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研究所的警報聲刺破夜空時,程悅正趴在辦公桌上打瞌睡。她猛地驚醒,
嘴角還掛著一點口水,電腦屏幕上的實驗數(shù)據(jù)表格已經(jīng)變成了待機狀態(tài)的星空圖。
"怎么回事?"她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看向?qū)嶒炇曳较?。透過玻璃墻,
她看到同事們慌亂地跑來跑去,有人在大聲喊著什么。程悅站起身,突然感到一陣眩暈。
她扶住桌子,這才意識到自己又加班到了深夜。作為生物科技研究所最底層的文員,
整理數(shù)據(jù)、錄入報告就是她全部的工作內(nèi)容。二十七歲,碩士畢業(yè)三年,沒有男朋友,
住在公司附近一間三十平米的出租屋里,
每天兩點一線——這就是程悅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生活。警報聲更加刺耳了,
還伴隨著某種她從未聽過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聲。"所有人立即撤離!重復(fù),立即撤離!
"廣播里傳來保安急促的聲音,"B區(qū)實驗室發(fā)生泄露事故,請按照緊急預(yù)案撤離!
"程悅抓起外套和背包,跟著其他同事沖向電梯。電梯已經(jīng)擠滿了人,她只好轉(zhuǎn)向安全樓梯。
樓梯間里一片混亂,人們推搡著向下跑,有人摔倒了,但沒人停下來幫忙。當(dāng)她跑到三樓時,
一聲尖叫從下方傳來。程悅停下腳步,
從樓梯扶手間的縫隙向下看——她看到了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一幕。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她認出是B區(qū)的李研究員——正趴在地上,
啃咬著一名保安的脖子。鮮血噴濺在白色的墻壁上,像一幅抽象畫。保安抽搐著,
眼睛瞪得極大,嘴里發(fā)出"咯咯"的聲音。更可怕的是,幾秒鐘后,保安停止了掙扎,
然后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扭動著脖子,緩緩站了起來。他的眼睛變成了渾濁的灰白色,
下巴沾滿鮮血,喉嚨處有一個可怕的傷口,但他似乎感覺不到疼痛。
"喪尸..."程悅捂住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這簡直就像她昨晚熬夜看的那部喪尸電影。樓上傳來更多尖叫聲和奔跑聲。
程悅知道往上跑是死路一條。她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推開三樓的防火門,閃身進入走廊。
走廊空蕩蕩的,大多數(shù)辦公室門都開著,顯然人們都匆忙逃走了。程悅跑進最近的茶水間,
鎖上門,靠在墻上大口喘氣。她的心臟跳得如此劇烈,仿佛要沖破胸腔。"冷靜,程悅,
冷靜..."她對自己說,強迫自己深呼吸。茶水間很小,
只有一臺飲水機、一個微波爐和幾張椅子。窗戶被鐵柵欄封住,無法逃生。
外面的尖叫聲越來越近。程悅環(huán)顧四周,目光落在墻角的消防斧上。她顫抖著取下斧頭,
感覺它沉重得幾乎拿不動。一聲巨響,茶水間的門被撞開了。程悅舉起消防斧,
看到門口站著剛才那個變成喪尸的保安。他的制服被血浸透,灰白的眼睛鎖定在她身上,
發(fā)出一聲非人的嚎叫,向她撲來。程悅尖叫著揮動斧頭。斧刃深深嵌入喪尸的肩膀,
黑紅色的血液噴涌而出。喪尸似乎毫無感覺,繼續(xù)向前,腐爛的雙手抓住她的手臂。
恐懼給了程悅力量。她用力拔出斧頭,再次揮下,這次正中喪尸的頭部。喪尸搖晃了一下,
終于倒在地上不再動彈。程悅癱坐在地上,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來。
她殺了一個人——或者說曾經(jīng)是人。斧頭從她手中滑落,發(fā)出清脆的金屬聲。
外面的混亂聲漸漸遠去,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嚎叫聲和偶爾的尖叫聲。程悅知道,
研究所已經(jīng)淪陷了,她必須想辦法逃出去。她擦干眼淚,重新拿起斧頭,
小心翼翼地探頭看向走廊。走廊上有三具尸體——不,是三個喪尸,正背對著她,
啃食著什么。程悅?cè)套I吐的沖動,輕手輕腳地向相反方向移動。
研究所的平面圖在她腦海中浮現(xiàn)。三樓西側(cè)有一個貨運電梯,很少有人使用,
可能還沒被喪尸占據(jù)。她必須到達那里。程悅貼著墻前進,
每經(jīng)過一個開著的門都要屏住呼吸查看里面是否有威脅。轉(zhuǎn)過一個拐角后,
她看到了貨運電梯的標(biāo)志,同時也看到了站在電梯前的兩個喪尸。她退回拐角,思考對策。
就在這時,她感到一只手搭在了自己肩上。程悅幾乎尖叫出聲,猛地轉(zhuǎn)身舉起斧頭——"噓!
