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文明你爸啊’，“血浪”這片土地惡名昭彰的存在，所過之處無人生還。

孫老頭就是兩個月前出清理任務(wù)的時候被他們殺死的！我還沒從憤怒和恐懼中抽出來，

就被灰雁抱著滾入個由斷鋼筋支撐還算隱蔽的空間。飛揚(yáng)的塵埃迷住視線，嗡鳴還在接近。

塵埃落定，我看見了灰雁灰色的瞳孔滿是對死亡的驚恐，我感受到她劇烈起伏的胸膛，

一只手死命攥著我，全是冷汗。我另一只手摸向側(cè)腰，槍械冷硬的觸感讓我冷靜下來。

我拍灰雁頭示意她松手，然后給她打手勢。我告訴灰雁，放心吧，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她問我怎么辦。是啊，怎么辦啊。狹小的空間里，我和她緊貼在一起，

能聽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血浪他們停下來了，就在附近，可能就隔了一堵斷墻。

我捏了捏灰雁的手，這應(yīng)該讓她安心一點(diǎn)吧。透過頭頂?shù)目p隙，我看見基地外的天，

一如既往的灰，和灰雁的眼睛一樣，準(zhǔn)確來說整個世界都是灰色的。天空，灰雁的眸子，

孫老頭的墓碑，那只死掉的變種雁。灰雁的手在發(fā)抖，我從包里翻出一顆糖剝開喂給她，

這樣會好一點(diǎn)吧。嘿嘿，還好今天多帶了幾顆。我聽見血浪他們的交談聲，說什么，過夜，

今晚。不過這么說的話，只要熬過今晚就好了吧。我一只手輕輕拍著灰雁，讓她放松，

這個習(xí)慣在她來家沒多久就養(yǎng)成了。屋子小，只要一個鐵架床還是跛的，

人躺在上面翻身就會發(fā)出牙酸的吱呀聲。她睡眠不好，晚上翻來覆去的，我就只能把她抱著，

不讓她動，然后學(xué)著殘存在記憶里的溫柔哄我睡覺的樣子，用手輕輕拍她肚子。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伴隨著沉寂下去的鳥鳴，天黑了?！把恕秉c(diǎn)燃了篝火，

紅色的火光在墻壁上跳動，一堆人在一起交談著。零星的光亮照亮了周圍粗糙的石壁，

還有一些灑在灰雁臉上。她盯著我，眼神幽暗難測，蒙著一層灰霧。她總是這樣讓人讀不懂，

突然她動了?；已闾职盐业念^扭向她，她滾燙的手掌死死捂住我眼，另一只手墊著我腦袋，

緊接著唇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