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戲魂附體臨江電視臺《演技派》后臺,林墨盯著手機(jī)屏幕,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
#林墨滾出娛樂圈#的詞條像燒紅的烙鐵,燙得他眼疼。評論區(qū)里,
嘲諷密密麻麻——“唱歌跑調(diào)破音,跳舞順拐同手同腳,還好意思來拼演技?
”“資本塞進(jìn)來的廢物,趕緊給蘇曼卿老師騰地方!”他穿來這具身體才兩小時。
原主是個靠臉出道的愛豆,因得罪金主被雪藏,偏要賭氣參加這檔直播競演綜藝,
如今要他這個前世開茶館的素人,跟影后級老戲骨蘇曼卿搭戲?!傲帜?,該你上場了。
”場務(wù)的聲音帶著不耐煩。他硬著頭皮走到側(cè)臺,副導(dǎo)演周明拍他肩膀,
笑得虛偽:“別緊張,演砸了也沒事,黑紅也是紅嘛?!绷帜珱]接話。他瞥見周明轉(zhuǎn)身時,
跟助理低語:“準(zhǔn)備好通稿,等他出丑就發(fā)?!本驮谶@時,
腦海里突然炸響一聲沉厚的古音——【戲魂系統(tǒng)啟。融角色魂,完任務(wù)得戲魂技;任務(wù)不成,
魂不離體。】【當(dāng)前任務(wù):演繹《舊宅》中被家族拋棄的少爺沈硯,完成首演。
賞:紋銀千兩(現(xiàn)兌百萬),得沈硯“鑒寶眼”。】林墨一愣。這系統(tǒng),
倒像是說書先生嘴里的“借魂”術(shù)?!敖巧耆谥小眲x那間,
親臨終前的淚眼、被二叔奪走家產(chǎn)的屈辱、淪為乞丐的刺骨寒風(fēng)……他的眼神驟然變得陰鷙,
手指無意識摩挲著袖口,仿佛那里曾繡著家族紋章?!霸撃懔??!眻鰟?wù)催促,
抬頭卻嚇了一跳。眼前的林墨哪還有半分愛豆的嬌氣,一身落魄氣里裹著蝕骨的恨,
像從泛黃舊照片里走出來的沈硯。舞臺上,蘇曼卿正跟主持人互動。她穿著旗袍,氣質(zhì)溫婉,
正是《舊宅》里沈硯的二嬸,那個奪走他一切的女人。“蘇老師,聽說您第一次跟林墨合作?
”主持人笑問。蘇曼卿淡淡頷首:“希望他能拿出點誠意?!痹捯粑绰?,
臺下突然響起抽氣聲。蘇曼卿轉(zhuǎn)頭,撞進(jìn)一雙淬了冰的眼睛里。林墨一步步走上臺,
長衫下擺掃過地板,帶著股風(fēng)塵仆仆的寒酸。他的肩微塌,卻挺著脊梁,
像株被暴雨打蔫卻沒斷根的野草?!岸??!彼_口,聲音啞得像被砂紙磨過,
尾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蘇曼卿心頭猛地一縮。劇本里沈硯見二嬸該是憤怒嘶吼,
可林墨這聲“二嬸”,裹著二十年的委屈和怨毒,竟讓她莫名心慌,
仿佛真欠了眼前人一條命?!澳睦飦淼慕谢ㄗ?,也敢攀親戚?”蘇曼卿按劇本臺詞,
將手中的錦盒砸在他腳邊,“我們沈家可沒有你這種野種!”“野種?”林墨突然笑了,
笑聲里全是碎玻璃,“二叔奪我家產(chǎn)時,怎么不說我是野種?二嬸把我娘的嫁妝當(dāng)?shù)魰r,
怎么不認(rèn)我是野種?”他猛地?fù)渖锨埃√K曼卿的手腕,
指節(jié)因用力泛白:“我娘臨死前攥著的玉佩,是不是被你換了洋人的懷表?!
”蘇曼卿被他捏得生疼,劇本里壓根沒這段!她想喊停,可林墨眼里的紅血絲像活過來的蟲,
爬得她渾身發(fā)毛,話到嘴邊竟成了:“你……你胡說什么!”“我胡說?
”林墨突然掀翻旁邊的道具桌,茶具摔得粉碎,“那玉佩上刻著‘硯’字,
是我爹給我的生辰禮!你敢說你沒見過?!”臺下徹底炸了——“臥槽!
