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今天是我二十歲生日,林深也來了。他站在角落,白襯衫袖口卷到小臂,
指尖捏著一杯檸檬水,目光落在我身上時,像落了層薄雪,清冽又克制。所有人都在起哄,
說我們倆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只有他自己,好像永遠不懂我眼里的情意。閨蜜,
也就是他的妹妹林溪,把一杯橙黃色的液體塞到我手里:“念念,生日快樂!
這是我特調的果汁,甜的。”我酒量極差,一杯就倒,所以從不碰酒??山裉焓巧?,
又有他在,我沒多想,接過來就喝了一大口。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
我才后知后覺——這不是果汁,是酒。頭暈目眩來得很快,世界在我眼前旋轉,
唯獨林深的身影越來越清晰。他走過來,眉頭微蹙:“你喝酒了?”我借著酒勁,
鼓起畢生勇氣,抓住他的衣袖,聲音發(fā)顫:“林深,我喜歡你,很久了……”周圍瞬間安靜,
然后爆發(fā)出更大的起哄聲。他愣住了,黑眸里翻涌著我看不懂的情緒,幾秒后,
他輕輕“嗯”了一聲,聲音低?。骸拔抑??!薄澳悄恪薄拔乙彩?。”后來發(fā)生了什么,
我記不清了。只記得他把我打橫抱起,穿過喧鬧的人群,夜風拂過臉頰,
他的心跳隔著襯衫傳來,沉穩(wěn)有力。他帶我回了他家,
那是一個我只在門口徘徊過無數(shù)次的地方。房間里很暗,只有月光從窗簾縫隙鉆進來。
他吻我,帶著酒的醇香和他身上獨有的冷冽氣息。我像漂浮在海上的船,失去了所有力氣,
只能任由他帶領。疼痛傳來時,我抓緊了他的背,眼淚無聲滑落。他在我耳邊低語,
聲音溫柔得不像他:“念念,別怕,以后有我?!蹦翘焱砩希乙詾樽约鹤プ×巳澜纭?/p>
2我們在一起的日子,像浸在蜜里。林深不再掩飾他的在意,會每天接我下班,
會記得我不吃蔥姜蒜,會在我來例假時提前備好紅糖姜茶。他帶我見了他的父母,
叔叔阿姨對我很好,拉著我的手問東問西,眼里的喜歡藏不住。我爸媽也很滿意他,
說他穩(wěn)重可靠,能給我幸福。兩家父母經常一起吃飯,討論著我們的婚事,笑聲不斷。
林溪總是打趣我們:“哥,你以前對念念愛答不理,現(xiàn)在恨不得掛在她身上,臉呢?
”林深會紅了耳根,把我往懷里摟緊些:“我樂意?!蔽铱吭谒乜冢犞男奶?,
覺得人生圓滿不過如此。他開始偷偷準備求婚,林溪不小心泄了密,告訴我他買了戒指,
藏在辦公室抽屜里,還訂了我最喜歡的餐廳。我假裝不知道,每天都在期待那個時刻。
林深變得更忙了,卻總在睡前給我發(fā)信息:“再等等,很快?!蔽一厮骸拔业饶?。
”那段時間,陽光好像都是甜的。我每天數(shù)著日子,想象著他單膝跪地的樣子,
想象著我們未來的家,想象著……我們會有一個像他一樣好看的孩子。林溪取笑我:“念念,
你再這么笑下去,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蔽颐l(fā)燙的臉頰,幸福得說不出話。我以為,
這樣的日子會一直持續(xù)下去,直到地老天荒。3求婚那天,林深說要給我一個驚喜,
讓我下午先和林溪去挑件禮服。我和林溪手牽手走在街上,陽光明媚,
她嘰嘰喳喳地跟我說著哥哥有多緊張,連臺詞都背了好幾遍?!澳钅?,
我哥以后要是敢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guī)湍阕崴!彼龘]舞著拳頭,
像只張牙舞爪的小獅子。我笑著點頭,心里暖烘烘的。路過一條僻靜的巷子時,
突然沖出來幾個男人,滿身酒氣,眼神渾濁。“小妹妹,陪哥哥們玩玩?
