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陽光透過寬大明凈的落地窗,灑在鋪著柔軟羊毛地毯的客廳里,
空氣中彌漫著松木和陽光溫暖的味道。巨大的水晶吊燈安靜地懸掛著,折射出七彩的光暈。
這里不再是城中村那間簡陋的小屋,
而是位于云城最頂級安保社區(qū)、沈焰名下一處低調卻絕對奢華的莊園。周家的轟然倒塌,
如同在云城投下了一顆震撼彈。雄圖集團偷稅漏稅、行賄、非法經營等罪行被雷霆曝光,
證據確鑿,資產被迅速凍結清算。董事長周雄及其核心黨羽被神秘力量帶走,音訊全無,
只留下無數驚懼的猜測和迅速切割的“朋友們”。曾經不可一世的周家,一夜之間,
煙消云散。王翠花和林嬌嬌母女,
在得知周家徹底完蛋、尤其是隱約聽聞沈焰那恐怖的身份后,嚇得魂飛魄散。
連那個暴發(fā)戶老張都顧不上了,連夜收拾了那點可憐的家當,如同喪家之犬般逃離了云城,
不知所蹤。曾經加諸在糖糖身上的所有陰霾和惡意,如同被陽光驅散的晨霧,徹底消散。
此刻,莊園寬大舒適的客廳中央,糖糖正坐在地毯上,
身邊堆滿了各種嶄新的、包裝精美的玩具。
機器人、巨大的毛絨泰迪熊……這些都是沈焰的舊部們(尤其是鬼醫(yī))得知小公主的存在后,
以近乎狂熱的速度從世界各地搜羅空運來的“貢品”。然而,
糖糖對這些價值不菲的新玩具似乎興趣缺缺。她懷里抱著的,
依舊是那只被踩壞了一只耳朵、洗得有些發(fā)白的小兔子玩偶,那是爸爸給她的第一份禮物。
她的小手正笨拙地試圖用一根彩色的絲線,把兔子那只搖搖欲墜的耳朵重新縫上去,
小眉頭微微皺著,神情專注。沈焰坐在不遠處的沙發(fā)上,
手里拿著一份夜梟剛剛送來的、關于周家資產最終清算的簡報。他穿著簡單的家居服,
身上那股令人窒息的冰冷煞氣早已收斂得無影無蹤,眉宇間帶著一種罕見的平和。
他的目光并沒有停留在文件上,而是靜靜地看著地毯上那個小小的、努力的身影。
廚房的方向飄來一陣……嗯……難以形容的焦糊味。沈焰的眉頭幾不可察地動了一下。
片刻后,穿著白大褂、圍著一條與他氣質極其不符的卡通圍裙的鬼醫(yī),端著一個托盤,
一臉挫敗地走了出來。托盤里放著幾塊邊緣焦黑、形狀扭曲的……煎蛋?或者說是碳化物?
“主上…”鬼醫(yī)那張總是帶著陰柔笑意的臉此刻垮了下來,語氣帶著一絲委屈,
“這灶火…實在難以掌控…屬下無能…”讓他配毒藥、做手術易如反掌,
可這廚房里的柴米油鹽,簡直比最復雜的化學方程式還難搞!沈焰看了一眼那盤“杰作”,
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他放下文件,起身走向廚房:“我來?!薄鞍职?!兔子耳朵縫好啦!
”糖糖這時也完成了她的“大工程”,舉起小兔子,雖然縫得歪歪扭扭,線頭亂飛,
但那只耳朵總算勉強固定住了。她的小臉上洋溢著滿滿的成就感。沈焰停下腳步,
轉身看向女兒,深邃的眼眸里漾開一絲暖意:“嗯,糖糖很棒?!彼哌^去,
拿起那只飽經滄桑的小兔子看了看,認真地點評,“縫得很好。”得到爸爸的肯定,
糖糖開心地咯咯笑起來,大眼睛彎成了月牙。沈焰將小兔子還給糖糖,然后走進了廚房。
很快,廚房里傳來了熟悉的、節(jié)奏穩(wěn)定的切菜聲和油鍋的滋啦聲。
雖然動作依舊帶著一絲屬于戰(zhàn)神的利落和精準,但比起最初的手忙腳亂,已然嫻熟了許多。
鬼醫(yī)默默退到一旁,看著主上在廚房忙碌的背影,
再看看地毯上抱著兔子玩偶、對新玩具不屑一顧的小公主,眼神復雜。誰能想到,
令整個地下世界聞風喪膽的“閻王”,如今甘愿為女兒洗手作羹湯,
甚至能平靜地欣賞那歪歪扭扭的針線活?(二)午餐是簡單的三菜一湯,賣相普通,
但味道出乎意料地還不錯。糖糖吃得小嘴油汪汪,對爸爸的廚藝贊不絕口。飯后,
沈焰陪著糖糖在陽光充足的玻璃花房里搭積木。
巨大的積木城堡在糖糖的指揮和沈焰的執(zhí)行下初具規(guī)模。沈焰話依舊不多,
但會耐心地按照女兒的要求,將一塊塊積木放到指定的位置,眼神專注而溫和。“爸爸,
這里要搭一個高高的塔!”糖糖指著城堡頂端。“嗯?!鄙蜓婺闷鹨粔K長條積木,
穩(wěn)穩(wěn)地放上去?!斑@邊!這邊要放一個小兔子!”糖糖又指揮。沈焰拿起一塊三角形的積木,
想了想,又拿起一塊小的圓形積木粘在旁邊,勉強算個兔子造型。
糖糖看著那個抽象派的“兔子”,捂著小嘴偷笑:“爸爸,你的兔子沒有耳朵!
”沈焰看著女兒狡黠的笑容,眼底也掠過一絲笑意,伸手輕輕刮了下她的小鼻子。
午后的陽光暖融融的,透過玻璃頂棚灑下,將父女倆的身影籠罩在一片溫馨的金色光暈里。
空氣中只有積木碰撞的輕響和糖糖偶爾清脆的笑聲。這一刻,沒有暗焰之主,沒有血腥仇殺,
只有一對最平凡的父女,享受著失而復得的寧靜時光。(三)玩了一會兒積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