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娃沒用,帶著也是累贅!”末世雪崩,我們一家三口在爺爺門外苦苦哀求。
他卻為給小叔的獨子騰出活命空間,冷漠地將我們拒之門外,任由我們被白色死亡吞噬。
再睜眼,我竟帶著父母重生回末世前三個月!
看著眼前還在算計我家家產(chǎn)的小叔和重男輕女的爺爺,我們一家人眼中只剩下了滔天恨意。
這一次,我們要變賣所有資產(chǎn),打造固若金湯的安全屋,囤積讓他們眼紅的頂級物資。
當(dāng)末日再次降臨,他們像上一世一樣前來投奔時,真正的絕望,才剛剛開始……1“爸!
開門啊!雪崩要來了!!”我爸瘋狂拍打著爺爺家那扇加固的合金大門,手掌拍得通紅,
聲音在呼嘯的寒風(fēng)中嘶啞欲裂。我媽緊緊地把我摟在懷里,
我能感受到她身體抑制不住的顫抖,不是因為冷,而是因為絕望和憤怒。我高燒得渾身滾燙,
意識模糊,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最后半塊壓縮餅干,在媽媽哆嗦的手中滑落,
掉進了骯臟的雪地里,瞬間被染成了灰黑色。“咔噠?!遍T上那個狹小的觀察窗被拉開,
露出了爺爺那張布滿老年斑、冰冷無情的臉。他渾濁的眼睛像看垃圾一樣掃過我們,
最終落在我虛弱不堪的身上?!俺呈裁闯常考依锏胤叫?,只夠住男丁!”他身旁,
是我小叔林建軍得意的笑臉,他懷里抱著他五歲的寶貝兒子小寶。小寶裹著厚實的羊皮襖,
小臉紅撲撲的,正大口大口地啃著一塊冒著油光的肉干,嘴巴吃得油亮。那肉香,
像一把淬毒的鉤子,狠狠地扎進了我的胃里,激起一陣劇烈的痙攣?!鞍?!她是你親孫女??!
我是你親兒子!”我爸雙目赤紅,幾乎要噴出血來,他用頭去撞那扇冰冷的合金門,
發(fā)出“砰砰”的悶響?!皩O女?”爺爺?shù)淖旖瞧渤鲆唤z刻薄的譏諷,“女娃片子,賠錢貨,
能給我們老林家傳香火嗎?帶著也是個累贅!”小叔在旁邊添油加醋地笑道:“就是啊,哥,
你看你家林晚都燒成這樣了,帶進屋里,萬一傳染給小寶怎么辦?
小寶可是我們老林家唯一的根?。 蔽ㄒ坏母野值纳眢w僵住了,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門后那兩個他最親近的男人?!芭?!”觀察窗被猛地關(guān)上,
隔絕了所有的希望。就在那一瞬間,大地開始劇烈地搖晃,不是錯覺,是真的地動山搖!
我們身后遠處的雪山,發(fā)出了雷鳴般的巨響。我爸猛地回頭,臉上血色盡失?!巴硗?!快跑!
”可我們能跑到哪里去?白色的死亡巨浪,裹挾著碾碎一切的力量,從山巔奔涌而下,
瞬間就到了眼前。它吞噬了天空,吞噬了大地,也吞噬了我們一家三口最后那聲絕望的呼喊。
……“晚晚,醒醒,你發(fā)燒了,快把藥吃了。”媽媽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帶著濃濃的鼻音,似乎剛剛哭過。我猛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不是冰天雪地,
不是爺爺和小叔冷酷的臉,而是我臥室里熟悉的天花板。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我媽坐在我床邊,眼眶通紅,手里端著一杯溫水和幾片藥。
我爸站在窗邊,背對著我,肩膀卻在微微顫抖,拳頭攥得死緊。我緩緩轉(zhuǎn)過頭,
看到了床頭柜上的日歷。8月15日。這個日期,像一道閃電劈進我的腦海!末世極寒,
是在三個月后的11月15日,如期降臨的!我……我們?nèi)遥贾厣?!我坐起身?/p>
看向我的父母。他們的眼神和我對上,沒有劫后余生的慶幸,沒有重獲新生的喜悅,
只有和我如出一轍的、從地獄深淵里爬出來的冰冷恨意!我們都記得!