”為首的男人擋住了我們的路。林溪學過幾年防身術,她把我往身后一拉,
擺出架勢:“念念,快跑!去前面找我哥!”我嚇得渾身發(fā)抖,
卻不想丟下她:“我不……”“快走!”她用力推了我一把,和那些人纏斗起來。
我跌跌撞撞地跑出巷子,拼命往前跑,眼淚模糊了視線。我想找林深,想找人幫忙,
可雙腿像灌了鉛一樣重。等我?guī)е旌痛掖亿s來的林深回到巷子時,一切都晚了。
林溪躺在地上,白色的連衣裙被撕扯得不成樣子,沾滿了血和污漬。她的眼睛睜著,
像是還在看著我跑開的方向?!跋?!”林深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喊聲,沖過去抱住她,
手都在抖。我癱坐在地上,渾身冰冷,喉嚨里發(fā)不出一點聲音。陽光依舊明媚,可我的世界,
徹底黑了。4林溪的葬禮,陰雨綿綿。林深穿著黑色西裝,面無表情,
眼底卻像是有風暴在醞釀。他看我的眼神,不再有往日的溫柔,只剩下疏離和冰冷。我知道,
他怪我。怪我沒能保護好林溪,怪我自己跑了出來。我爸媽覺得愧疚,拉著林深的父母道歉,
說著說著,就多喝了幾杯。酒精上頭,不知怎么就吵了起來。
“要不是你女兒沒看好溪溪……”林深母親的話還沒說完,
就被我爸打斷:“我們念念也嚇壞了!她也是受害者!”“受害者?我女兒都死了!
”爭吵越來越激烈,最后不歡而散。我拉著爸媽的手,想讓他們先回家,
可他們還在為剛才的爭吵激動著?!澳钅睿謰寷]對不起他們家……”我爸紅著眼說。
“別說了,爸,我們先回去?!蔽倚睦锊话?,總覺得有什么事要發(fā)生。那天晚上,
我接到了警察局的電話。電話那頭的聲音冰冷而機械:“請問是蘇念嗎?
你的父母在開車途中發(fā)生車禍,撞到了林深的父母,兩人當場身亡。
”我手里的手機“啪”地掉在地上,屏幕碎了,像我的心一樣。怎么會……怎么會這樣?
我瘋了一樣趕到警察局,看到的是林深冰冷的臉。他站在那里,像一尊沒有感情的雕塑,
開口時,聲音淬了冰:“蘇念,你爸媽,我不會放過?!?林深說到做到。
他動用了所有關系,
以危險駕駛和故意殺人未遂(警察認定我父母是酒后情緒激動導致的事故)的罪名,
將我爸媽送進了監(jiān)獄,判了無期徒刑。我跪在他面前,磕了無數(shù)個響頭,額頭磕出了血,
求他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看在我爸媽不是故意的份上,饒他們一次。
他只是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里沒有一絲波瀾:“情分?在溪溪死的那一刻,
在我爸媽被你爸媽撞死的那一刻,就斷了?!薄八麄兪菬o心的!林深,你相信我!
