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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又燃起希望。
“怎么?就是這個不長眼的惹我們寶貝生氣了?”
耳邊傳來一句寵溺,這聲音分明就是——周辭謙!
我剛想開口向他求救,他卻突然狠狠一拳砸在我的肚子上。
我疼得嗚嗚叫出聲。
周辭謙雖然看不見我的樣子,但卻能聽到我的聲音。
他明顯一愣,然后將手中還沒熄滅的香煙在我的肚子上反復捻滅。
我又被燙得叫出聲。
“把她的嘴給我堵上!叫得比豬還難聽!”
“不知道是哪個不幸的被這頭母豬給拱了!”
哄笑聲此起彼伏。
我顧不上傷心,也顧不上早就硬邦邦的肚子,拼命地掙扎,盼著他能發(fā)現他打的人就是他的老婆。
點滴架被我搖晃得左右歪斜,砰的一聲,我直接從上面掉下來砸在地上。
我用臉一下下蹭著地,好不容易把嘴里的布團吐出。
剛想開口,卻突然口吐白沫,身子擰成一團,全身痙攣。
為什么偏偏這個時候!
我的癲癇發(fā)作了。
懷孕前,我就有癲癇史,醫(yī)生再三勸說讓我慎重考慮。
可我為了他想要個孩子,就這么拼上了自己的命。
我開始不受控制地抖動,雖然說不出話,但此時我臉上的裙子已經不在。
我緊緊盯著周辭謙向他求救。
周辭謙,是我,是我??!
可臉上的血水早已糊住了我的臉。
哪怕我盡量把結婚戒指伸向他,他還是無動于衷。
在場的人見我這副模樣,立刻撤后了好幾步。
周辭謙一把摟過阮欣悅,滿眼嫌惡地把我當球一樣踢到一邊:
“死瘋子,滾遠點!”
“哎呀臟死了!也離我遠點!”
“來來來,射門!”
就這么來回被人踢了好幾腳后,我終于再次回到了周辭謙腳下。
他剛又要抬腳踢開我,卻撞上我望向他的赤紅雙眼。
周辭謙一下子愣在那里,許久才反應過來:
“慕雪?”
他終于認出了我。
可他并沒有上前,反而是撤后了兩步。
阮欣悅看他不對勁,有些不悅地問:
“周辭謙,難不成她真是你養(yǎng)的小三?”
周辭謙輕咳一聲,又環(huán)住她的腰:
“怎么會?你還不知道,每天往我床上撲的女人多的像螞蟻,這種自己送上門的,我可從來都不看一眼!”
“更何況,你看看她......”
周辭謙雖然沒說出口,但大家全都心領神會。
是啊,堂堂乾元集團總裁,又怎么會看上我這樣身材走樣的女人?
哪怕,這都是因他一句“阿雪,我們要個孩子吧!”而吃下的苦。
我咽下心中苦澀,昂著頭。
這樣的臭男人,就該讓他身敗名裂!
“周辭謙,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連結婚5年的老婆都不認識了?”
我的聲音雖然微弱,卻擲地有聲。
大家都紛紛向我看來,或是驚訝,或是輕蔑,只有阮欣悅是滿眼的惡毒。
可轉而,她就從容地從包里掏出兩個紅色本子。
“老婆?你有證嗎就說是他老婆?”
她手里的紅色結婚證上貼著他們兩人幸福的照片,上面的鋼印則見證著他們是夫妻的事實。
我低下頭,攥緊自己的裙子,眼神卻不自覺地看向角落里的包。
“假的!她的是假證!”
不知是誰已經從我的包里掏出那張結婚證,上面只有我笑得燦爛,可是,卻沒有鋼印。
“原來她真的是小三??!這小三當得挺有水平啊,還造假證!她知不知道,造假證犯法?。 ?/p>
“哎,這年頭的小姑娘一個個就奔著錢,估計這肚里的孩子啊,也不知道是誰的!”
“這當媽的不檢點,連孩子也跟著遭罪!”
我沉默地低著頭,突然就笑出聲。
笑自己被騙了整整五年,笑自己怎么就眼睛瞎竟然委身于這么一個白眼狼!
我頂著滿身血污笑得悲慘、笑得震耳欲聾:
“周辭謙,你答應過我爸要好好照顧我,你就是這么照顧的!”
“如果我把你孕期出軌的事告訴董事會,你說他們會怎么樣?你這個總裁還當不當的下去?!”
周辭謙的臉唰的一下白了,我甚至能聽到他咬牙的咯吱聲。
他低下頭,再抬起時卻忽然一笑,在我耳邊低語:
“如果,你也出軌了呢?”
話落,他指著那一隊黑人保鏢冷漠開口:
“這女人的孩子就要生了,你們還不去幫忙!給她頂一頂,讓她再等等!”
耳朵翁的一聲,密密麻麻的恐懼襲上心頭。
而那幾個黑人保鏢已經個個摩拳擦掌向我走來。
猥瑣粘膩的目光好像魔鬼,在我身上上下游走。
“小娘們,你說,你要我們誰先幫你頂?”
“我們力氣可是足得很,一定幫你頂回去!”
我拼命搖著頭,冷汗已經將我的衣服浸透。
我顫抖著一點一點向后退,直到被逼到墻角。
那些惡魔并沒有停止,一起向我撲來,任憑我如何哭喊求救都沒用。
屈辱、疼痛、絕望......一起向我涌來,將我淹沒。
我死死盯著周辭謙,不甘心地死死盯著。
周辭謙,下輩子,換我送你下地獄!
可就在最后一刻,砰的一聲,大門轟然被炸開,百人突擊隊扛著銀色的光排成一排。
“我看是誰敢欺負我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