記得那扇緊閉的合金門,記得爺爺刻薄的話語,記得小叔得意的嘴臉,
記得小寶嘴里那塊肉干的香氣,更記得被白色巨浪吞噬前那無盡的絕望和冰冷!“爸,媽。
”我的聲音因為高燒而沙啞,卻異常堅定,“我們,要他們血債血償!”我爸轉(zhuǎn)過身,
他眼中的悲慟已經(jīng)化為一片沉寂的冰海,他一字一句地說道:“對。這一次,
我們要讓他們嘗嘗,什么叫真正的絕望?!蔽覀円患宜目?,在這一刻,達成了最沉默,
也最決絕的共識。復(fù)仇,從現(xiàn)在開始!2上一世的悲劇,看似是天災(zāi),實則是人禍。
那場全球性的極寒并非突如其來,而是有預(yù)兆的。重生前的最后一個夏天,
全球各地就出現(xiàn)了反常的極端天氣,只是大部分人都沒當(dāng)回事。而真正的災(zāi)難,
是從11月15日那場席卷全球的超級暴風(fēng)雪開始的。氣溫斷崖式下跌,
電力、通訊、交通系統(tǒng)在短短幾天內(nèi)全面癱瘓。沒有準備的人,
在第一個星期就被活活凍死、餓死。而我們家,就屬于“沒有準備”的那一批。
因為所有的積蓄,都被我那“親愛”的小叔林建軍,給騙光了。上一世,
就在重生后的第二天,也就是8月16日,小叔會興高采烈地拿著一份“內(nèi)部消息”,
來找我爸投資一個所謂的“新能源項目”。我爸當(dāng)時對他深信不疑,不僅拿出了全部積蓄,
還抵押了房子,湊了整整五百萬,全部投了進去。結(jié)果,那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局。一個月后,
項目方卷款跑路,我們家血本無歸,還背上了巨額債務(wù)。為了還債,
我們賣掉了最后的棲身之所,搬進了一個破舊的出租屋。也因此,在末世降臨時,
我們沒有任何物資儲備,沒有任何抵御嚴寒的能力。而爺爺,從始至終都站在小叔那邊。
他甚至還罵我爸:“活該!誰讓你沒本事?看看你弟弟,多有魄力!這次賠了,
下次就能賺回來!你呢?一輩子就這點出息!”可笑的是,
小叔之所以能提前得知末世的消息,并且加固了老宅,囤積了物資,消息來源,還是我爸!
我爸是一名小有名氣的地質(zhì)結(jié)構(gòu)工程師,對氣候變化十分敏感。他在10月份的時候,
就從一些內(nèi)部數(shù)據(jù)中嗅到了危險的氣息,他苦口婆心地勸爺爺和小叔早做準備。結(jié)果呢?
他們嘴上答應(yīng)著,背地里卻把我們當(dāng)傻子。他們利用我爸的專業(yè)知識,加固了門窗,
安裝了獨立的供暖系統(tǒng),卻在我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把我們關(guān)在了門外!“這一次,
獵人和獵物的身份,該換一換了?!蔽野值穆曇衾涞孟癖??!袄瞎?,你想怎么做?
”我媽問道,她的眼神里燃燒著復(fù)仇的火焰?!百u!把公司、房子、車子,
所有能變現(xiàn)的東西,全部賣掉!”我爸斬釘截鐵地說,“但不是為了還債,
而是為了打造我們自己的諾亞方舟!”我心中一動,立刻明白了爸爸的計劃?!鞍郑?/p>
你的意思是……”“沒錯?!蔽野挚聪蛭遥壑虚W過一絲贊許,“你小叔不是想騙錢嗎?
