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侯府病弱七小姐時,全家都在等我咽氣。系統(tǒng)卻要我當咸魚:躺著不動就能漲寵愛值。
我擺爛拒喝苦藥,嫡母感動落淚:“這孩子終于懂事了!”我無視金釵珠寶,
父兄欣慰:“不慕榮華,心性純良!”選秀入宮,我躲在角落偷吃點心。
太后卻指著我說:“這丫頭有福氣,留下當皇后吧?!被实郯盐耶敁跫疲骸八畎卜?,
不會爭寵?!焙髞硭t著眼抵住我寢殿門:“你再看一眼別的男人,朕就廢了這后宮!
”---頭疼。不是形容詞,是真的疼,像是有人拿著把生銹的鈍刀子,一下下,
極其耐心地在我天靈蓋里攪動。每一次心跳,都牽扯著太陽穴突突地跳,
連帶著四肢百骸都泛著一種深入骨髓的虛弱酸軟,使不出半點力氣。
更要命的是耳邊嗡嗡的噪音。“……七小姐這脈象……懸吶……”一個蒼老的聲音拖著長調(diào),
每個字都透著沉甸甸的不祥?!皢鑶鑶琛业拿顑喊?!
你怎么這么命苦……”另一個尖利些的女聲立刻拔高,哭腔倒是十足,可那調(diào)門,
刺得我本就混沌的腦子更加針扎似的疼。這哭嚎,像極了菜市場殺豬時的背景音,情感濃烈,
卻缺乏真誠?!澳赣H莫要太過傷心,保重身子要緊……”又一個年輕些的聲音勸慰著,
細聽之下,似乎還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極力壓抑的……不耐煩?我費力地掀開沉重的眼皮。
視線模糊了好一陣,才勉強聚焦。頭頂是深色的、繁復(fù)的雕花承塵,掛著青灰色的帳幔,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濃得化不開的藥味,混雜著某種熏香,悶得人喘不過氣。
床邊圍著好幾個人影。一個穿著深色錦袍、面容威嚴的中年男人緊鎖著眉頭,
眼神復(fù)雜地落在我的臉上,那里面有擔憂,但更多的是一種深沉的審視和……疲憊?
大概就是這具身體的便宜爹,永安侯沈巍。他旁邊站著個穿著華貴、云鬢高聳的婦人,
正拿著塊帕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按著眼角。方才那高亢的“哭嚎”顯然出自她口。
只是那帕子邊緣過于干燥,不見淚痕。這便是嫡母趙氏了。稍遠些,
是個穿著素雅些的年輕女子,低眉順眼,方才勸慰的就是她。還有兩個年輕男子,
一個神色焦灼,另一個則帶著點事不關(guān)己的漠然。哦豁,觀眾還挺齊整。我,沈妙,
永安侯府那位據(jù)說活不過這個冬天的病秧子七小姐,此刻正躺在豪華的拔步床上,
上演著一場“臨終關(guān)懷”大戲??催@架勢,似乎全府上下都在等著我咽下最后一口氣,
好完成這出悲劇的終章。這開局,真是地獄級的?!翱取焙韲涤指捎职W,
我忍不住咳了一聲,聲音微弱得像只病貓。這一聲咳,卻像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了巨石。
“妙兒!”趙氏的“哭聲”戛然而止,瞬間換上驚喜過望的表情,猛地撲到床邊,“你醒了?
你醒了!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彼齽幼鞣葮O大,
差點把我剛聚起的一點力氣又給撞散了。沈巍緊鎖的眉頭似乎松動了些,往前一步,
沉聲道:“醒了就好。王太醫(yī),再給七小姐看看?!蹦俏缓踊ò椎睦咸t(yī)趕緊上前,
枯瘦的手指搭上我的手腕,閉目凝神。片刻后,他臉上露出一絲驚疑不定,又仔細探了探,
才收回手,對著沈巍拱了拱手,語氣帶著難以置信:“侯爺,奇哉!