是我!"一個戴著眼鏡的瘦小男人迅速后退,舉起雙手。程悅認出他是IT部門的王磊,
一個平時幾乎不說話的宅男。"你...你還正常?"程悅壓低聲音問。王磊點點頭,
臉色慘白:"我在服務(wù)器機房加班,聽到警報出來就看到...那些東西。
機房有獨立供電系統(tǒng),我們可以躲在那里,等救援。"程悅猶豫了。
躲起來等待救援聽起來很誘人,但誰知道救援什么時候會來?或者會不會來?
"貨運電梯能通到地下車庫,我的車停在那里。"她說,"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嘗試逃出去。
"王磊搖搖頭:"太危險了!外面可能更糟!"就在這時,
遠處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和更多嚎叫。程悅下定決心:"我要試試。你可以跟我一起,
或者回機房。"最終,王磊選擇了跟她一起。他們等到那兩個喪尸游蕩到別處后,
迅速跑到貨運電梯前。程悅按下按鈕,祈禱電梯還能工作。令人驚訝的是,
電梯門很快就打開了,里面空無一人。他們沖進去,程悅按下B2層按鈕。電梯開始下降,
兩人都屏住呼吸。"如果車庫也有那些東西怎么辦?"王磊顫抖著問。
程悅握緊斧頭:"那就跑。"電梯停在B2層,門緩緩打開。車庫一片漆黑,
只有應(yīng)急燈提供微弱的照明??諝庵袕浡秃脱鹊幕旌蠚馕丁?/p>
程悅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功能,小心地照向四周。幾輛車歪歪斜斜地停著,有的車門大開,
有的撞在了一起。遠處有拖沓的腳步聲,但看不清是什么。"我的車在D區(qū)。"她小聲說,
指向右邊。他們貼著墻前進,避開開闊區(qū)域。轉(zhuǎn)過一個柱子后,程悅看到了自己的白色本田,
還完好無損地停在車位里。她幾乎要哭出來——鑰匙就在包里!就在這時,
一個黑影從旁邊車輛后面撲了出來。王磊被撲倒在地,發(fā)出驚恐的尖叫。
程悅只看到一個穿著保安制服的女人壓在王磊身上,撕咬著他的脖子。程悅本能地舉起斧頭,
但猶豫了。這是人類啊,雖然已經(jīng)變成了怪物...就在她猶豫的幾秒鐘內(nèi),
王磊的尖叫聲變成了咯咯的喉音,他的眼睛開始變得渾濁。
"對不起..."程悅流著淚轉(zhuǎn)身就跑。
她聽到身后王磊——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喪尸了——站了起來,發(fā)出那種可怕的嚎叫。
她瘋狂地按動鑰匙扣上的解鎖按鈕,本田發(fā)出"滴滴"聲。程悅拉開車門跳進去,
立刻鎖上車門。幾秒鐘后,王磊和那個女保安撲到了車上,腐爛的手拍打著車窗,
留下血手印。程悅顫抖著插入鑰匙,發(fā)動汽車。她猛踩油門,車子向前沖去,
撞開了擋在前面的兩個喪尸。后視鏡里,她看到它們倒在地上,又緩慢地爬了起來。
車庫出口的欄桿已經(jīng)被人撞開,程悅毫不猶豫地沖了出去。當(dāng)她駛上街道時,
眼前的景象讓她差點失控撞車。整座城市仿佛陷入了世界末日。車輛橫七豎八地停在路上,
有的還在燃燒;人們尖叫著四處奔逃,身后追著那些已經(jīng)變成喪尸的怪物;遠處,
警笛聲和爆炸聲此起彼伏。程悅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開車。她住在城東的公寓,
