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禮數(shù)比你娘強多了,既如此,本公主就受了你這大禮?!?/p>
岳清和語氣嘲諷又如施恩一般,可把岳清歌氣的夠嗆。
她憤憤的抬頭,嘴唇剛好對上岳清歌的鞋尖,換個角度往過來,就像是岳清歌在對著岳清和的鞋磕頭。
岳清歌怒上心頭,一個后挺,直接站了起來,手指著岳清和就開始破口大罵,“你一個庶女,配讓我行禮!”
她胸膛起伏個不停,“趕快把東西交出來,然后滾回你的院子里?!?/p>
岳清和瞥了岳清歌兇狠的面龐,淡淡道:“沒有?!?/p>
岳清和單手撐著一邊,語調(diào)一下子變得陰冷,像是某種小動物,“我的院子,你是說那些有著滑滑皮膚小動物的家嗎?”
這冬日,岳清歌感覺好像被人盯上了。
范琴兒不愧是活了這么久,聽到這里完全明白她院子里那些畜牲是怎么來的了,她的視線由輕視變?yōu)樘骄俊?/p>
雖然不知道這小賤人是怎么做到的,但明顯不再是十年前任由她和歌兒起伏的性子了。
想至此,范琴兒攔住了發(fā)瘋的岳清歌,滿是傷口的臉上強忍著疼痛,努力掛出一絲虛偽的笑,“和兒若是喜歡這個院子,和母親直接說不就行了,如何直接動手搶呢?”
這話直接定了性,果然老綠茶了。
岳清和抬眸覷了一眼“慈祥”的范琴兒。
她又道:“這院子可以給你,只是這里面的東西乃是我給你姐姐準(zhǔn)備的嫁妝,萬萬不能給你的?!狈肚賰阂桓笨磁畠籂帉櫟难凵?。
岳清和承認(rèn),她被惡心到了,于是她吐了。
直接吐在了走近的范琴兒臉上。
“我說了,沒有?!痹狼搴椭幌胄蕾p岳清歌發(fā)瘋,至于和人掰扯,完全看心情,顯然她此時沒有心情。
岳清和對著岳清歌搖搖頭,看不了人發(fā)瘋了,真是可惜。
“辛夷,扔出去。”
說完這五個字,岳清和柔軟的身體翻轉(zhuǎn),閉上眼休息,一副不想搭白癡的模樣。
范琴兒氣的牙癢癢,但東西沒拿回來她心都在滴血,“和兒不要嘴硬,你若是喜歡,等你出嫁了,娘也會給你準(zhǔn)備嫁妝的,何必?fù)屇憬憬愕哪兀窟@傳出去了也不好聽啊?!睕]有勸說只有威脅。
可惜了,名聲這東西,岳清和完全不在乎。
眼見辛夷越來越逼近,范琴兒難堪的臉更是丑陋,“你不為自己想,也要為你姨娘和哥哥考慮吧?!?/p>
岳清和猛地睜開眼睛,兩眼清明,冷笑出聲,“辛夷!”
“是,小姐”,辛夷兩手握拳,她銀針萬一一針將人弄死了,那還有什么樂子?木香姐還沒玩過呢。
辛夷三兩步跑到范琴兒身后,一腳踢開想要阻攔的老婆子,一手拎起范琴兒的衣裳,一手掂著不服氣的岳清歌。
“你個婢女敢這樣對我!”
“和兒,你這丫鬟怎么不分尊卑?!?/p>
任由這倆人如何叫嚷,身后一連串的人虎視眈眈,辛夷充耳不聞,跑的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碰”地一下兩人同時摔倒在地。
這次真是叫個不停了,痛的!
身后一連串的人看向辛夷有恐懼害怕,也有幾個隱隱約約佩服的眼神,那橫眉豎眼的老婆子連忙跑到范琴兒和岳清歌身邊,其他人也趕緊將人扶起來。
范琴兒臉上虛偽的淺笑也消失了,冰冷憤怒的看向已經(jīng)空無一人的院中,對著老婆子說,“秀姑?!?/p>
被稱作秀姑的老婆子彎著腰,“盯著點?!?/p>
至于盯著誰,雖沒明說,但都心知肚明,岳清歌此時只有對自己屁股的擔(dān)憂,催促著為她請女醫(yī)。
“娘,快給我請女醫(yī)?!比f一懷了,生不出來二皇子的孩子怎么辦。
岳清歌是真的急了,腦子突然在線,“娘,我們收拾不了她,就收拾那兩個!”
這話說到范琴兒心里去了,范琴兒雖然也疼的不行,可覺得女兒有長進(jìn),日后在宮里定能如魚得水,將皇后之位坐的穩(wěn)穩(wěn)的。
于是,兩個人就這樣得意的走了。
走之前,范琴兒還不忘指使秀姑去給岳陽上眼藥,可前院關(guān)緊了門,她只能無功而返。
辛夷正坐在桌子旁喝著茶,繪聲繪色的講著岳陽院里的情形。
“小姐,你不知道,那小廝聽到一聲喊,還以為是大白天有刺客,招呼著府衛(wèi)抄著家伙就要沖進(jìn)來?!?/p>
辛夷還沒講清楚,自己先笑了出來。
“結(jié)果一沖進(jìn)來,就看到岳陽和吳管家兩人渾身赤裸裸的,一人身上一條蛇,被岳陽怒吼著分開的時候,那蛇還咬著不松口呢?!?/p>
岳清和斜靠著,笑意盈盈的看著辛夷。
“剛分開,就請了府醫(yī),聽府醫(yī)說,岳陽怕是要長時間不能那啥了!”
辛夷興致勃勃,給說書似的。
岳清和撇撇嘴,“還是便宜他了,不過來日方長?!?/p>
想起范琴兒的話,她神色冷了冷,“讓木香加快腳步,另外這些日子多派些人護著我娘和哥哥?!?/p>
辛夷也正了正臉色,“是,小姐?!?/p>
這邊剛被勸走就聽說鬧了蛇的楊新柳急急忙忙的過來了。
岳清和先是被娘親摟在懷里安撫一通,陳雪柳眼淚汪汪的,淚流不止,心疼的看著已經(jīng)長大的岳清和,又被哥哥關(guān)懷備至,噓寒問暖了許久,就這樣過了幾天非??鞓返娜兆?。
岳清和之前在修仙界雖然天賦極高,但親緣淡薄,從小到大只有她一個人,母親的慈愛,哥哥的關(guān)愛,她無比貪戀。
岳清和窩在陳雪柳懷里撒嬌,眼神堅定。
一天傍晚時岳清和剛送走陳雪柳和岳清朔,木香翻墻躍進(jìn)來了。
自從木香回來了,岳清和伙食直線上升,心情自然也不錯。
不僅如此,她還把陳雪柳和岳清朔安排進(jìn)了另外兩處,至于她走后,會不會給母子倆帶來麻煩,哼,岳清和就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更何況,據(jù)她觀察,她哥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近幾年,她只讓人保護著,并沒有刻意去探測他們的行動。
“小姐,七一和七二傳消息過來,南山口那里已經(jīng)封住了,他們說沒有見到什么人?!蹦鞠阌X得奇怪,寒玉山地勢險峻,還有主人精心布置的機關(guān),少主更是將機關(guān)設(shè)置的又精密了許多,保證人有來無回,怎么聽少主的話,怎么像是有人從南山口進(jìn)來了。
岳清和躺在搖椅上,聽著木香的匯報,突然想起來那天的場景,紫色的大氅,俊俏的少年郎。還有溫?zé)岬氖终?,輕柔的呼吸聲,能夠包裹住她整個手。
岳清和煩躁的“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