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不是挺流行這種反差萌的?”溫淼托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說,
“就是小狼狗和小奶狗無縫切換的那種。
”“……”林爾忍不住又朝那位仿佛聾了一樣的沈老板看了眼。還好他聽不懂方言,
要不然溫淼今天可能得把命交代到這兒了。說完翹臀、鴨店和小妖精,
溫淼意猶未盡地“噫”了一聲,最后又補上了一句:“不過話說回來,
不知道他有沒有八塊腹肌?。俊薄啊边@一通有理有據的分析落下,
那位遲遲沒反應的沈老板終于把手里的可樂罐往吧臺上一扣,動作緩而慢地抬起了頭來,
一雙涼如深淵的眸子盯了溫淼片刻,而后用標準到不能再標準的江州方言回道:“有,
你要看么?”溫淼:“……?”?????少年清冷低柔的聲音入耳,
溫淼當場石化。她本來是閑著無聊,手指間正捏著手機邊兒有一下沒一下地晃悠著,
沈嘉喻的這句話一出來,她手上的動作一停,捏著的手機往下一滑,“啪嘰”落到了吧臺上,
發(fā)出“啪”的一聲脆響,像是在啪啪打她的臉。
因為酒吧里的駐唱歌手正在唱著的是一首抒情民謠,節(jié)奏舒緩,相對安靜,
所以沈嘉喻的聲音就在這吉他弦中格外清晰。林爾已經不忍心繼續(xù)往下看了,
不忍直視地別開了頭去。噫……從來沒見過打臉這么快的現(xiàn)場。
對上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眼珠,溫淼有些懵地睜大了眼睛,
說話不自覺地磕絆了起來:“啊、?。磕恪懵牭枚窖园。?/p>
”沈嘉喻沒什么表情地盯著她,說話語速挺慢,一字一頓的:“不好意思,
我江州本地人?!睖仨担骸啊贝笮蜕鐣运劳霈F(xiàn)場。如果地上有個縫的話,
溫淼這會兒已經安靜地鉆進去了。沈嘉喻就這樣意味不明地盯了她兩秒鐘,
而后重新直起腰來,像是壓下去了那段情緒,他神色稍稍緩和下來,
眼睛里帶著點似笑非笑又問她一句:“不是挺好奇我有沒有八塊腹???讓你親眼驗證一下,
嗯?”溫淼:“……”不用了,謝謝你。橫空出來這樣一個小插曲,
溫淼在吧臺前是坐不下去了,她刻意忽略掉了沈嘉喻似有似無的打量,
硬著頭皮咕咚咕咚地一口氣喝光了眼前的雪碧,然后拉起林爾,動作僵硬地上了二樓。
轉過身去的時候,溫淼還能感覺到那位沈老板投來的視線。
那沉甸甸的注視像是化作了實質性的長針,且針針都扎到了她的脊背上,
扎得溫淼走路都同手同腳了起來。酒吧的二樓和三樓都是包廂。
齊誠財大氣粗地直接訂了最大的一間,溫淼推門進去的時候,
里面的DJ音樂聲正放得震耳欲聾,濃郁的酒精和煙草的味道混雜在一起,撲面而來。
齊誠手里端著杯一口都沒動過的雞尾酒,
像只熱愛交際的小花蝴蝶似的翩然自得地自由穿梭在人群之中。屋內大概有四五十個人,
溫淼一眼掃過去,在其中看到了幾張同樣穿著校服的熟面孔,齊誠的交友圈子雜,人脈又廣,
來的這些人里有一半都不是學生。十六七的有,二十五六的有,三十出頭的也有,
人群里甚至還有幾個熱愛蹦迪文化的時尚老頭。聽見門口傳來的動靜,
齊小蝴蝶立刻放下了手里裝逼專用的雞尾酒,
揚著一張?zhí)柣ò銧N爛的笑臉迎了上來:“哎呦!哎呦呦呦——貓爺!爾爺!
你們兩位總算來了?!薄啊绷譅栔苯颖凰ミ献吡?。
這熱情得讓她有點兒受不了。林爾從隨手端了杯果汁,朝齊誠略略一點頭,
算是打了個招呼,然后找了個清靜的地方自己待著去了。齊誠喊了兩嗓子出來,
把四周的人都給攆到一邊,騰出來沙發(fā)最中間的C位,
又毫不講究地用袖子在沙發(fā)上面作勢擦了擦,這才殷勤地繼續(xù)招呼道:“來來來,貓爺,
您往這兒坐。
”他像個唱大戲的咿呀呀吊著嗓子:“您老請上座——”溫淼:“……”兄弟,
你是不是有那個大?。恐車哪信仙偻瑫r投來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來——呀!
”齊誠還在咿咿呀呀著,溫淼直接翻了個白眼,伸手把他的爪子拍開:“你是傻逼嗎?
”“貓爺罵的好——哇?!饼R誠像個缺心眼子的二貨,被罵了也只知道咧著嘴傻樂,
還伸出大拇指來給她真心實意地點了個贊,“說傻就說逼!文明他媽比!
”溫淼:“……”兄弟,我看你是真有那個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