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蘇晨，你醒了！"我握著他的手，聲音顫抖得厲害。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睜開眼睛，
茫然地看著我，仿佛我是個陌生人。"你是...誰？"三個字如同利刃穿透我的心臟。
我是誰？我是你的未婚妻林若雪，我們訂婚三年，下個月就要結(jié)婚的人！
但是我什么都說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眼中的陌生。
醫(yī)生在一旁解釋："病人的海馬體受到嚴重撞擊，目前表現(xiàn)為選擇性失憶。
他記得基本的生活技能，但是對人際關(guān)系的記憶完全消失了。""那他什么時候能恢復(fù)？
"我急切地問。"這個很難說，可能幾個月，可能幾年，也可能...永遠不會恢復(fù)。
"永遠不會恢復(fù)。這五個字在我腦海中反復(fù)回響。我看著蘇晨，他正努力回想著什么，
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我...我為什么會在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問道。
我深吸一口氣，決定告訴他真相："你出了車禍，在路上救一個小女孩的時候被撞了。
"蘇晨點點頭，似乎接受了這個解釋。然后他看向我："那你是我的什么人？"我張開嘴，
卻發(fā)現(xiàn)自己說不出"未婚妻"這三個字。因為就在昨天，他車禍之前，我們剛剛大吵了一架。
吵架的原因很簡單——我在他的手機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女人的照片。
一個美麗得讓我自慚形穢的女人。照片的時間顯示是五年前，那時候我們還沒有認識。
當我質(zhì)問他的時候，他的表情很奇怪，像是被人突然喚醒了什么。"若雪，
有些事情我覺得應(yīng)該跟你說清楚。""什么事情？
""關(guān)于我們的婚姻......"然后電話響了，是蘇晨公司的緊急電話。
他匆忙趕去處理，在路上遇到了車禍。我們的對話就這樣被中斷了?，F(xiàn)在他什么都不記得了，
而我卻清楚地記得他當時想說什么。"我是...我是你的朋友。
"我最終還是沒有說出未婚妻三個字。
蘇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朋友...那你知道我還有什么親人嗎？""你父母在國外，
我已經(jīng)通知他們了，很快就會回來。""還有別的嗎？比如...女朋友？
"他問這個問題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什么。我心中一痛，但還是平靜地說："沒有。
"這不算說謊。因為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們已經(jīng)不是男女朋友了，而是未婚夫妻。但是現(xiàn)在，
連這個身份都變得模糊不清。醫(yī)生又做了一番檢查，確認蘇晨的身體機能都沒有問題，
只是記憶方面需要時間恢復(fù)。"建議家屬帶一些他以前熟悉的物品，
或者經(jīng)常去他熟悉的地方，可能有助于喚醒記憶。"醫(yī)生說道。我點點頭，心里卻苦澀不已。
熟悉的物品？熟悉的地方？我們交往三年，大部分時間都在忙工作，
真正一起度過的溫馨時光少得可憐。我甚至不知道他最喜歡的地方是哪里，
最珍惜的東西是什么。這個認知讓我突然意識到，
也許我們的感情本來就沒有我想象中那么深。晚上，我陪蘇晨回到他的公寓。
這是我第一次在這里過夜。以前我們各自住各自的地方，偶爾約會，更多的是各忙各的工作。
蘇晨站在客廳中央，茫然地四處張望。"這里就是我住的地方嗎？""是的。
"我?guī)退帐爸⒙湓诘厣系奈锲?，那些都是他車禍前匆忙出門時掉落的。突然，
一個相框從沙發(fā)縫隙里滑了出來。我彎腰撿起來，看到相框里是那個女人的照片。
就是我在他手機里看到的那個女人。不同的是，這張照片里還有蘇晨。他們站在櫻花樹下，
女人挽著蘇晨的胳膊，兩個人都笑得很開心。照片的背面寫著一行字：蘇晨，若顏，
永遠在一起。若顏。這個名字讓我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懼。"你怎么了？
"蘇晨注意到我的異常。我快速把照片藏在身后："沒事，只是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
"但是蘇晨已經(jīng)走了過來："給我看看。""真的沒什么......"他伸手拿過相框，
看到照片的瞬間，整個人都愣住了。然后，他的眼中開始有了光芒，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光芒。
