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當(dāng)夜,我的新娘拋下新郎夜會男模的事情上了熱搜。
當(dāng)我找到她時,她正紅著眼眶抱著男模沈沐宸,跪在自己父母面前說自己愛她。
當(dāng)晚,新婚夜第二個熱搜是,新娘當(dāng)自己父母面找人把新郎綁起來毒打,以此來脅迫父母同意男模搬進(jìn)江家,與自己同住。
我如同行尸走肉般在醫(yī)院躺了一個星期才恢復(fù)。
回到家,迎接我的是滿屋男性香水刺鼻的味道和臥室中老婆嬌喘的聲音。
以及一本嶄新的結(jié)婚證。
默默的收拾好散落滿地的衣物后,我坐在沙發(fā)上靜靜地等待著。
換做從前,我一定會立馬沖進(jìn)去,討個說法。
可是這一次,我是真的明白,是時候該離開這個收養(yǎng)我十五年的家和那個我愛了十五年的姑娘了。
1
房中的聲音還沒結(jié)束,江父江母就走到了我跟前。
江父聽見那齷鹺的聲音氣得老臉漲紅,直接把我拉到了陽臺。
“顧琛,這件事是婉寧做的太過分,你放心,那個小白臉,我不會放過他的!”
江母眼珠一轉(zhuǎn)拉起我的手,眼中蒙上一層水霧。
“對,這事我們會給你個交代,但話說回來,你跟婉寧從小一起長大,你應(yīng)該了解,她就是還沒長大,你會原諒她的吧?”
十五年前,我父母車禍去世,他們作為我父母的好友把我接過來撫養(yǎng),我滿心的感激。
這么多年他們確實對我不錯,但我對江家也是真心付出。
果然沒有血緣關(guān)系,我在努力也得不到他們的偏愛,哪怕普通的公平都做不到。
于是我在他們面前舉起那本結(jié)婚證。
“江叔,我想請問,如果是你的女人在新婚夜給你戴綠帽子,而且還跟別的男人領(lǐng)了證,你會原諒嗎?”
江母瞬間不高興:“你胡說什么呢,我怎么能做出那種不要臉的事……”
話一出口,她自己都頓住了,一時間尷尬的不敢看我。
我自嘲的笑笑。
“你們心里不都是挺明白的么,所以我的答案是不會原諒她?!?/p>
江父皺眉看向我:“你什么意思?半個海城有頭有臉的人都過來參加過你們的婚禮,你還想悔婚不成,這讓我們江家臉面往哪放?”
江母也附和道:“女孩子嘛都很任性的,婉寧其實很喜歡你的,我的女兒我了解,她跟那個男模也是圖個新鮮?!?/p>
“要不阿姨也給你找個女模特玩玩?你們倆就當(dāng)扯平了?!?/p>
還沒等我說話,江婉寧尖銳的聲音就突兀的響起。
“不可以!顧琛你要是敢碰別的女人你就死定了!”
我抬頭看去,只見江婉寧穿著一身性感真絲吊帶睡衣,雪白的肌膚上滿是吻痕。
她上前一把挽住我的胳膊。
“你是我老公,你這輩子只準(zhǔn)愛我一個人!”
我立刻把胳膊抽出來。
“跟你領(lǐng)結(jié)婚證的是沈沐宸不是我,不要再叫我老公?!?/p>
我話音剛落,沈沐宸委屈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琛哥,對不起,我只是太愛婉寧了,沒有安全感,所以才求著她跟我領(lǐng)證的,你千萬別怪她,你要是介意,我們立刻就去離婚?!?/p>
他赤裸著上身,下面只穿了一個緊身平角內(nèi)褲,就這樣走過來。
看得江母的臉也是一紅,趕緊低下頭。
江婉寧趕緊撲進(jìn)他懷里安慰:“沐宸,你懂事的讓我心疼。”
轉(zhuǎn)而對我怒目而視:“你能不能學(xué)學(xué)沐宸,他都不計較你跟爸媽詆毀他當(dāng)少爺?shù)氖虑椋氵€倒打一耙跟我發(fā)脾氣,我們江家怎么養(yǎng)了你這么個白眼狼!”
我再也忍不住直接把手里的結(jié)婚證狠狠摔到地上,轉(zhuǎn)頭問江父:“江叔,我到現(xiàn)在才真正看清你們一家人的三觀,簡直讓我不忍直視!”
啪!
江婉寧的巴掌狠狠甩在我臉上,火辣辣的疼。
“我們江家供你白吃白喝這么多年,你就是這么報答我們的嗎!我不管你怎么想,這事就這么定了,你主外,沐宸主內(nèi),你們兩個都是我老公!”