”“我只相信證據(jù)?!蔽覜]能見到爸媽最后一面。入獄第二天,他們在監(jiān)獄里上吊自殺了。
林深接到消息時,正在處理他父母的后事。他面無表情地安排人去處理我爸媽的遺體,然后,
他帶我去了火葬場。我看著那冰冷的爐門,看著我爸媽的遺體被推進去,
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安灰稚睿竽?,
讓我最后看他們一眼……”我抓住他的褲腿,哭得撕心裂肺。他一腳踹開我,
眼神冷漠如冰:“他們不配?!惫腔页鰜淼臅r候,他親手接了過來,然后帶我去了海邊。
海風吹得人刺骨地冷,他舉起那個裝著骨灰的盒子,在我驚恐的目光中,用力扔進了海里。
白色的骨灰混在海水里,很快就消失不見。“不——!”我發(fā)出絕望的尖叫,想跳進海里,
卻被他死死按住?!疤K念,這是他們欠我的?!彼麥惖轿叶?,聲音殘忍,“以后,
你也欠我的,用一輩子來還。”那一刻,我知道,我的地獄,開始了。
6爸媽的骨灰被撒進海里的第三天,林深帶回來一個女人。她站在玄關,
穿著和我相似風格的白色連衣裙,眉眼間竟然和我有幾分相像,只是少了幾分靈氣,
多了些刻意?!八邪兹?,以后住在這里?!绷稚畹卣f,仿佛在介紹一件家具。
我看著那個叫白柔的女人,她正怯生生地看著我,眼里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為什么?”我問,聲音干澀?!澳悴皇且H罪嗎?”林深冷笑,“那就看著她,好好贖罪。
”我明白了。他是故意的。他找了一個像我的人,來時時刻刻提醒我,我失去了什么,
我毀掉了什么。我沒有資格離開。林溪因我而死,他的父母因我父母而死,我欠了他太多,
我只能留在這里,承受他所有的恨意。白柔很快就適應了這里的生活,她對林深體貼入微,
卻總在不經意間針對我。她會“不小心”打翻我手里的水杯,
會“無意”中說出一些刺痛我的話,會在林深面前扮演無辜,暗示是我欺負她。
林深從不信我,他只會冷冷地看著我:“蘇念,別給臉不要臉?!蔽夷惺苤?,
把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咽進肚子里。夜深人靜時,我會想起以前的日子。想起林深溫柔的吻,
想起他說“以后有我”,想起我們曾經憧憬過的未來。那些甜蜜,如今都變成了最鋒利的刀,
一刀刀凌遲著我的心。7林深偶爾會帶我出門,像是在向別人展示他的“戰(zhàn)利品”。
這次是一場慈善拍賣會。我穿著洗得發(fā)白的舊裙子,坐在角落,像個局外人。
林深和白柔坐在前排,郎才女貌,引人注目。拍賣品一件件被拍出,我心不在焉,
直到最后一件拍品登場。那是一條項鏈,鉑金鏈子上掛著一顆小小的珍珠,
珍珠周圍鑲嵌著細碎的鉆石。我的呼吸驟然停止。那是我媽媽留給我的遺物。小時候家里窮,
這是她唯一一件值錢的首飾,她說等我結婚時送給我。后來家里遭了賊,項鏈被偷走了,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了?!斑@件拍品是‘珍珠淚’項鏈,起拍價五萬。
”我?guī)缀跏潜灸艿卣玖似饋?,舉起了手里的號碼牌。周圍的人都看向我,包括林深。
他皺了皺眉,眼神不悅。就在這時,白柔也舉起了牌?!傲f?!迸馁u師喊道?!捌呷f。
”我聲音發(fā)顫,這是我偷偷攢下的所有錢?!鞍巳f?!卑兹岬穆曇糨p飄飄的,帶著一絲挑釁。
價格一路攀升,很快就超過了我能承受的范圍。我看著那條項鏈,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那是我媽媽唯一的念想了。“二十萬?!蔽?guī)缀跏撬缓鸪雎暎也恢雷约耗膩淼挠職狻?/p>
全場安靜了一瞬。林深看向白柔,語氣平淡:“喜歡?”白柔點點頭,臉上帶著嬌羞:“嗯,
覺得挺好看的?!绷稚顩]再猶豫,對拍賣師說:“點天燈。
”“點天燈”意味著無論別人出價多少,他都要拿下,是最高的競價方式。
拍賣師激動地落槌:“恭喜林先生!”我眼前一黑,差點站不穩(wěn)。那條項鏈,
終究還是離我而去了。8拍賣會結束后,我攔住了林深和白柔。白柔正把玩著那條項鏈,
臉上是炫耀的笑容。“林深,”我聲音發(fā)抖,“把項鏈給我,好不好?那是我媽媽的遺物,
求你了?!绷稚钔O履_步,眼神冰冷:“蘇念,你覺得你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
”“我可以用所有東西換!我可以做牛做馬,我可以……”“你的東西?”他嗤笑一聲,
“你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包括你的命,都是我的。你有什么資格談條件?