"這個人是誰？"他指著照片中的女人問道。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我...我不知道。
""但是我覺得她很熟悉，非常熟悉。"蘇晨凝視著照片，
"我感覺...我感覺我很想念她。"想念。這兩個字像針一樣扎在我心上。
我們在一起三年，他從來沒有說過想念我。"也許只是錯覺。"我勉強笑道。
蘇晨搖搖頭："不，這不是錯覺。我能感覺到，她對我很重要，非常重要。
"他抬起頭看著我："你能幫我找到她嗎？"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蘇晨失去了記憶，但他沒有失去感情。而他的感情，從來就不屬于我。第二章第二天一早，
蘇晨的父母從國外趕了回來。蘇父蘇母看到兒子安然無恙，都激動得哭了。"晨晨，
你還記得爸爸媽媽嗎？"蘇母握著蘇晨的手，眼中滿含期待。蘇晨努力回憶著，
最終搖了搖頭："對不起，我什么都想不起來。"蘇母瞬間淚如雨下。蘇父比較冷靜一些，
他看向我："若雪，謝謝你這段時間照顧晨晨。""應(yīng)該的，叔叔。"我勉強笑道。
蘇父走到一邊，示意我跟他單獨談話。"若雪，
關(guān)于你們的婚禮......"我知道他要說什么?；槎Y就在下個月，
邀請函都已經(jīng)發(fā)出去了。"我覺得應(yīng)該推遲。"我主動說道。
蘇父點點頭："晨晨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確實不適合結(jié)婚。等他記憶恢復(fù)了，我們再商量。
""如果他永遠恢復(fù)不了呢？"我問道。蘇父沉默了。我們都知道這個可能性很大。
"那你有什么打算？"蘇父問道。我看向病房里的蘇晨，
他正在翻看我昨天從他公寓帶來的物品，試圖尋找記憶的線索。"我想先幫他恢復(fù)記憶。
"我說道。蘇父有些意外："你確定嗎？這可能需要很長時間，而且不一定成功。
""我確定。"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要這么做。也許是因為愧疚，也許是因為不甘心，
或者也許是因為我想知道，在他的心里，那個叫若顏的女人到底占據(jù)著什么樣的位置。下午，
我開始著手尋找那個女人的信息。照片背面的名字是"若顏"，這是我唯一的線索。
我想起蘇晨曾經(jīng)提到過，他大學(xué)是在北京上的。照片看起來像是大學(xué)時期拍的，
所以那個女人很可能也是他的大學(xué)同學(xué)。我通過關(guān)系找到了蘇晨的大學(xué)同窗錄。果然，
在管理學(xué)院的名單里，我找到了"李若顏"這個名字。而且，她和蘇晨是同一個班級。
我又通過其他渠道查到了李若顏的基本信息。她現(xiàn)在在一家知名設(shè)計公司工作，
擔任創(chuàng)意總監(jiān)。看到她現(xiàn)在的照片時，我不得不承認，歲月在她身上幾乎沒有留下痕跡。
她依然美麗，甚至比五年前更加成熟優(yōu)雅。我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撥通了她的電話。
"你好，請問是李若顏女士嗎？""是的，您是？"聲音很好聽，溫柔中帶著一絲疑惑。
"我是蘇晨的朋友，有一些關(guān)于他的事情想跟您談?wù)劇?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蘇晨？
他...他怎么了？"聲音中透露出明顯的緊張。"他出了車禍，現(xiàn)在失憶了。""什么？！
"她的聲音陡然提高，"他現(xiàn)在怎么樣？嚴重嗎？在哪家醫(yī)院？
"這種反應(yīng)讓我心中五味雜陳。一個人的名字就能讓她如此緊張，這說明什么？
"他身體沒事，但是記憶全部丟失了。醫(yī)生說熟悉的人和事物可能有助于恢復(fù)記憶，
所以......""所以你想讓我去見他？"李若顏說道。"是的。"又是一陣沉默。
"可是...我們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聯(lián)系了。"她說道。"但是他記得你。
"我說出了這個殘酷的事實，"失憶之后，他唯一有感覺的就是你的照片。
"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我...我需要考慮一下。
"李若顏說道。"我理解。但是如果您愿意的話，我希望能盡快。
醫(yī)生說記憶恢復(fù)有一個黃金期。""好的，我...我會考慮的。"掛掉電話后，
我癱坐在椅子上。我剛剛做了什么？我居然主動聯(lián)系了我未婚夫的初戀，還邀請她來見他。
這是不是太荒唐了？但是，看到蘇晨眼中的光芒時，我知道我別無選擇。
他愛的人從來就不是我。即使失去了記憶，他的心也知道它屬于誰。晚上，我回到病房，
蘇晨正在看一本相冊。那是蘇母從家里帶來的，里面都是蘇晨從小到大的照片。
"有想起什么嗎？"我問道。蘇晨搖搖頭："都像是別人的故事一樣。"他翻到一頁，
是他大學(xué)畢業(yè)典禮的照片。照片里的蘇晨穿著學(xué)士服，笑得很開心。
