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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景之是因為受到巨大沖擊才暈過去的,短短一個小時就醒了。
醒來后的第一件事,是問助理:“葉南卿在機場嗎?還是偷偷走了,你們找到了沒,她肯定在那里等我的!”
但助理面露悲傷之色:“溫先生,我們的人已經(jīng)把監(jiān)控看了不下十遍,都沒有發(fā)現(xiàn)葉小姐走出衛(wèi)生間。”
“而且,經(jīng)確認,在懸崖邊上掛著的外套就是葉小姐的,衣服的編號都與葉小姐在實體店中的一模一樣?!?/p>
“不可能!”溫景之接受不了這樣的現(xiàn)實,他猛的掀開了被角,不顧手背上正在輸液的針頭,狼狽的拔腿往外跑。
只是天公不作美,大力甩上車門后,溫景之無論怎么樣發(fā)動都無法啟動發(fā)動機,豪車似乎哪兒故障了。
“砰!”
極重的一聲。
溫景之一拳頭砸到了方向盤上,一聲痛徹心扉的嘶吼從心臟底部迸發(fā)出來:“葉南卿!”
剩下的心里話再也說不出口,因為溫景之的眼淚奪眶而出,像極了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只能破碎地泣不成聲:“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葉南卿,我愛你,我真的很愛很愛你,你為什么不相信我......”
可惜心中的悔意早就過了期,只能爛在心底成為不可磨滅的疤痕。
肩膀劇烈顫抖著,溫景之突然聽到了車門從外被拉開的聲音,身體一僵,驚喜地抬頭望過去。
一句“葉南卿”還沒脫口而出,就看到了來者是沈竹心。
沈竹心眼皮腫得像個核桃,似乎是哭了很久,一坐進副駕駛就楚楚可憐咬緊嘴唇:“溫院長,我舅舅欺負葉醫(yī)生的事情我并不知情,是他為了誣陷我造謠的,你要相信我,我絕對不會這么做!”
“還有葉醫(yī)生,很抱歉,我也剛聽到這個信息。但是溫院長,逝者已逝,你別難過了,我可以照顧你的......你的余生還有我,我可以一直陪著你......?。。。 ?/p>
沈竹心爆發(fā)出一聲尖銳的尖叫。
她剛剛曖昧劃過溫景之的胳膊,就像往常調(diào)/情一樣,以為溫景之至少會可憐可憐她。
不曾想,溫景之直接把她的手腕掰斷,疼痛感四面八方蔓延開來,讓沈竹心疼得說不出話只能渾身顫抖。
而溫景之還嫌不夠,把滿腔的難過全數(shù)轉(zhuǎn)化成了憤怒,拽著沈竹心的頭發(fā)就是狠狠一巴掌!
男人眼中是跳動燃燒的火焰,他朝著沈竹心怒吼:“是你這賤人得寸進尺!要不是你,南卿怎么可能去機場,又怎么可能遭到迫害?!”
溫景之悔不當初,他恨不得回到一年前踹醒自己,明明最心愛的女人就在自己身邊,自己卻絲毫沒有珍惜。
沈竹心疼得臉色慘白,一而再再而三被溫景之惡語相向,讓她驕縱的脾氣再也忍不住了,頂嘴道:“你憑什么這么說我?”
“要不是你主動睡我,主動寵我,主動欺負葉南卿,她怎么可能作妖尋死?”
“是你,溫景之!”
臉上的火辣辣疼痛讓沈竹心理智全無,指著溫景之大喊:“葉南卿是你逼走的,是你不相信她,還在她差點受侵犯時抽走她的血,傷了她的心!”
“閉嘴!”溫景之對著沈竹心又是重重一巴掌,瘋癲一樣吼著:“不是我,南卿的死都是因為你!是你!”
說罷,他一腳將沈竹心踹下車,將鑰匙轉(zhuǎn)到底,然后再飛速啟動。
這么嘗試幾次,車子如同火箭沖了出去。
他漫無目的的尋找著,路途遇到一個背影很像葉南卿的女生,剎車都沒有踩就開了門。
被慣性被帶倒在水泥公路上,臉都磕出血來,溫景之不管不顧,沖到女生面前,但在看清楚不是葉南卿時眼中的光驟然熄滅。
女生嚇了一跳,本想破口大罵,可在看到溫景之帥氣的臉上滿是悲涼,忍不住問:“帥哥,你怎么了?”
溫景之失魂落魄:“......我把她弄丟了?!?/p>
女生還以為只是尋常的小情侶吵架,想了想,說:“她可能只是生氣,在你們平常約會的地方等你,你快去吧,別讓她等太久。”
溫景之眼里的光重新燃了起來,急急忙忙說了聲謝謝之后就上了車。
他和葉南卿約會過很多次,可要說最深刻的,還是游樂園。
只是,一路飛奔到游樂園,溫景之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已經(jīng)荒廢了很久。
保安大叔佝僂著腰背,跟他說最近幾天都沒有人踏足,也不阻止他進去。
溫景之一步一步緩緩走進,就跟灌了鉛一樣重。
荒廢的游樂園黑漆漆的一片,空蕩蕩的,只有風吹過的聲音。
溫景之站在原地,閉上了眼。
眼前似乎浮現(xiàn)起當時他和葉南卿在畢業(yè)典禮當晚,從學校里不遠千里跑到這兒來的場景。
當時他包了場,不用排隊沒有限制,每個項目都對他們開放。
葉南卿玩得臉蛋紅彤彤的,揚起手臂對天空大喊:“這是我最開心的一天!”
“因為有溫景之在我身邊!”
她把手放在嘴邊作喇叭狀,眼睛亮得放滿了滿天的星辰:“溫景之,我愛你——”
這句話回響在耳邊的時候,溫景之胸忽的彎下腰,胸膛一陣緊縮,嘔出一口血來。
眼淚混合著砸下,他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