那就讓他騙!不過,這一次,他騙走的,只會是銀行的貸款。而我們真正的資產(chǎn),
要變成末世里最硬的通貨——物資!”一個周密的計劃,在我們?nèi)说哪X海中迅速成型。
第一步,資產(chǎn)變現(xiàn)。我爸雷厲風(fēng)行,立刻聯(lián)系了中介和買家。因為急于出手,
價格都壓得很低,但我們不在乎。錢在末世里就是廢紙,只有握在手里的東西才是真的。
第二步,迷惑敵人。我們依舊住在原來的房子里,維持著表面上的平靜,
甚至主動配合小叔的“投資計劃”。第三天,小叔林建軍果然來了。他穿著一身名牌,
意氣風(fēng)發(fā)地坐在我們家沙發(fā)上,唾沫橫飛地吹噓著他的“新能源項目”有多么光明的前景。
“哥,嫂子,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內(nèi)部消息,穩(wěn)賺不賠!我可是想著自家人,
才第一個來找你的!”我爸裝作為難的樣子,嘆了口氣:“建軍啊,不是哥不幫你,
實在是……我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晚晚剛生了場病,手里真沒什么閑錢了。
”小叔臉色一僵,隨即又笑道:“哥,你這話就見外了。錢不夠可以想辦法嘛!你那套房子,
地段這么好,抵押出去貸個幾百萬不是問題!等項目分紅了,連本帶利不就都回來了?”看,
他的狐貍尾巴露出來了。我媽適時地“擔(dān)憂”道:“可是……這風(fēng)險也太大了。萬一賠了,
我們連住的地方都沒了?!薄吧┳幽惴判?!”小叔拍著胸脯保證,
“這項目是我一個鐵哥們牽頭的,絕對靠譜!我都投了五十萬進去了!再說了,
有爸在后面給我們撐腰呢?他老人家可是說了,全力支持我創(chuàng)業(yè)!”他抬出了爺爺,
就像上一世一樣。我爸“猶豫”了很久,最終“咬牙”答應(yīng)了?!昂?!建軍,哥信你一次!
我這就去辦抵押!”看著小叔拿到我爸簽過字的貸款意向書后,
那副心滿意足、志得意滿的嘴臉,我在心里冷笑。林建軍,好好享受你最后的風(fēng)光吧。很快,
你就會知道,什么叫從天堂墜入地獄。3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們家上演了一場完美的雙簧戲。
明面上,我爸“成功”抵押了房產(chǎn),將“貸款”下來的五百萬巨款,
分批打入了小叔指定的賬戶。我們一家人,
則表現(xiàn)出對未來充滿憧憬又夾雜著一絲不安的復(fù)雜情緒。小叔隔三差五就來我們家,
名為探望,實為監(jiān)視。他總是旁敲側(cè)擊地打探我們是否還有其他資產(chǎn),
言語間充滿了對我們“愚蠢”和“好騙”的輕蔑。而每一次,
我爸都裝作一副老實巴交、逆來順受的樣子,讓他愈發(fā)得意?!案纾惴判?,等我賺了錢,
肯定忘不了你和嫂子?!彼傩市实卣f道。我爸憨厚地笑著:“建軍,我們一家人,
不說兩家話?!北车乩铮粓鲆?guī)模浩大的物資囤積行動,正在秘密進行。
我爸動用了他所有的人脈和資源。他沒有選擇去超市、批發(fā)市場這種容易引人注目的地方,
而是直接聯(lián)系了各大品牌的生產(chǎn)廠家和一級供應(yīng)商。食品類,
們訂購了足夠二十人吃十年的壓縮餅干、軍用罐頭、脫水蔬菜、能量棒和大量的鹽、糖、油。
為了改善口味,我們還采購了海量的自熱火鍋、螺螄粉、方便面以及各種零食。飲用水,
我們直接訂購了十幾個大型的家用儲水罐,并安裝了頂級的多重過濾凈化系統(tǒng),
足以將任何水源凈化成可飲用的純凈水。能源方面,
我爸斥巨資從德國進口了一套小型的太陽能和風(fēng)能混合供電系統(tǒng),搭配大容量的儲能電池,
只要有光有風(fēng),我們就能實現(xiàn)電力自給。除此之外,他還通過特殊渠道,搞到了幾百桶柴油,