"這個時候的我看起來很快樂。"他說道。"是的，大學(xué)時光總是美好的。"我說道。
"那個時候...我有女朋友嗎？"他問道。我心中一緊："為什么這么問？
""因為這種快樂...感覺不像是一個人的快樂。"蘇晨看著照片說道，
"感覺像是...像是和什么重要的人在一起的快樂。"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時候，
我的手機響了。是李若顏打來的。"我想清楚了，我愿意去見他。"她說道，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什么條件？""我希望你也在場。我想知道...他現(xiàn)在的情況。
"我愣了一下，然后答應(yīng)了。第二天下午，李若顏來了。當她出現(xiàn)在病房門口的時候，
蘇晨正在看書。他抬起頭，看到李若顏的瞬間，整個人都愣住了。然后，他緩緩站起身，
眼中滿含著一種說不出的情感。"是你。"他說道，聲音有些顫抖，"我夢到過你。
"李若顏也愣住了，眼圈瞬間紅了。"蘇晨......""我不記得你的名字，
但是我記得這種感覺。"蘇晨走向她，"想念，很想念的感覺。"那一刻，我站在一旁，
像是多余的人。我看著他們四目相對，看著他們眼中的情意流轉(zhuǎn)，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真正的愛情，是不會因為失憶而消失的。它會以另一種形式存在，
就像是印在靈魂深處的印記。第三章"蘇晨，你還好嗎？"李若顏小心翼翼地問道，
眼中滿含關(guān)切。"我很好，只是...只是記不起一些事情。"蘇晨注視著她，
"但是看到你，我感覺很安心。"我站在一旁，看著他們的互動，心中五味雜陳。
蘇晨從來沒有對我說過這樣的話。即使在我們訂婚的時候，
他也只是淡淡地說："我們很合適。"合適。多么理性的詞匯，沒有一絲感情的溫度。
"若顏，你們...以前認識嗎？"蘇晨問道。李若顏看了我一眼，似乎在詢問我的意見。
我點點頭，示意她說實話。"我們...我們以前是戀人。"李若顏輕聲說道，"大學(xué)時候。
"蘇晨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戀人？那后來呢？為什么分開了？
"李若顏的表情變得復(fù)雜起來："因為...因為一些誤會。""什么誤會？"蘇晨追問道。
"晨晨，你別問太多了，若顏剛來，先休息一下吧。"我打斷了他們的對話。我看得出來，
李若顏不想在我面前談?wù)撍麄兊倪^去。而我，其實也不想聽。"對了，我去買點水果，
你們先聊。"我找了個借口離開病房。走出醫(yī)院，我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
我的腦海中不斷回想著剛才蘇晨看李若顏的眼神。那種眼神，我見過一次。
是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蘇晨看向我身后的方向時露出的表情。當時我以為他是在看我，
后來才知道，他是在看我身后商場里播放的一則廣告。那則廣告的女主角，
有著和李若顏相似的長發(fā)和側(cè)臉。原來從一開始，我就只是一個替代品。想到這里，
我忍不住苦笑。難怪蘇晨的父母一直催促我們結(jié)婚，難怪蘇晨總是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們都知道這個秘密，只有我一個人蒙在鼓里。手機響了，是醫(yī)院打來的。"林小姐，
蘇先生說想見您。"護士說道。我深吸一口氣，回到了醫(yī)院。病房里，李若顏已經(jīng)不在了。
蘇晨坐在床邊，手里拿著那張櫻花照片，表情若有所思。"她走了？"我問道。"嗯，
她說有工作要處理。"蘇晨抬起頭看著我，"若雪，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什么問題？
""你為什么要找她來？"這個問題讓我有些意外。我以為他會問關(guān)于李若顏的事情，
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因為醫(yī)生說熟悉的人有助于恢復(fù)記憶。"我說道。"但是，
她明明是我的前女友，而你是我的朋友。按理說，你應(yīng)該不希望我想起她才對。
"蘇晨看著我，眼中有著超出年齡的洞察力。
我被他看得有些慌亂："我只是希望你能盡快恢復(fù)記憶。""真的只是這樣嗎？
"蘇晨繼續(xù)追問，"我感覺...我感覺你對我來說，不僅僅是朋友這么簡單。
"我心中一跳。難道他已經(jīng)開始懷疑了？"你想多了，我們就是朋友。"我堅持說道。
蘇晨點點頭，沒有再追問。但是我知道，他心里一定有了疑問。晚上，我回到自己的公寓。
打開門的瞬間，我看到了墻上掛著的婚紗照。那是我們一個月前拍的，準備在婚禮上使用。
照片里的蘇晨笑得很勉強，而我卻笑得很開心?，F(xiàn)在看來，這張照片就像是一個諷刺。
