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就坐在正中央,眼神專注地看著我。
那眼神不再是溫柔,而是明晃晃的占有。
音樂響起,我僵硬地挪動著身體。
每一個動作,都像是一種凌遲。
在旋轉(zhuǎn)的時候,我腳下一軟,故意朝著顧言的方向摔了過去。
我希望他能從我的眼神里,看出一絲一毫的反抗。
他果然立刻起身,快步走過來,在眾人的一片驚呼聲中,將我穩(wěn)穩(wěn)地扶住。
但在所有人看不到的角度,他的手指狠狠地掐進了我的手臂。
“別再?;印!?/p>
他貼在我的耳邊,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不然,我不保證你那個酗酒的父親,明天還能不能看見太陽。”
我渾身瞬間僵硬,血液都仿佛停止了流動。
他知道我唯一的軟肋。
我父親在我逃離前夫后,就因為酗酒傷了身體,一直在醫(yī)院里療養(yǎng)。
我不敢拿我父親的命去賭。
他滿意地看著我瞬間蒼白的臉,扶著我站穩(wěn)。
然后,他拿起話筒,對著全場賓客宣布。
“讓大家見笑了,我的未婚妻身體有些不適?!?/p>
他頓了頓,攬著我的腰,將我更緊地帶向他。
“借這個機會,我也想正式向大家宣布,我和念念,下個月就要訂婚了。”
臺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和祝福聲。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低下頭,吻了我的嘴唇。
我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任由他擺布。
周圍人都在夸贊顧言的情深義重,對我這個“病人”不離不棄。
沒有人知道,在他們艷羨的目光里,我正被拖入更深的地獄。
晚宴結(jié)束,他送我回房間。
關(guān)上門的瞬間,他松開我,像丟開一件垃圾。
“念念,我給過你機會的。”
他整理著自己的袖口,語氣平淡。
“別逼我用我不喜歡的方式對你?!?/p>
我和顧言訂婚的消息,傳開了。
父親得知了我的消息,竟然鬧到了療養(yǎng)院門口。
他鬧著要見我,說要帶我出去。
我被顧言帶到監(jiān)控室,看著屏幕里那個男人。
他看著屏幕,只是打了個電話。
不到十分鐘,療養(yǎng)院外沖出幾個黑衣保鏢,將我父親按在地上。
一頓拳打腳踢。
父親的慘叫聲,隔著屏幕都清晰可聞。
我眼眶濕潤,哀求他放過我父親。
顧言卻握住我的肩膀,強迫我看著屏幕。
“念念,看清楚?!?/p>
“這就是你不聽話的一點小小的懲罰?!?/p>
保鏢們停了手,父親像一灘爛泥一樣躺在地上,一條腿以詭異的角度彎折著。
顧言的人把他拖到一旁,像處理垃圾一樣,扔在路邊。
他關(guān)掉監(jiān)控,轉(zhuǎn)身面對我,臉上又掛上了那副溫柔的笑容。
“念念,你看,只有我能保護你?!?/p>
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盒子,打開,里面是一枚碩大的鉆戒。
“開心嗎?以后再也沒有人能傷害你了?!?/p>
我看著他,看著他眼中那份因極致暴力而產(chǎn)生的滿足感,胃里一陣翻涌。
他無視我的表情,拉起我的手,想把那枚戒指套上我的手指上。
我猛地抽回手。
他的動作停在半空,笑容也僵在臉上。
“馬上就要結(jié)婚了,還這么不聽話,看來還是沒學(xué)會怎么做個好妻子呢?!?/p>
這天我身上的傷痕又多了幾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