作為備用能源。藥品和醫(yī)療設(shè)備,我媽負責(zé)采購。她是醫(yī)院的護士長,對這方面了如指掌。
從感冒藥、抗生素到手術(shù)刀、縫合線,甚至一臺小型的便攜式呼吸機,她都準備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
而我,則負責(zé)利用前世的記憶,查漏補缺?!鞍?,我們需要更多的保暖衣物,
特別是那種戶外極限運動級別的。”“媽,多買點維生素片,長期吃罐頭食品容易營養(yǎng)不良。
”“對了,爸,還有武器。末世里,人心比嚴寒更可怕?!蔽野挚戳宋乙谎郏?/p>
眼神凝重地點了點頭。通過他的一個退役戰(zhàn)友,我們弄到了一些管制的弓弩和大量的箭矢,
還有幾把削鐵如泥的工兵鏟。這些物資,
被分批、秘密地運送到了我們的“諾亞方舟”——位于城市郊區(qū)的一棟廢棄工廠里。
那是爸爸以前工作過的地方,后來工廠倒閉,一直荒廢著。他利用職務(wù)之便,
悄悄買下了這塊地。這里位置偏僻,人跡罕至,是絕佳的藏身之所。我爸親自帶隊,
對工廠的地下室進行了堪稱變態(tài)的改造。他用最高標號的鋼筋混凝土,
將地下室澆筑成了一個厚達兩米的堅固堡壘,足以抵御小規(guī)模的地震和沖擊。唯一的入口,
是一扇重達一噸的銀行金庫級合金門。通風(fēng)系統(tǒng)、供暖系統(tǒng)、排污系統(tǒng)……所有的一切,
都按照最高標準設(shè)計。當(dāng)最后一批物資入庫,看著那堆積如山的物資,
和溫暖、明亮、堅不可摧的安全屋,我們一家三口,終于露出了重生以來的第一個笑容。
那是冰冷而又快意的笑。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而“東風(fēng)”,很快就來了。9月20日,
距離我爸“打款”給小叔正好一個月。我“無意”中打開了一個財經(jīng)新聞網(wǎng)站,
一條加粗的標題赫然映入眼簾:【驚天騙局!“創(chuàng)世紀新能源”項目被證實為非法集資,
主要負責(zé)人已攜款潛逃!】我立刻把手機拿給我爸看。我爸“震驚”地站了起來,
臉色“煞白”,嘴唇哆嗦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我媽在一旁“崩潰”大哭:“天哪!
這可怎么辦啊!我們的錢!我們的房子?。 蔽疫m時地撥通了小叔的電話,開了免提。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那頭傳來小叔林建軍氣急敗壞的咆哮聲:“喂!誰啊!煩不煩!
”“小叔,是我,林晚?!蔽业穆曇魩е耷?,“你看到新聞了嗎?
那個新能源項目……”“什么狗屁新聞!都是造謠!是商業(yè)對手的惡意抹黑!
”小叔的聲音聽起來像一頭困獸,“哥呢?讓你爸接電話!
”我爸顫抖著接過手機:“建……建軍……那新聞上說的是真的嗎?
我們的錢……”“什么你的錢!那也是我的錢!我投了五十萬進去!
”小叔的語氣充滿了不耐煩和怨毒,“行了行了,別來煩我!我正忙著呢!這事我會處理的!
”說完,他就“啪”地一聲掛斷了電話。我們一家三口對視一眼,
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冷冽的笑意。好戲,開場了。4接下來的日子,對我們家來說,
是黎明前的黑暗;而對小叔林建軍來說,則是地獄的序曲。銀行的催款電話,
如同催命符一般,一天幾十個地打到我爸手機上。我爸每次都按照我們商量好的劇本,
表現(xiàn)得焦頭爛額,四處借錢,甚至還去求了爺爺。爺爺自然是把我們臭罵了一頓。
“沒用的東西!這么大個人了,連自己的錢都看不??!現(xiàn)在好了,房子要被收走了,
你們一家三口準備睡大馬路去吧!”“你弟弟也是倒霉,被你這個掃把星給連累了!
他那五十萬,也是辛辛苦苦攢下來的!”我們低著頭,任由他辱罵,心里卻在冷笑。五十萬?