這是真入戲了還是急眼了?”“蘇老師的表情都僵了,不像是演的??!”周明終于反應(yīng)過來,
沖上臺拉人:“林墨!你瘋了?這是錄節(jié)目!”林墨轉(zhuǎn)頭,
眼神里的瘋勁更甚:“你是二叔新收的狗?當(dāng)年幫他燒我房契的,是不是你?
”他一把推開周明,死死掐住對方的脖子?,F(xiàn)場瞬間大亂,張導(dǎo)嘶吼著讓人上臺,
七八個壯漢費(fèi)了吃奶的勁才把林墨按住。被拖走時,林墨還在掙扎,
喉嚨里滾出破碎的話:“我娘的墳被扒了……你們這群畜生……”蘇曼卿癱在臺上,
捂著發(fā)紅的手腕,心有余悸。這哪是演戲?這分明是被角色的魂附了體!
2 戲魂難脫演播廳一片狼藉。蘇曼卿被扶進(jìn)休息室,剛端起茶杯,手就抖得厲害。
張導(dǎo)跟進(jìn)來,臉上堆著笑:“曼卿老師,您別往心里去,林墨那小子就是……”“就是什么?
”蘇曼卿把茶杯重重墩在桌上,茶水濺了一地,“他差點掐死我!張建軍,你要是再留他,
我現(xiàn)在就退賽!”張導(dǎo)搓著手陪笑:“您消消氣。您想啊,爭議藝人+戲瘋子,
這話題度多大?您要是能壓得住他,明年影后提名穩(wěn)了!”蘇曼卿沉默了。她今年五十,
早已過了挑大梁的年紀(jì),這次能上熱搜全靠林墨鬧的這出。要是真走了,違約金不說,
再想有熱度難如登天。“我留下?!彼е溃暗惚仨毐WC,他下次再敢越界,
我立刻報警?!绷帜魂P(guān)在候場室,腦子里的瘋勁退了,只剩后怕。他看著自己發(fā)紅的指節(jié),
后背沁出冷汗——剛才要是真收不住勁,蘇曼卿這條命怕是要交代在他手里。
【戲魂警:宿主未全功,沈硯魂未散,速完戲?!苛帜逕o淚。這戲魂系統(tǒng)哪是金手指,
分明是催命符?;瘖y師推門進(jìn)來,手里拿著藥箱:“張導(dǎo)讓我給你上點藥。
你剛才演得是真絕,那股子落魄少爺?shù)暮輨?,跟真的一樣?!薄奥淦巧贍??”林墨一愣?/p>
低頭看自己的手。那瞬間,被二叔打斷手指的劇痛突然竄上來,他踉蹌著起身,肩膀歪著,
走路時一腳深一腳淺——那是當(dāng)年被打手打斷腿的后遺癥。“你去哪?”化妝師追出來,
卻見林墨眼神發(fā)直,徑直往蘇曼卿的休息室撞。走廊里,
其他選手正扎堆議論——“林墨剛才太嚇人了,蘇老師臉都白了。”“我看是故意博眼球,
哪有入戲那么深的?”林墨充耳不聞,
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找到那個奪他家產(chǎn)、害他母親的女人,問清楚玉佩的下落!
他剛沖到休息室門口,就聽見里面?zhèn)鱽碇苊鞯穆曇簦骸奥淅蠋?,您粉絲漲了十五萬呢!
網(wǎng)友都說您敬業(yè),被瘋批搭戲還能接得?。 碧K曼卿的聲音帶著一絲得意:“真的?
那部壓了三年的民國劇也被翻出來了?”“可不是!”周明笑道,“這就是流量啊!
等節(jié)目播了,您肯定能接到大制作!”林墨渾身一震。演戲?流量?他猛地清醒了些。
可下一秒,蘇曼卿的聲音再次傳來:“跟那小子搭戲太要命,這場完了我再也不想見他。
”“轟!”林墨腦子里的弦斷了。他一腳踹開房門,
猩紅的眼睛死死盯著蘇曼卿:“你還是不想見我?你怕我問起玉佩,
怕我揭穿你和二叔的丑事!”“林墨?!”蘇曼卿嚇得縮到沙發(fā)角落。
周明趕緊擋在中間:“小林,你冷靜點!曼卿老師是跟你開玩笑的!”“開玩笑?
”林墨一把推開他,掐住蘇曼卿的肩膀,“我娘的墳頭草都三尺高了,你還敢跟我開玩笑?!