我拿下照片，準備收起來。這時候，門鈴響了。開門一看，是李若顏。"若雪，
我們能談?wù)剢幔?她說道。我讓她進來，給她倒了杯茶。"你想談什么？"我問道。
"關(guān)于蘇晨。"李若顏直視著我，"我想知道，他現(xiàn)在...過得怎么樣？
""你想知道什么？""他...他有女朋友嗎？或者...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李若顏小心翼翼地問道。我看著她期待又忐忑的表情，心中涌起一陣苦澀。"你覺得呢？
"我反問道。李若顏愣了一下，然后說："我覺得...他應(yīng)該有了新的生活。
畢竟我們分開這么多年了。""那你今天為什么還要來？
""因為..."李若顏沉默了一會兒，"因為我還愛著他。"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
病房里一片安靜。我們兩個女人面對面坐著，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說不出的尷尬。
"既然你還愛著他，當初為什么要分開？"我問道。
李若顏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因為...因為我的家庭。我父母不同意我們在一起，
他們覺得蘇晨配不上我。""配不上？""我家是做生意的，
父母希望我能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對象。而蘇晨那時候家境一般，父母在國外工作，
他一個人在北京念書。"李若顏說道，"父母威脅我，如果我不分手，就斷絕父女關(guān)系。
""所以你就選擇了分手？""我那時候太年輕了，以為分開一段時間，等我說服了父母，
我們還能重新在一起。"李若顏眼中泛起淚光，"但是我太天真了。分手后，
蘇晨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再也找不到他。"我聽著她的敘述，心情復(fù)雜。一方面，
我理解她當時的處境。另一方面，我又為蘇晨感到不值。"那你這些年都在找他？"我問道。
"一直在找。"李若顏點點頭，"我畢業(yè)后就回了國，想方設(shè)法打聽他的消息。
但是他好像故意在躲避我，換了電話號碼，工作的公司也很保密。""直到最近，
我才通過朋友打聽到他在這個城市工作。我正準備來找他，就接到了你的電話。"聽到這里，
我終于明白了。怪不得蘇晨會在車禍前看那張照片，怪不得他說要跟我談關(guān)于我們的婚姻。
他一定是知道李若顏要來找他了。"若雪，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李若顏突然說道。
"什么？""你...你是不是喜歡蘇晨？"這個問題讓我措手不及。"為什么這么問？
""因為我能感覺到，你看他的眼神...不像是普通朋友。"李若顏說道，"而且，
如果只是朋友，你不會這么盡心盡力地照顧他。"我沉默了。在這個女人面前，
我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偽裝。"是的。"我最終承認了，"我喜歡他。
"李若顏的表情變得復(fù)雜起來。"那...你們......""我們訂婚了。
"我說出了這個殘酷的事實，"下個月就要結(jié)婚。"李若顏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訂婚了？
""是的。但是他失憶了，什么都不記得。"我看著她，"包括我們的感情。
""所以...所以你才說你們只是朋友？""因為我不想讓他有負擔。
如果他永遠記不起來，我不希望他因為所謂的責任勉強自己。
"這是我第一次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李若顏看著我，眼中滿含復(fù)雜的情緒。
"你...你真的很善良。"她說道。"善良？"我苦笑，"如果我真的善良，
就不會阻止你們重新在一起。""可是你已經(jīng)這么做了。你把我找來，你讓我們見面。
"李若顏說道，"換作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這么做。"我們又陷入了沉默。最終，
還是李若顏打破了沉默。"若雪，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如果...如果蘇晨恢復(fù)了記憶，
想起了我們的過去，他選擇了我，你會怎么辦？"這個問題我問過自己無數(shù)次。
但是直到現(xiàn)在，我依然沒有答案。"我不知道。"我誠實地說道，"但是我會尊重他的選擇。
"李若顏點點頭："謝謝你的坦誠。"她站起身，準備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