“以后一三五我去你房里,剩下時間陪沐宸!”
我的心仿佛被一股巨大的沖擊力震碎,不想再廢話,抬腿想走。
可下一秒,沈沐宸卻死死拉住我的胳膊往后一扯。
“琛哥,該走的是我?!?/p>
說著,他竟往后撤了幾步,一個用力將我從二樓陽臺上甩了下去。
我的頭磕在梆硬的水泥地面上,瞬間暈了過去。
2
再睜眼,我身處空蕩的病房,刺鼻的藥水味和頭上的疼痛讓我瞬間清醒。
心中升起一股酸楚。
想起爸媽在時,我膝蓋磕破點皮,他們都會寸步不離的守著我。
如今最愛我的兩個人和我最愛的那個人卻都不在了。
這時病房門突然被推開,沈沐宸端著飯盒進(jìn)來。
他小心翼翼的將飯盒放到我的床前開口道:“琛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想跟你和平共處。”
我冷冷的看著他:“別裝了,不累嗎?”
他坐在我的床前低著頭,肩膀不停的顫抖著。
聲音中帶著哽咽:“咱們兩個一起愛婉寧不好嗎?一起呵護(hù)她一輩子,琛哥我親手給你做的綠菜花,你嘗嘗。”
我氣得拳頭緊握,怒吼一聲:“滾!”
一把打翻他手中的飯盒,伴隨著重物落地聲音他的笑聲也肆意的蔓延開來。
“顧琛,這么點小事你就忍不住了,你也不行啊?!?/p>
我咬著牙問他:“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真的愛她嗎?”
他笑著攤攤手,很直白的告訴我:“不愛,但我愛錢啊,愛江家公司啊,愛大別墅啊。
“怎么?你賴在他們家十五年都沒得到的東西,被一個她只認(rèn)識幾個月的我輕易得到,是不是很有挫敗感啊?”
我怒聲道:“沈沐宸,你就不怕我把這些話告訴他們,讓你什么都得不到!”
聽見我的話,他仿佛像似聽見什么極度可笑的笑話一般,直接笑彎了腰,然后將頭湊近我,在我耳邊低語了一句:“那你試試?!?/p>
下一秒,他抬起拳頭在我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的時候就重重打在自己的臉上。
緊接著病房門再度被推開,江婉寧和她父母沖進(jìn)來。
看見的就是坐在地上嘴角流血的沈沐宸。
江婉寧心疼的抱住他,沖我大喊:“你夠了!顧琛你怎么這么善妒,在古代你這種男人要被浸豬籠的!”
我簡直被她氣笑了:“江婉寧,你歷史學(xué)的不好就別出來賣弄,一女侍二夫的女人才會被浸豬籠!”
啪!
江父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閉嘴!這是在醫(yī)院,人多嘴雜,你瞎說什么!”
沈沐宸見狀立刻跪在地上哭著給我磕頭:“對不起,琛哥,你打我罵我都是我應(yīng)該受的,但你逼我離開她我真的做不到啊!”
我并未理會他,只是滿眼失望的看向了江父江母。
當(dāng)初我父母去世后,是我把父親的研究成果交給了江父才得以讓他公司發(fā)展到現(xiàn)在的規(guī)模。
那個時候江母說以后我就是他們的親生兒子,會用盡一切來愛我。
還有江父摔斷腰臥床不起時,嫌棄護(hù)工伺候的不好,擦屎擦尿都是我一個人。
那時候江父對我說我們永遠(yuǎn)都是一家人。
現(xiàn)在當(dāng)江婉寧做出這種事,他們的眼中對我卻沒有半分感情。
我的心徹底寒了。
3
“江叔,我敢問一句,你們都看見他是故意把我拉下天臺的吧,這事你們打算怎么辦?要么你們給我個說法,要么我報警?!?/p>
江母為難道:“家丑不可外揚(yáng),你不是也沒有什么生命危險嗎,醫(yī)生說也就是個腦震蕩,頭上縫了五針,我看這事就這么算了吧。”
我眼底一陣苦澀,直接掏出手機(jī)就要撥打報警電話,江婉寧卻突然緩和了語氣,上前拉住我的手:“好啦,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比沐宸靠前,以后我一周陪你四天,這下滿意了吧,我最愛的人還是你?!?/p>
“俗話說三人行必有我?guī)熝桑蹅兛梢越涣鹘涣髂欠矫婕夹g(shù),你們兩個互相學(xué)習(xí)下嘛。”
我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江婉寧,你真讓我惡心,我這十五年的真心給你都不如喂狗!”
