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那樣細致地維護著江晚星的感受,卻對我的痛苦視而不見。
我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明明是同一張臉,我卻覺得如此陌生。
或許是察覺到我的異樣,又或許是酒醒了幾分。
顧凌川有些慌亂地走過來抱住我,語氣帶著敷衍的歉意。
“對不起寶貝,我剛才喝多了,腦子有點亂。”
我強忍住眼淚,輕輕推開他,然后指著他鎖骨下的紋身。
“為什么紋了星星?!?/p>
顧凌川的身體瞬間僵硬,眼神開始閃躲。
在這令人窒息的沉默里,答案已經(jīng)昭然若揭。
我起身開始收拾行李,準備離開這個讓我惡心的地方。
顧凌川見狀慌了,連忙上前抱住我,聲音里帶著慌張的解釋。
“若歌你別多想,我和晚星真的沒什么!紋身只是年少輕狂,星星代表夢想你知道的,我早就不在乎這些了!”
我的身體在他懷里瑟瑟發(fā)抖,腦海里閃過無數(shù)個細節(jié)。
手機這時響了一聲,是爸爸發(fā)來的祝賀信息,說為我們的幸福感到高興。
看著屏幕上的字,我心如刀絞。
最終,在這死寂的夜里,我緩緩停下了收拾的動作。
睡覺時,顧凌川依舊貼得我很近。
可我卻忍不住往床邊挪,一點一點地遠離他。
等到終于要睡著時,手機在黑暗中突然亮了一下。
我心里一沉,點開一看,果然是江晚星的消息。
“若歌姐,凌川沒有說什么奇怪的話吧?醉酒的人容易胡言亂語,你別往心里去?!?/p>
如果她真的只是關(guān)心朋友,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發(fā)這種話。
我盯著屏幕看了幾秒,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叛逆。
拍了一張顧凌川抱著我熟睡的照片發(fā)過去。
“沒事,他睡得很香,我們明天準備去把紋身洗掉?!?/p>
消息發(fā)出后,平時秒回的江晚星竟然沒有任何回復。
在壓抑了整夜的憤怒中,我第一次感到了一絲痛快。
我和江晚星認識十年了,那時她剛轉(zhuǎn)學過來。
家里條件不好,總是穿著洗得發(fā)白的校服。
因為性格內(nèi)向,經(jīng)常被同學排擠欺負。
可她卻很善良,在我被壞學生勒索時,她毫不猶豫地站出來幫我。
從那以后我們成了好朋友,我經(jīng)常把新買的書和零食分給她。
江晚星總是很感激,紅著眼睛說謝謝。
慢慢地,她習慣了。
習慣了我的照顧,習慣了我的幫助,甚至覬覦起了我的男人。
無眠的夜里,往昔的點點滴滴如刀片般割著我的心。
我聽著窗外泰晤士河上游輪的汽笛聲,淚水止不住地流。
第二天醒來,倫敦的霧氣還沒散去,我和顧凌川準備去牛津街的紋身店。
像往常一樣,他牽著我的手,跟我分享昨晚在銀石賽道的獲獎感受。
“等下洗完就好了,然后我們?nèi)タ嘉幕▓@吃你最愛的英式下午茶!”
說完,他走向了那家開在維多利亞式建筑里的店內(nèi)。
我看著他的背影,第一次感到了一絲希望。
可還沒等我松口氣,顧凌川就臉色煞白地沖了出來。
我心臟猛地一跳,連忙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