七小姐方才脈象分明已呈油盡燈枯之兆,此刻……此刻竟有回陽之象?雖然依舊虛弱,
但那股生機……竟莫名穩(wěn)住了些許?這……這真是老朽行醫(yī)數(shù)十載頭一遭所見!”回光返照?
我心里嗤笑一聲。真正的沈妙大概是真的油盡燈枯了,才讓我這個異世來的社畜占了便宜。
至于這“回陽之象”?大概是本咸魚強大的靈魂求生欲在頑強支撐吧?!爱斦??
”沈巍的聲音里透出一絲真實的驚訝和……不易察覺的審視。他銳利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臉上,
仿佛要穿透這層病弱的皮囊,看清里面換了什么芯子。“千真萬確!”王太醫(yī)連連點頭,
語氣篤定中帶著對醫(yī)學(xué)奇跡的敬畏。趙氏立刻雙手合十,對著虛空連連作揖:“阿彌陀佛,
祖宗顯靈!定是侯爺和妾身的誠心感動了上蒼!”她臉上的悲戚一掃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飾的慶幸,甚至還有那么點……如釋重負?仿佛我多活一天,
就能為她多擋一天的災(zāi)似的。其他人神色各異,有松了口氣的,有依舊漠然的,
也有眼底深處藏著探究的。整個屋子彌漫著一種劫后余生的虛假溫情。
我懶得理會這復(fù)雜的家庭倫理劇,只覺得渾身像散了架,喉嚨干得像沙漠。
目光掃過床邊小幾,上面放著一碗黑黢黢的藥汁,正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苦澀氣味。
“水……”我艱難地擠出一點聲音,嘶啞得厲害?!翱欤】旖o七小姐水!
”趙氏立刻指揮旁邊的丫鬟。一個穿著青碧色比甲的丫鬟麻利地倒了杯溫水,
小心翼翼地遞到我唇邊。我借著她的手,小口小口地抿著。溫熱的水流滋潤著干涸的喉嚨,
帶來一絲微弱的活氣。“藥!藥也要趁熱喝!”趙氏殷切地端起那碗散發(fā)著死亡氣息的藥湯,
一股濃烈的、混合著不知名草木根莖腐敗味道的苦澀直沖我的天靈蓋。
生理性的厭惡瞬間涌上來。當社畜時被996掏空身體,靠外賣續(xù)命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
現(xiàn)在好不容易換了個殼子,還得灌這玩意兒?幾乎是本能地,我眉頭死死擰緊,
極其輕微但無比堅定地,把頭往旁邊偏了偏。幅度不大,但抗拒的意味清晰無比。
端著藥碗的趙氏愣住了,伸過來的手僵在半空。旁邊遞水的小丫鬟也嚇了一跳,
端著水杯不知所措。屋子里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我這個細微的、不合時宜的動作上。過去的沈妙,為了活著,
再苦的藥也能捏著鼻子往下灌,甚至還會因為嫌藥效不夠而發(fā)脾氣。眼前這個……“妙兒?
