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格受損,必有報應(yīng)。小則災(zāi)禍不斷,大則天譴難逃!反正說了你也不懂,
總之后果很嚴(yán)重吧?!比~知秋搖搖頭,取出紙符,收了譚思梅:“你暫時跟著我,
在紙符里呆著吧,我回村子里看一看。”收了譚思梅,葉知秋提著鐵鍬,
大步走向自家的門。剛才村子里鬧事,驚動了全村人,葉知秋家的老宅里也亮起了燈光。
葉知秋依舊沒走大門,翻墻進入后院,在爺爺?shù)呐P房后窗上敲了敲,
壓低聲音叫道:“爺爺,我是知秋,我回來了?!敝ㄑ揭宦曧?,窗戶從里面打開了。
葉知秋的爺爺,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家,探頭張望:“知秋,你是知秋?
你干嘛躲在后院里?”“是我呀爺爺,我是知秋,師父說我本事學(xué)到手,放我下山了!
爺爺快把后門打開,我進屋里說話?!比~知秋急忙說道。老者點點頭,瘸著一條腿,
步履蹣跚地走出臥房,打開了后門。葉知秋兔子一樣鉆進屋里,
低聲說道:“不好了爺爺,出紕漏了!”“出了什么紕漏?”老人家打量著葉知秋,
問道。葉知秋一跺腳,把縱容譚思梅鬧事,掐死陳麻子,嚇?biāo)狸惣依咸诺氖拢?/p>
跟爺爺說了一下。爺爺一巴掌抽了過來:“你個小兔崽子,才回來,就鬧出這么大的事!
趕緊躲到我房里去,不要出聲,我去陳麻子家里看一看?!比~知秋點點頭,
乖乖地躲進了爺爺?shù)呐P房里,滅了燈,在黑暗里等待。爺爺開了前門,拿了一把手電筒,
獨自而去。黑燈瞎火地坐在爺爺?shù)拇采?,葉知秋更是郁悶。自己學(xué)了一身本事,
第一次下山,卻像個孫子一樣,躲在黑暗里不敢見人!半個小時以后,爺爺回來了。
“怎么樣爺爺,陳麻子和他的老太婆,是不是都死了?”葉知秋急忙問道。
爺爺搖搖頭嘆氣,道:“都死了。陳麻子是被掐死的,脖子都被擰斷了。
陳家老太婆是被嚇?biāo)赖模活^栽在地上,腦袋上磕出了一個血窟窿?,F(xiàn)在,
他們倆都被送去了醫(yī)院。不過又有什么用呢?人都死了?!薄鞍盐胰ィ?/p>
這回真的完蛋了……我的命格呀!”葉知秋欲哭無淚,問道:“爺爺,那現(xiàn)在怎么辦?
”“人又不是你殺的,出去躲躲就沒事了。你立刻就走,村子里,也沒人知道你回來過。
”爺爺說道?!翱墒俏胰ツ睦锇??”葉知秋茫然問道。爺爺想了想,
說道:“你去南方的港州市吧,找一個叫柳正良的人,他是你爸爸以前的兄弟,
也是你的岳父。”“岳父?我什么時候有了岳父?。俊比~知秋驚奇地問道?!爱?dāng)年,
柳正良和你爹,給你和柳家的女兒,定下了指腹為婚的約定。所以,柳正良就是你的岳父。
”爺爺說道。指腹為婚?葉知秋一怔?!耙郧澳闾×?,很多事都沒告訴你。
現(xiàn)在,說說我們自家的歷史吧……”爺爺點上煙,吧嗒吧嗒地抽了兩口,
緩緩說道:“你父親也沒走正道,二十年前,和柳正良一起盜墓,陷在山一座大墓里,
至今生死不明。”“連續(xù)三代了,咱家都干好事,也沒落下好下場。知秋,
我把你送上仙崖山學(xué)道,一方面是為了避禍,另一個原因,也是為了改變我們?nèi)~家的命運。
可是沒想到,你剛剛下山,就出了這么大的紕漏,
唉……”葉知秋打斷了爺爺?shù)脑挘骸盃敔攧e擔(dān)心,命格受損,我可以慢慢彌補。
你剛才說,我爸爸生死不明?說不定還活著?”“他和柳正良一起去昆侖山盜墓,
就再也沒有回來過。柳正良后來打電話過來,說你父親陷在墓里,沒有出來。我想,
如果柳正良說的是實話,那么你父親,也就死了。”爺爺說道。
就算沒有指腹為婚這回事,自己也要找到柳正良,問清楚父親的下落。身為人子,
父親卻生死不明,無蹤無影,豈不是大不孝?爺爺起身,打開了床頭的小柜,
拿出一個紙包來:“柳正良的事,我也不知道太多,只知道他在州市做古玩生意。
當(dāng)年的婚約在這里,你拿著去港州吧?!薄澳敲戳揖烤褂袥]有女兒呢?
