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阿禮,救命??!”
蘇清月嚇得尖叫了起來,下意識將徐宴禮推出去,自己扯著被子縮在了床角。
徐宴禮被推了一個踉蹌,身子光溜溜地站在豬面前。
那豬的眼神都好像亮了,前蹄刨著土,好像隨時準(zhǔn)備沖上來。
徐宴禮快要嚇尿了,扯著嗓子大喊。
“媽,豬圈里的豬跑出來了!”
接二連三的動靜鬧得實(shí)在太大了,隔壁的幾戶都被驚動。
最先趕來的是王瘸子他媽。
她家住一樓,剛好對著阮家院墻。
聽見叫救命和豬叫,來不及多想,直接從家里沖了出來。
迎面看見一團(tuán)白花花的肉,她嚇得一邊咒罵一邊捂住眼睛。
“哎呦,天殺的,徐家老二,你干啥嘞?”
徐宴禮一邊死盯著豬怕被偷襲,一邊隨手扯了衣服裹在身上。
“你家豬把我家墻拱塌了!”
“啊?這咋可能?!?/p>
羅桂芬以為徐宴禮要冤枉人,顧不上害臊,立馬從豬圈沖進(jìn)屋,“我家豬可乖……”
天老爺啊,還真是她家的大黑豬!
“我家豬咋在這兒嘞?”
羅桂芬一邊覺得不可思議,一邊上前將豬趕回去。
這會兒功夫,院子里又來了不少人,全擠在門口看熱鬧。
“怎么回事?王家豬把徐家的墻給拱了?”
“不會拱人了吧?我怎么看見地上還躺個人?”
羅桂芬將豬趕回去了,回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地上真有個人。
壞了壞了,這要是拱死了人,她家不得褲衩兒都賠進(jìn)去?。?/p>
“這地上是誰啊,躺著做什么呢,快起來……”
羅桂芬沖上去扶人,走近了后又是一聲尖叫。
“??!娃兒!”
這被她家的撞的暈死過去的人,居然是她兒子?
“是哪個殺千刀的把我娃弄成這樣的?”
羅桂芬撲在王瘸子身上,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
徐宴禮呆滯地站在一旁,直到此刻都還沒完全回過神來。
院子里議論聲已經(jīng)傳開了。
“怎么回事?王家的豬發(fā)瘋拱了王家的寶貝兒子,還把徐家的墻給拱塌了?”
“今晚可是徐家老二和安安的洞房花燭夜,這一撞恐怕都?xì)Я恕!?/p>
“可不是嘛,安安可是嬌滴滴的大小姐,肯定被嚇壞了?!?/p>
“徐家老二和安安洞房不是應(yīng)該在洋樓嗎?而且,我咋瞧著床上的人不像是安安???”
“你胡咧咧啥呢,徐家老二床上躺的不是安安,還能是誰?”
正說著,一陣濃郁的香水味飄過來。
眾人一回頭,只見阮安安面如紙色,杵在后面。
“是,是……”
阮安安只說了兩個字,食指就弓在眼下,眼淚婆娑的低下了頭。
她長得就美,這一哭,別說圍觀的男人了,就連幾個大媽都忍不住心疼了起來。
“怎么還哭了呢?”
“你別哭,阮教授活著的時候?qū)ξ覀冞@些下等人都很好,你受了委屈我們?yōu)槟阕鲋?!?/p>
阮安安委屈的吸了吸鼻子,“嬸嬸們別這么說,我媽活著的時候說了,沒有下等人一說?!?/p>
一句話,瞬間讓在場的人都感動了,紛紛要為她出頭。
“安安,是不是徐家那個老妖婆欺負(fù)你了?”
“要是的話,嬸子們?yōu)槟愠鰵?!?/p>
徐宴禮的眼皮跳了跳,連忙威脅道:“再瞎說,信不信我撕爛你們的嘴?”
“小赤佬!你還敢威脅人?”劉婆子見狀瞪了他一眼,反過來安撫阮安安,粗糙的大手輕撫過她的手背,“囡囡啊,你受了什么委屈,今天不是你跟這小赤佬洞房嗎,他這是……”
“劉嬸嬸,我……我沒臉活了!”
