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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霓虹在我眼前晃成一片模糊的光暈。
最后,我拐進了一家燈紅酒綠的酒吧。
我找了個最偏僻的卡座,啞著嗓子對酒保說。
“把你們這最烈的酒,都給我上一遍?!?/p>
酒??戳艘谎垭p眼哭得紅腫的我,什么也沒說,酒很快就擺滿了整整一桌。
我拿起一瓶,對著瓶口就灌。
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辛辣的酒并不能抵過我心頭的痛。
直到胃里翻江倒海,視線也開始天旋地轉(zhuǎn)。
就在我準備再開一瓶的時候,手腕突然被人攥住了。
我迷迷糊糊地抬頭。
看見了成望那張寫滿焦急的臉。
“沈書意!你跑哪兒去了?電話怎么也關(guān)機了?”
我這才想起,手機早就沒電了。
他想把我從卡座上拽起來,“跟我回家!”
回家?
回哪個家?
我猛地甩開他的手。
力氣大得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我不回!”
這是我第一次對他大吼。
成望愣住了。
他大概從沒見過我這個樣子。
在他眼里,我永遠是那個溫順、聽話、對他言聽計從的沈書意。
“你發(fā)什么瘋?”他皺起眉,臉上閃過一絲不耐,“有什么事回家再說,別在這丟人現(xiàn)眼?!?/p>
他攬住我的肩膀,眼睛卻看向我的肚子,“而且,你還在備孕,不能喝酒?!?/p>
“乖,跟我回去?!?/p>
我看著他,突然就笑了。
“成望,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好騙?”
“你心里裝著溫絮,裝著你的白月光,為什么要來招惹我?”
“你跟她想破戒就破戒,想上床就上床,卻整整哄騙了我兩年?!?/p>
我嘶吼出聲,聲音尖銳得不像自己的。
“成望,她溫絮想要孩子,讓她溫絮自己生??!”
“自己不生,來搶我的算怎么回事!”
成望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他大概沒想到,我在酒店門外都聽見了。
“絮絮身體不好,生孩子對她傷害太大。”
他的聲音冷了下來,帶著一絲理所當然的殘忍。
“沈書意,我只是讓你生個孩子。”
“孩子也是我們兩個人的,你有什么不知足的?”
不知足?
我死死地盯著他。
“她痛我就不痛?你當我是什么,容納孩子的容器嗎?”
我再也看不了他那張臉。
多看一眼,都覺得惡心。
我猛地轉(zhuǎn)身,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沈書意,你給我站?。 ?/p>
成望在后面喊,伸手想來拉我,卻被吧臺的椅子絆到了腳。
他悶哼一聲,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只想逃。
逃離這個讓我窒息的男人。
沖出酒吧,我突然渾身發(fā)軟,酒精和突如其來的過敏反應(yīng)一起上頭。
眼前一黑,我直直地倒了下去。
失去意識前,我好像聽到了刺耳的剎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