那里人口密度較低,也許情況會好一些。收音機里只有雜音,手機信號時斷時續(xù),
社交媒體上滿是求救信息和恐怖視頻?;丶业穆菲綍r只需要二十分鐘,今晚卻像一場噩夢。
程悅不得不數(shù)次急轉(zhuǎn)彎避開路上的障礙物和人群。有一次,
一個年輕母親抱著孩子沖到路中間攔車,程悅差點撞上她們。在后視鏡里,
她看到那個女人和孩子被幾個喪尸撲倒...終于,她看到了自己公寓樓的輪廓。
小區(qū)大門敞開著,保安亭空無一人。程悅把車停在樓下,抓起背包和斧頭沖進樓道。
她的公寓在五樓,沒有電梯意味著要爬樓梯。每一層都傳來尖叫聲和撞擊聲,
程悅盡量不發(fā)出聲音快速上樓。到達五樓時,她看到鄰居張阿姨家的門大開著,
里面有打斗的痕跡和血跡,但沒有活人或喪尸。程悅迅速跑到自己門前,顫抖著掏出鑰匙。
門開了,她沖進去立刻反鎖,然后癱坐在地上,終于放聲大哭。她安全了,至少暫時是。
程悅的公寓很小,但整潔溫馨。墻上掛著朋友們的照片,書架上擺滿了她喜歡的書,
廚房里還有半碗昨晚沒吃完的泡面。這一切現(xiàn)在看起來如此珍貴又脆弱。
她強迫自己行動起來。首先拉上所有窗簾,
然后檢查食物儲備——冰箱里有雞蛋、蔬菜和一些速凍食品,
櫥柜里有幾包泡面、餅干和兩罐午餐肉。省著吃大概能撐一周。水龍頭還有水,
但程悅記得電影里說的,接滿浴缸和所有能裝的容器。電還在供應(yīng),但不知道能持續(xù)多久。
做完這些,程悅打開電視。所有頻道都在播放緊急新聞,畫面中城市各處燃起大火,
軍隊在街頭與成群喪尸交火??偨y(tǒng)宣布全國進入緊急狀態(tài),要求民眾待在家中不要外出。
"病毒來源尚不明確,"新聞主播的聲音緊張,
"被感染者會在死亡后幾分鐘內(nèi)重新'復(fù)活',具有極強攻擊性。
目前已知傳播途徑為體液接觸..."程悅關(guān)掉電視,感到一陣眩暈。
她這才注意到自己左臂有一道傷口,可能是與那個保安喪尸搏斗時留下的。傷口不深,
但已經(jīng)結(jié)了一層薄薄的血痂。"不,不會的..."她瘋狂地沖向浴室,
用肥皂和大量清水沖洗傷口。電影里被咬就會變成喪尸,但她只是被劃傷了,
應(yīng)該沒事...對吧?接下來的三天,程悅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樣躲在公寓里。
她吃很少的食物,睡不安穩(wěn)的覺,每隔幾小時就檢查一次自己的傷口。傷口沒有發(fā)炎,
也沒有變黑的跡象,這讓她稍微安心。窗外,城市的崩潰在繼續(xù)。槍聲和爆炸聲逐漸減少,
取而代之的是越來越多的喪尸嚎叫。斷電發(fā)生在第四天晚上,程悅早有準(zhǔn)備,
用蠟燭和手電筒照明。第七天,食物開始見底。
程悅知道她必須做出選擇——要么冒險出去尋找食物,要么餓死在家里。
她花了一天時間準(zhǔn)備。
住袖口和褲腿防止被咬;背包里裝上空水瓶、小刀、手電筒和急救包;武器只有那把消防斧。
2.清晨,當(dāng)?shù)谝豢|陽光照進窗戶時,程悅深吸一口氣,打開了公寓門。樓道里靜悄悄的,
只有幾處干涸的血跡提醒著這里發(fā)生過什么。她輕手輕腳地下樓,每經(jīng)過一層都停下來傾聽。
到三樓時,她聽到有東西在移動。從樓梯縫隙看去,兩個喪尸正在走廊上游蕩。
