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小金子嗎?”一聲“小金子”,讓周圍所有偷聽的干部,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陳叔,是我?!彪娫捘穷^的沙瑞金,聲音也變得溫和起來,“我聽說了,
您又在一線‘打仗’了。您要注意身體啊,別讓我和王阿姨擔(dān)心?!薄拔疑眢w好得很!
還能再打幾場云城攻堅戰(zhàn)!”陳巖石爽朗地笑了起來,“你小子,
什么時候回來看我們老兩口?”“等忙完這一陣,我一定登門拜訪。改天,我請您到省委,
給我們的領(lǐng)導(dǎo)班子講一堂課,就講您的云城攻堅戰(zhàn),好好給他們提提神!”沙瑞金頓了頓,
又說,“對了,陳叔,大風(fēng)廠的事情,您老放心,我盯著呢。那個叫高小琴的女娃娃,
我聽說了,有點意思。您幫我多看看,多觀察觀察?!薄靶?!我知道了?!睊炝穗娫挘?/p>
陳巖石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老式手表,時間快到九點了。他站起身,
目光投向高小琴:“高總,時間差不多了。你說的五千萬專項資金,第一筆一千萬,
是不是該讓我們看看了?”全場的目光,再次聚焦到高小琴身上。前面所有的鋪墊,
所有的承諾,是真是假,就看這最后一哆嗦了。去銀行的路上,氣氛有些微妙。
一輛中巴車?yán)?,坐著陳巖石、王文革等幾名工人代表,
還有李達康親自指派的一位市政府辦公室副主任,以及山水集團的財務(wù)總監(jiān)。
高小琴和祁同偉坐在最前面。車廂里很安靜,只有發(fā)動機的嗡嗡聲。王文革湊到陳巖石身邊,
壓低了聲音,滿臉的疑慮:“陳老,您說……這姓高的娘們兒,能靠譜嗎?一千萬啊,
說拿就拿出來了?別是帶我們?nèi)ャy行轉(zhuǎn)一圈,演戲給我們看吧?
”另一位工人代表也附和道:“是啊,昨晚說得天花亂墜,又是墊錢又是請律師的,
我這心里頭,咋就那么不踏實呢?”陳巖石閉著眼睛,沒有說話。他何嘗不懷疑?商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