小叔那五十萬,不過是騙局主謀分給他的甜頭。他真正想要的,是我們家那五百萬!另一邊,
小叔的日子更不好過。他不僅血本無歸,還因為是這個騙局在本市的主要“推廣人”之一,
被許多跟他投資的親戚朋友堵在門口追債。他焦頭爛額,每天東躲西藏,
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意氣風(fēng)發(fā)。而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我精心為他準備的。
我利用前世的記憶,知道小叔除了貪婪,還好賭。我通過一個匿名賬號,
給他發(fā)去了一個境外賭球網(wǎng)站的鏈接,并“附贈”了一條“內(nèi)幕消息”。
那是一場看似毫無懸念的比賽,強隊對弱旅。所有的盤口都看好強隊大勝。
而我給他的“內(nèi)幕”,是強隊會爆冷輸球。上一世,這場球賽讓無數(shù)賭徒傾家蕩產(chǎn)。
急于翻本的小叔,就像一個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他毫不猶豫地將自己僅剩的一點積蓄,以及從外面借來的高利貸,全部押了上去。結(jié)果,
可想而知。當(dāng)終場哨聲吹響,比分定格的那一刻,
我?guī)缀跄芟胂蟪鲂∈迥菑堃驗榻^望而扭曲的臉。他徹底破產(chǎn)了,并且負債累累,
連高利貸的利息都還不起了。就在這時,一個“恰到好處”的消息傳來——爺爺中風(fēng)住院了。
時間點,和上一世一模一樣。我們一家三口,立刻換上了一副“悲痛欲絕”的表情,
第一時間趕到了醫(yī)院。病房里,爺爺躺在床上,口眼歪斜,說不出話,只有眼珠子還能轉(zhuǎn)動。
小叔和他老婆,也就是我小嬸,正趴在床邊哭天搶地。“爸!您可千萬不能有事??!
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可怎么活??!”看到我們進來,小嬸的哭聲一頓,
隨即用一種怨毒的眼神瞪著我爸?!澳氵€有臉來!要不是你那個喪門星女兒,
建軍怎么會去搞什么投資!我們家怎么會變成這樣!爸又怎么會被氣得中風(fēng)!
”她把所有的責(zé)任,都推到了我們頭上。我媽上前一步,冷冷地看著她:“弟妹,
說話要講良心。當(dāng)初拉著我們家投資的,是建軍?,F(xiàn)在出了事,怎么反倒怪到我們頭上了?
”“你!”小嬸氣得說不出話。我爸嘆了口氣,走到病床前,看著口不能言的爺爺,
露出了“悲傷”的神情。“爸,您好好養(yǎng)病,錢的事情,我們再想辦法?!本驮谶@時,
我拉了拉我爸的衣袖,
用一種只有附近幾個人能聽到的、天真又帶著點炫耀的語氣說道:“爸,你不是說,
爺爺早就給我們準備好了嗎?我上次聽你和媽媽聊天,
說爺爺在他床底下那個老舊的保險柜里,藏了好多金條,
是留給我和小寶將來娶媳'婦'上大學(xué)用的。有了那些金條,小叔的債不就都能還清了?
”我的聲音不大,但足以讓病床上眼神渾濁的爺爺,
和旁邊豎著耳朵的小叔、小嬸聽得一清二楚!一瞬間,我清楚地看到,小叔和小嬸的眼睛里,
同時爆發(fā)出了一陣貪婪而又瘋狂的綠光!而病床上的爺爺,那只還能動彈的手,
猛地攥緊了床單,渾濁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似乎想說什么,卻只能發(fā)出“嗬嗬”的怪聲。
魚兒,上鉤了。那個保險柜里,根本沒有什么金條。那是我爸在末世前,
為了給他們一個“驚喜”,特意準備的。里面,只有一張紙條。一張,
能讓他們徹底瘋狂的紙條。5從醫(yī)院回來后,我們一家人便以“房子被銀行查封,
無家可歸”為由,名正言順地“消失”了。我們沒有告訴任何人我們的去向,
包括那些曾經(jīng)關(guān)心過我們的親戚朋友。不是我們無情,而是在末世之中,
任何一點多余的善心,都可能為自己招來殺身之禍。我們開著一輛不起眼的二手面包車,
載著最后的隨身物品,駛?cè)肓宋挥诮紖^(qū)的廢棄工廠。
當(dāng)那扇厚重的合金門在我們身后緩緩關(guān)閉,將外界的一切喧囂與紛擾徹底隔絕時,
我們才真正松了一口氣?!皻g迎回家?!蔽野挚粗液臀覌專?/p>
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地下安全屋里,溫暖如春。我們換上舒適的家居服,
我媽從巨大的冰柜里拿出上好的牛排和蔬菜,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滋滋作響的牛排,
香氣四溢的紅酒,明亮柔和的燈光……這一切,都美好得像一場夢。我們舉杯,
慶祝我們的新生,也預(yù)祝我們即將到來的復(fù)仇?!皬慕裉炱穑纸ㄜ姾土终碌乃阑?,
與我們無關(guān)?!蔽野掷淅涞卣f道,“我們唯一的任務(wù),就是活下去,
并且活得比他們好一萬倍。”接下來的一個多月,我們徹底與世隔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