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丸在玉玨的光下泛著詭異的青色。云蘅剛要伸手去碰，謝清瀾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一口黑血濺在信紙上。"別碰......"她艱難地?fù)纹鹕碜樱?/p>
"彈頭淬了金魚散......"血跡在信紙上暈開，
竟顯出幾行先前被刻意掩蓋的小字："......七死士每殺五人，則金魚袋增一尾。
方懷遠(yuǎn)、許慎之、崔明遠(yuǎn)等七人，
各持一尾為證......"云湛猛地想起方懷遠(yuǎn)腕間的金魚疤痕——那不是烙痕，是毒紋！
"所以先生他......""自愿服毒。"謝清瀾慘笑，
"為了混進(jìn)金魚袋的圈子......"她突然抓住云湛的手，
七尾齊聚才能打開崇文閣地窖......那里有......"洞外傳來碎石滾落的聲音。
云蘅像只警覺的兔子豎起耳朵："有人撬開了井口的石板！
推入暗河："走水路......去崇文碑......"她從懷里掏出半塊硬餅塞給云蘅，
"含著這個(gè)......能避瘴氣......"暗河的水比想象中湍急。
云湛一手摟著妹妹，一手攥著玉玨，在漆黑的水道中隨波逐流。不知過了多久，
前方出現(xiàn)微光——是處被瀑布遮掩的出口。穿過水簾的瞬間，云湛的背重重撞在石壁上。
他忍痛睜開眼，發(fā)現(xiàn)置身于半山腰的平臺上。腳下是燃燒殆盡的貢院廢墟，
而正前方矗立著的，正是那座傳說中的崇文碑。碑前站著個(gè)人。月光勾勒出那人瘦削的輪廓，
腰間懸著的金魚袋在風(fēng)中輕輕晃動(dòng)。當(dāng)云湛艱難地爬上岸時(shí)，那人轉(zhuǎn)過身來——是趙德祿，
只是此刻他的臉上布滿蛛網(wǎng)般的金紋，右眼已經(jīng)渾濁發(fā)白。
"我就知道......"趙德祿的聲音像是砂紙摩擦，"你們會來拼合玉玨。
"他舉起手中的物件，云湛瞳孔驟縮——那是方懷遠(yuǎn)的朱砂筆，筆尖正滴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