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娘說出“銷魂”二字時,我看到顧長淵的眼神,像被什么狠狠燙了一下。他沒再多言,
深深看了我娘一眼,這才帶著許錦瑟上了馬車。當天夜里,我們的酒坊就起了火。
娘抱著我沖出火海時,一根燒紅的房梁砸了下來,正砸中她的腿。
我們搬進了城西最破敗的小巷子,租了個勉強能遮風擋雨的門面。娘的小腿血糊糊的,
我買了藥膏回來,她卻一把扔進火盆里:“不能敷。”我懂她的意思。眼淚還是掉了下來。
我爹最疼娘,她磕破點皮他都心疼得要命。娘看著自己的傷,
輕聲道:“這大概……沒有他當時的萬分之一疼。”話沒說完,門板“砰”一聲被踹開了。
許錦瑟走了進來,身后跟了幾個身強體壯的丫鬟婆子。她打量著這間家徒四壁的破屋,
眼神像是在看豬圈。最后停在我娘那條嚇人的傷腿上,笑了:“狐媚子,
今兒不給你點厲害瞧瞧,怕是斷不了你那份爬床的心思!”她使了個眼色,
婆子提來一桶泔水,獰笑著把我娘按在地上?!皬U了她這條腿!”許錦瑟的話像毒蛇的信子。
“我看她還怎么往長淵床上爬!”我娘臉色刷白!“不要!”我瘋了似的撲過去,
用身子死死蓋住她的傷腿?!扒笄竽銈?!蘇娘子的腿會爛的,她會死的!要罰就罰我吧!
”餿臭味撲鼻而來,舉桶的婆子一腳踢開我,惡臭的臟水就要澆下去——一顆石子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