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末,我嫁給村長的瘸腿兒子。我和他青梅竹馬,恩愛非常。
我?guī)退蔀榈谝粋€萬元戶。他卻在成為縣城首富當天,令人把我關進瘋人院改造。
讓我食不果腹,只能野草充饑,或跪地乞食。最后趁我哮喘病發(fā),他扔掉我的救命藥,
看我在生死線掙扎。那時他惡狠狠地對我說:「如果當初不是你逼我結婚,
知青小劉就不會嫁給無賴,她也不會被活活打死,你欠的債終究是要還的?!刮也胖?,
他為了白月光,這么多年一直恨著我。再睜眼,我回到即將成婚的前夕。
誰還沒有一個白月光呢……1「月娥,我看也是時候了,找個日子把你和振華的事辦了。」
映入眼簾的是謝村長的臉。明明上一秒,我還在跪地求饒,感受著逐漸稀薄的氧氣。
同床共枕十幾年的人,原來和我是同床異夢,甚至一直恨不得我去死,「月娥,
你和振華從小一起長大,你不是一直盼著嫁給他嗎?現(xiàn)在怎么還害羞了?」
我逐漸紅暈的臉頰,不是因為害羞,而是被氣的不輕。上輩子的十幾年簡直是喂了狗,
我恨不得立刻把謝振華食肉寢皮。「月娥,我看下個月十號是個黃道吉日,你說行不行?」
「你家也沒個大人——」謝村長的話,被踹門聲打斷,謝振華手杵木拐,一瘸一拐踏入房內。
他咬牙切齒地瞪著我,轉頭對謝村長道:「爸!我才不要娶這個賤女人!我可是村長的兒子,
她也配?」謝村長抬手就給謝振華一耳光,做出一副要教訓兒子的架勢。
我知道家丑不可外揚,找了一個借口離開。走到半路。我覺得我應該明確拒絕村長的好意。
連忙又拐回村長家。站在門口,我聽到村長字字涼薄的話語。「兒啊,
我不是不知道你的心思,知青是細皮嫩肉的,但你養(yǎng)的活小劉嗎?」「月娥踏實能干,
還是烈士的女兒,平時不僅能幫你干活,還能給你掙工分!」「離了她,
你上哪去找這樣的好女人?只要你把她瞞好了,誰管你外面彩旗飄飄?
男人在外面玩幾個女人都是常事。」……聽到這些話我宛若雷擊,
躊躇在門口不敢前進一步從小我和母親相依為命,村長就對我們多加照顧。
后來母親離開人世,在糧食稀缺的年代,他會塞給我?guī)讉€饅頭,或是一杯甜甜的麥乳精。
我一直把他視作父親的存在。上一輩子嫁給謝振華,也是因為村長的恩情。
原來一切是我自作多情,他看中的是我一身蠻力,可以做自己兒子趁手的工具。
我踉蹌著回到自己的房子中。門被敲得「嘭嘭——」作響。謝振華站在門口,
怒目而視地瞪著我。「胡月娥!這輩子你休想再嫁給我!」聽到這話,我眉頭一蹙。
原來他也是重生的。我有些痛恨老天,居然連這樣的人渣,都有從新來過的機會。
「如果你實在是想嫁給我,也不是不行!我先和知青小劉結婚,你可以當我外面的女人?!?/p>
「平時也不要你做啥事,天天幫我賺一下工分,再幫小劉分擔一些家務,她長得細皮嫩肉的,
我可舍不得她吃苦?!孤犞寞傃辕傉Z,看著看熱鬧的鄰居們。
我裝作被嚇得不輕的模樣大喊:「天!謝振華!我可不和你亂搞男女關系!」
「你說的這些話就是耍流氓,要犯流氓罪的!」「流氓罪,是要被槍斃的!」
2謝振華一把捂住我的嘴,把我推進屋內?!改愠吵硞€什么?女人就是頭發(fā)長見識短!」
他又一臉鄙夷繼續(xù)道:「你看你一個孤女,除了我誰還愿意要你?」「流氓罪是現(xiàn)在的說法,
再等個十幾年我變成有錢人,誰敢說我犯流氓罪?」看著他夸夸其談,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我只覺得一陣惡心。上一世,是我拉著他去沿海城市。我跑前跑后,求爹告奶做生意,
才幫他成為萬元戶?!傅綍r候我包幾個二奶,他們都得說我豪氣!」打發(fā)走惡心的謝振華,
我把自己包個嚴實,去參加下午的勞動。太陽高掛空中,我們匍匐著身軀,揮舞著鐮刀,
收割粒粒麥穗。嬌滴滴的女聲傳來:「哎呀,振華哥,鐮刀好重啊~」
謝振華拿過她手中的鐮刀,一下甩到我的跟前?!复合忌眢w弱,你幫我的麥子割完了,
再幫她那塊地一起割了?!顾f完這句話,跛著腳走到樹下,躲到陰涼處躺下。
周圍好幾個村民起哄:「振華,你命可真好!媳婦還沒進門,就已經幫你干活了!」
「你們也是好事將近了吧?打算多久結婚?」原本閉眼躺下的謝振華,一把抓住地上的石頭,
砸到多嘴的大嬸身上?!溉ツ愕模〗邮裁椿??我看你腦殼發(fā)昏?!顾f完不解氣似得,
一把撿起地上的石塊,猛地向我砸過來。我被砸得慣性倒地,額頭流出一股鮮血。
我按壓住傷口后,也毫不示弱撿起石頭,猛地朝謝振華砸去?!改銘{什么砸我?
我們都是一個生產隊的,你不要仗著你爸是村長就欺負人!」謝振華臉上閃過震驚。
如果是以前,我確實對他言聽計從。可我現(xiàn)在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他一把提起我的衣領,
極為不屑地對我說?!改銒寷]了后,你吃的喝的哪來的?」「做人可不要太忘本!
你可別寒了我爸的心?!咕退阄倚睦镌俸匏?,但謝村長對我有大恩,我只能繼續(xù)開始勞作。
劉春霞指著一塊地,嬌滴滴的道:「月娥姐,幫振華哥收完了,不要忘了我的這些麥子哦?!?/p>
她俏皮的跑到大樹下,和謝振華嘻哈著玩鬧,我繼續(xù)揮舞著鐮刀。長時間未從事體力勞動,
一次性干三人份的活,額頭又被砸了個大窟窿。我好幾次差點昏倒,是鐮刀割到我的手上,
才勉強讓我恢復神智。收割結束,我走路都有些踉蹌,滿手都是大小不一的刀傷。
剛想去河邊洗個手,不知劉春霞何時靠近,她一下就跳進河里。她邊哭邊喊:「月娥姐,
你為什么要推我?」謝振華猛地跳進水里。我看見她幸災樂禍的神色。
也看見謝振華恨不得把我剝皮吃肉的神情。謝振華腿腳有問題,拽著劉春霞好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