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日子悄然而過,時間來到年關(guān),今日正是元正,這是一年中最熱鬧的日子。
普通百姓家亦是熱鬧不凡,哪怕平時再不舍得吃穿,今日也會吃上一頓好菜,穿上一件新衣。
整個長安城都喧鬧不已,爆竹聲、煙花聲連綿不絕,毫不停歇。
而像房家這種世家大族更是張燈結(jié)彩,全府上下喜氣洋洋,房遺愛也是穿上了新衣,還是立春和立冬這兩個丫鬟親手做的。
每年的這個時候,李世民都要和他的一幫老兄弟們聚在一起吹吹牛逼,,順便總結(jié)一下這一年的豐功偉績,后輩子弟也可以互相熟悉熟悉。
往年房遺愛不在家中,都是房玄齡和房遺直前往,今年可躲不了,前幾日李世民特意吩咐房玄齡把房遺愛也叫上。
房遺愛和父親長兄一起前往宮中參加宴席,從他穿越過來,他還是第一次參加這種重大場合,所以也是不免有些緊張。
房遺直看出來房遺愛的緊張,隨即說道:“二弟,不用緊張,今日的宴席中沒有太多人,都是些和陛下打天下的老兄弟們,以及一些他們的后輩子孫?!?/p>
如此聽來,房遺愛頓時就感覺輕松不少,這不就類似于家宴的性質(zhì),能去參加的都是自己人,當然,這里的自己人是指李世民的自己人,而不是他房家的。
來到含元殿,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到了不少人,人群中三兩而站,陛下還沒到,只有太子殿下和魏王在那和眾人聊天。
房遺愛四處張望,果然找到了程處默等人,平時這種宴席他老程家每次都是第一個到的,今日也不例外。
房遺愛朝他們走去,只見程處默兄弟倆和尉遲寶林、秦懷玉、候元亨等人在那聊天,這群人全是武將子弟,文官子弟在另一邊。
這群人中也是出了兩個奇葩,一個是房遺愛,文官后代偏要往武將里面湊,一個就是候元禮了,武將后代非要往文官那邊跑。
以往他們兩個都是圈子里最底層的,兩邊不討好。文官看不起,武將瞧不上。
但今時不同往日。
“喲,萬年縣伯來了,快請上座?!敝灰姵烫幠舐暤?。
房遺愛悄悄對程處默豎起大拇指,逼都不用自己裝,有人已經(jīng)幫你裝好了,正所謂無形裝逼最為致命。
他們這群人中除了長子能繼承爵位,其他的可沒有一個人有爵位在身。
其他人也都上前拱手相迎道:“房縣伯。”
“不敢當、不敢當,都是陛下厚愛。”房遺愛對著大殿上方拱手道。
其他人看著他滿臉謙虛,但嘴角卻忍不住翹起的模樣,暗呸一聲:“小人得意?!钡砻嫔线€要歡聲道喜,畢竟今時不同往日。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看看房遺愛這邊,猶如眾星捧月般,再看看候元禮那邊,還是在那宛如狗腿子般,就沒一個瞧得上他的,不是指使他做著,就是嘲笑他那般如何。
...
侯元亨看著房遺愛小人得志的模樣,一股無名之火忍不住從心頭冒起:“喲,這不是房家的大將軍嘛,怎么,現(xiàn)在還敢在這耀武揚威,是想宴席結(jié)束后比劃比劃嗎?帶傷過年可不是什么好彩頭”
房遺愛一聽他這話中有話的,四年前自己不就是差點被他打死嘛,當時好像也是年關(guān)之前的幾天,現(xiàn)在講這話不就是在點自己,這可忍不了,也不看看他房遺愛現(xiàn)在是什么身份,他候元亨是什么身份。
要知道的是侯元亨可是還有一個大哥的,和自己大哥歲數(shù)差不多,不在他們這個圈子。
“處默、處亮,我記得前段時間咱們是把誰扒光了來著,當時看去那個雞兒小的啊,簡直不忍直視,我和師傅學醫(yī)多年,那種癥狀似乎是遺傳。”房遺愛打趣道:“哦?可能大家不知道什么是遺傳,就是父母哪方面有缺陷,會傳給子孫后代的?!?/p>
房遺愛嘲諷道:“侯二公子,不知道你的雞兒咋樣啊,要不我給你把個脈,你應(yīng)該知道我?guī)煾甘钦l吧!還有的治哦!”
房遺愛邊說邊緩步走向候元亨,臉色也越來越冷峻,隨即手指一下一下的點著候元亨的胸膛道:“還有,以后勞請稱房縣伯,你什么身份呢在這和我大呼小叫的。”
在這里房遺愛就不會說駙馬都尉了,因為當駙馬對他們這群人來說并不是什么好事,大家都心照不宣,畢竟誰不想三妻四妾呢!
并且這些人家中也有娶了公主的,如長孫家、高家等,能娶公主僅僅是代表了皇帝對他們家的恩寵,而封爵就代表皇帝對你個人的恩寵,不然怎么娶公主的有不少,但是有爵位的僅僅房遺愛一人呢!
現(xiàn)在房遺愛可不是以前的慫樣了,先不說他的兩個好大兒程家兄弟,單是秦懷玉兄弟倆就會誓死捍護,畢竟自己是他們父親的救命恩人。
其他人不說幫他房遺愛,但也絕不會與他作對,要知道翼國公秦瓊可是被御醫(yī)判了死刑,結(jié)果卻被房遺愛給救過來了,聽說現(xiàn)在每日還能舞刀弄棒呢!
誰能保證自己長命百歲,身體健康呢?就算自身不在乎,可家人呢,萬一有個什么疑難雜癥的,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去。
候元亨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原本嬉笑的面容扭曲起來,這傳出去還得了,傳出去了他整個侯府將成為全長安城的笑柄。
他的理智在憤怒的沖擊下逐漸崩塌,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讓對方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當下就要對房遺愛動手,竟然都忘記此地是什么場合了。
還好張晨攔住了他:“你想死嗎?!边@句話讓候元亨瞬間清醒過來。張晨是勛國公張亮的兒子,也是候元亨的好友。
候元亨渾身被驚出一身冷汗:“對啊,差點忘記此處是何地了。”
一旁的房遺愛見狀暗道可惜,這張晨也不是個東西,壞他好事,小本本記下,以后有的是機會,他都做好了碰瓷的準備了,候元亨要是敢在此地動手,不死也得脫層皮。
隨即候元亨冷靜過來,對房遺愛嘲諷到:“幾年不見,房大將軍嘴皮子功夫見長啊,就是不知道手上功夫漲了沒...”
候元亨開始對房遺愛各種嘲諷、引誘,就是想讓房遺愛和他比武,嘴上功夫不行,那就手底下見真章。
這招式以往對房遺愛是百試不靈,今日也不例外。
房遺愛一看候元亨的嘴臉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當下也不拒絕,自己是打不過他,但是不代表沒人打得過他,等下有他好受的。
候元亨頓時大喜過望,心道:“房遺愛,果然還是之前那個沒腦子的貨色,也不知道陛下看上他哪里了。”
正在這時,傳來一道監(jiān)里監(jiān)氣的聲音:“陛下到,皇后娘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