長得漂亮不漂亮?”葉知秋又問。爺爺一瞪眼:“我怎么知道?你去了州,見到柳正良,
不就明白了?”葉知秋接過婚約看了看,忽然嘿嘿一笑,如果柳家有女兒,
會是個什么模樣?爺爺從床頭拿出一千塊錢,遞給葉知秋:“別再傻笑了,趕緊走吧,
趁著天色沒亮就走!”“好的爺爺,我這就走,以后發(fā)財了,回來接您老去大城市享福,
您一定要保重身體!”葉知秋接過錢,起身說道?!澳阏业搅家院?,
打聽打聽你父親的事!你父親活不見人死不見尸,連骨灰都沒有一把,
唉……”爺爺老淚縱橫?!爸懒藸敔?,我一定會把這件事查清楚的!”葉知秋揮揮手,
出了后門,翻過院墻,趁著夜色倉皇而去?!瓋商熘螅淮笄逶?,
葉知秋出現(xiàn)在港州市的城隍廟古玩市場上。柳正良是做古玩生意的,要找他,
只能去古玩市場打聽。這里的古玩市場,是一個四合院,占地四五畝,
周邊都是古香古色的三層建筑,大多是開店的古玩商。中間偌大的空地上,
則是擺地攤的小販。俗話說亂世黃金,盛世古董,太平繁榮時期,古董更是炙手可熱,
水漲船高,民國時期的粗瓷碗,都能賣個上千塊。這時候才早上七點不到,
古玩市場里已經(jīng)熱鬧起來,擺攤的,閑逛的,撿漏的,會友的,人來人往。
葉知秋背著行囊,在市場里來回晃蕩,四處張望。尋找岳父和未婚妻之前,
葉知秋打算暗訪一下。萬一柳家姑娘是個丑八怪大恐龍,自己可得趕緊跑,
不能送上門去。等到四周的古董店都開了門,葉知秋一家家地逛了過去。
開店的都有營業(yè)執(zhí)照,葉知秋想看看,這里有沒有柳正良。對于這門婚事的線索,
葉知秋只有懷里的一紙婚約,其他的一無所知。可是全部店鋪逛了一遍,
一家姓柳的都沒有。從店鋪轉(zhuǎn)到地攤,葉知秋晃蕩半天,在一個攤位前站住腳步。
這個攤位很奇怪,占了巴掌大的一塊地,地上鋪著一塊紅布,
上面擺著個一尺多高的土黃色敞口陶罐。陶罐毫不起眼,但是攤主卻是個年輕美女,
二十出頭,膚白貌美,身材也好,而且很時尚。。那美女安安靜靜地坐在馬扎上,
守著攤位上唯一的陶罐,不言不語。這丫頭倒是有趣,一個破陶罐賣了七天,
還在賣……”身邊有人走過,嘀咕了一句。“這陶罐丑得跟尿壺一樣,誰要?
又沒個印記,看不出年代來。而且這孩子不像生意人,暑假期間,來體驗生活的吧。
”又有人接話。那美女?dāng)傊髀牰宦劊琅f淡定。葉知秋在美女對面蹲了下來,
問道:“美女,你這……怎么賣的?”美女?dāng)傊魈鹧酆煟骸拔也皇琴u的,是送人的。
識貨者分文不取,不識貨者千金不賣?!薄肮?,那你可遇見知音了,我就是識貨者!
”葉知秋咧嘴一笑?!笆菃??那你說說這陶罐的來歷吧?!泵琅畳吡巳~知秋一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