她回過頭："若雪，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蘇晨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如果你們真的訂婚了，
說明他對你一定有感情。""不。"我搖搖頭，"他對我沒有感情，只有責任。
""你怎么知道？""因為今天我看到了他看你的眼神。"我說道，"那種眼神，
他從來沒有對我露過。"李若顏沉默了。"若雪，有些事情...也許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她最終說道，然后離開了。留下我一個人站在門口，思考著她最后那句話的含義。
第四章第二天早上，我去醫(yī)院的時候，發(fā)現(xiàn)蘇晨的病房里多了一些東西。一束白玫瑰，
一盒精美的點心，還有一本相冊。"這些是誰送來的？"我問護士。"一位很漂亮的小姐，
她說是病人的朋友。"護士回答道。李若顏。我心中涌起一陣酸澀。她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
走進病房，蘇晨正在翻看那本相冊。"早上好。"我打招呼道。"若雪，你來了。
"蘇晨抬起頭，"你看，有人給我送了這些東西。"我走過去看那本相冊，
里面都是蘇晨和李若顏大學(xué)時期的照片。每一張照片都記錄著他們甜蜜的時光。
游樂園、咖啡廳、圖書館、櫻花樹下......照片里的蘇晨笑得那么開心，那么純真。
那是我從未見過的表情。"她說這些照片可能有助于我恢復(fù)記憶。"蘇晨說道。"有效果嗎？
"我問道。蘇晨點點頭："有一些模糊的片段，像是夢境一樣。""什么樣的片段？
""一個聲音在叫我的名字，很溫柔的聲音。"蘇晨閉上眼睛回憶著，"還有一種味道，
很甜的味道。"我看向床頭柜上的點心盒。那是李若顏送來的，一種很特殊的法式馬卡龍。
顯然，這種味道對蘇晨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還有嗎？"我繼續(xù)問道。"一種感覺，
很溫暖很安全的感覺。像是...像是被人緊緊擁抱著。"蘇晨說道，"這些感覺都很熟悉，
但是我想不起來具體的情景。"聽著他的描述，我的心一點一點沉下去。很明顯，
他的記憶正在慢慢恢復(fù)。而恢復(fù)的，都是關(guān)于李若顏的美好回憶。這時候，
蘇晨突然抓住我的手。"若雪，我想問你一件事。""什么事？
""昨天那個女人...李若顏，她為什么看起來那么傷心？"蘇晨看著我，"我能感覺到，
她在壓抑著什么情緒。"我心中一緊。"可能是因為...因為看到你受傷了，所以難過吧。
""僅僅是這樣嗎？"蘇晨追問道，"我感覺...我感覺她對我的感情很深。
""你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因為她看我的眼神。"蘇晨說道，
"那種眼神...就像是在看著全世界最重要的人。"這句話就像一把刀，
狠狠地插在我心上。因為這正是我看他的眼神。但是他從來沒有察覺過。
"也許...也許你們以前的感情確實很深。"我勉強說道。"那為什么會分開？
"蘇晨問道。我想起了昨晚李若顏說的話。"因為一些外在的原因吧，不是因為感情問題。
"蘇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后他看著我，眼中滿含歉意："若雪，對不起。
""為什么道歉？""因為我能感覺到，我對她還有感情。"蘇晨誠實地說道，
"這對你來說不公平。"不公平。是的，很不公平。但是這個世界上，有什么是公平的呢？
"沒關(guān)系，感情這種事情不能勉強。"我努力保持平靜。
"若雪......"蘇晨想說什么，但被敲門聲打斷了。李若顏推門而入，
手里拿著一束向日葵。"早上好，蘇晨。"她的聲音很溫柔?？吹剿乃查g，
蘇晨的眼睛又亮了起來。"若顏，你來了。""我給你帶了向日葵。
"李若顏把花放在花瓶里，"你以前說過，向日葵代表希望。""我說過這樣的話嗎？
"蘇晨問道。"說過的，在我們第一次約會的時候。"李若顏微笑著說道，"那時候你說，
不管遇到什么困難，都要像向日葵一樣，永遠朝著陽光。"聽到這里，
蘇晨的眼中閃過一絲什么。"我...我好像有點印象。"他說道。
李若顏激動地走到床邊："真的嗎？你想起什么了？""一個場景，很模糊。
"蘇晨閉上眼睛努力回憶，"一個女孩子在我面前哭，我在安慰她......""是的，
是的！"李若顏眼中泛起淚光，"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因為和室友吵架在哭，
你路過看到了，就過來安慰我。""然后...然后我送了你向日葵？"蘇晨不確定地問道。
"是的！你說向日葵代表希望，希望我不要再難過。"李若顏激動得聲音都在顫抖。
我站在一旁，看著他們的互動，感覺自己像是多余的人。很明顯，蘇晨的記憶正在快速恢復(fù)。
而我，卻在這個過程中變得越來越透明。"若雪，你怎么了？"蘇晨注意到我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