江母見狀立刻上前附和:“婉寧說的是實話,她跟我說了,她跟沈沐宸在一起都會做安全措施的,她的第一個孩子會給你生,她真的很愛你?!?/p>
我再也受不了,對著所有人大喊了一句:“滾!都給我滾!”
見我發(fā)瘋,幾人趕緊都跑出了病房。
安靜下來之后,我的眼淚不自主的往下流。
爸,媽,你們怎么會交這樣的朋友呢?
三天后我傷好的差不多,正準(zhǔn)備出院。
江父江母卻慢悠悠的走了進(jìn)來。
江母溫柔的拉起我的手說道:“我們定了餐廳,咱們一家人好好吃頓飯聊聊吧。”
見我要拒絕,江父及時出聲:“咱們一家四口,不帶沈沐宸?!?/p>
我想了想還是答應(yīng)了下來。
即便他們不來,我也想要跟他們坐下來交代一下的。
我準(zhǔn)備離開了,也該跟他們有個正式的了斷。
到了餐廳包廂之后,等了很久江婉寧都沒來。
我只能沉默的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水。
突然,我感到全身一陣燥熱,不自主的將扣子解開了幾顆。
我心下一驚,不可思議的看向了江父江母。
江母這才滿眼抱歉的跟我解釋:“顧琛啊,你也別怪叔叔阿姨,我們也看不慣那個沈沐宸,所以我跟你叔叔想了個辦法,只要讓婉寧懷上你的孩子,她應(yīng)該就會收斂了。”
“可,可誰知道她怎么還沒來呢。”
這時她的手機(jī)響起,是江婉寧打來的。
“媽,我不過去了,沐宸看上一個花瓶,我陪他去拍賣會,正好我拍一個墨寶給顧琛哄哄他?!?/p>
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我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幫,幫我叫,救護(hù)車……”
4
誰知他們兩個竟起身就走。
“顧琛啊,你自己忍忍就過去了,這事去醫(yī)院太丟人了,你忍忍啊?!?/p>
兩個人就這么消失在了我眼前。
可我的眼神已經(jīng)無法聚焦,身體燥熱難耐,連手機(jī)撥號都撥不出去。
情急之下,我砸碎一個茶杯,用瓷片劃開自己的手臂,瞬間鮮血噴涌而出。
但可悲的發(fā)現(xiàn),這對我并沒有任何用處。
當(dāng)我準(zhǔn)備再次對自己動手的時候,門卻被大力的推開,一股沁人的茉莉花香將我整個人吞噬,再也控制不住將她壓在身下。
三天后,我回到那個熟悉的家里,迅速回房間將自己重要的東西打包好。
正準(zhǔn)備出門時,江婉寧突然跳到我眼前,笑著從身后拿出一副畫。
“看,我特意為你拍下的,你不是最喜歡國畫嗎,你這個可是比我給沈沐宸買的花瓶貴不少呢,琛哥哥,現(xiàn)在知道我有多愛你了吧?!?/p>
這時江父江母也從房間里走出來:“你拿著行李要做什么?”
我淡淡道:“想出去走走,江叔叔,公司那邊我已經(jīng)遞交了辭呈,工作也交接完畢?!?/p>
江父明顯一愣,剛想說什么,卻被沈沐宸搶先:“琛哥是該好好放松放松自己了,對了,爸,我認(rèn)識國際頂尖機(jī)構(gòu)的職業(yè)經(jīng)理人,他們可以幫忙一起打理公司。”
江父一聽隨即也點點頭:“我也老了,婉寧在公司一直都是顧琛幫襯著,現(xiàn)在找個經(jīng)理人幫忙打理也好,你們小年輕的一起出去散散心吧?!?/p>
江婉寧立刻嬉笑言開的抱住我的胳膊:“咱們?nèi)國吧,我聽說那邊還可以領(lǐng)結(jié)婚證,就當(dāng)我補(bǔ)償你的?!?/p>
我冷哼一聲,點頭答應(yīng)。
第二天,當(dāng)我剛坐上飛機(jī),手機(jī)就跳出來好幾條信息,是江婉寧發(fā)過來的。
“我們已經(jīng)到機(jī)場了,你人呢?”
面前突然伸出來一只白嫩的手搶過我的手機(jī)幫我回了兩個字:“永別!”
然后直接將電話卡拔出扔進(jìn)了垃圾袋。
飛機(jī)劃過長空的同時,一條新聞迅速在媒體平臺上蔓延開來。
看著窗外逐漸消失在眼前的城市,我在心中默默告別。
永別了,我的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