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佑寧沉思片刻,即便是追究到底,姜銘?zhàn)B撐死去勞改上一段時間,很快就會被放出來。
可這怎么對得起自己的遭遇!
“我回去想想吧!”
趙主任看著她單薄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憐憫。
再潑辣的保護色下,終究也是個柔弱女子。
夜色漸濃,醫(yī)院外的路燈已經(jīng)亮起。
趙主任將姜佑寧送到院門口,叮囑道:“有事就來街道辦找我。”
“謝謝趙主任?!苯訉幷嬲\地道謝。
目送她離開后,悄悄進了院,卻沒有選擇進門。
她屏息凝神,貼在門板上偷聽屋內(nèi)的動靜。
姜銘生早已睡下,里屋隱約傳來姜福順和周招娣的竊竊私語。
周招娣一副著急的樣子,“當(dāng)家的,這可怎么辦??!”
“慌什么!”姜福順心里很是有底。
姜銘?zhàn)B畢竟是姜佑寧的哥哥,咬死了是家庭矛盾。
再讓姜佑寧那死丫頭給個諒解書!
撐死再罰點款,就完事了!
聽著這話,周招娣松了口氣,又憤憤地補了句。
“那死丫頭也是夠不識好歹的!“
“當(dāng)家你給找的多么好的姻緣?。【褪遣辉敢?!”
姜福順聞言,額角的青筋都在隱隱跳動,“這死丫頭,跟她那個死媽一個德性!“
門外,姜佑寧臉色驟然陰沉。
真正的罪魁禍?zhǔn)追置魇墙m?,可所有的罵名卻都讓周招娣擔(dān)了去。
這倒也是這個年代不少家庭的寫照——母親在前頭張牙舞爪,父親卻躲在陰影里。
一想到這里,姜佑寧心念一動,從農(nóng)場空間中取出了管迷魂煙。
迷魂煙的外表是個竹筒,前寬后窄的設(shè)計,能使用多次。
尾端還綴著一粒解藥作為塞子。
這迷魂煙無色無味,中者立昏,卻沒有任何的副作用。
姜佑寧將竹筒悄悄探入門縫,輕輕一吹。
同時將解藥壓在舌底,清涼的薄荷氣息頓時在口腔中彌漫開來。
大概過了五分鐘的工夫,屋內(nèi)已是一片死寂。
姜佑寧躡手躡腳推門而入,只見里屋的二人睡得死沉,姜福順更是鼾聲如雷。
……
“吸溜——吸溜——”
忽然,姜福順被一陣嗦面的聲音驚醒,迷糊之間察覺到自己被牢牢綁住。
厚重的棉被將他整個身子裹得嚴(yán)實,外面還纏著麻繩,活像一只毛毛蟲!
姜福順霎時間清醒了,剛要開口,卻發(fā)現(xiàn)嘴里牢牢塞著一塊破抹布。
抬眼望去,妻子和孩子同樣被五花大綁地扔在一旁。
轉(zhuǎn)頭看向聲音來源。
只見一個身影正大剌剌地坐在自家飯桌前,就著蒜瓣大口吃著面條。
“唔!唔!”姜福順劇烈掙扎起來。
“喲,醒啦?”姜佑寧慢條斯理地抹了抹嘴,將面碗往桌上一放。
走到床前,居高臨下地打量著這個被捆成粽子般的“便宜爹”。
姜福順看到是姜佑寧,頓時雙目赤紅。
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化為實質(zhì)將他的親女兒燒成灰燼。
“別著急??!”姜佑寧挑釁似的拍了拍姜福順憤怒而漲紅的臉。
見姜福順還在試圖掙脫。
姜佑寧不緊不慢地從身后抽出一根裹著棉衣的的木棒。
很簡單,這種特制的刑具,打在身上不會留下傷痕。
姜福順瞪大了眼。
“呼!”
