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電話那頭摁了免提。
沈月眠咬著唇,語氣充滿怨恨:“沈卿棠那個廢物竟然能讓祁晏軟下心放她一馬,真是走了狗屎運。”
“等我把祁晏拿下了,一定要讓她跪在地上舔我,才能解我今日心頭之恨。”
電話那頭取笑道:
“你說說你,當時偏偏選擇了逃婚,現(xiàn)在著急冒火了吧!”
“你不懂,我有個定時炸彈埋在身邊,不結(jié)婚至少有轉(zhuǎn)圜的余地,”沈月眠聲音壓低幾分:“誰知道沈卿棠沒失憶啊,我本來都覺得炸彈解除,準備下手了......”
敲門的手僵住。
祁晏覺得門內(nèi)的女孩難言的陌生。
一口一個“廢物”、“跪舔”,囂張怨懟的語氣。
真的是他所熟知的沈月眠嗎?
真的是小時候?qū)⑺麖乃锢饋?,笑得純凈無邪的女孩嗎?
他一時難以權(quán)衡該拿出怎樣的態(tài)度來對待沈月眠,只能將賠禮的東西放在門外,再次敲響房門提醒,便轉(zhuǎn)身離開。
沈月眠踢踏著拖鞋,滿意地看見地上的東西,唇角勾了勾。
祁晏對她的好,她洋洋自得地在社交媒體上炫耀,惹來了一眾羨慕嫉妒的留言。
她得意地笑了笑,很快又因為想到祁晏的態(tài)度而煩悶。
祁晏的態(tài)度,他自己想不明白,從小察言觀色的她卻看得清清楚楚。
像是對待救命恩人和妹妹的寵溺,卻缺少了對待愛人的心動。
沒有愛意,就算有白月光的加成,她又怎么拔除那個定時炸彈,和祁晏沒有后顧之憂地在一起。
只有讓一個男人真正愛上一個女人,那女人犯下什么錯,他才能無底線地原諒。
輾轉(zhuǎn)反側(cè)好幾個小時。
沈月眠焦躁不已,通電話的好友這時發(fā)來了定位:
【你竟然也在馬爾代夫,我正好也在,一起出來喝一杯?】
酒吧地點就在海邊莊園的不遠處。
沈月眠應(yīng)下,補了補妝便準備出門。
迎面看到了投來目光的祁晏。
時間已經(jīng)凌晨,他的頭發(fā)微微凌亂打在額前,遮住了一貫凌厲的眉眼。
他起夜喝水,手里還端著水杯,看見精致打扮的沈月眠,聲音還透著幾分困倦:
“這么晚了,你準備出門玩嗎?”
過去只要給夠沈月眠想要的,沈月眠就會消氣。
這次也一樣。
經(jīng)過幾個小時的調(diào)理,祁晏已經(jīng)疏解好了心情。
無論沈月眠是什么樣,總歸是當初自己的救命恩人。
更何況......
他還喜歡著她。
內(nèi)心隱隱有一個聲音在質(zhì)疑自己。
可不喜歡沈月眠,還能喜歡誰呢?
心底的答案如一團迷霧,摸不清看不著。
祁晏忽略心底的異樣。
沈月眠明白祁晏這些天對她出行的限制,下意識扯謊,卻很快被識破。
祁晏神色淡淡,沒有對她的行為露出什么不滿,習(xí)慣性地選擇陪伴:
“我陪你一起?!?/p>
他的語氣不容置喙。
煩躁的情緒歷經(jīng)累積,在這一刻到達了爆發(fā)的點。
沈月眠幾乎無法控制住自己:
“陪我陪我!我是什么罪人嗎,你要一直守在我身邊!”
面前的女孩面容扭曲,隱隱透著憤恨,再度令祁晏覺得陌生。
祁晏定定地看著,腦海里浮現(xiàn)另一張姣好的面容。
“阿晏阿晏,雖然你也有一點點的錯,但更大的錯在我,我錯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那人會可憐巴巴地將下巴枕在他的大腿,眼睛好像能說話——“原諒我”。
即使爭執(zhí)的過錯方在他。
她也總是舍不得和他冷戰(zhàn)生氣。
“我之所以要躲起來,不還是因為你對沈卿棠那個賤人心軟了?!”
“祁晏,你憑什么要這么對我?!”
視線聚焦,看見的便是眼前摔門而出的背影。
祁晏抿了抿唇,放棄了解釋的話語。
手機傳來特別關(guān)注的推送,是沈月眠炫耀首飾的動態(tài),定位在了海邊莊園。
心頭涌起無力感,祁晏撥通國內(nèi)助理的電話:
“幫我關(guān)注祁家的動向,如果小叔派人來找眠眠,提前通知我?!?/p>
助理不解:“啊?祁總,祁煜辰先生沒理由來找月眠小姐啊?”
祁晏覺得助理智商堪憂,正考慮要不要送他去醫(yī)院看看腦子,就聽見助理的下一句話:
“放心吧祁總,祁先生和剛?cè)腴T的妻子感情好著呢,不會找月眠小姐的麻煩的?!?/p>
祁晏有一瞬間的失聲:“剛過門的妻子?!”
“就是前太太,沈卿棠啊,催眠師還說催眠任務(wù)順利,找我要了額外的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