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皇帝掰斷了手里的木牌，目光在我腰間的虎符來回掃視。

我猜他正把眼前場景和半月前那封八百里加急的捷報聯(lián)系起來?！芭畬ⅹ氷J敵營，

斬首十七”的捷報，兵部曾當(dāng)笑話呈給他看。平安侯的手已經(jīng)按上我左臂。“邊關(guān)苦寒，

你傷愈的左手......”我反手一鞭抽在他膝窩。他悶哼著跪倒在地時，

身后響起倒抽冷氣的聲音。我靴底碾住他后背，鞭梢挑起他下巴?！白屖窒率勘鴵尳倮习傩?，

這就是你在軍隊學(xué)來的本事？”他突然劇烈掙扎起來：“我不知道會波及百姓！

我只是要逼宮......”“閉嘴?！蔽乙荒_把他踹飛幾米遠(yuǎn)。

皇帝終于找回聲音：“愛卿若能平亂......”“嗖！

”一道刺耳的破空聲打破了京城死氣沉沉的午后。王阿婆縮在灶臺后面，嚇得直哆嗦。

“叛軍又來搶糧食了？”她死死抓著搟面杖，忽然又聽見屋頂“嗒”的一聲。

半片青瓷茶盞從高處掉下來，滾到積滿雨水的石階前，“咔嚓”裂成兩半。

她顫抖著推開一條窗縫。高墻上立著一個紅影。烏黑的鞭子“啪”地抽開雨幕，

直接把平安侯從宮墻上抽了下來。那一瞬間，

整條朱雀大街的窗戶都“吱呀吱呀”地?fù)u晃起來。王阿婆望著那道紅裙翻飛的身影，

忽然想起兒子信里寫的?！澳?，我們將軍的披風(fēng)紅得像晚霞，蠻人見了就跑。

”“是邊關(guān)的......”街對面賣燒餅的老趙突然沖出來，胡子還沾著面粉。

“是李將軍！我兒子就在她手底下當(dāng)兵！”雨下得更大了。平安侯的私兵從巷子口沖過來時，

我甩了甩鞭子上的血，聽見身后“吱呀吱呀”開窗戶的聲音。

茶樓二樓有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正癡癡盯著我的腰。那里掛著調(diào)兵的虎符，

還掛著一個舊香囊，里面裝著邊關(guān)老百姓湊的百家米?！氨菹??！蔽冶硨χ?，

聲音比雨還響。“這三年兵部扣了邊關(guān)軍餉整整二十七萬兩，

平安侯貪的軍糧夠救三個州的災(zāi)民！”撐著傘的皇帝猛地挺直了腰。他當(dāng)然心知肚明。

那些蓋著玉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