”白柔挽住林深的胳膊,柔聲說:“林深,算了,別跟她計較了。不過這條項鏈,
我真的很喜歡呢。”“喜歡就拿著?!绷稚蠲嗣念^發(fā),動作溫柔,
和對我的態(tài)度判若兩人。我看著他們親密的樣子,心像被刀割一樣疼。我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膝蓋磕在堅硬的地板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傲稚?,求你了……”我不停地磕頭,
額頭很快就紅了,“我給你磕頭了,你把項鏈給我吧,
那是我媽媽唯一的東西了……”周圍的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林深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蹲下身,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頭看著他,聲音里滿是羞辱:“蘇念,你真讓我惡心。
為了一條破項鏈,就能這么卑賤?”“是,我卑賤……”我淚流滿面,“只要你給我項鏈,
我什么都愿意做……”“滾?!彼﹂_我的臉,語氣厭惡,“別再讓我看到你這副樣子。
”他摟著白柔轉身離開,白柔回頭看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勝利者的微笑。我跪在原地,
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眼淚模糊了視線。媽媽,對不起,我沒能拿回你的項鏈。
9白柔開始變本加厲地針對我。她會故意打碎林深珍視的東西,
然后嫁禍給我;會在林深面前說我壞話,讓他對我更加厭惡;會克扣我的食物,
讓我每天只能吃些殘羹冷炙。我默默忍受著,身體越來越虛弱。直到有一天,
我正在打掃衛(wèi)生,突然聽到樓上傳來白柔的尖叫。我跑上去,看到白柔倒在地上,
手腕上劃了一道口子,鮮血直流。林深臉色鐵青地抱著她,
眼神兇狠地看向我:“是不是你干的?”“不是我!”我急忙解釋,“我剛上來!
”白柔虛弱地搖搖頭:“林深,別怪念念……是我自己不小心……”“閉嘴!”林深吼道,
然后抱起她就往外沖,“去醫(yī)院!”他們回來的時候,醫(yī)生也跟著來了。
醫(yī)生對白柔進行了檢查,然后對林深說:“林先生,白小姐失血有點多,需要輸血。
剛好蘇小姐的血型和她匹配,能不能……”林深想都沒想,就看向我:“過來。
”我愣住了:“我……”“別讓我說第二遍?!彼难凵裣褚獨⑷?。我被強行拉到客廳,
醫(yī)生拿出針管,刺入我的手臂。冰冷的針頭讓我瑟縮了一下,鮮紅的血液順著管子流進血袋。
白柔的傷口明明不深,根本不需要這么多血,可醫(yī)生好像看不見一樣,不停地抽著。
我的頭暈越來越嚴重,眼前開始發(fā)黑,身體搖搖欲墜。“醫(yī)生,
差不多了吧……”我虛弱地說。醫(yī)生沒理我,繼續(xù)抽著。林深坐在沙發(fā)上,
眼神落在白柔身上,滿臉擔憂,自始至終,沒有看我一眼。直到我眼前一黑,徹底失去意識,
抽血才停止。等我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手臂上的針孔已經被簡單處理過。
林深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語氣沒有絲毫溫度:“醒了就起來,
去給白柔燉點補血的湯?!蔽铱粗膹氐讻隽?。在他眼里,我是不是連一個血袋都不如?