程悅屏住呼吸,繼續(xù)向下。小區(qū)里空蕩蕩的,幾只喪尸在遠處游蕩,但沒有注意到她。
程悅記得小區(qū)西門附近有一家小超市,決定先去那里碰碰運氣。她貼著墻和車輛移動,
利用一切可能的掩體。轉(zhuǎn)過一棟樓后,超市出現(xiàn)在眼前——門已經(jīng)被砸開,里面一片狼藉。
程悅小心翼翼地進入超市。貨架大部分被掃蕩一空,地上散落著包裝袋和碎玻璃。
她輕手輕腳地搜尋著,找到了一些被忽略的罐頭和幾瓶水。正當(dāng)她往背包里裝東西時,
身后傳來玻璃瓶滾動的聲音。程悅僵住了,
緩緩轉(zhuǎn)身——一個穿著超市制服的喪尸站在通道盡頭,灰白的眼睛鎖定了她。
喪尸發(fā)出嚎叫向她撲來。程悅舉起斧頭,但超市貨架間的通道太窄,無法揮動。她轉(zhuǎn)身就跑,
喪尸緊追不舍。程悅拐過一個貨架,突然被地上的雜物絆倒。喪尸撲了上來,
腐爛的牙齒離她的臉只有幾厘米。她拼命用斧柄抵住喪尸的脖子,但對方的力量大得驚人。
就在她快要支撐不住時,一聲悶響,喪尸的頭突然爆開,黑血和腦漿濺了她一身。
程悅驚恐地看著喪尸倒在一旁,然后注意到超市門口站著一個拿著獵槍的男人。"還能動嗎?
"男人走近,警惕地掃視著四周。他四十歲左右,身材結(jié)實,穿著迷彩褲和黑色T恤,
腰間別著一把軍刀。程悅點點頭,顫抖著站起來:"謝...謝謝你。""別謝太早,
"男人粗聲說,"槍聲會引來更多那些東西。我們得趕緊離開。"他幫程悅撿起散落的食物,
然后示意她跟上。他們快速離開超市,沿著小路跑到一棟公寓樓后。
那里停著一輛改裝過的吉普車,車窗焊接著鐵絲網(wǎng)。"上車。"男人命令道。
程悅猶豫了:"你是誰?要帶我去哪?"男人嘆了口氣:"陳剛,退伍軍人。
我在城北有個安全屋,有食物和武器。你可以跟我走,或者留在這里等死。
"遠處傳來更多的嚎叫聲,似乎正在靠近。程悅一咬牙,跳上了吉普車。陳剛發(fā)動車子,
熟練地在小路間穿行,避開主要的喪尸群。路上,
他簡短地解釋了情況:病毒一周前從幾個大城市同時爆發(fā),政府已經(jīng)崩潰,軍隊自顧不暇。
幸存者們要么躲藏,要么組成小團體爭奪資源。"你一個人活到現(xiàn)在很不容易,
"陳剛瞥了一眼程悅的斧頭,"但單打獨斗遲早會死。"程悅沒有回答。
她看著窗外破敗的城市景象,想起研究所里那個變成喪尸的保安,
想起王磊...這一切發(fā)生得太快,太不真實。
陳剛的安全屋位于城北工業(yè)區(qū)的一棟廢棄工廠內(nèi)。工廠外圍有簡易圍墻,門口有人持槍警戒。
看到吉普車,大門緩緩打開。"這里有多少人?"程悅問。"十五個,加上你十六。
"陳剛停下車,"都是經(jīng)過篩選的,沒有傷員,沒有累贅。我們互相保護,共享資源。
"程悅跟著他進入工廠主樓。內(nèi)部被改造成了生活區(qū),有簡易床鋪、廚房和物資堆放區(qū)。
十幾個男女停下手中的工作,警惕地打量著新來者。"這是程悅,"陳剛簡單介紹,
"她在超市差點變成午餐,我順手救了。有生物研究所工作經(jīng)驗,可能有用。
"一個紅發(fā)女人冷笑一聲:"又一個要分食物的嘴。"陳剛瞪了她一眼:"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
艾琳。新人通過考驗就能留下。"他轉(zhuǎn)向程悅,"明天早上六點,跟我出去搜集物資。