阮安安也不說具體什么事,丟下這話就朝著門口的暗色羅馬柱撞去。
“別啊囡囡!”
劉婆子嚇得一把攔住她纖細(xì)的腰肢。
她是干粗活的,力氣大。
阮安安這細(xì)胳膊細(xì)腿的哪是她的對手?
阮安安被硬拖了回來,也就將計(jì)就計(jì)的撲在了劉婆子的懷里嚶嚶的哭了起來。
徐宴禮的心道不妙,警告的看向阮安安,“阮安安,你哭什么?還不把人趕走!”
劉婆子正義感上頭,“你閉嘴,結(jié)婚當(dāng)天跟別的女人搞在一起,你還有理了?”
“羅桂芬,你別嚎了,還不趕緊看看床上那人是誰?一定是他倆鬧的動靜太大了,驚動了你家豬仔,不然蛋都沒了的豬,怎么會突然發(fā)狂?”
一語驚醒夢中人,羅桂芬一時間也顧不得那么多了,上去就去拉床上的被子,“對,就是你們害了我兒子?!?/p>
“我倒要看看這破鞋是誰,一會巡邏的來了,就給你們都送進(jìn)去!”
“別過來!”
徐宴禮礙于自己的身份不好直接去拉扯羅桂芬,只是站在那制止。
弄堂里出了名的潑婦哪會聽他的?
阮安安一邊在劉婆子懷里抽噠,一邊露出個眼睛賊溜溜的關(guān)注著偏房里的情況。
偏房只有里外兩個屋,按理說徐母李英應(yīng)該是第一個趕到現(xiàn)場的才是。
這人呢?
羅桂芬發(fā)了狠,咬牙切齒的去撕扯被子。
他兒子下身血糊一片,怕是廢了。
怎么能讓罪魁禍?zhǔn)缀眠^了?
這種搞破鞋的,生活作風(fēng)有問題的就應(yīng)該交給民兵連好好教育教育。
“?。 彪S著女人的一聲尖叫,被子被震怒羅桂芬一把扯了下去。
里面的女人穿著粉底碎花背心,背心的邊緣還向上反著,露出一節(jié)雪白的肚皮。
“哎喲喲,不害臊!”幾個圍觀的男人咒罵著別過頭去,余光卻貪婪的朝女人的身上撇。
“艸!”徐宴禮暗罵了一句,上前護(hù)住蘇清月,“都別看了,別看了!”
“嗚嗚嗚!阿禮,救我!”
女人捂著臉,頭發(fā)散亂,哭的很大聲,一個勁的往徐宴禮懷里鉆。
羅桂英借著屋里的等依稀看到一個熟悉的側(cè)臉,驚得向后跳了一步,“這可真是活的越久,見識的越多。小叔子跟嫂子搞到一起的啦!”
“老徐家真是不要臉哦!”
眾人這才回過味來,重新把目光投遞過來:
“誰?蘇清月?她男人死了的消息不是剛到幾天嗎?這就按耐不住了?”
“呸,不要臉!”
“你們在我家做什么?”
扛著鏟子的徐母滿臉灰塵的探出腦袋來,看到這一幕,整個人僵在原地,
“這這這,你們干什么呢?怎么都在我家?”
“媽,王瘸子家的豬撞壞了咱家墻!”徐宴禮趕緊給他媽使了個眼色。
李英這腦子也是挺快,一下子就抓到了重點(diǎn),上去就要推搡羅桂芬,“你家豬撞壞了我家墻,你得賠錢!起碼得賠我五十斤糧票,再給我把墻裝好!不然你別想好過!”
“我呸!”羅桂芬一口吐沫就噴到了李英的臉上,“分明是你家兒子和嫂子搞破鞋動靜太大了,驚動了我家豬。我兒子來安撫豬,結(jié)果被發(fā)狂的豬給拱了?”
“咱們一會就讓民兵團(tuán)看看,到底誰需要賠錢!”
好家伙!
阮安安覺得自己都夠戲精了,沒想到這倆大媽撒起謊來那是張口就來啊。
還安撫豬仔呢,怎么不說王瘸子在給公豬做產(chǎn)后護(hù)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