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敲詐”事件后,爸爸顧言琛不再主動抱我,不再親吻我的額頭。
就連吃飯時,他也只是默默地扒飯,眼神里滿是厭惡。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我身上流著那個女人的血。
我是她的共犯。
許若薇倒是對我更好了。
她每天給我梳漂亮的發(fā)型,還特意訂制了粉色的小皮鞋。
“安安,只要你徹底忘了那個女人,許阿姨就是你的新媽媽?!?/p>
她溫柔地摸著我的臉,“你看,爸爸都不開心了,都是因?yàn)槟莻€壞女人。”
我點(diǎn)點(diǎn)頭。
幾天后,我偷偷跑到以前和媽媽約定的那個公園。
那里有一塊大石頭,我和媽媽經(jīng)常在石縫里藏小紙條。我們說這是我們的秘密郵箱。
我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摸索著。
突然,我的手指碰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
是一封信。
字跡很潦草,像是匆忙寫的:
“安安,媽媽知道自己錯了。不該生下你,讓你受這些苦。現(xiàn)在媽媽拿到了錢,要去過自己的快活日子了。你忘了媽媽這個壞女人吧,好好跟著爸爸生活?!?/p>
信很短,就這么幾句話。
可每個字都像刀子一樣扎著我的心。
媽媽真的只要錢嗎?她真的不要我了嗎?
我的眼淚啪嗒啪嗒地掉在信紙上。
突然,信封里掉出了一個小東西。
是一個銀質(zhì)的小吊墜,舊了,有些發(fā)黑。
吊墜里是一張模糊的合照,是我和媽媽。
我的手開始顫抖。
這個吊墜,媽媽從不離身的。她說這是她最寶貴的東西,比什么都重要。
那次我好奇想要戴一下,媽媽緊張得要命,生怕我弄壞了。
她怎么會輕易給我?
信里的話太絕情了,不像媽媽會說的。
媽媽以前從不說我是她的錯誤,她總說我是她的小天使。
媽媽也從不會說“快活日子”這種詞,她的用詞一向很溫柔。
還有那個字跡,雖然是媽媽的筆跡,但太匆忙了。
我把吊墜小心翼翼地藏在枕頭下面。
回到家,許若薇正在和傭人議論什么。
“那種女人就是不知羞恥,連自己女兒都能利用?!?/p>
“是啊,夫人您人美心善,安安跟著您才有福氣?!?/p>
“好在先生看清了她的真面目,不然這個家就毀了?!?/p>
我默默地走過去,假裝什么都沒聽見。
許若薇看到我,立刻換上溫柔的笑容:“安安回來啦?快洗手吃飯?!?/p>
晚飯時,許若薇試探性地說:“言琛,要不我們換個城市生活吧?免得那個女人再來糾纏?!?/p>
顧言琛放下筷子:“她不會再來了。我已經(jīng)讓人警告過她。”
“那就好?!痹S若薇松了口氣,“安安還小,不能讓她的成長環(huán)境被污染?!?/p>
我低著頭扒飯,心里卻在想媽媽。
她現(xiàn)在在哪里?過得好嗎?
她是真的不要我了,還是有什么苦衷?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
吊墜在我手心里,還有媽媽的溫度。
不管媽媽是好是壞,她都是我唯一的媽媽。
我要知道她為什么要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