”趙氏試探著喚了一聲,語氣里充滿了驚疑不定,“這藥……是王太醫(yī)開的方子,
最是對癥的……”我閉了閉眼,攢起一點力氣,聲音依舊微弱,
卻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和……懶?。骸翱唷缓取!?言簡意賅,
能省一個字絕不多說。三個字,輕飄飄的,卻像投入深潭的石子,
在寂靜的房間里激起層層漣漪。趙氏端著藥碗的手徹底僵住,臉上的表情堪稱精彩,
驚愕、茫然、難以置信交織在一起。那個一直低眉順眼的庶姐沈嫣,飛快地抬了下眼皮,
又迅速垂下,遮掩住眼底一閃而過的訝異。就連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沈巍,
眉峰也幾不可察地動了一下,深沉的目光在我蒼白卻透著一股奇異平靜的臉上停留了片刻。
“苦……不喝?” 趙氏喃喃地重復(fù)了一遍,仿佛聽不懂這簡單的三個字組合。
過去那個因為藥苦而摔碗砸碟、哭鬧不休的沈妙,
和眼前這個虛弱到極致卻異常安靜、甚至透著一股“愛咋咋地”勁頭的女孩,
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反差。空氣凝固了幾息。就在我以為這位嫡母會像過去那樣,
要么強行灌藥,要么搬出“為你好”的大道理進行情感轟炸時,趙氏臉上的驚愕竟慢慢褪去,
一種極其復(fù)雜的、混合著釋然和……心酸的情緒涌了上來。她眼眶倏地一紅,這次,
淚水竟是真的涌了出來,啪嗒一聲,滴落在藥碗邊緣。“我的兒……”她聲音哽咽了,
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近乎慈愛的顫抖,“你……你受苦了……以前是母親不好,
總逼著你喝這些苦汁子,
把你逼得太緊……如今……如今你終于……”她似乎找不到合適的詞,
最后只化作一聲長長的嘆息,帶著哭腔,“懂事了!知道心疼自己了!好,好!不喝就不喝!
母親不逼你!來人,把這藥撤下去!”她竟真的把藥碗遞給了旁邊的丫鬟,
仿佛那是什么洪水猛獸。我:“……” 啊這?拒絕喝藥等于懂事?這邏輯……有點清奇啊。
不過,省事了,挺好。我默默在心里給這位嫡母貼了個新標簽:腦補能力一流。
站在沈巍身后的二哥沈瑜,那個之前一直帶著點事不關(guān)己神情的年輕男子,此刻也摸著下巴,
用一種全新的、帶著點興味的目光打量著我,插嘴道:“嘖,病了這一場,
小七倒像是換了個人。從前看到點好東西就眼巴巴的,如今倒真有點……嗯,
寵辱不驚的意思了?” 他語氣里帶著調(diào)侃,卻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寵辱不驚?
我內(nèi)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睡。折騰這么一會兒,剛攢的那點力氣又快耗光了。
眼皮沉重地往下墜,身體的疲憊感如潮水般涌來。我只想立刻、馬上、原地躺平,
讓這具破身體好好歇著。就在這時,一個毫無感情的、冰冷的電子音,
突兀地直接在我腦海里響起:【滴!檢測到優(yōu)質(zhì)咸魚宿主!
‘躺贏就是正義’系統(tǒng)綁定中……10%……50%……100%!綁定成功!
】【新手任務(wù)發(fā)布:維持咸魚人設(shè)(拒絕內(nèi)卷,享受躺平)一刻鐘。
任務(wù)獎勵:寵愛值+1點,體質(zhì)微弱修復(fù)(約等于蚊子腿肉)?!肯挑~系統(tǒng)?躺贏?
我混沌的腦子艱難地消化著這突如其來的信息。
拒絕內(nèi)卷……享受躺平……這說的不就是我此刻的狀態(tài)嗎?原來擺爛還能有獎勵?
蚊子腿肉也是肉啊!這系統(tǒng),深得朕心!幾乎沒有任何猶豫,
我遵從了身體最本能的渴望——徹底放松下來,眼皮一合,意識迅速沉入一片溫暖的黑暗。
管他什么侯爺?shù)漳甘郑芩裁刺骄磕抗饧彝惱?,睡覺最大!天塌下來也等我睡醒再說!
