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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歷經(jīng)九百九十九世輪回，積攢的功德之力?！?/p>
阿晏淡淡地說，“本來，這些力量足以讓我擺脫輪回，重歸天道。但我放棄了?！?/p>
“為什么？”
“因?yàn)槲矣龅搅四?。”他看著我，目光灼灼，“天道雖好，卻不如與你朝夕相伴?！?/p>
我愣住了。
原來，我以為的歲月靜好，背后竟是這樣一場跨越千年的放棄與選擇。
“那......系統(tǒng)呢？我的任務(wù)呢？”我追問道。
“系統(tǒng)和任務(wù)，不過是天道設(shè)下的一個局?！?/p>
阿晏的眼神變得深邃，“天道不忍見夜玄徹底墮落，便想借你的手，將我尋回，與他融合，以此來化解他的戾氣?！?/p>
“你的任務(wù)，‘攻略夜玄’，真正的意思，是找到我，愛上我，用你的情感作為橋梁，將我們重新合二為一?！?/p>
“可是......我放棄了任務(wù)。”我喃喃道。
“是啊，你放棄了?！?/p>
阿晏笑了，笑得無奈又寵溺，“你這個傻姑娘，偏偏選了最難的一條路。你放棄了任務(wù)，打破了天道的計(jì)劃，導(dǎo)致夜玄的力量失控，提前掙脫了束縛。”
我這才明白，夜玄的出現(xiàn)，不是意外，而是我親手造成的后果。
“那......現(xiàn)在怎么辦？”我緊張地問，“他還會再來嗎？”
“會。”阿晏的臉色凝重起來，“我們只是他的一部分，他不可能放任我們游離在外。而且，你身上的‘變數(shù)’，對他有著致命的吸引力?！?/p>
“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將我們吞噬，補(bǔ)全他自己?！?/p>
阿晏不再只是砍柴種地，他開始在我們的茅屋周圍布下各種我看不懂的陣法。
那些由普通石子和樹枝構(gòu)成的陣法，卻隱隱散發(fā)著令人心安的力量。
我也沒閑著，我開始嘗試聯(lián)系那個已經(jīng)沉寂了許久的系統(tǒng)。
“系統(tǒng)？系統(tǒng)你在嗎？回答我！”
無論我怎么呼喊，腦海中都一片死寂。
看來，在我選擇阿晏，放棄任務(wù)的那一刻，我就被天道拋棄了。
我成了棋局之外，一顆無用的棄子。
這天晚上，我做了個夢。
夢里，我又回到了萬魔殿，夜玄就站在我對面。
但他沒有發(fā)怒，也沒有折磨我，只是靜靜地看著我，眼神是我從未見過的......悲傷。
“為什么不選我？”他問。
“我給了你一切，權(quán)力，財(cái)富，永生，為什么你還是要選他？”
“因?yàn)樗麜槲易鲲?，會給我雕木鳥，會在我冷的時候給我披衣服?！蔽衣牭阶约涸趬衾锘卮稹?/p>
夜玄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他的身影開始變得虛幻，漸漸地，和阿E的影子重疊在了一起。
“那些......我也可以學(xué)?！彼穆曇麸h散在空中，帶著濃濃的不甘。
我從夢中驚醒，渾身是汗。
阿晏就睡在我身邊，呼吸平穩(wěn)。
我看著他的睡顏，心里卻亂成一團(tuán)。
夜玄和阿晏，他們本就是一體。
阿晏會的，夜玄也能學(xué)會。
那我愛上的，究竟是單純的阿晏，還是夜玄神魂深處，那一絲未泯的溫柔？
這個問題，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
沒過幾天，魅姬竟然找上了門。
她不再是那副妖嬈嫵媚的模樣，而是狼狽不堪，身上還帶著傷。
她一見到我們，就跪了下來。
“求求你們，救救尊上！”
我跟阿晏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訝。
“夜玄怎么了？”阿晏沉聲問。
“尊上他......他走火入魔了！”
魅姬哭著說，“自從上次你們離開后，尊上的情緒就越來越不穩(wěn)定，他強(qiáng)行修煉禁術(shù)，想要沖破心魔，結(jié)果......結(jié)果被心魔反噬了！”
“現(xiàn)在萬魔殿已經(jīng)亂成一團(tuán)，那些被他壓制已久的魔頭都在蠢蠢欲動，想要取而代之！”
“整個魔界，馬上就要大亂了！”
我心里一緊。
雖然夜玄可恨，但魔界大亂，遭殃的還是三界眾生。
“我憑什么要救他？”阿晏的語氣很冷，“他有今天，是咎由自取?！?/p>
“不！你們必須救他！”魅姬抬起頭，眼神瘋狂，“你們是一體的！他要是死了，你也活不了！”
“你們的魂魄本就同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若是魂飛魄散，你這具功德之身也撐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