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家里異常平靜。
趙秀蘭沒再提讓張浩一家搬來的事,也沒跟我多說什么,每天按時做飯、洗碗,就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但我知道,這只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
她心里肯定還在盤算著什么,而張浩一家,也絕不會就此罷休。
我沒有放松警惕,一邊抓緊時間準(zhǔn)備簡歷,投遞上海的公司,一邊開始整理家里的東西,把一些貴重物品和重要證件都收進了行李箱,隨時準(zhǔn)備搬走。
同時,我也在暗中觀察趙秀蘭的一舉一動。
果然,沒過幾天,我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那天我下班回家,看到趙秀蘭鬼鬼祟祟地在客廳打電話,看到我回來,立刻壓低了聲音,匆匆說了幾句就掛了。
我假裝沒在意,回了臥室,但心里已經(jīng)有了警覺。
晚上吃飯的時候,趙秀蘭突然開口:“雅芝啊,你張叔的忌日快到了,到時候張浩他們肯定要來祭拜,你那天能不能早點回來?”
我夾菜的手頓了一下。
張叔的忌日,上一世就是在這天,張浩一家賴在我家不走,趙秀蘭順?biāo)浦?,讓他們住了下來?/p>
這一次,他們又想故技重施。
“我那天要加班,可能回不來?!蔽业卣f。
“加班?什么班這么重要?你張叔的忌日你都不回來?”趙秀蘭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林雅芝,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就是不想見張浩他們,對不對?”
“是?!蔽覜]否認(rèn),“我跟他們沒什么好見的?!?/p>
“你!”趙秀蘭氣得把筷子往桌上一拍,“你怎么能這么不懂事?那是你張叔的忌日!你讓街坊鄰居知道了,會怎么說我?怎么說你?”
“他們愛怎么說就怎么說?!蔽夷闷鸺埥聿亮瞬磷欤皨?,您要是真在乎張叔,就該讓他安息,而不是讓他的兒子借著祭拜的名義來占我的房子?!?/p>
趙秀蘭被我說得啞口無言,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轉(zhuǎn)身進了臥室,“砰”地一聲關(guān)上了門。
我看著她的背影,心里沒有一絲波瀾。
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