10我掙扎著爬起來,去廚房給白柔燉湯。手臂還在隱隱作痛,頭也昏沉得厲害。
我站在灶臺前,看著鍋里翻滾的湯,眼淚無聲地掉了進去。
我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xù)多久,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湯燉好后,我端上樓,
敲了敲白柔的房門?!斑M來?!卑兹峥吭诖差^,臉色紅潤,哪里有半分失血過多的樣子?
看到我進來,她笑了笑:“麻煩你了,念念。”我把湯放在床頭柜上,轉身想走?!暗鹊?,
”她叫住我,“這湯看起來很好喝,你先嘗嘗?”我愣住了,她拿起勺子,
盛了一勺遞到我嘴邊:“嘗嘗嘛,看味道怎么樣?!蔽倚睦锇l(fā)慌,本能地覺得不對勁,
可她的手一直舉著,我不敢不喝。我勉強喝了一口,味道沒什么異常?!霸趺礃??”她問。
“還……還好?!彼α诵?,沒再說話。我走出房間,剛下樓,就覺得肚子一陣絞痛,
像是有無數(shù)根針在扎。我疼得蜷縮在地上,冷汗直流。林深回來時,正好看到我這副樣子,
他皺了皺眉,語氣不耐煩:“又在裝什么?”我疼得說不出話,只能蜷縮著。
白柔從樓上下來,看到我,故作驚訝:“念念怎么了?是不是喝了我那湯?”她轉向林深,
“可能是我不小心放了些過敏的食材,都怪我……”林深看都沒看我一眼,
對她說:“不關你的事,讓她自己躺著?!彼麄冝D身進了客廳,
留下我一個人在冰冷的地板上疼得死去活來。我不知道自己疼了多久,直到意識模糊,
才昏了過去。再次醒來時,天已經黑了,肚子依舊隱隱作痛,可沒人管我。
我慢慢爬回自己那個狹小陰暗的房間,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白柔是故意的,
她就是想讓我疼,想讓我難受。而林深,他明明知道,卻選擇了縱容。我的心,
像被泡在冰水里,一點點失去溫度。11日子在煎熬中一天天過去,我身上的傷越來越多,
舊傷疊新傷,有時候疼得整晚睡不著覺,可我不敢說,也沒人會關心。這天,
我的手機突然收到一條信息,是白柔發(fā)來的?!澳钅?,對不起,之前是我不好,
不該那樣對你。我想跟你道歉,晚上七點,老地方見,我把你媽媽的項鏈還給你。
”看到“項鏈”兩個字,我的心猛地一跳。我知道這可能是個陷阱,
白柔怎么會突然良心發(fā)現(xiàn)?可那是媽媽的項鏈,是我唯一的念想,我不能放棄這個機會。
晚上七點,我準時來到她說的那個“老地方”——一家偏僻的咖啡館。白柔已經到了,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放著兩杯酒。看到我進來,她笑了笑:“你來了。
”我在她對面坐下,目光落在她脖子上——那條項鏈,正戴在她脖子上。
“項鏈……”我忍不住開口?!皠e急,”她拿起其中一杯酒推到我面前,“先喝了這杯酒,
算是我給你賠罪了,喝完我就把項鏈給你?!蔽铱粗潜疲睦铼q豫。我酒量差,
而且上一次喝酒,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怎么?不敢喝?”她挑眉,語氣帶著挑釁,
“還是你不相信我?”為了項鏈,我咬了咬牙,拿起酒杯,一飲而盡。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
和上次生日時喝的酒味道很像。我剛放下酒杯,就覺得頭暈目眩,眼前的一切開始旋轉。
“你……酒里……”我指著她,說不出完整的話。白柔臉上的笑容變得詭異:“蘇念,
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太蠢,太容易相信別人了。”我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12醒來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頭痛欲裂。這不是我的房間,
也不是白柔的房間,看起來像是客房。我掙扎著坐起來,腦子里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