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問。
“那你告訴我,殺了我爸的功勛犬,給我做成火鍋,是盡的哪門子心?”
傅言洲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他盯著我,像是要從我臉上剜下一塊肉來。
“洛凝,你非要為了一條狗,跟我鬧成這樣?”
他的聲音冷得像冰。
“言洲哥,你別生氣,都怪我……”
林曉月抽泣著,梨花帶雨地貼到傅言洲身邊,一只手還捂著被燙傷的地方,另一只手卻緊緊抓著他的衣角。
“我以為洛凝姐會喜歡這個驚喜的,我不知道那只狗對姐姐那么重要……我真的不知道……”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傅言洲立刻將她攬入懷中,輕聲安撫,看向我的眼神卻愈發(fā)冰冷,充滿了責(zé)備。
“你看你,把曉月嚇成什么樣了?”
“她一個鄉(xiāng)下來的女孩子,哪知道什么功勛犬,她只是單純地想討你開心而已。”
“你就算不領(lǐng)情,也不該這么咄咄逼人。”
那溫柔的語氣,那維護的姿態(tài),和我上一世被他送進精神病院前,他安撫著懷里新歡的樣子,一模一樣。
我的心,早已在上一世的烈火中燒成了灰燼。
此刻,只剩下冰冷的恨意。
“討我開心?”
我嗤笑出聲,指著那鍋還在翻滾的紅油。
“用我爸視若生命的戰(zhàn)友,來討我開心?”
“傅言洲,你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傅言洲的耐心似乎被我徹底耗盡。
他猛地一拍桌子,整個人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
“洛凝!你夠了!”
“不就是一條畜生嗎?死了就死了,大不了我賠你十條,一百條!”
“你非要為了這點小事,讓所有人都下不來臺?”
他身后的林曉月,躲在他的懷里,朝我投來一個微不可查的得意的眼神。
我看見了。
就像上一世,她站在精神病院的鐵窗外,看著被捆在病床上的我,也是這般得意的神情。
她說:“洛凝姐,你看,言洲哥最終還是選擇了我。”
她說:“你的父母,你的公司,你的元帥,所有屬于你的一切,現(xiàn)在都是我的了。”
回憶如潮水般涌來,幾乎要將我淹沒。
我死死掐住掌心,尖銳的疼痛讓我瞬間清醒。
門鈴聲,就在這時響了。
一聲,兩聲,急促而有力。
傅言洲皺眉,不耐煩地喝道:“誰???”
沒人回答。
門鈴聲卻固執(zhí)地響個不停。
他煩躁地走過去,一把拉開門。
門外,站著一身筆挺軍裝的李叔叔,他身后,還跟著兩名同樣神情肅穆的年輕軍官。
他們的肩上,都扛著閃閃發(fā)光的將星。
李叔叔的目光越過傅言洲,直接落在我身上,那眼神里的心疼和怒火,幾乎要凝成實質(zhì)。
然后,他的視線緩緩移到桌上那鍋還在冒著熱氣的狗肉火鍋上。
整個客廳的空氣,瞬間凝固了。
傅言洲看著門口三個軍裝筆挺的人,愣住了。
他混跡商場,見過的達官顯貴不計其數(shù),卻從未見過如此……氣場的人。