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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國療養(yǎng)院。
VIP病房的大床上坐著一位女子,眼睛靜靜地望著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頭發(fā)順直的披在肩上,給人一種脆弱的好像隨時都會被風吹走一樣。
這時候,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推門進來,他嗓音溫柔,語氣熟稔:“今天花園那里舉辦了寵物會,會有很多小貓小狗,我們一起去看看吧?!?/p>
床上的人聞聲轉過頭來,笑著回答:“好?!?/p>
這個人赫然就是季安然。
中午,吃了飯之后,季安然跟著謝星言下了樓往花園的方向去。
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讓她無比愜意,看著這里的一切,讓她不禁想到了三年前剛來到這里的時候。
三年前。
季安然在醫(yī)院里暈過去,真的以為自己的生命到了盡頭,但再睜開眼就到了這所療養(yǎng)院。
她望著四周陌生的環(huán)境,全是英文字母的書籍,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就在這時,一個人推門而入。
看清他臉的瞬間,季安然眼里閃過詫異:“謝星言?”
謝星言笑著點了點頭:“你居然還記得我。”
季安然怎么會記不得,這個和她一起在孤兒院長大,一直保護她像哥哥一樣的人。
但他不是好幾年前就出國了,一直沒有回來嗎?
想到這,她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驚訝道:“是你把我?guī)У竭@的?”
謝星言拿著她的病例看了看,嘴角一直噙著笑:“對啊,你受欺負了我怎么能再放任你在那里。”
等季安然細問才知道,她難產(chǎn)那天謝行言剛好去那個醫(yī)院里做交流,他在醫(yī)生那里了解到了大概,他是見過裴云祁的,也就知道那個扣血包,拒絕共用手術室,守著其他女人的人是她的丈夫。
那天他只用短短十分鐘就想好了要帶她走,并且不會讓裴云祁知道。
所以他用了一具自然死亡的動物尸體的骨灰代替了季安然的骨灰,并告訴所有人她已經(jīng)死了,死因難產(chǎn)。
了解了前因后果后,季安然的眼神突然暗了下來:“...孩子呢?”
謝星言眼神不動神色的一滯,道:“沒能活下來...”
他知道孩子活不過一個月,所以他撒謊了,不想讓她再經(jīng)歷一次傷害。
與其在得到希望后又失去希望,倒不如一開始就不知道。
季安然聽了之后沉默了,其實這在她的意料之中,不過這樣也好,她不想再跟裴云祁有任何的瓜葛。
到這里之后,她除了身體上必不可少的虛弱外,都表現(xiàn)的很正常,就連謝星言刻意的關注都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
他以為裴云祁或是難產(chǎn)都沒有對她造成太大的傷害,直到在一天晚上,他值夜班偶然到了她門前,就想進去看一眼。
結果進去就看到空蕩蕩的病床,只有廁所的燈亮著,他心中涌上不安,拍門里面沒有人應,踹門進去就看到季安然躺在濕淋淋的浴室地上,右手手腕一道可怖的口子正汩汩留著鮮血。
那天謝星言知道她得了產(chǎn)后抑郁癥,季安然看著報告單,一陣茫然。
原來裴云祁對她造成了這么大的影響,她想要走出來,但是在發(fā)病的時候,世界是突然變得晦暗的不見一點光的,她控制不了自己。
不知道多少次謝星言把她從懸崖邊拉回來,她流淚說自己想活下去的,謝星言抱著她說他都知道,她只是生病了。
為了養(yǎng)身體和安全,她在這里住了下來,謝星言也一直陪在她身邊,一直到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