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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岳父的罵聲就砸過來：
“廢物點心！太陽曬屁股了還不滾出去掙錢！”
岳母白眼翻上天：“窩囊廢！看著就晦氣！”
白婉冷著臉：“今天不掙夠一千，別進(jìn)這個門！”
我沒說話，默默出門。
我想了想昨天李明的話，今天不打算真干。
我就送了一單，然后找了個陰涼地方坐了一天。
傍晚回家，指了指手機(jī)里的進(jìn)賬對白婉說道：
“今天…賺了三塊?！?/p>
“三塊？！”
白婉尖叫起來，像被踩了尾巴：
“你死外面一天就掙三塊錢？！”
我無奈地說道：“就送了一單，然后摔倒了，在工作站里躺了一天。”
這時門鈴響了。
李明急匆匆闖進(jìn)來，臉色很難看，皺眉問我：
“張強(qiáng)！你今天怎么回事？！是不是偷懶了？！”
我看著他，沒說話，飛快瞄了眼他握著的手機(jī)屏幕。
余額數(shù)字很小，三千塊。
“看看！看看阿明都急成什么樣了！”
岳母立刻幫腔：
“人家見不得你爛泥扶不上墻！”
“阿明是關(guān)心你！恨鐵不成鋼！”
白婉也沖我吼。
我心里冷笑一聲。
李明瞪著我，眼神里全是焦躁和不滿：
“兄弟，你這樣不行！你得努力掙錢啊，要不白婉他們一家人吃什么啊？我真替你著急啊！”
我沒吭聲，轉(zhuǎn)身又出了門。
這次，我去開網(wǎng)約車。
深夜，我故意在一條昏暗的小路上，稍微走了點神，“不小心”蹭了路邊一輛停著的車。
不算嚴(yán)重，掉了點漆。
車主下來，是個壯漢，罵罵咧咧。
我態(tài)度很好，認(rèn)賠。
“一千塊！少一分都不行！”
壯漢獅子大開口。
我點頭：“行，賠你一千?！?/p>
我用手機(jī)給他轉(zhuǎn)了一千。
回到家，屋里燈還亮著。
白婉唾沫星子噴我臉上：
“今晚又掙了多少？！等等…你臉怎么了？！你是不是闖禍了？！”
“撞車了。”
我喘口氣，疲憊地說：
“賠了人家一千塊。”
“什么？??！”
白婉的聲音拔高到破音：
“你撞車？！還賠了一千塊？！張強(qiáng)！你這個廢物！掃把星！你怎么不去死?。?！”
岳父岳母也沖出來，指著我鼻子罵“敗家子”、“喪門星”。
白婉氣得渾身發(fā)抖，猛地抓起手機(jī)撥號，對著話筒哭喊：
“阿明！這個廢物！他不光沒掙錢，他還撞車賠了一千塊！我們這日子沒法過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透過聽筒隱約傳出來，很焦急，很大聲。
白婉聽著，臉上的憤怒突然僵住了，慢慢變成一種難以置信的驚恐。
她失魂落魄地掛了電話，眼神空洞地看著我，嘴唇哆嗦：
“李明…他…他說他今天一筆大生意…莫名其妙虧了整整一百萬…整整一百萬??！”
她像是被抽干了力氣，喃喃自語，
“一定是你這個廢物…把霉氣傳給了阿明了…你真是個掃把星…”
她罵完，砰地關(guān)上臥室門。
岳父岳母也狠狠剜了我?guī)籽?，各自回房?/p>
客廳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站在黑暗里，身上還帶著汗味和夜里的寒氣。
賠一千，他虧一百萬。
比例，正好一千倍。
反向也是。
我躺在床上，嘴角一點點咧開，冰冷的笑意在黑暗里蔓延。
原來是這樣吸血的。
怪不得這幾個月，李明好像中了彩票一樣。
原來是利用一個奇怪的系統(tǒng)啊。
行。
我該努力“掙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