棍影閃過,重重落在姜福順肩頭。
“唔~!”劇痛讓姜福順渾身痙攣,本能地想蜷縮起來,卻被繩索勒得動彈不得。
“看我的打狗棒法!“姜佑寧獰笑著,棍棒如雨點般落下。
“哈!哈!“
一棍接著一棍,姜福順想要嘶吼,卻只能從喉嚨里擠出幾聲含糊不清的嗚咽。
此時,周招娣也被驚醒了,卻死死閉著眼睛裝睡,連呼吸都屏住了。
姜佑寧敏銳地察覺到了異樣,提著棍子踱到周招娣面前。
棍身緩緩劃過她的臉頰,周招娣嚇得連呼吸都停滯了。
卻不知自己不斷顫動的眼皮早已出賣了她。
“砰!”
一記悶棍重重砸在她腹部。
即便隔著兩層棉被,這一擊仍讓她五臟六腑都翻江倒海。
“嘔!“
周招娣痛苦地弓起身子,像只被開水燙熟的大蝦。
姜福順見狀,心底竟莫名生出一絲慶幸:至少這頓毒打不是全落在他一個人身上。
姜佑寧轉(zhuǎn)身又是一棍,打得姜福順悶哼連連。
“都說大難臨頭各自飛,你們這算是患難夫妻了吧!”姜佑寧陰惻惻的笑著。
“別著急??!夜晚還長著呢!”
隨后姜佑寧獰笑著朝著兩人撲去。
“唔!~!”
屋內(nèi),不斷的傳來悶哼聲。
這場折磨持續(xù)了整整半個小時,姜佑寧才停下。
此刻,夫妻二人看向他的眼神眼神里已滿是驚懼。
“現(xiàn)在,我讓你們說說話。“姜佑寧突然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不過要是聲音大一點.....“
說到,將姜銘生抱了過來。
或許因為是個小孩子,新陳代謝慢,所以迷魂煙的藥效未過。
姜銘生咂摸咂摸了嘴,說了句夢話。
“賠錢貨,賠錢貨……我要撒尿!”
姜佑寧聞言,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這孩子才多大,就整天嘴里不干不凈的!
轉(zhuǎn)念一想,倒也不足為奇——畢竟有熊家長在,孩子又怎能不“熊”呢?
況且,自己被“賣”過去后,這個孩子沒事就來偷東西。
自己被活活打死,也有這個姜銘生的功勞。
將姜銘生扔在兩人中后。
姜佑寧提起一壺?zé)粲停催@架勢,分明就是往他們身上澆。
夫妻二人驚恐地瞪大眼睛,姜福順的喉結(jié)都控制不住的滾動。
“敢多說一句沒有用的,我保證你們下戶口,我上報紙?!?/p>
姜佑寧的聲音輕得像羽毛,卻讓人毛骨悚然。
兩人點頭如搗蒜。
當(dāng)姜佑寧才扯出姜福順嘴里的破布時,姜福順立刻破口大罵:“姜佑寧,我去......”
破布再次被塞進嘴。
與此同時,棍棒帶著風(fēng)聲重重落下,姜福順的咒罵戛然而止,化作一聲痛苦的悶哼。
“你真是個犟鱉種,咬住粑粑橛子給麻花都不換?!?/p>
“狗給兩棍子都知道不叫了,你真是屬豬皮的——真艮?。 ?/p>
直到姜佑寧一抬起胳膊,姜福順就條件反射般往后縮。
看這架勢,都打出應(yīng)激反應(yīng)了。
“別想著報警?!苯訉幚湫χ霉髯忧昧饲么惭亍?/p>
“你們身上連個淤青都沒有,警察來了能拿我怎樣?最多不痛不癢地說教兩句?!?/p>
見兩人終于是學(xué)乖了,姜佑寧這才取出兩人嘴里的破布。
“聽著,我要和你斷絕關(guān)系,分家?!苯訉幰蛔忠活D地說。
“這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