一樣...最后都會走..."我任她咬,直到血腥味在空氣里漫開。她突然松口,

盯著我手臂上的牙印發(fā)呆。我趁機摸出手機撥通視頻電話:"溫哥華現(xiàn)在幾點?

"表姐睡眼惺忪出現(xiàn)在屏幕里:"康辰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姐,"我鏡頭轉(zhuǎn)向青青,

"這就是我女朋友,上周你夸她香水好聞的那個。

"表姐瞬間清醒:"天啊寶貝你眼睛怎么這么紅!康辰是不是又犯二了?

他五歲時把我芭比娃娃頭擰下來..."青青僵住了,眼淚掛在睫毛要掉不掉。我掛掉電話,

從滿地藥片里撿起一粒:"現(xiàn)在,告訴我這是什么。""阿普唑侖。"她終于開口,

"抗焦慮的。""為什么吃?""因為..."她聲音突然很小,"你總不回消息時,

我會數(shù)你呼吸次數(shù)。"我心臟停跳一拍。上周三我打游戲到凌晨三點,

手機靜音了十二個未接來電。第二天青青上課時異常溫柔,

原來那時她已經(jīng)在腦內(nèi)完成了我的一百種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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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15 01:46: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