”混亂中,張導(dǎo)帶著人沖進(jìn)來,再次將林墨按住?!鞍阉o我看緊了!”張導(dǎo)怒吼,
轉(zhuǎn)頭對蘇曼卿陪笑,“您放心,我這就想法子讓他出戲。”林墨被拖回候場室,
戲魂的警告在腦海里回蕩——【警:宿主若縱魂,恐成沈硯替身,永世難脫。
】他癱在沙發(fā)上,看著天花板苦笑。這戲魂,是要把他往絕路上逼啊。
3 梨園瘋魔《演技派》播出后,#林墨瘋魔演技# #蘇曼卿被嚇哭# 兩個詞條炸了鍋。
林墨的片段被剪成鬼畜,
卻也有人扒出他演沈硯時的細(xì)節(jié)——歪肩的弧度、握拳時無名指微蜷(對應(yīng)被打斷的手指),
連眼神里的怨毒都帶著層次感?!斑@小子有點東西啊……”“不像演的,倒像是真經(jīng)歷過。
”張導(dǎo)趁熱打鐵,給林墨遞了個新本子——《粉墨江湖》,
演一個因愛生恨、殺了師娘的京劇名角。
經(jīng)紀(jì)人王哥在電話里打包票:“這角色就是為你量身定做的!導(dǎo)演說了,
你的身段比科班的還標(biāo)準(zhǔn)!”林墨心里發(fā)怵。上次演個民國少爺差點出人命,
這次演殺師娘的戲瘋子,還不得鬧出人命?【戲魂令:演《粉墨江湖》名角程硯秋,
完則賞紋銀一千五(現(xiàn)兌一百五),得程硯秋“身段功”。】得,戲魂都安排上了,
他想推都推不掉。片場設(shè)在老舊戲樓,林墨剛換上戲服,就見一個穿著練功服的小生走過來,
皮笑肉不笑地拱手:“林老師,久仰。我是顧言之,演你師弟。
”林墨認(rèn)得他——圈內(nèi)出了名的資源咖,靠著爺爺是京劇名角的關(guān)系,演了三部戲都沒火,
卻總壓別人一頭?!罢埗嘀附獭!绷帜貞?yīng)。
顧言之嗤笑一聲:“聽說林老師上次演哭了蘇曼卿老師?真是厲害啊,不知道京劇的身段,
您能不能接住?”林墨沒理他。第一場戲是程硯秋發(fā)現(xiàn)師娘與師弟私通,在后臺對峙。
導(dǎo)演喊“開始”的瞬間,戲魂驟起——【程硯秋魂附:愛入骨髓,恨亦噬心,
見不得師娘與他人茍合?!苛帜难凵耋E然變冷,水袖一甩,動作行云流水,
帶著京劇特有的脆勁。顧言之按照戲曲指導(dǎo)的動作比劃,卻被林墨一記“臥魚”掃在膝蓋上,
疼得他踉蹌跪地,半天爬不起來。“停!”導(dǎo)演李鶴大喊,卻不是生氣,而是興奮,“林墨!
這身段!這眼神!再來一條!”林墨沒停,腦子里全是“清理門戶”的念頭。
他踩著臺步轉(zhuǎn)圈,水袖翻飛如白鳥,突然一個“僵尸跳”,直挺挺沖向顧言之,
眼神里的殺意嚇得對方臉色慘白。戲樓里的游客炸開了鍋,
紛紛拿出手機(jī)拍攝——“這是林墨?他會京???”“比那些只會擺架子的強(qiáng)多了!
”顧言之緩過勁來,又羞又怒:“你故意的吧?”林墨落地,
眼神冰冷地盯著他:“戲里戲外,你都配不上這身行頭?!鳖櫻灾畤樀煤笸艘徊?。
他這才意識到,林墨不是在演戲,是真把他當(dāng)成了該清理的“門戶敗類”。
接下來的戲徹底失控。林墨追著顧言之打,從后臺打到戲臺,最后竟搶過旁邊道具劍,
指著顧言之的喉嚨:“說!你和師娘什么時候勾搭上的?”李鶴在下面看得直拍大腿:“好!
太好了!這才是程硯秋的瘋魔!”直到道具劍劃破顧言之的衣領(lǐng),露出一道血痕,
劇組才反應(yīng)過來,七手八腳把林墨按住。顧言之癱在地上哭:“他不是人!是戲瘋子!
”林墨喘著氣,腦子里的瘋魔漸漸褪去。他看著周圍圍觀的人群,還有顧言之脖子上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