在意識徹底沉淪前,我仿佛聽到嫡母趙氏壓低了聲音,
帶著一種心滿意足的嘆息對沈巍說:“侯爺您瞧,這孩子……病了一場,
心性倒真沉靜下來了,也不鬧了,多省心……”沈巍似乎“嗯”了一聲,聽不出什么情緒。
還有那個二哥沈瑜,帶著點笑意的低語飄進耳朵:“有趣??磥碓蹅兗疫@位小祖宗,
要改走‘無為而治’的路子了?”很好。省心,無為而治。咸魚人設(shè)初步達成。蚊子腿肉,
我來了……意識徹底陷入黑暗。***咸魚的日子,像被泡在溫水里,懶洋洋地流淌著。
自打那次“回光返照”兼“性情大變”之后,我在永安侯府的地位,
發(fā)生了某種微妙而顯著的提升。最直觀的表現(xiàn)就是——沒人再來逼我喝藥了!
連王太醫(yī)開的方子都換了,據(jù)說是趙氏親自盯著,
讓盡量用些味道溫和、不那么沖鼻子的藥材,熬煮的時間也縮短了,
藥湯的顏色終于從死亡純黑過渡到了醬油深棕。雖然依舊難喝,但至少不用捏著鼻子硬灌。
本著“能躺絕不坐,能混絕不拼”的咸魚準則,我每次喝藥都慢得像在品茶,一小口一小口,
磨蹭半天。趙氏見了,非但不催,反而眼眶微紅,
轉(zhuǎn)頭就對身邊的嬤嬤感慨:“妙兒這是真知道惜福了,喝藥都這般細致,
生怕糟蹋了藥材似的?!?嬤嬤自然是連連附和,夸七小姐心性沉穩(wěn)云云。
我:“……” 行吧,您開心就好。反正不用被灌藥,就是咸魚生涯的偉大勝利。
系統(tǒng)面板上的寵愛值,隨著我每一次成功的“躺平”行為,
以蝸牛爬行的速度緩慢而堅定地增加著。拒絕早起請安(嫡母:孩子病弱需要休息)?+1!
對丫鬟送來的、據(jù)說新到的、價值不菲的珠釵毫無興趣,眼皮都懶得抬(嫡母:不慕奢華,
心性質(zhì)樸)?+1!甚至有一次,沈巍考校幾個子女學(xué)問,問到一句簡單的《論語》,
我直接回了個“忘了”,然后繼續(xù)低頭玩衣帶(嫡母:大病初愈,記憶受損,
情有可原;父兄:難得老實,不似從前胡攪蠻纏)?居然也+1!
蚊子腿肉般的體質(zhì)修復(fù)也悄然發(fā)生著。雖然依舊走幾步就喘,見風就咳,
但至少那種深入骨髓、仿佛隨時要散架的虛弱感減輕了些許。最明顯的變化是臉色,
不再是那種死氣沉沉的灰白,透出了一點點極其微弱的、屬于活人的血色。這天午后,
陽光透過糊著高麗紙的窗欞,在地面投下溫暖的光斑。我歪在鋪著厚厚軟墊的貴妃榻上,
身上搭著薄毯,手里有一下沒一下地翻著一本無聊的、講各地風物的雜書,
眼皮正沉重地打著架?!镜?!咸魚人設(shè)穩(wěn)固度提升!
獎勵‘咸魚光環(huán)(弱)’:輕微提升他人對宿主‘無害’、‘與世無爭’的潛意識印象。
寵愛值+5!】系統(tǒng)的提示音及時響起。嗯?還有光環(huán)獎勵?這倒是個意外之喜。無害?
