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我搬回了婚前自己的房子里。
陸時嶼放下了手頭大部分事務,全身心地在家照顧我養(yǎng)胎。
他甚至報名了奶爸班,開始學習如何照顧孩子。
我倆仿佛心照不宣般,從不提及孩子出生后應該跟誰姓,該叫誰“爸爸”,該上誰家的戶口。
生活漸漸平靜,無波無瀾。
可這天,陸時嶼有事出門時,一群壯漢突然闖進了家里,二話不說將我打暈,粗魯?shù)匕盐医夁M了車里。
等我醒來時,已經(jīng)被五花大綁捆在了手術臺上。
手術燈散發(fā)著冰冷的光芒,孟廷川滿臉陰戾地出現(xiàn)在我眼前。
“孟廷川,你想干什么?”我心頭一驚。
孟廷川面上覆了一層涼涼的寒霜,聲如冷冰:“悠悠,你肚子里的野種不能留?!?/p>
“放開我!”我驚叫出聲,“孟廷川,你不能這么對我!這個孩子是我的,你沒有權利決定他的去留!”
“可你是我的老婆!”
孟廷川拍了拍我的肩,似是在安撫:“悠悠,你聽我一回,這個孩子不能留,若是生了下來,將會給我們整個孟家蒙羞。老爺子年紀這么大了,絕對不能受這個打擊。
“你放心,我會跟若若斷了,你也別再跟陸時嶼來往,我們回到以前,就當這件事從來都沒發(fā)生過,好不好?”
“不好!”我掙扎著,慍怒大吼,“孟廷川,你覺得我們還能回到從前嗎?明明是你先出的軌,是你先背叛了我們的婚姻,你把我當猴耍了兩年,憑什么你說一筆勾銷就一筆勾銷!”
孟廷川全然看不見我的憤怒,手輕輕放在我的小腹,冷聲開口:“悠悠,只要你肚子里的這個野種沒了,我們就能回到過去。”
“不可能!”我拼命尖叫,“孟廷川,你這個畜生,你快放了我!”
“悠悠,聽話,別跟我鬧。”
說著,兩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拿來了麻醉針劑,準備往我身體里注射。
我拼命掙扎,奮力地嘶吼:“孟廷川,住手!別逼我恨你!”
“悠悠,就算你恨我也好,這個野種絕不能留!”
冷冰的針管緩緩扎入我的皮膚,帶來一陣刺痛。
孟廷川伸手覆蓋住我的眼睛:“悠悠,是我對不起你,等這個孩子沒了,我們重新開始,好好過日子?!?/p>
“畜生,放開我!我絕不可能跟你重新開始!”
絕望之際,手術室的大門“嘭”的一聲,突然被人狠狠撞開。
陸時嶼帶著一大群人闖了進來。
“孟廷川,你再敢動她試試!”
陸時嶼臉上震怒,揚起拳頭惡狠狠朝孟廷川揮了過去。
“王八蛋,我跟你說過,別動悠悠!”
“你有什么資格命令我!”孟廷川回了他一拳,咬牙切齒道,“陸時嶼,我才是悠悠的丈夫,你只是個小三,你的孩子是個永遠也上不了臺面的野種,你在我面前囂張什么!”
“能不能上臺面,不是你說了算的!”
兩個人迅速扭打在一起,周圍頓時亂做一團。
孟廷川最終敵不過陸時嶼,被打趴在地上,鼻青臉腫、頭破血流。
陸時嶼立馬為我解開繩子,將我擁進懷里,語氣顫抖:“悠悠,你沒事吧?”
“我沒事?!蔽液笈碌負u了搖頭。
陸時嶼抱起我要走。
孟廷川出聲制止:“悠悠,別走……”
我嫌惡地看著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孟廷川,面無表情道:“孟廷川,我們離婚吧。”
“為什么……”陸廷川痛苦地咳了兩下,仍試圖挽留我,“悠悠,我錯了,我會跟若若斷了,你回到我身邊好不好?你以前明明那么喜歡我……”
是啊,我以前的確很喜歡他。
我們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
從情竇初開開始,我的全世界便只有他。
我堅持不懈地圍著他轉了十多年,對他掏心掏肺,以為終有一天能打動他的心。
可時至今日我才明白,自己這么多年的執(zhí)著,簡直就是一場笑話。
他根本就不值得我喜歡。
“不喜歡了。”我撇過頭,冷漠地回道,“孟廷川,我不會再喜歡你了,就當我過去十多年的真心喂了狗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