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一聲:“柳二丫,我給你臉了是吧?”
柳如月的臉色猛地一沉。
這個外號,已經(jīng)數(shù)十年沒人敢當(dāng)著她的面喊了。
她一時間又想不起面前這個膽大包天的新弟子究竟是誰,只覺得自己的威嚴(yán)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釁,當(dāng)即惱羞成怒,一拍桌子,對我厲聲喝道:“大膽!”
她身邊的幾個親傳弟子,終于意識到“柳二丫”是在說她們那個平日里威嚴(yán)無比的師尊。
一個個都驚得站了起來,指著我怒斥道:
“放肆!竟敢對師尊無禮!”
“來人,把這個目無尊長的狂徒給我拿下!”
我輕輕擺擺手,帶起威壓,周圍的弟子竟然沒有一個再能上前。
“柳二丫,五歲為了偷吃靈蜂巢里的蜜,被蟄得滿頭是包?!?/p>
“七歲在后山跟靈兔賽跑,摔進(jìn)泥坑里,滿身是泥哭著鼻子回來的。”
“十歲暗戀隔壁山頭的師兄,不敢表白,就天天躲在人家洞府外面,學(xué)鳥叫……”
我每說一件,柳如月的臉色就更黑一分。
到最后,她那張還算秀美的臉已經(jīng)黑如鍋底。
但眼神中除了憤怒,還帶著一絲怎么也掩飾不住的驚疑和惶恐。
她死死地盯著我,似乎想從我的臉上,找出某個塵封已久的記憶。
就在這時,林清彥款步從后面走了出來。
他走到我身邊,伸出手,作勢要按著我的肩膀讓我往下跪。
“沈昭師弟,快別說了!還不快給師尊跪下賠罪!”
“師尊,您別跟他一般見識。他剛來不懂事,沖撞了您,回頭我一定好好教訓(xùn)他,讓他知道什么叫尊師重道。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他這次吧……”
我聽得煩了,猛地轉(zhuǎn)過身,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結(jié)結(jié)實實地甩在了林清彥的臉上。
林清彥一天之內(nèi)被我抽了三耳光,新仇舊恨涌上心頭,眼眶通紅,死死地瞪著我,一副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的模樣。
柳如月被他這副受盡委屈的樣子,徹底撩撥起了怒火。
她覺得自己的面子,和給心愛徒弟撐腰這件事,遠(yuǎn)比弄清楚我的身份要重要。
“都愣著干什么!給我把這個瘋子拿下!打入水牢,聽候發(fā)落!”
她一聲令下,宴會廳里立刻沖出十幾個執(zhí)法堂的弟子,手持法器,氣勢洶洶地朝我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