證明你的價值,否則就離開。"那天晚上,程悅躺在分配給她的簡易床上,
聽著周圍陌生人的呼吸聲和遠處的喪尸嚎叫,思考著自己的選擇。她本可以繼續(xù)獨自求生,
但現(xiàn)在有了團隊...也許這是活下去的更好方式?第二天黎明,陳剛就叫醒了她。
吉普車上還有另外兩個人——艾琳和一個叫馬克的壯碩男人。"今天目標(biāo)是城西的藥店,
"陳剛分發(fā)武器,給了程悅一把匕首,"抗生素和止痛藥比黃金還珍貴。保持警惕,
服從命令。"程悅點點頭,將匕首別在腰間。她注意到艾琳不滿的眼神,但選擇忽略。
城西的情況比程悅想象的還要糟。整片區(qū)域仿佛經(jīng)歷了戰(zhàn)爭,建筑物燒得只剩骨架,
街道上滿是廢棄車輛和游蕩的喪尸群。陳剛選擇了一條迂回路線,避開主要的喪尸聚集區(qū)。
當(dāng)他們接近目標(biāo)藥店時,發(fā)現(xiàn)門口停著兩輛摩托車。"有人先到了,"馬克低聲說,
"可能是掠奪者。"陳剛示意停車:"程悅和我進去偵查。艾琳、馬克警戒,
有情況鳴槍示警。"程悅跟著陳剛悄悄接近藥店。玻璃門已經(jīng)破碎,里面?zhèn)鞒龇业穆曇簟?/p>
透過貨架縫隙,他們看到三個男人正在搜刮藥品,腰間別著手槍和砍刀。"掠奪者,
"陳剛耳語道,"最危險的不是喪尸,是這種人。他們會為了半瓶水殺人。"就在這時,
其中一個掠奪者突然抬頭,正好與程悅四目相對。"有客人!"他大喊著拔出手槍。
陳剛反應(yīng)極快,一把拉過程悅躲在貨架后。子彈擊穿藥盒,白色粉末四濺。"撤退!
"陳剛命令道,同時回擊了幾槍。程悅跟著他跑向門口,聽到身后掠奪者的咒罵和腳步聲。
他們剛沖出藥店,就聽到艾琳的尖叫聲。五六個喪尸被槍聲吸引,正從側(cè)面撲向吉普車。
馬克用獵槍射擊,但數(shù)量太多。"上車!"陳剛大喊。他們拼命跑向吉普車,
掠奪者也追了出來,但被喪尸纏住。吉普車發(fā)動時,一個喪尸撲到了引擎蓋上。
程悅抽出斧頭,從車窗探出身,狠狠劈向喪尸的腦袋。黑血噴濺在擋風(fēng)玻璃上,
喪尸滾落在地。"干得好!"馬克一邊開車一邊稱贊。但他們的喜悅沒有持續(xù)多久。
轉(zhuǎn)過一個街角后,前方道路被一輛翻倒的油罐車堵死,兩側(cè)是高墻。"掉頭!"陳剛命令,
但已經(jīng)晚了。十幾個喪尸從后面圍了上來,更遠處,掠奪者的摩托車聲越來越近。"棄車!
翻墻!"陳剛當(dāng)機立斷。四人迅速下車,陳剛和馬克托著艾琳先翻過墻。
當(dāng)程悅踩上陳剛的手準(zhǔn)備躍起時,一個喪尸抓住了她的腳踝。程悅尖叫著踢踹,
但喪尸的手像鐵鉗。陳剛拔出軍刀,狠狠刺入喪尸的眼窩,它終于松手。程悅趁機爬上墻頭,
伸手拉陳剛。就在陳剛的手即將碰到她時,一聲槍響。陳剛身體一震,后背綻開血花。
程悅看到街角處,一個掠奪者舉著冒煙的槍。"走!別管我!"陳剛推開程悅的手,
轉(zhuǎn)身面對逼近的喪尸和掠奪者,軍刀和手槍同時揮舞。程悅含著淚跳下墻的另一側(cè),
與艾琳和馬克會合。遠處傳來更多槍聲和嚎叫,
然后是一聲巨大的爆炸——可能是吉普車的油箱被擊中。"他死了,"艾琳冷酷地說,
"我們得繼續(xù)前進。"馬克看起來想反駁,但最終點點頭。三人沉默著在狹窄的小巷中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