與世無爭?簡直是為咸魚量身定做的標簽啊!簾子被輕輕打起,
一陣香風伴著環(huán)佩叮當聲飄了進來。是嫡母趙氏,身后跟著兩個端著托盤的丫鬟?!懊顑?,
”趙氏臉上帶著和煦的笑,走到榻邊坐下,仔細端詳我的臉色,“今日瞧著氣色又好些了。
母親給你帶了些好東西來?!彼疽庋诀呱锨?。托盤上蓋著紅綢。
一個丫鬟揭開第一個托盤的紅綢,剎那間,珠光寶氣幾乎晃花了眼。
那是一整套赤金點翠的頭面,鳳釵、步搖、掩鬢、挑心……做工精細繁復(fù),翠羽鮮艷欲滴,
金燦燦的光芒刺得我眼睛疼?!斑@是珍寶閣新到的頭面,宮里都時興的樣式。
”趙氏語氣帶著幾分炫耀和試探,“你年紀也不小了,該添些像樣的首飾了。瞧瞧這鳳釵,
多襯你?!蔽覒醒笱蟮叵破鹧燮?,目光在那堆金燦燦上掃過,毫無波瀾。太沉,太閃,
太麻煩。戴在頭上,是嫌脖子不夠累嗎?咸魚只需要舒適的頸枕。“哦?!蔽覒?yīng)了一聲,
興致缺缺地收回目光,繼續(xù)落在手里的雜書上。
書頁上畫著一只胖乎乎的橘貓在太陽底下打盹,瞧著就愜意。趙氏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
似乎沒料到我是這種反應(yīng)。過去那個沈妙,見到這樣華貴的首飾,
早就撲上來又哭又鬧地要了。旁邊的庶姐沈嫣,今日也跟著來了,站在趙氏身后,
一直安靜地垂著眼。此刻她飛快地抬眼,看了看那套價值不菲的頭面,
又看了看我毫無興趣的臉,眼底掠過一絲極淡的、難以言喻的情緒,像是疑惑,
又像是……松了口氣?趙氏很快調(diào)整好表情,非但沒有不悅,
反而露出了然和欣慰的笑容:“瞧瞧,咱們妙兒真是長大了!知道這些身外之物不過是點綴,
心性淡泊才是福氣!”她揮揮手,讓端著首飾的丫鬟退下。另一個丫鬟上前,
揭開第二個托盤的紅綢。這一次,是幾匹流光溢彩的錦緞。一匹是雨過天青的軟煙羅,
薄如蟬翼;一匹是云霞般絢爛的蜀錦;還有一匹是沉穩(wěn)華貴的織金緞。
“這些都是江南新貢上來的料子,宮里娘娘們還沒上身呢?!壁w氏的語氣更柔和了,
“給你做幾身新衣裳可好?這軟煙羅夏日里穿著最是涼快透氣,
蜀錦顏色鮮亮……”我的目光終于被那匹雨過天青色的軟煙羅吸引了一下。顏色真不錯,
像剛下過雨的晴朗天空,看著就清爽涼快。做睡衣應(yīng)該挺舒服?
咸魚對一切舒適材質(zhì)天然有好感。但也僅此而已。我伸出手指,在那匹軟煙羅上輕輕拂過,
感受了一下那細膩冰涼的觸感,然后……就沒有然后了。既沒有表現(xiàn)出欣喜若狂,
也沒有要求立刻裁衣。趙氏看著我的動作,臉上的欣慰之色更濃了:“好孩子,
喜歡這軟煙羅?母親這就讓繡房最好的繡娘給你裁兩身寢衣,穿著舒坦。
”她自動把我的“拂過”解讀成了“喜歡但含蓄表達”。我:“……” 行吧,您說是就是。
有舒適的新睡衣穿,咸魚表示滿意。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沉穩(wěn)的腳步聲,
夾雜著青年爽朗的談笑。是大哥沈玨和二哥沈瑜下朝回來了。兩人走進來,先向趙氏見了禮。
沈玨一身武將的干練氣息,目光落在那匹蜀錦上,笑道:“這顏色鮮亮,正襯七妹妹。
不過七妹妹如今氣度沉靜,怕是更喜素雅些的?” 他話是這么說,
眼神卻帶著兄長對妹妹的打量和關(guān)切。沈瑜則是一貫的風流倜儻樣,他直接走到我榻邊,
目光掃過那套被冷落在一旁、依舊熠熠生輝的頭面,
又看了看我手里那本無聊的雜書和身上半舊不新的家常襖裙,桃花眼里笑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